《混在東漢末》第四卷 黃巾亂

第三百七十九章 人棄我取

第四卷 黃巾亂

第三百七十九章 人棄我取

曹操喝了一小口,咂了咂嘴,品味了片刻,哈哈一樂:「原來葡萄酒就這味兒啊,果然是怪怪的,要不是你先告訴我一聲,我還以為這是醋呢。」
罵大將軍也沒用,怎麼解決眼前的困境才是最主要的。羌人敗走,只剩下白石城孤城一座,所有的守軍加起來不過三千多人,能不能守住城,的確是個大問題。
宋建不解,這當然不是好事,不過,這還要你來提醒我嗎?
「依臣之見,一不作,二不休,砍了這些羌人的首級,向官軍請降,將功折罪,換一條生路。如果官軍不同意,那大王披髮入山,想來官軍也不敢追擊。羌人四分五散,又有誰能奈何得了大王呢?」
這些人都經歷過戰場,但是誰都沒有預想到會出現這種結果,他們很自然地把矛頭指出已經陣亡的大將軍,這時也顧不上大將軍是宋建的丈人,破口大罵大將軍無能,損軍敗國,幾個有見識一點的還聯繫上了大漢帝國的外戚之禍,說外戚都是禍根,請大王親賢臣,遠小人,不要寵信外戚,把宋建氣得臉紅一陣白一陣的。
宋建還在猶豫,可是他的三公九卿們不肯等了,劉修只要宋建一個人,他們可以死裡逃生。而一旦抵抗失敗,他們都得跟著倒霉,於是他們互相一串連,直接把宋建綁了,開城投降。
潼關,劉修和蹇碩依依惜別。蹇碩看看關押宋建的檻車,看看孟佗剛從西域採購回來的各種好東西,他心裏樂開了花。這些東西在洛陽可都是稀罕物啊,別說他了,有些東西就是天子都未必有機會看得到,回去把這些東西一獻,天子還能不高興?
「衛將軍你放心,我蹇碩不是忘恩負義的人。」蹇碩鄭重的拍著自己胸口,鄭重的許諾道:「我一定會把你的忠心稟明陛下,也會把你的難處告訴陛下,我相信陛下會理解你的。」
司徒大人說,沒關係,官軍沒多少糧,他們應該撐不了幾天吧。他話音未落,太尉便反對了,官軍是沒多少糧,可是他們剛剛搶了羌人的糧啊,那麼多的牛羊,還有大王賞賜他們的糧草,總夠官軍支撐半個月的吧?枹罕城連一夜都沒撐過去,你們覺得白石城能支持多久?
宋建隨即派人出城請降。劉修也爽快,投降可以,我也不殺你,但是你這個稱王的必須去洛陽向陛下請罪,至於陛下殺不殺你,我管不著,但是我可以保證,你只要束手就擒,你的家人不會死。如果你不肯投降,到時候城破,不光是你要死,你全家都得死,你那些三公九卿,大小將軍們,一個也逃不掉。
宋建也慌了,是啊,羌人敗得這麼慘,羌人首領肯定不會放過他啊,那他還能進山嗎?
在這個冷兵器的時代,戰馬可是武備中最重要的一環,之所以中原王朝屢次被來自西北的游牧民族蹂躪,就是因為中國最好的養馬地都在西北。漢唐強盛,是因為他們牢牢地控制著西北,宋朝雖然非常富裕,但是失去了西北的軍馬基地,軍事上就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劣勢,如今并州、涼州都已經落入他的手中,他如果不好好利用這個優勢,那真是天理不容了。
劉修也忍不住笑了。
「我放心得很。」劉修微微一笑,「我個人的得失倒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羌人和西域的事。那些儒生只知道讀書,他們根本不肯到這裏來親眼看一看,提出的那些建議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哪能和你這樣有親身經歷的人相提並論。」
宋建一聽,也覺得有道理,連忙和眾臣商量了一下,那些人也說不出個道道,想來想去,似乎邊章的建議穩妥一些。於是宋建下令,一口氣將那些羌人首領的首級全砍了下來。可憐那些傢伙酒還沒醒,就暈乎乎的做了冤死鬼。
而要完全掌握涼州,他就需要天子的信任。並涼出精騎,這個道理不僅他懂,朝中的大臣也懂,天子也懂,如果天子不能信任他,肯定不會讓他稱心如意,這個時候表表忠心,再讓蹇碩幫他說幾句好話,就顯得非常必要。
邊章跌足:「大王,這可不是好事啊。」
劉修留下夏侯淵鎮守白石城,由熟悉羌人事務的閻淑做他的副將,然後把宋建塞入檻車,隨同從白石城收到的那些冕服、玉璽和各種謀反的證據,一起送往洛陽。有了這些東西,宋建僭逾稱王的事實確鑿無誤。天可憐見,以宋建那點見識,他如何知道這些東西,並且做得真像那麼回事,這可都是他最寵信的太常卿邊章幫他緊急籌辦的。如果僅憑他原來那套裝備,估計天子會懷疑是不是劉修在謊報戰功,把一群放羊的遊戲當成了稱王的叛亂。
劉修一臉肅穆的看著蹇碩漸漸遠去,直到看不見他的影子,這才轉過身,對邊章拱了拱手:「子文,這次多謝你了。要不是你,這場戰事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
緊接著,那些仍然在附近遊盪的羌人部落也先後接到了消息,同時他們也知道各自的首領被宋建砍了腦袋的事,一個個又氣又急,他們想報仇,卻群龍無首,只得暫且退去。
也虧得宋建神經粗大,他居然沒有氣得嘔血,安安穩穩地坐在檻車裡,一路顛簸直到長安。
「孟德,這仗打得辛苦啊,看你,又黑又瘦。」劉修端起酒杯,對曹操示意了一下,一飲而盡:「這是西域的葡萄酒,口味可能有些怪,第一次喝不要太大口。不過這的確是個好東西,對身體大有好處,可是養生之妙物。」
「哈哈哈……」劉修大笑,和閻忠交換了一個眼神,心領神會的笑了。這次雖說為了讓蹇碩有一個深刻的印象,增加他的功勞,他們有些過意誇大戰事的艱難,但實事求是說,如果不是邊章向宋建提出請羌人助陣的計策,在白石城外一舉重創羌人主力,要想滿山溝的一個個去找那些羌人部落可真是不容易。而如果不是邊章把那些羌人頭領騙進城,他也不可能這麼輕鬆的取得大勝。
接下來,他的目光便投向涼州西部和西域。要重新打通絲綢之路,他就要加強對河西走廊的控制,更重要的是,在武威和張掖之間的焉支山下有一塊上好的牧場,自從霍去病出河西,奪取這片土地之後,這裏就是朝廷最重要的軍馬出產地。如今涼州破敗,牧場也荒廢了,他準備在那裡恢復養馬,一方面解決百姓的生計問題,一方面為已經來臨的征戰做準備。
僅僅半天時間,城外的羌人就被擊潰,分散而逃,速度快得讓蹇碩狂喜,讓宋建抓狂。他一怒之下想跳城自殺沒成功,想死的念頭也便淡了幾分,召集群臣議事,可是官軍像狼趕羊的那一幕不僅宋建看得清清楚楚,那些三公卿、各位將軍們同樣看得清清楚楚,他們都以為會看一場官軍與羌人血戰的好戲,沒曾想戰局從一開始就一面倒,成了官軍單方面的屠殺。
「將軍,長水校尉曹操快要到長安了,我們該如何接待?」
「是怎樣,就怎麼樣,不要太掩飾了。」劉修嘆了一口氣:「我們是真窮,又不是假窮,沒有必要做戲給他看。」
一場鬧劇,就此落下了帷幕。
蹇碩大笑,和劉修再次拱手,這才坐上馬車,心滿意足的東歸。
「大王,那些羌人首領把部落交給大將軍率領,現在他們的部落被官軍打得大敗,損失慘重,那他們能放過大王嗎?沒有了羌人助陣,白石城肯定守不住,大王現在只剩下入山巡狩一條路,如果留著這些羌人首領,大王豈能安睡?」
雖說鍾吾和六月驚雷都僥倖逃脫,但羌人實力大損,在短期內再生出大事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了。有夏侯淵坐鎮白石城,閻淑為副,他對涼州南部的控制力大大增強。
邊章心花怒放,臉上卻不肯露出分毫:「都是公孝先生的妙計,我不過是照計行事罷了。」
閻忠點了點頭。這次討伐宋建,再加上給天子準備新年賀禮,關中都快被掏空了,如果不是在白石城拿到了宋建多年的積蓄,又從羌人部落打劫來一些東西,恐怕年夜飯都端不出來。
宋建欲哭無淚,是不可能啊,誰都覺得不可能,可這偏偏是事實,你到城頭去看看,外面只剩下官軍啦。羌人跑得連影子都沒有了。
劉修在衛將軍府辦了一場家宴,也沒請幾個陪客,就由他和長公主夫婦二人作陪,宴請長水校尉曹操和他的司馬夏侯惇。
正在這時,酒還沒醒的邊章被人請來了,一聽說羌人大敗,邊章大驚,頓時清醒了三分,脫口而出:「怎麼可能?」
數天後,天狼再次打劫大小榆谷的消息傳來,鍾吾大吃一驚,立刻帶著大軍趕了回去。去年被天狼打劫了一回,鍾羌已經元氣大傷,忙了大半年,好容易緩和一點,再被打劫一下,今年這個冬天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