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東漢末》第五卷 天下崩

第四百一十二章 玄陽子

第五卷 天下崩

第四百一十二章 玄陽子

「只是什麼?」
「那敢問道長,可有辦法根除?」
「請道長指教。」
袁隗非常希望能因此一舉扳倒宋家和劉修,可是他也知道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他的願望根本不可能實現。
夫婦倆互相看看,不約而同的嘆了一口氣。
袁紹沉吟了片刻,苦笑著搖搖頭:「入山修道?我恐怕沒有那份道心。」
「五十年?」袁紹詫異地看看襄楷,又看看玄陽子:「敢問道長仙齡?」
袁紹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了這道士半天,這才開口問道:「不知道長仙鄉何處,如何稱呼?」
襄楷就是這樣的一個典型。他還有一個不能不提的功績:《太平經》就是他獻給桓帝的。
「如果沒有可行的辦法確認,我覺得只能暫時擱置這個疑問。」袁隗沉思良久,最後對馬倫說:「我知道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可是也非常危險,一旦傷不著對手,很可能就會傷了我們自己。」
玄陽子有些傷感的點了點頭:「斯人已逝,如今見到將軍,彷彿又見當年故人,也算是上天可憐我啊。只是你和令祖一樣,以天下為己任,不肯隨我修道,只怕將來……」玄陽子長嘆一聲,不忍心再說下去了。
讖緯具有天生的神秘性,與方術一拍即合,儒生通曉方術,方士通曉儒經,雙方融合得非常自然,最後已經難以區分他們究竟是儒生還是方士。
光武帝劉秀因讖緯得天下,此後又把圖讖頒布天下,讖緯正式成為官方學問,成了入仕的敲門磚之一,自然是大行其道,雖然有桓譚等一些學者極力反對,但讖緯的流行還是不可阻擋,儒士方術化也成為東漢儒學的一個重要特徵。
「五十?」袁紹猶豫了好半天,才豎起一隻手掌。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入山修道,清心寡欲,保精自持,待精滿化氣,陽氣充盈,陰寒自消,從此百病不生,益壽延年,逍遙快活。」
「完全不一樣?」袁隗倒有些吃驚了。他雖然沒有過孩子,但是兄長袁逢所生的幾個兒女,他都是熟悉的,當然也知道孩子出生之後的相貌會有幾次變化,一是周歲前後,一是十一二歲左右,這兩次變化非常大,甚至有可能面目全非,判若兩人,而之後在十六七歲時雖然還有一次改變,但那只是脫去少年的稚嫩,更具有成年人的味道,與前兩次相比,其基本的臉型不會有根本性的變化。
馬倫苦笑著搖搖頭:「至少我沒聽說過。」
「將軍不用這麼看著我。」玄陽子微微一笑:「將軍這個病根應該是受了極重的陰寒落下的。將軍如今還年輕,勉強還受得住,等過了四十歲,只怕就度日如年,恨雨如仇人了。」
要想確認兩個人有沒有血緣關係,除了從外形上和相關的人證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人證是沒有,他們現在只有外形上的一個證據,而這個證據卻偏偏不是那麼有說服力,知道天子年幼時是什麼樣子的只有那麼幾個人,董太后現在是沒意識到其中的問題,等她明白這關係到皇家血脈的時候,她還能那麼肯定嗎?
「小道姓左,道號玄陽子,在天柱山煉丹,忽然一日心動,便出山北行,不料卻是應在此地,應在將軍身上。」這位玄陽子、左道士笑道:「將軍是不是一到陰雨天就難受?」
退一步說,父子之間長得不像也是常有的事,有的孩子像父親,也有的孩子像母親,還有的一個也不像,這都是有可能的。僅憑這一點來判斷劉協是不是天子的血脈遠遠不夠。
「不過,道門中常有一些秘法,只是師徒之間口耳相傳,不著于文字,我去打聽打聽看,也許會有這樣的辦法也說不定。」襄楷見袁紹失望,便安慰了一聲,順便問道:「怎麼,將軍有疑問?」
玄陽子將袁紹的眼神全看在眼裡,也不說破,只是微微一笑,從腰后取出一隻葫蘆:「我煉這玄陽丹,原本也是為了一個姓袁的朋友,只是可惜,當年走了些彎路,丹成之日,那位朋友已經垂垂老矣,終究未能根治,沒想到今天卻遇到了他的後人,這玄陽丹又能派上用場,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袁隗嘆了一口氣,袁家藏書甚富,馬家同樣也是家藏萬卷,如果他們都沒有這樣的印象,那袁徽要從蘭台秘書里查到相關辦法的可能性也將微乎其微。
袁紹慢慢的收起書札,眼珠轉了兩圈,吩咐了一聲:「把襄大師請來。」
玄陽子很遲疑:「將軍真的不敢隨我入山修道?這俗世有何可戀,修成仙體,羽化登天,何其樂哉?」
襄楷字公矩,是平原隰陰人,他本是一個儒生,學問很好,不僅精通儒家經典,更讀了很多古書,對被稱為儒家內學的讖緯更是精擅,又擅長天文陰陽之術,和蔡邕很相似,是一個比較全面的學者,而他在各種方術的造詣更高於蔡邕,方術化的特徵比蔡邕還要明顯。
馬倫想了很久,最後無奈地說道:「要不,讓本初和公路問問,他們身邊都有不少奇人異士,也許有些秘而不宣的辦法也說不定。」
可是,要想解決這個問題,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不是不容易,而是非常難。
袁紹一愣,眼神中頓時多了幾分詫異。
袁紹雖然早有心理準備,還是有些失望。如果襄楷也不知道,那就真的沒人知道了。
這是一個看起來大約三十歲左右的道士,眉清目秀,雙目湛然有神,穿著一身寬袍大袖的道袍,手裡拿著一根潔白的塵尾,頭上沒有戴冠,髮髻上只插了一根木釵,腳上穿了一雙草鞋,大冬天的也不怕冷。見了袁紹,他只是點點頭,豎起手掌,算是打了招呼。
玄陽子又嘆惜了一聲:「那真是可惜了,以將軍的資質,如果肯隨我入山,只需五十年,便可修成我這樣的境界。」
親衛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時間不長,襄楷踩著穩健的腳步走了進來,拱拱手,便自己坐在袁紹的對面。他不是袁紹的部屬,只是袁紹請來的賓客,不用對袁紹施什麼大禮。
襄楷有些詫異,不過他見袁紹不肯說,也不好再問,只得起身告辭。袁紹苦笑了一聲,心道這事情太大,襄楷這人雖然道術學問都是一流,但還沒到把這種事也全盤相告的地步。
袁紹一愣,忽然一驚:「你說的……莫非是我高祖邵公君?」
「你看我有多大?」玄陽子捻著頜下的鬍鬚笑道,他看起來年齡不大,可是這一部鬍鬚卻長及胸腹,煞是漂亮。
「哈哈哈……」玄陽子仰天大笑,伸手握住袁紹的手掌,來回翻了兩次,「如此,庶幾近矣!」
……
聽了袁紹的疑問之後,襄楷皺了皺眉:「沒聽說過這樣的方術。」
袁隗提出的三個問題,前兩個已經得到了滿意的答案,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如果這個也和前兩個問題一樣得到肯定,那他就穩操勝劵了。
「當然有。」玄陽子笑了起來:「如果沒有,我離開天柱山又為何來?」他想了想,「有兩個辦法,不知道將軍想選哪一個?」
皇嫡子和如今的天子有幾分相似,這也是袁隗一直不太敢相信馬倫的推論的原因,他擔心馬倫因為沒有生育,不會有這方面的經驗,可是現在聽了袁徽傳出來的消息,他倒是有些信了。
袁紹對襄楷沒報太大指望,可沒曾想,這襄楷雖然是個儒生,可是在道門內的朋友還真不少,只過了五六天,居然還真被他找到一個知道這種辦法的道術。
「也只能如此了。」
在此之前,他已經從袁赦那裡得到了準確的消息,按照皇嫡子出生的時間倒推,劉修當時的確在洛陽,並且多次到皇後宮里,與足夠多與皇後接觸的機會。
袁紹不敢怠慢,連忙起身行禮。從北疆回來之後,他的確一到陰雨天就覺得關節有些不舒服,但僅僅是不舒服而已,還沒有到不能忍受的地步,平時也看不出一點端倪。這玄陽子一見他就道破其中玄機,可見多少有些本事。
「一百五十?」袁紹將信將疑,眼神變得冷了起來。
袁紹搖搖頭:「奈何身負天下之望,不敢求一人之樂。」
方術原本是道家、陰陽家、神仙家的學問,和儒家學問格格不入,夫子的學問不涉及鬼神,《論語》里就明確的說「子不語怪力亂神」,但是到了漢代,董仲舒整合百家,把鬼神之說引入儒家,著《春秋繁露》,以災異說政事,開「天人感應」之先河,儒家和方術就開始合流了,其後讖緯之書紛紛出世,到了西漢末,王莽為篡位而大造輿論,更是把讖緯這類神秘學問推向了高潮。
袁紹笑了:「資財卻是小事,只要道長的玄陽丹有效,我願意出資請道長煉丹。」
玄陽子眉毛一挑,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服丹。我有玄陽之丹,可化你體中寒氣,助你耳聰目明,只是……」
馬倫也有些頭疼,一個這麼好的機會放在眼前卻不能用,這太煎熬人了。
袁紹一愣,連忙搖頭:「不,不是我。」
「只是服丹雖然迅速,卻頗耗資財,我所帶的玄陽丹遠遠不夠。」
「我已經問過太醫令,他行醫四十年,也不知道這樣的辦法。」袁隗接著說道:「我讓阿徽到蘭台秘書里查找,看看有沒有古籍中記載有這樣的辦法。你先君讀書甚廣,可曾聽說過如個古籍中有這樣的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