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東漢末》第五卷 天下崩

第四百一十六章 一線生機

第五卷 天下崩

第四百一十六章 一線生機

緊隨其後,又有人上書天子,宋皇後身為一國之母,出身名門,不思修身持正,以匡輔陛下,反崇通道術,在宮裡修習各種巫術,有違皇室風範,當免去皇后之位。
隱強侯、執金吾宋豐在堂上來回走動,揮舞著手臂,破口大罵。
「不知道。」蹇碩的心頓時沉了下去。他已經先去了天師道的邙山治,結果天師道的治頭大祭酒王英對他說,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辦法,他不死心,又跑來問太平道,結果答案還是一樣。「你們……你們不是知道很多道術嗎,怎麼會連這個都不知道?」蹇碩有些急了。
宋奇被這一耳光扇得暈頭轉向,眼前直冒金星,面對暴怒的老子,他一個字也不敢再說。曹鸞看了他一眼,又生氣又心疼,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她的丈夫,孩子都滿地走了,他居然還被自己的老子這麼教訓,固然是他不爭氣,何嘗又不可悲。她不忍再看,扭過頭,匆匆的下了堂,回到自己的小院。
宋豐點了點頭,深表贊同。
宋奇一下子爆發了,大罵劉修是個災星,不僅害了他自己,還害了宋家,當初他就覺得劉修不走正路,全是一些歪門邪道,是個佞臣,是個小人,遲早會害人害己,如今全被他猜中了。
「等到了黃泉路上,有你們爭吵的時候。如果不想死,你就給我好好地坐下。」
宋豐連連點頭:「有道理,有道理,只要劉修不死,我們都還有一線生機。怕的不是他沒有反應,而是他現在殺出洛陽,到了那時候,我們才真是沒希望了。」
……
「阿鸞,你的意思是不是說……還有轉機?」
宋豐沉吟良久:「劉修這個人,我不敢保證,但是我的女兒我自己清楚,她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那就是了,既然我們都相信皇后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又何必擔心?」曹鸞惱怒的瞥了一眼宋奇,接著說道:「皇後生出皇嫡子,皇嫡子又由劉修撫養多年,如今回宮,不僅健康強壯,而且聰明無比,有明君之相,上至太后、天子,下至宮女、郎中,沒有一個不喜歡他的,天子雖然還沒有下詔,但已經露出要立他為太子的意思。皇嫡子如果成為太子,皇后的地位不可動搖,將來她就是皇太后,扶風宋家就會成為下一個外戚,大將軍非宋家莫屬。這個時候,有人心情不滿,狗急跳牆,想要一舉擊倒宋家,擊倒皇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啊。出了這樣的事,並不奇怪,如果沒有這樣的事,反而風平浪靜,那才叫奇怪。」
「賤人,你還有臉說?如果不是你曹家將劉修引到我宋家來,會有今天這個下場?如今我宋家要滅族了,你是不是很高興?你不要高興,我宋家完了,你曹家也不會有好下場。」
「我們怎麼還擊?」
宋豐眉頭緊鎖,想了很久:「這個人……不可能這麼認命。」
馬強聽完蹇碩的話,愣了一下,沉思了半天,搖搖頭:「不知道。」
「父親,不管證實了什麼,現在都是那些想攻擊宋家的人出手,我們還沒有還擊……」
宋奇嚇了一跳,停住了腳步,扭過身子看著曹鸞,曹鸞多年的積威已經在他心裏產生了本能,曹鸞一發火,他下意識的就住了口。可是轉念一想,他的怒火又騰地燃了起來,而且比剛才更旺。
「我們不知道怎麼還擊,可是衛將軍呢?在他沒有做出反應之前,又怎麼能肯定我們就敗了?」曹鸞突然有了些信心:「父親,你覺得衛將軍會坐以待斃嗎?」
第二天,河南尹何進露布上書,彈劾衛將軍劉修不忠不孝,其父失蹤五年,衛將軍劉修應以其已經死亡,辭職回家守孝三年。經查,其父形跡詭異,疑為逃罪之徒,衛將軍劉修隱瞞不報,有欺君嫌疑,當予以追究,以正視聽。
「你閉嘴!」宋豐和曹鸞不約而同的喝了一聲,宋奇頓時啞火,瞪著眼睛,看看橫眉怒目的老子宋豐,再看看柳眉倒豎的老婆曹鸞,張了張嘴,又把後面的話全咽了回去。
「真沒聽說過。」馬強的臉色也有些發白,他還不知道宮裡發生的事,一時有些發懵。劉修和宋皇後有染,居然還生了兒子?天啦,這下子劉修還不死定了?他死了沒關係,可是我太平道、黃巾軍怎麼辦?我們可是剛剛和他拉上關係啊。
曹鸞輕輕了吐了一口氣,她雖然也沒什麼主意,可是她也知道,宋家父子都不是有主意的人,如果她也亂了,那宋家馬上就能陷入一片大亂。
如果不是在生死攸關的戰場上走過,蹇碩懷疑自己現在會不會崩潰,儘管如此,他也是手腳發麻,汗如雨下,方寸大亂。
「住口!」曹鸞厲聲斥道。
宋奇見老子發了火,一時有些氣短,恨恨地看了冷笑不止的曹鸞一眼,咬了半天牙,最後還是沒敢扇下去,忍氣吞聲的坐了回去。
「可是天子禁足車騎將軍府,這已經……」
曹鸞冷笑一聲:「如果不是劉修殺了曹節,只怕你宋家早就被滅族了,還用等到今天?」
「如果你不想死的話,你就給我閉嘴!」曹鸞冷笑一聲,橫了他一眼,伸手一指,纖纖玉指如同一枝利箭,一下子閉住了宋奇的嘴。宋奇滯了片刻,惱羞成怒,大步沖了過來,掄起手就要扇她耳光,一直沒說話的宋豐突然喝了一聲:「住手!」
蹇碩額頭沁出了一顆顆豆大的冷汗,如果連方法都不知道,他怎麼能知道這個方法有沒有問題,怎麼才能證明劉修的清白。證明不了劉修的清白,他不僅與榮華富貴無望,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疑問了。或許,這不是疑問,答案是肯定,他活不成了。
「他不坐以待斃又能怎麼樣?難道像上次殺入曹節府中一樣殺入皇宮?」宋奇忍不住說了一句:「說來也真是報應,他現在那座府邸,可不正是當年曹節的府邸。」
車騎將軍府,宋豐如泥胎木偶一般坐在堂上,兩眼發直,臉色蒼白,兩隻手雖然攏在袖子里,卻控制不住的發抖,沒有血色的嘴唇在修整得很漂亮的鬍鬚下顫抖著,嘴裏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宋奇手掌揚在半空中,回頭看著父親:「阿翁,這個賤人……」
曹鸞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宋奇的話里透出的意思她聽得分明,那是不僅懷疑劉修和宋皇後有染,而且懷疑她和劉修也有染,她生下的一子一女也有可能是劉修的種。
張讓和趙忠領命而去。
馬強苦笑一聲:「這樣說吧,天下道門何止成千上萬,天師道和太平道是其中最大的兩個道門,這沒錯,可是道門裡的事千奇百怪,哪怕是一兩個人,他偶然發現了一個什麼道術,卻只是師徒之間口耳相傳,秘不外宣,那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這發現道術也好,學到道術也罷,都是要看機緣的。我們不知道,不代表別人就一定不知道。」
唉,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劉修身上了,希望他還能和以前一樣逢凶化吉,要不然宋家就真的完了,曹家也完了。曹鸞看著外面陰沉的天空,心裏也有些惴惴不安。她剛才在堂上鎮定自若,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都不過是做給宋家父子看的,在她自己的心裏,她也在懷疑那一線生機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
蹇碩急了,騰的站了起來:「你們不是天下最大的道門嗎?」
這個事實驚得宋家父子目瞪口呆,他們再沒有見識,也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阿鸞,你繼承說。」宋豐向前傾了傾身子:「如今天子禁足我府中,這事情已成定局,我們還有什麼希望?」
「父親,你們覺得皇后和劉修會做這樣的事嗎?」
「你們怎麼知道他沒有殺出洛陽?現在車騎將軍府已經被封了,也許劉修……」
卧病在床的天子接到這兩份彈劾奏章,冷笑一聲,叫過張讓和趙忠:「你們各自去傳詔吧。」
劉修現在是已經殺出了洛陽,還是已經俯首認罪了?
宋豐再也忍不住了,突然跳了起來,兩步跨到宋奇面前,抬手就是一個大耳光,咄了宋奇一臉的唾沫:「豎子,你能不能給老子說兩句好聽的,你就這麼盼著我宋家滅族?」
「你還真說對了,就算這件事確有其事,他也不會坐以待斃,就算不殺入皇宮,至少也會殺出洛陽。」曹鸞突然笑了起來:「既然他沒有殺出洛陽,那就說明還沒有到絕望的時候。」
宋奇一愣,一時語噎,他漲紅了臉,轉了轉眼珠,又抗聲道:「你胡說什麼,就算我妹子不能生出皇子,保不住皇后之位,也總比現在做出這等醜事,累及全家的好。怎麼可能滅族?你如今也是死到臨頭,還要維護那個無恥小人嗎?」
宮裡的謠言他們都是知道的,原本只是氣憤,可是現在被天子禁了足,他們頓時傻了,天子禁足他們,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謠言不是謠言,而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