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東漢末》第六卷 共逐鹿

第五百二十七章 皇家無情

第六卷 共逐鹿

第五百二十七章 皇家無情

曹昂連忙搖手:「不行不行,我妹妹性子不好,不能嫁給陛下。」
蔡邕吐了一口悶氣,愁眉苦臉地說道:「這真是怪了,這些文字,我分明在哪裡見過,可是現在來找,卻怎麼也找不到了。」
蔡琰一看,奇道:「這是誰的字?看起來像是個女子,莫非是班大家的遺文?」
「才不是呢,我第一次看到他,他就是黑黑的,你不信上去摸摸看。」曹昂不服氣的提高了音量。周瑜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注意他們,剛準備撩起衣擺,爬上去摸摸看,小天子從外面大步走了進來:「摸什麼摸,這也是宮裡的匠人根據西域來的人說的模樣塑的,他們也沒見過。你要真想知道,那就好好陪朕習武,等我們長大了,朕封你為大將軍,一起征伐西域,抓幾個真正的天竺人回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陛下,你可說錯了,這不是墓志銘。說起來,還是車騎將軍交待下來的作業呢。」
「一張圖?」蔡邕愣了片刻,忽然恍然大悟:「不錯,不錯,是山海圖,山海圖。」一邊說著,一邊向一個書架奔去。這蘭台里的書他熟悉得很,很快找到了那個青囊,拿出了那份殘圖,果然在殘圖上發現了那幾個字。在青囊中,還夾了一張紙,上面寫著幾個娟秀的字。
「陛下,大將軍通常都是外戚才能做的。」周瑜一本正經地說道:「按現在的形勢,大將軍自然是宋家的,等陛下長大了,娶了和翁主,大將軍自由是楚王一系的……」
「為什麼不能?」小天子哼了一聲。
「陛下要去騎馬,蔡琰去蘭台查書。」
小天子接過水杯,瞥了她一眼,忽然笑了起來,他點點頭,站起身,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精神為之一振:「我要去騎馬,你們去嗎?」
「你在想什麼?」劉和起身,從旁邊的案上倒了一杯水,走到天子案邊,把水杯塞給他,關心地問道:「是不是在擔心幽州的戰事?你不用怕,有我阿翁和幾位將軍,袁家不會得逞的。」
曹昂眨了眨眼睛:「應該是吧,我聽好多人說過。」
「沒有啊。」劉和莫名其妙,歪著頭想了想:「陛下今天好象是有些奇怪呢,讀書的時候總走神。」
小天子說的就是這個。
「又去騎馬了?」宋太后眉頭一挑。自從劉修派人從西涼馬場送了幾匹天馬所生的馬駒來之後,騎馬就成了小天子的日課,每天都要練習半個時辰的騎射。周瑜、曹昂都是伴讀,每天都要進宮來陪的。不過今天還沒到時間呢,而且更讓宋太后奇怪的是,往日小天子練騎射都會帶著劉和一起去,今天這是怎麼了?她轉了轉眼睛,壓低了聲音道:「你和陛下生氣了?」
周家原本是附從袁家的,不過袁家造反之後,周異卻沒有跟隨袁隗逃出洛陽,他一直安靜的留在洛陽。小天子回宮之後,周瑜便被選入宮中做侍讀,這些年下來,已經和小天子成了莫逆之交,比先認識小天子的曹昂還要談得來。
蔡琰搖搖頭:「我就不去了,還有一篇文章沒寫完呢。」
曹昂和周瑜今天都是十二歲,不過周瑜大幾個月。兩人都已經有六尺高,長得一表人材,特別是周瑜,面紅齒白,劍眉朗目,是一個人見人愛的俏郎君。曹昂遺傳他的母親劉氏,長得也不錯,至少比他爹曹操要好看不少。因為母親死得早,曹昂有些內向,不像周瑜那麼開朗自信。
蔡邕看了一眼,嘆了一聲:「哪是什麼班大家,這是袁貴人的字跡。」他看了一眼,又嘆一聲:「沒想到她居然也懂這樣的文字,居然還做了訓詁。」
「人怎麼能長成這樣?」周瑜好奇地說道:「書裏面只是說有四夷,可是我看羌人和鮮卑人都不是這樣啊。難道是古書里說過的白狄?」
周瑜一愣,撓了撓頭:「那臣也沒有妹妹,做不成外戚啊。曹昂倒是有個妹妹,長得也真不錯,要不讓他做大將軍吧?」
小天子扭過身,瞪了他一眼:「那朕能說嗎?」
周瑜和曹昂互相看了一眼,向蹇碩行了一禮,從他身邊擠了過去,一溜煙的跑了。蹇碩收起了笑容,看著三個小孩的背影,暗自嘆了一口氣。
劉和見是太后,連忙起身拜見。「太后,我可不是用功,還沒下課呢。」
「哦。」劉和失望的收起了笑容,看著小天子快步出了門,這才回到案前,見案上那杯水一點也沒動,連忙捧起水杯追了出去,可是哪裡還有小天子的影子。她有些委屈地吸了吸鼻子,默默的回到案前,繼續低頭寫字。
小天子努了努嘴,沒有再說下去。他一甩手,向外跑去,一邊跑一邊說道:「周瑜,曹昂,陪朕去騎馬,練好了騎射,我們去征伐那個什麼天竺國。」
「不知道啊。」蔡邕一拍額頭:「車騎將軍寄了封書來,說是在廣漢綿竹發現了一個墓,裏面有好多奇怪的東西,包括一些文字,他向我請教這些字,可是說來慚愧,我也是一個也不認識。昨天想到半夜,忽然想起來好象在蘭台見過一部古書,裏面有幾個類似的字,今天一早便趕來看,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那部書放在什麼地方了。」
蹇碩立刻換了一副恭順的表情:「陛下自然是能說的。不過陛下,你現在尚未親政,說這些也為時過早了。再說了,天子無戲言,當年周成王桐葉封弟,險些造成大禍,今天陛下戲言大將軍,是不是……」
「應該不是吧。白狄是白皮膚,可是這人卻是黑黑的。」
聞訊趕來陪練的蹇碩一聽,差點沒把鼻子氣歪,這幾個小屁孩子,居然在這裏談論誰做大將軍。他不敢訓斥小天子,可是對周瑜、曹昂卻沒什麼心理壓力。他哼了一聲,沉著臉瞪了周瑜和曹昂一眼:「國家大事,也是你們這些孩子能議論的嗎?」
周瑜和曹昂連忙上前見禮,見完了禮,又低聲說道:「陛下,你封臣做將軍也就罷了,大將軍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做的。」
蘭台,秘書閣,蔡邕在一列列的書架間翻弄著一堆快要爛的竹簡,臉上全是沾了灰泥的汗珠,被揩成一道道黑色的印跡,看起來非常狼狽。蔡琰見了,連忙放下懷中的書,快步走上前去,硬是把蔡邕拉了出來,嗔道:「父親,你也是朝廷的大臣,能不能注意一下儀錶,要是被御史看見了,免不了要彈劾你。」
蔡琰拿起那片拓本,仔細看了一會,忽然道:「不是一部書,而是一張圖。」
蔡琰放下筆,看看她,輕笑了一聲:「你當然不知道,這是車騎將軍交待給我父親的,我父親轉給我的。」她站起身來,將手中的書捧在胸前,向小天子微微欠身:「我去蘭台查一部書,你們玩得開心點。」說完轉身走了。門外自有宮女們跟了上去,有的幫她捧書,有的遞上手巾。蔡琰有一半的時間倒是在宮裡,深得小天子喜歡,在宋太後面前又很得寵,這待遇和公主可差不了太多。
蔡琰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蔡邕是大儒,名聲滿天下,凡是有點頭臉的,都想請蔡邕請篇墓志銘。蔡邕又是個不肯得罪人的老好人,這文章就寫不完了,有些不勝其煩,後來見蔡琰的文風與他類似,就乾脆由蔡琰代筆,自己只管潤色修訂一下——通常這一步都是不需要的——於是寫墓志銘就成了她的課外作業。
「好啊好啊,昭姬姊姊,你要去嗎?」劉和拍著手道:「我們一起去吧。」
「又是誰死了?」小天子面露失望之色,有些不快地說道:「不能拖一天兩天嗎,又不等著要的。」
想起那位袁貴人,蔡琰也不禁嘆了一聲,半晌才說道:「皇家無情,一點不錯。」
宋太后奇道:「既然沒下課,陛下和蔡琰呢?」
宋太后又問了幾句,劉和只知道小天子有些心神不定,卻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宋太后沒有再問,和劉和親親熱熱的說了一陣閑話,又問了問楚王府的情況,這才起身走了。
宋太后在幾個宮女的陪同下來到殿外,見只有劉和一個人在寫字,不禁笑了起來:「阿和,怎麼這麼用功,他們都散了,你怎麼也沒休息休息?」
「什麼黑黑的,這是煙熏的。」周瑜用鼻子哼了一聲,斜著眼睛表示不屑。
周瑜背著手,看著那個捲髮深目的浮屠像,忽然說道:「阿昂,你說西域之外,真有什麼天竺國嗎?那裡的人是不是都這樣?」
小天子搖搖頭:「沒有,我心亂,想歇一歇。」
小天子有些怏怏,轉身對劉和道:「既然昭姊不去,你也別去了吧。朕讓周瑜、曹昂他們幾個來陪著,你在旁邊不太方便。」
「我阿翁?」劉和詫異地說道:「我怎麼不知道?」
蔡琰看了一眼書案,見上面寫著幾個似甲骨文而又無法辨識的字,不免有些奇怪:「這是什麼文字?」
周瑜還沒說完,小天子就打斷了他:「你不知道宗室不能掌兵嗎?」
北宮的西北角有濯龍祠,從孝桓帝起就在那裡供奉老子浮屠,現在供小天子練習騎射用的小校場就設在濯龍祠前的空地上。小天子今天來得有些早,曹昂和周瑜雖然已經來了,卻還沒有換裝,正在祠里觀看老子和浮屠像。
小天子放下書中的《春秋》,雙手托著腮,有些出神地看著對面並肩而坐的蔡琰和劉和。劉和感覺到了他的目光,一抹紅暈浮上臉頰,便有些拘謹,蔡琰卻只是抬起眼睛瞟了他一眼,抿嘴道:「陛下,文章溫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