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共逐鹿
第五百四十八章 汨羅江畔釣魚翁（上）
閻象有些哭笑不得，心道難道你還希望他先替你把袁紹幹掉？袁紹如果敗了，你還是逃不了敗亡的命運，劉修才不會因為和你那點交情就放過你呢。
甘寧大笑，把酒壺收好，爽快地說道：「好兄弟，同甘共苦。你張翼德礙於將軍軍令不能喝酒，我也陪你。不砍下張勳的腦袋，我就不喝一口酒。」
閻圃尷尬的推開他，連連搖頭：「你說錯了，這不是我的建議，是張都督的想法，他是要全殲這一萬袁軍，給袁術一個下馬威。」
張飛嘿嘿直笑，這時候他沒心情去猜閻圃究竟是真心話還是假客氣，反正這幾天處下來，他對閻圃非常滿意，覺得先生給自己安排的這個軍謀不錯，既聰明，又本份，不像有些軍謀那樣自以為是，惹人生厭。
「放棄豫章？」袁術大吃一驚。
聽完了樂就的敘述，袁術騰的一下跳了起來，眼睛瞪得溜圓：「什麼？一個時辰？」
「來了，不過還在十幾里以外，看樣子今天是到不了了。」
「所以你最好給我想個辦法，能在汨羅水上搭一座浮橋，讓我能以最快的速度通過汨羅水。」張飛咬牙切齒地說道，一邊恨毒的看著甘寧手中的酒壺發狠：「要不然，你休想我和你分功。」
「長沙自然是要守的，只是我們要做更艱苦的準備。」閻象對袁術說道：「將軍，我們必須把豫章船廠所有的戰船都調出來。」
……
「那你怎麼沒戰死？」袁術破口大罵，噴了樂就一臉的唾沫星子：「李豐死了，你怎麼還有臉活著？」
閻象欲言又止。他覺得袁術的水師肯定不是
「少來。」張飛起身鑽進船艙，又轉過身，陰著一張臉對甘寧說道：「你到下風口去喝酒，不要讓老子聞到酒味。」
「那我們殺上去？」甘寧眨了眨眼睛，建議道。
樂就不敢說話，連連叩頭求饒。閻象在後面看了，嘆了一口氣：「將軍，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還是問問具體的過程吧。劉修的攻勢怎麼會這麼猛？」
「甘寧？」馮方確實不太清楚：「他怎麼了？」
不過，他考慮了片刻之後，還是接受了閻圃的建議。撥轉馬頭，帶著幾個親衛登上戰船，隱到蘆葦深處。
張勳皺了皺眉，這個監軍還真是麻煩，要不是因為他有個女兒長得漂亮，馬上就要被袁術迎娶為妾，他才懶得敷衍他呢。他耐著性子解釋道，劉修的主力現在在西陵，甘寧手上只有三千水師，就算他伏擊，他還能打得贏孫堅不成？孫堅可是一萬大軍，只要不是劉修親率大軍前來，眼下沒有人能制得住他，有什麼危險可言？如果不是汨羅水橫在前面，而甘寧正好又是水師，他根本不需要孫堅來接應，就憑著這一萬步卒也能夠橫行無忌，諒甘寧也拿他沒辦法。
「看這樣子，應該
張飛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咽了口唾沫，擠出一絲笑容。
甘寧正蹲在船頭喝酒，見張飛一臉喜色，連忙問道：「怎麼樣，來了沒有？」
張飛立馬汨羅水（即汨羅江）南岸，藏身於茂盛的蘆葦之中，舉著千里眼，看著蜿蜒而來的袁軍心花怒放。他聽從閻圃的建議，沒有走路比較好走的江南，而是穿過雲夢澤，然後派人通知了甘寧，讓甘寧把他接過了江，這才悄悄地走到了羅縣附近。這樣雖然慢了些，可是他的行蹤掩藏得很好，沒有走漏消息。從遠處袁軍的隊形來看，袁軍應該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們的前方有一隻餓虎已經張開了血盆大口，依然按照預定計劃趕往長沙。
……
袁術這時也反應過來了：「這是什麼弩車，怎麼會這麼猛？」
袁術一屁股坐了下來，拳頭握了又放，放了又握，懊喪不已。「他怎麼就先攻我呢？我怎麼這麼倒霉。」
張勳看了馮方一眼，笑了笑：「馮司馬你可能不太清楚甘寧。」
「他就在羅縣。」張勳用馬鞭指了指前面的汨羅淵，「他是益州水師都督，又是個好戰之人，我軍前來支援孫堅的消息傳到他的耳中，他豈有不在汨羅水上攔截的道理？我們走了一天的路，再和他交戰，體力有所不支，還是休息一天，明天再戰的好。另外，此地離長沙不遠了，我想派人先給孫堅送個信，讓他來接應我一下。」
袁
「子家，這次要打贏了，你是首功。」張飛眉開眼笑地說道。
閻象眉頭緊鎖，過了很久才說道：「劉修每到一州，必先立學堂，學堂中必有工學、兵學，這麼多年積累下來，出幾個精通攻城器械的人也不稀奇。只是這樣一來，要想守住長沙更不容易啊。」
袁術親率一萬水師逆江而上，原本想著多少能牽制劉修一些兵力，給西陵城的守軍一些精神支柱，讓他們好多少幾天，沒曾想他的戰船還沒和負責攔截的益州水師接觸，樂就帶著一幫殘兵敗將趕來了。
張飛有些不舍的看了看遠處的袁軍，他們還像一條黑線在天邊，看起來竟像是不動似的。如果依他的性子，他現在率領騎兵迎上去，根本不需要什麼半渡而擊，更不想把功勞分給甘寧一半。讓他急，讓他眼饞，一想到甘寧看到他時的那副羡慕樣，張飛就想笑。
換了別人，甘寧也許不在乎，可是和劉修的弟子搶功，他還沒這麼大的膽子。
袁術沉吟良久，未置可否。要去取丹揚和吳郡，他手下最合適的人就是孫堅，可是孫堅走了，誰來守長沙？袁術非常惱火，丹揚太守周昂是袁家故吏，他在九江的時候就不肯接受袁術的命令，後來袁隗親自出面，周昂總算沒有和他撕破臉，辭了九江太守，轉到了丹陽。原本想著隔著大江，大家不會再發生摩擦，可是現在劉修一來，他就被逼得向後退，又要與
甘寧嘎嘎直笑：「你放心，我一定做到。保證你暢通無阻。」然後他又晃了晃酒壺，故意逗張飛道：「要不要先慶個功？」
袁術無奈地點點頭，這一開戰就吃了一個敗仗，而且敗得如此之快，可不是什麼好兆頭。他想了好一會：「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還要守長沙嗎？」
「不了。」張飛很從容地說道：「我們就在這兒等著，明天等他們過汨羅水的時候半渡而擊。你帶水師把他們攔腰截斷，我帶騎兵破陣追擊。」
「為什麼？」袁術不明其意。
閻象讓樂就先下去休息，他想了很久，這才對袁術說道：「情況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嚴重，將軍，我們應該立刻把消息通報給袁公，同時讓紀靈他們小心，劉修的攻城能力增強，我們原有的計劃還不夠穩妥。」
甘寧一聽大喜，跳了起來，一把抱住閻圃，用力在他背上拍了兩下：「好鄉黨，我就知道你不會看著我這麼難受不幫忙的。」
「不是放棄豫章，是要做好後手。」閻象簡單的解釋了一下，「長沙之戰不管最後結果如何，至少我們不可能速勝。如果沒有船，我們以後怎麼過江，怎麼支援和接應孫堅？」
閻象隨即又建議袁術收縮兵力，同時把重心向長沙、豫章轉移，最好再派一個人去取丹揚和吳郡，安排好退路，做好和劉修打消耗戰的準備。
十裡外，張勳下令停止前進，安營紮營。監軍馮方詫異地問道：「天色還早，為什麼不再趕一程。」
「當然，這是子家的意見，我覺得非常有道理。」張飛看了一
袁術也聽出了不祥的味道，雖然有些不情願，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劉修不到一個時辰就拿下了西陵城，這給他的震撼太強烈了，對接下來的長沙之戰，他的信心在迅速的流失。
先生還是照顧我的啊。張飛得意的抹了一下眉頭，手習慣性的伸向腰間，不過一碰到那隻青銅酒壺后，他又停住了。按照劉修的吩咐，一旦出戰，他就不能飲酒，所以這裏面裝的是真正的清水。荊州水多，隨時可以找到乾淨的水源，不需要用淡酒來代替水，這壺裡現在連一點酒味兒都聞不到，搞得張飛一到輜重營聞到那些洗傷口用的酒精就鼻子痒痒。
樂就哭喪著臉連連點頭，他逃得太匆忙，根本沒搞清楚西門是怎麼丟的。
「我只是盡我的本職罷了，功勞當然還是將軍和諸位將士的。」
「真的？」甘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張飛會有這麼大方，把這個功勞讓給他？張飛帶來了劉修手下最精銳的五千親衛騎，這些人是從劉修出道時起就積累起來，個個騎術精深，武技高強，裝備也是一等一的好，張勳只一萬大軍，以張飛的實力可以輕鬆的擊破他。他之所以沒有強求張飛帶他一起打，甘心的做一個運輸大隊長，就是知道以張飛的實力根本不需要他的幫忙也能輕易搞定，他硬要湊上去，那可有點搶功的意思。
「把戰船轉移到巢湖去，以防萬一。」
「讓孫堅來接應？那要是被甘寧打了埋伏怎麼辦？」
甘寧嘻嘻直笑：「那可不容易，我把他一截兩段，你打一頭，再打那一頭的話，你可要越過汨羅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