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世上無我這般人！
第213章 冬天雪地里的第一滴血！
一句話說的唐重熱血沸騰。
「呵呵，是要注意保暖。」女人笑。「不過女人都是喜歡浪漫的。她一定不會捨得和你這樣的男朋友分手……這麼好的男朋友，以後還在哪兒找啊？姑娘，你說是不是？」
「我知道。小家有小家的幸福，大家也有大家的難處。小家無利可圖那就和和睦睦，大家有利可圖每個人都頭破血流。所以我說那是我小時候的理想。」
「即便能夠坦然接受，心裏也是有些不甘心吧？」蘇山像是活了千年的老妖怪一樣，把唐重的心底世界給看的清清楚楚。「你能夠傲然面對冰粒風雪，卻承受不了家人的冷落，看來你還是一個重感情的男人。」
利刃刺破皮肉的聲音傳來，唐重的半隻手臂瞬間被血水染紅。
一輛大眾車停在兩人的身邊，開邊的是那個剛才從他們面前經過的中年女人，不知道什麼原因讓她又調頭回來。她按下車窗，一臉笑意的對唐重和蘇山說道：「姑娘，小夥子……這雪越下越大，前面也沒有車。你們要是走到市裡，怕是要凍僵了。我送你們一程吧。」
剛才把羽絨服脫下來跳舞時候，蘇山並不覺得寒冷。現在舞停了穿上了羽絨服，反而覺得腿腳開始冰涼。
唐重伸手一拽，蘇山便旋轉著進入了他的懷裡。
「飄飄不知何所至，悵惘蒼穹薄日潰。」
忘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卻記得從什麼時候結束。
唐重心想，她是不想麻煩圖省事兒。
少了這兩重束縛，兩
又有一輛車開了過來，這次開車的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坐在副駕駛室裏面的是一個人比花艷的年輕女人……他們也停車張望，仿若觀景。
昏黃的路燈就像是舞台上的探照燈，打在傾情表演的男人和女人臉上身上，為他們鑲上一層金黃色的光粉。
他練過功夫，所以還能夠扛得住這種寒冷天氣。但是蘇山不行，剛才唐重好幾次看到她的小腿抖動……她這種死要面子的女人，如果不是冷的太厲害，是萬萬不會表現出這樣的異狀的。那比把她的臉畫花還要讓她難以接受。
唐重是興之所至，貿然邀請。蘇山雖然受邀，身體卻沒有完全放開。
山腳下、公路邊、光影里，整個世界只有那凌亂的雪花和年輕的舞步。
然後是第三輛車，第四輛車……
那個披頭散髮的小姑娘，她正一臉猙獰的舉著第二把尖如髻子的古怪兵器刺向唐重的脖子。
開車的是一個中年女人，她打開車窗一臉笑意地看著在路燈下舞蹈的年輕男女，臉上帶有緬懷的神色。
後車廂裏面除了唐重和蘇山，還有那個披散著頭髮的小姑娘。小姑娘是單眼皮，厚嘴唇，模樣不好看，但是又丑的可愛。她一直打量著蘇山，也不說話，可能是在想，這姐姐長的真好看啊。
「只是覺得雪美你也美，所以就想請你跳支舞。」唐重笑著說道。
當他們氣喘吁吁的停下來時，兩人相視大笑。
這是陷阱！
「別客氣。就當是我剛才看了一場精彩舞蹈支付的報酬吧。」女人爽朗的笑著。「你們跳的是探戈吧？真美啊。小夥子和姑娘一定是一對非常浪漫的情侶，不然就干不出這麼浪漫的事兒……現在的年輕情侶真好啊。不像我們那時候……」
「大姐，謝謝了。」唐重卻接受了。他拉開車門把蘇山給塞進去，說道：「外面太冷了。我都有點兒受不了了。」
「……」蘇山差點兒沒有被這個問題給噎死。
「你押錯注了。」唐重看著蘇山，幸災樂禍地說道。好像這件事情和自己完全沒有關係一樣。「我回不去。」
他們不僅沒有覺得寒冷，反而覺得身體越來越熱越來越熱。摟抱著彼此的身體，就像是摟抱著一具人形的曖爐。
唐重忘記了他的『替身』身份，蘇山也拋棄了她的淑女風範。
說實話，聽到姜可卿的那幾句話，唐重心裏確實覺得有些憋屈。
唐重笑的肆意，蘇山笑的甜美。
良久，才說道：「人多了，矛盾也就多了。我家過年倒是人多，可從我記事起，也從來沒有說說笑笑過一次春節的經歷。」
後車窗也滑了下來，一個披散著頭髮的小女孩兒笑嘻嘻的看著這一幕。小孩兒喜歡雪，更喜歡看熱鬧，有人在雪地里跳舞，在他們眼裡是最傻逼又最好玩的事情了……
「說不定回去她就得和
唐重出聲驚呼。
「借勢。」唐重說道。如果把姜家比作一塊大肥肉的話，他就是那個想吃肉的孩子……別人能吃，他為什麼不能吃一口？「有位老師對我說過一句話。如果你的力量還不足夠大時，能不能先把拳頭收回來……我沒有把拳頭收回來，但我要讓它的力量足夠的大。」
於是，他們就成了這白色世界十萬生靈中唯一的焦點。
「姑娘真是個誠實的人。」女人咯咯的笑。
「小心……」
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有美多受累。
「為了什麼啊。」唐重想了想，說道：「為了一家團聚。」
她知道，這個男人的心結這才打開，他的『豪門之路』即將啟程。
蘇山沉默了。
「不錯。我就是豪門。」唐重心情舒暢，大笑著說道。「我要自己打造一個豪門。」
當他把她的身體推出去時，蘇山的人出去了，她穿在身上的那件厚實臃腫的羽絨服也被他解開拉鏈拉掉下來。
「我重感情有什麼用？」唐重苦笑。「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這就是你突然癲狂的原因？」蘇山看著唐重問道。
遠處有強烈的燈光打來，驚醒了正在舞蹈的兩人。
「爭什麼登山捷徑？」蘇山一語中的，說道：「你自己就能是豪門。」
她說那個女人每周都要回去一趟，希
剛剛開始的時候，唐重和蘇山的共舞並不緊張，倒是很僵硬。
唐重笑，說道：「我知道你肯定覺得我虛偽。這是我小時候的想法……小時候我特別討厭過年。因為每到過年的時候，別人家都是熱熱鬧鬧的，一家子人坐在一起吃團圓飯。我們家只有我和大鬍子兩個人……三個菜一個湯，一瓶二鍋頭我們每人一半，喝完之後就各自回房間睡覺。沒有交談、沒有說笑，沒有壓歲錢，連春晚都沒有……那個時候，我特別希望一家人坐在一起說說笑笑的過一次春節。」
「不用了。」蘇山拒絕。她沒有無緣無故接受別人恩惠的習慣。
嘎……
「你回去……是為了什麼？」蘇山看著唐重問道。天氣冷，蘇山的臉冷，這個問題更冷。
她怎麼會真的像那些女人一樣撒嬌，說『怎麼可能找不到』或者說『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條腿的男人有的是』之類的話？
嗤……
漫天飛舞，一片荒蕪。
她年輕的時候，他們還在路燈下做過愛呢……
而且她的腳下穿著的是容易打滑的靴子，身上穿著不易轉動和扭動的羽絨服。想要像舞台上的表演者那樣身體輕靈敏捷的表演，這是萬萬不可能的。
現在的枕邊人，也許並不是你當初最愛的那個人。
唐重的身體頂在了車門上，蘇山的身體壓在唐重的身上，而那個小姑娘
蘇山無聲輕笑。
蘇山怕把她磕著碰著，還特別伸手把她的腰摟緊。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情緒的融入，兩人之間的配合越來越默契。唐重受過天王老師徐三金的特別指導，舞姿挺拔，狂妄洒脫。蘇山出身名門，自然受過這樣的貴族式教育。在唐重的帶動下，也跳出華麗高雅、熱烈狂放的風情。
沒有人大聲喧嘩，也沒有人高聲叫好，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意，也有懷念和惋惜。
12前進交叉、並退步、維也納左轉、絞足右轉……探戈是情人之間的秘密舞蹈，所以男士原來跳舞時都佩帶短刀，現在雖然不佩帶短刀，但舞蹈者必須表情嚴肅，表現出東張西望，提防被人發現的表情。
「現在呢？你現在回去是為了什麼？」蘇山問道。
唐重順手摘下她鼻樑上的黑框大眼鏡，毫不猶豫的把它丟在雪地里。
期待什麼明天？不如盡情的享受今天。
一輛大眾轎車緩緩開了過來，在路邊停了下來。
蘇山看了唐重一眼，說道：「是。」
車子駛過一段斜坡時，車輪突然間開始打滑，中年女人手忙腳亂的打方向盤，可是車廂裏面的人還是一下子向一側傾斜。
天黑了，准揚飯店的生意要開始火爆了。
唐重從地上撿起蘇山的羽絨服，雖然上面落了一層雪，可是雪還未化，稍一抖落，便嘩嘩的飄落。又找出被白雪覆蓋的黑框大眼鏡，在自己的衣服上擦掉水漬，放在手心裏曖了一陣子才遞給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