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紅繩束縛
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
而她自己最後也會孤老無依。
他向我們使了使眼神，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我說道：「你們警察事情多，怕你忘了。」
她向我們望了過來：「哪位好心的過路君子，幫我葬了我公公……」
他道：「你說鬼是沒有影子的，是不是真的。」
很多老太太都往家裡請神靈，設下神龕。
林東慌忙向我搖頭，示意我別再說下去。
在她家的房門口放著一個火盆還有香燭燒過的痕迹。
我問道：「怎麼啦？」
樓層的朝向並不好，光線很差，樓道的日光燈的變壓器還壞了，時亮時不亮，發出嗤嗤聲。
我雙眼閉了起來，眼前頓時一黑。
她說道：「哪位好心的過路君子，幫我葬了我公公……」
就看了起來。
但他走到半道卻折了回來。
打開林東的家門，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裏面打掃的乾乾淨淨，東西也擺放的整整齊齊。
老闆說道：「這女的老公是個賭鬼，連房子都輸出去了，還欠了一屁股債，他老爸被活活氣死了，他自己也逃了，留下她一個女人還懷著孕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誰肯收留她，她就跟誰走。」
大槐樹下多了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在拍皮球。
這葉家確實傳自布衣神相門，他家先祖曾經是賴布衣的一位關門弟子。
這麼年青能指牛耳一個如此大的陰陽家族？
小孩自己撿了皮球，然後又跑回槐樹地下，繼續拍，一個，二個，三個……
話說完，林東自己頓了一下，
他不解的道：「什麼意思？」
我說道：「今天是鬼節，是陰氣最重的日子，也是人火最弱的時候，我們趕緊走吧，萬一運氣不好惹上就麻煩了。」
他的臉色不太好看，有些發白。
林東剛才說的話，真暮雪都聽到了的，如果林東做不到，那麼就是失信，就真暮雪而言就是欺騙。
林東著急的道：「醫生也說不上所以然，你不是懂么，想想辦法啊。」
寓意葉家掌舵人，葉家的第一人，所以大家尊稱一葉大師。
我問老闆：「這裏幾點關門？」
有人用紅繩綁住了她屍體的雙腳，使得她的魂魄不能走動。
但他的本領絕對是真的，所以他也有可能是真的一葉。
只是小腹鼓起，應該是有孕在身。
常用於懲罰出軌的人妻，處死後用紅繩綁住她的雙腳，讓她死後做個守家鬼，為自己生前的行為贖罪。
李長宇已經被家人送到西川市人民醫院了，林東開了警車來接我。
林東道：「放心，你不說我也記得。」
善男信女就不用麻煩去廟裡了，縫生老嫁娶就去她家上香問事就行了。
林東壓下怒氣道：「說吧，要多少？」
林東道：「八百就八百，你個死神棍。」
委婉的聲音又傳來：「哪位好心的過路君子，幫我葬了我公公……」
嚇的我
我問林東：「城裡一般怎麼處理屍體。」
老太太看了看我，說道：「他要是回來，你幫我問問，我孫女的案子怎麼樣了。」
這完全不像一個單身青年男子的家。
我說道：「很簡單，找到她的屍體剪掉紅繩就行了。」
大家都知道香油錢是不能亂花的，信徒如果多香油錢就不少，她又沒有其它收入自然就用了。
這就涉及到一個問題。
我說：「剛才我在你家小區的房屋中介看了一下，你那樣的房子一個月月租大概六百，這裏三百，算我這個月的房租。」
重新睜開雙眼，定睛望向她的腳踝處，才看清她的雙腳被一根紅繩給綁住了，難怪一動不動。
剛巧，皮球滾到了我們桌子邊。
說完，她轉身走向斜對面的房間。
這並不少見。
扎記中不僅記載他們抓鬼驅魔的經歷，其中也提到這個圈子。
這行被人稱為陰陽師。
沙發旁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他玩的很開心，嘴裏還數著數，一個，二個，三個……偶爾失誤，皮球向街道的中間滾去。
而一葉只是一個稱號。
林東氣呼呼的從皮夾裏面數了八百塊錢出來。
這裏一碗面竟然要五塊錢。
我道：「生病找醫生啊。」
我有些懷疑他是不是真的一葉。
故而子孫後代絕不可能發達，只會越來越倒霉。
其中就有葉家。
吃完后，林東要去警局上班，就把家裡的鑰匙給了我，讓我去他家裡呆幾天。
時至今日竟然還有人這
我接過數了起來，正好八百塊，又從裏面數了三百塊錢出來遞還給林東。
這一點我是可以肯定的，如果屍體燒了，就會連帶著紅繩一起燒掉，她也就不會被紅繩綁住雙腳了。
我問道：「老婆婆，你怎麼稱呼……」
林東留意到我的視線時不時的望向大槐樹，擔憂的道：「怎麼啦？」
回到招待所已經快三點了，我跟林東沖了澡就準備睡了。
太缺德了。
老闆拿著烤好的羊肉串放在托盤裡送了上來：「幹嘛要回去吃，吃東西也要講究個氣氛的。」
她好像沒聽到，開門走了進去。
劍指微微彎曲，在眼前緩緩劃過，在她雙腳的腳踝處閃著紅光。
洗漱了一下，就退了房。
跟老闆打聽到她的名字叫真暮雪，原本家就在她現在所站立的路口邊的一號樓，至於是幾單元幾零幾室就不知道了。
他咯咯笑的追著皮球跑，一邊還道：「叔叔，幫我撿一下。」
他的表情露出怪異之色，我馬上領悟過來：「你是說？」
林東叫了起來：「八百，你怎麼不去搶。」
所以有些話不可以亂說，這是忌諱。
我說道：「她的屍體也沒有燒。」
這個點也沒什麼電視好看，又想起瞎子給我的那本書，裏面隱藏的金字要慢慢參悟，可原本他想讓我看的札記的內容還沒來得急看完。
所以，她的屍體一定沒燒。
林東驚魂未定的道：「怎麼會這樣。」
老闆向我們投來男人都懂的眼神。
我點了點頭。
她開門的時候，她家裡照出淡淡的紅光，我
我跟林東唏噓不已。
我道：「那你可以找別人」，說著我就要掛掉電話。
林東道：「怎麼回事？」
老闆答道：「也差不多了，一般都是二點半到三點。」
林東說道：「有沒有辦法破解？」
無論他是真是假，我都要把他揪出來。
這麼漂亮一個女人，命運竟然如此多厄，讓人心生不忍。
真的很漂亮，身上有一種溫婉的氣質。
「來了」
嘴裏一直說著：「哪位好心的過路君子，幫我葬了我公公……」
我們被招待所的服務員的敲門聲吵醒，看了看時間，原來已經十點半了。
老闆是個四十左右的胖子。
林東不知是被嚇到了，還是今天的經歷的事太刺激了，睡不著，總找我說話。
他家住在3號樓301室。
林東笑了起來，把錢接了過去：「你小子。」
路口站著一個清麗的女人，穿著潔白的連體裙，身材高挑，容貌姣好。
叮鈴鈴。
得虧是林東買單。
進到招待所門口的一家麵館吃早餐。
我拿出鑰匙正打算開門。
身後突然傳來冷冷的聲音：「林警官，我孫女的案子怎麼樣了？」
身後面站了一位老太太，很瘦，滿臉褶皮，眼輪很深很深，眼珠子就像桂圓子鑲進去一樣，很嚇人。
用來養育子孫。
林東道：「當然火葬了。」
香油錢。
我說道：「老奶奶，你認錯人了。」
我把事情跟林東說了，這位正義感十足的警察聽了，滿臉怒氣。
想必當初瞎子就是依憑這一點來斷定一葉的輩分高地
清末開始盛行，民國軍閥時期達到頂峰，時至今日發展出了九大陰陽師家族。
林東嚇的張大了嘴巴。
騙人可以，騙鬼……
我道：「今天早點收攤吧。」
林東微微一笑，就要低頭去撿皮球，我一把拉住了他：「別撿。」
我則困的要死：「你趕緊睡吧，明天別忘了，找真暮雪的屍體。」
老闆笑著點點頭。
這是封建時代的一種陰陽術。
第二天早上。
可能是注意到我們在討論她。
林東被我弄的一頭霧水，歉意的向那小孩露出一絲微笑，轉而對我說道：「做什麼，幫他撿一下球而已。」
我說道：「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林東慌忙點頭，叫來了老闆買單。
林東怒道：「名瞳，我拿你當朋友，你跟我提錢？」
我道：「走，先去一趟菜市場。」
按照他給我的地址，我來到了花園小區。
林東是性情中人，摸了摸口袋裡還有幾百塊錢，雖然不能收留這個女的，但在經濟上支持一下還是可以的。
我道：「你幫他撿了皮球，就要永遠陪他玩下去。」
滾動的皮球散發著妖異的綠光。
我道：「倒也不是沒有辦法，不過，這病也不能白治啊，我得收錢。」
我坐進車裡，問道：「錢呢。」
我道：「按照一般的收費標準，驅邪避凶都是一千的，看在你的面子上打個八折，就八百吧。」
我接了起來，電話那頭傳來林東的聲音：「名瞳，李隊長真的病了，而且病的很奇怪，渾身冒冷汗，還一直說夢話，怎麼都叫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