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3章 破境
姜風抬起手，他的皮膚上也在發光，一呼一吸，好像正在吞吐著明力一樣。
即使不算天心種，他現在也比同級的武修強得多。
姜風喃喃道：「小姐，我終於入境了……」
姜風睜開眼睛，那一剎那，他的感覺極為奇妙。
兩人都不是愛說話的人，沒了平亂山調劑，就顯得有些沉默。
她鬆開手，把長槍扔到一邊，接著一握拳頭，揮拳向姜風擊來！
姜風一怔，這段時間過得太充實，他一時間竟然忘了，他到現在還不滿十六歲呢。普通人十六歲生辰融合明心種，他十六歲生辰不到，竟然就已經入境，萬一有人問起來，沒個解釋可不行。
平亂山問道：「你怎麼了，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
這段時間跟在姜風身邊的，一直都是那隻好吃懶睡的兔子，白影葉宵好像徹底消失在它體內了一樣。
同時，它向他發出詢問：
姜風默然，華蘇把煙頭按進桌上的盤子里，輕描淡寫地道：「到時候萬一有人問起來，你就跟他說四個字就行了。」
這一次，他的眼前又發生了一些變化。
她看上去比上次更真實了一點，幾乎可以看見身上銀甲的紋路，但那張臉仍然模模糊糊，看不清究竟長什麼樣子。
……
姜風閉了閉眼睛，又重新睜開。
對力量的控制、對武技的認識、對戰鬥的認識……直到正式開始修鍊之後，他才發現，小姐帶給了他那麼多東西，早就為他打下了無比堅實
華蘇坐在桌邊，看著這一片歡騰，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如今，又一個意念傳入他腦中。
它疾若閃電又緩若飄鴻，帶著一種讓人極其難受的矛盾的感覺。周圍的空氣在它的引導下瘋狂旋轉，形成一波接一波的巨浪，層層疊疊地向姜風拍來。
正午修鍊時間結束，濃得如同實質的明力已經消失，天地間恢復了正常。
華蘇哼了一聲：「這也是看在你合我胃口的份上！縣考以後呢？你打算怎麼辦？」
薄薄的雲霧不斷從月亮面前流過，整個世界的光線都在隨之變化。入境之後，姜風的目力煥然一新，這時候他越發覺得，世界像是活過來了一樣，每個角落都充滿了生命力。
葉宵向後退了一步，不再像以前那樣飄飄悠悠，行動間顯得英氣十足。
姜風猛地驚醒，發現自己正抱著兔子躺在樹上，葉宵已經消失，好像從來都沒出現過一樣。
今天終於入境，某些情緒突然間不可遏止。
華蘇一愣，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一掃以前的陰霾，顯得無比疏朗爽闊：「哈哈哈哈，說得好！真是一天比一天更期待你的未來！」
……
他驚喜道：「你出來了？好久沒看見你，我還以為你消失了呢！」
他微微一笑道：「嗯，我也有突破，我入境了。」
這一拳初看上去極其簡單，但仔細看就會發現，中間蘊藏著無數變化。
自從小姐離開之後，他一直逼迫
他身上的亮度，跟平亂山一樣。
他不讓姜風幫忙打下手，把他從廚房趕了出來。姜風和華蘇坐在樹下的石桌旁邊，喝茶等吃。
葉宵騰身空中，背後即是偌大一輪明月。
平亂山恨恨地瞪了它一眼，呲牙道：「小心我哪天晚上趁你主人不在，把你逮了下火鍋！」
不久前，姜風在方塊表面看見的那些數字已經不見了，但他一閃念，它們就會重新出現——刻在他腦子裡的那一拳，就是由這些數字組合而成的。
它們趴在各自的窩裡，呻吟又恐懼地看著對面這道光，卻沒一個敢動彈。
他的心微微一動，意識跟著潛了進去。
血脈混雜，被獨自一個人扔在南姜的小子，現在竟然成了一個入境的武修。只要通過縣考，他就相當於通過了資格認證，從此擁有了不同的身份。
突然，水流波動起來，他順著明力流動的方向看過去，發現平亂山身上矇著一層淡淡的金光，走到他面前。
周圍萬籟俱寂，不遠處的暮光森林里傳來各種各樣的低吼與草木沉睡的聲音。
他驚訝地問道：「你已經打通第二鏈的第三竅了？」
但是，他卻仍然能看見隱約流動的薄薄金光，它水流般充斥在空間里，像是會呼吸一樣。
平亂山撓了撓頭，高興地笑道：「咦，你怎麼知道？是啊，就剛才打通的。這樣的話，縣考應該沒問
世界的色彩變得無比豐富而生動，每一棵樹、每一根草、樹枝間透下的陽光，靜靜鋪在地上的影子……所有的一切都層次分明、細節豐富，他以前從來沒覺得自己的世界有什麼不對，但到現在，他才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清晰！
夜宵掙脫姜風的手，一口咬在平亂山的胳膊上，吊著不放。
一道白光從月亮上面直射而下，把溪邊的一棵樹完全籠罩在裏面。
天照令，還有三天！
是否對《指明訣?一次改良》進行二次優化？
葉宵退後一步，長槍一揮，突然間，姜風感覺到天地肅靜，所有的聲息完全消失了！
巨浪層層累積，越來越高，越來越強，轉眼間，驚濤駭浪撲到姜風面前，重重地拍上他的身體，把他吞沒了進去！
天心種里，天機魔方已經浮現，它現在一面有了十六個方塊，比以前增加了七塊。
夜色如水，吃完飯後，姜風沒有回房，他抱著兔子，獨自躺在梨花溪旁邊的一棵大樹上，看著天空中的明月。
他跑進廚房裡，和面擀麵，手勢極其熟練，一看就知道以前是老做的。
華蘇有一口沒一口地抽著煙，突然問道：「你今年多少歲？」
華蘇吐了個煙圈：「一般來說，十六歲是身體血脈成熟的時候，這時候融合明心種，是最合適的。某些世家或者隱世門派，有特殊的手法培養，十四歲以後就可能融合。你勉強也算是有家族的，但你那個家族還不夠程
只有它們能感覺到，從那束光里，傳出一股極其神秘又極其浩大的波動，壓得它們幾乎連氣都喘不過來。
他盯著姜風，一字一頓地道，「千山萬水，這四個字你記住了。該明白的都會明白，不明白的，你讓他自己去查。但是除了這四個字以外，你什麼都不要多說，明白嗎？」
姜風沒想到華蘇連這個也為他考慮到了，感激地點了點頭，低聲道：「多謝！」
姜風瞪大了眼睛，天心種里的天機魔方突然浮現，每一個小方塊的表面上都出現了不同的數字。姜風看不懂究竟，卻也知道，這些數字，全部對應著這一拳，正是對它的分解與分析！
突然，兔子撲通一聲軟倒在姜風的肩膀上，姜風一驚，看見一道白影從兔子的身體里出現，站定在他面前。
……
世界恢復了原樣。
姜風說：「縣考以後是州考，州考以後是府考……華老師的弟子，怎麼能就這樣止步？」
無人知道的深夜裡，梨花溪旁邊出現了異變。
平亂山大叫道：「走開，這不是給你吃的！老薑，快過來幫忙！」
最關鍵的是，只有暮光森林的生物們感覺到了這一些，林溪縣沉浸在夜晚的寂靜里，所有人都毫無所覺。
姜風再次閉眼，接著重新睜開。
華蘇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敲了敲桌子，道：「小子，給我倒杯茶。」
姜風一愣，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一咬牙：「來！」
這就是黎明初境的感覺？
他把
一溪之隔，暮光森林里變得一片死寂。無論明獸明植，還是普通野獸鳥蟲，全部沉默了下來。
……
平亂山慘叫連連，後院里一片雞飛狗跳、歡笑連連。
白影一躍而遠，夜宵向著平亂山的盤子直撲過去。
華蘇端起杯子，一飲而盡，笑道：「能蹭你一杯茶，就先蹭一杯。也許再過不了多久，就輪到我給你倒了！」
姜風不明所以，但還是認真地燒水、泡茶、雙手端到華蘇面前。
葉宵那一拳深深映在姜風的心底，每一個細節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再次抬頭，看見平亂山的心臟部位有一個光的漩渦，向上伸出兩根枝條，第二根上面有三個亮點。
這時，平亂山端著盤子從廚房裡跑出來，叫道：「來來來，嘗嘗我的手藝！」
平亂山突破一鏈三竅，姜風突破黎明之境，兩人在同一天晉級，平亂山大喜，主動嚷著要下廚，好好地慶祝一下。
他晉陞黎明之境，天機魔方跟著升級，擁有了比以前更強的功能。
姜風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非常認真，他直視著華蘇，搖頭道：「一日師為一生師，我一輩子都會為華老師倒茶。」
一個多月不見，葉宵又有了些變化。
……
白光濃得像牛奶一樣，罩下來時，根本就看不清樹里的那個人影。
姜風連忙上前幫忙捉住夜宵，但它動作太快，已經咬掉了盤子上最大的那塊肉。
過去的情景一幕幕出現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