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9章 蘇醒
姜風還殘留著最後的一絲意識，他勉強睜開眼睛，就著昏黃的燈光看過去。
姜風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輕輕地「嗯」了一聲。
葉宵肅立在他身後，凝望著窗外。她即使只是隨便站著，也有一股凜然的氣質，好像千錘百鍊的鋼刀一樣，暗藏鋒銳。
葉宵微微一笑，目光清澈：「那就去吧。千渡花在天河競技場最上一層，如果是你的話，一定能到那裡的！」
「三個？！」姜風吃驚地抬頭。
但現在，練完殘魂訣之後，她的身體變得凝實，甚至也能接觸到一些東西了，但眼眸卻黯沉了下去，散發出來的氣息有些陰鬱，甚至有些——魔氣的感覺！
姜風問道：「那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她戴著粗糙的鐵面具，黑髮束在腦後，一身粗布麻衣，站到姜風身後時，氣息收斂，看不出是個武修，魔氣也一點不剩。
姜風皺眉道：「那時候，伏流君已經是意明巔峰境界，能超越這麼遠的距離，一劍傷他的會是誰？」
葉宵道：「我跟你一起去。」
葉宵道：「譬如你之前在接天城人榜上挑戰的那幾個魔族，他們的戰鬥動作都是接天木根據他們上次戰鬥的數據，自動生成的。接天榜也是如此。」
葉宵唇角一翹，笑容譏誚：「葉寒洲背叛帝御城，傷害蕭滄海，被蕭滄海還擊打傷后，逃出帝御城。最後，她在帝御騎士的追殺下，無奈明心種自爆而死。」
姜風難得這樣放縱自己。
姜風遺憾
姜風默然片刻，把前後事情貫穿起來想了一遍，重重地點了點頭。
姜風毫無保留地把在鸞園看見的事情跟葉宵說了一遍。葉宵的眼中現出異色，喃喃道：「一劍東來，震傷伏流君，還讓姜晨得了離魂症？」
葉宵點頭：「嗯，我醒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你醉倒，就把你帶到這邊來休息了。」
姜風翻身坐起，葉宵微微一笑道：「喝點水吧。」
突然，客房的木門被敲響，小二的聲音道：「姜魁星醒了嗎？下面有人想求見您。」
葉宵聲音一頓，道：「不過只是一張臉而已。」
姜風正在就著僅有的一些信息冥思苦想，葉宵突然道。
不知為何，只是有她在身邊，姜風就覺得安心了不少。
……
姜風泄氣地道：「又是這樣……」
……
「他們對伏流君有所忌憚，所以提前出手，打落了他的境界？姜晨只是被誤傷了而已？魂明武君一共五人，出手的會是誰呢？」
姜風之前也是這樣猜測的，只是不敢確定而已。
……
葉宵道：「這件事事關重大，帝御城封鎖了消息，不敢隨便對外面說。不然，御魔軍要是知道了，說不定會出大事。」
「只有他們有這個實力。」
葉宵的態度倒很自然。她問道：「看你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
他放下水杯，腦中模模糊糊地掠過一些情景，忍不住問道：「
兔子夜宵趴在旁邊的桌子上，嘴巴一動一動的，好像正在咀嚼什麼東西。
姜風又想起另一件事：「那就是說，我戰勝的那幾個魔族，也很有可能在這段時間里再次提升，比我打敗他們的時候更強？」
姜風明白了：「就是說葉寒洲和蕭滄海最後一次戰鬥的時候，只是意明武皇和魂明武君，所以天榜上留下的等級也不是最新的。」
她不知從什麼時候地方取出一張鐵質面具，覆到了臉上。
「魂明武君……九天玄極兩塊大陸一共只有五個魂明武君，你覺得會是這五人之一？」
「九天玄極大陸原先的五個魂明武君，指的是蕭滄海、奪天命、莫無極、曹溪、葉寒洲五人。現在葉寒洲已經死了，蕭滄海已經晉陞神明武聖，魂明武君當然只剩下三個了。」
姜風揚聲問道：「是誰？」
黑色的眸子里快速掠過一種看不清楚的情緒，手指卻並沒有從他的手裡抽離。另一隻手隔著被子輕輕拍了拍他，靜默無語。
大醉一場，睡了一覺，發現葉宵醒來，又跟她談了這麼一會兒話，姜風心裏的鬱結漸漸打開。
葉宵毫不猶豫地說：「那當然是魂明武君以上的強者了！」
他的確有點崇拜葉寒洲，但不管怎麼說，那還是一個離他很遠的人物。他思索片刻，又問道：「但是不久前，我在接天城看到了天榜，上面葉寒洲的等級還是意明武皇，蕭滄海
之前她一直縹緲不定，如同幽魂一般，但氣質里仍然帶著一絲明朗。說得直接一點的話，就是一個白日鬼。
葉宵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極為溫柔，她注視著姜風，搖了搖頭：「你不要多想，先顧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他打量著葉宵，突然發現她有了一些變化。
姜風目光微凝，深吸口氣道：「讓他們等我一下！」
她顯然不願再就著這個話題說下去，轉移了話題：「朱陽王那兩人雖然心思狹隘，手段卑劣，但他們說的的確沒錯。姜晨現在腳踏陰陽之間，靈魂也同樣被隔離。要讓她恢復，最好的辦法就是千渡花。」
漠北的銀槍葉寒洲，明心世界第一天才人物，姜風只聽過關於她的隻言片語，都覺得心馳神往，想著如果有一天能見到就好了。現在葉宵竟然說她已經死了？
姜風皺著眉頭問道：「這樣下去，你會變成魔族嗎？」
一張如玉般的臉龐俯視著他，柔軟纖細的手指帶著微微的涼意，撫摸著他的臉頰。
各種各樣的情緒混雜在一起，讓他的心情非常複雜。他來者不拒，凡是來敬酒的，都一杯見底。
他面前不遠處站著的正是葉宵，她的身體幾乎已經完全變成了實質，光線從窗外照進來，完全透不過去。
葉宵凝視著他，搖頭道：「只是腦中片斷記憶，沒有前因後果。」
姜風醒來時只覺得一陣口乾舌燥。
姜風抬頭，對麵茶館二樓的欄杆旁邊坐著一個人
也是，葉寒洲一槍蕩平十萬魔族，這樣的英雄人物在御魔軍也是偶像。她要是真的背叛了，引發的後果簡直不可想像……
葉宵挑眉問道：「怎麼，你想為我報仇？」
姜風忍不住又想問了：「是誰讓你變成這樣的？」
他不知道葉宵的殘魂訣練到了什麼地步，但她現在除了氣息略有些不對以外，外表跟人類看起來沒什麼區別。
姜風嚴肅地道：「如果可以的話！」
姜風震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怎麼可能？葉寒洲怎麼可能背叛帝御城？這麼大的消息，我怎麼完全沒聽說過？」
不久，他開始有些醉眼朦朧，當明月樓絕大部分人都醉倒在地的時候，他也趴在桌子上面睡著了。
朦朧中，他感覺到一雙手把他扶起。這雙手溫柔卻又堅決，扶著他到了另一個地方。接著，他陷進柔軟的床鋪里，這雙手又拿來溫暖濕潤的毛巾，給他擦去臉上的酒漬，脫去外衣，蓋上被子。
姜風接過水杯，清涼的水立刻滋潤了他乾渴的喉嚨。
「也就是說，我必須去九天國戰不可！」
姜家本家的人？
「葉寒洲死了？」
還有蕭滄海，神明武聖……那個只屬於傳說的，一念遍千里，一怒赤萬里的境界……
葉宵搖頭道：「當然不會。魔族身魂一體，我只是一道殘魂而已。」
……
葉宵之前完全在修鍊中，對於發生的事情一
葉宵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微微一笑：「你說我的氣息？這是正常變化。你不記得了，之前我就需要吸收黑暗明力才能穩定形態，殘魂訣只是加速這個進程而已。」
葉宵沒把他帶回楓葉鎮，而是就近在明月酒樓旁邊的明月客棧開了間房，把他安置下來。
他帶著葉宵走到樓下，小二恭謹地道：「姜九爺在對面的茶館等您。」
片刻后，姜風漱洗完畢，抬頭看了看銅鏡。
明明還有千渡花這個希望，他也決定了要怎麼去做，但一想起姜晨臉上與記憶中完全不同的表情，他仍然一陣陣感覺到難過與失落。
姜風笑了起來：「這還真是逆水行舟啊！」
小二道：「是雀踏城姜家的人！」
姜風的表情變得嚴肅，問道：「你沒事吧？」
「睡吧。明天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姜風深吸一口氣，點點頭又搖搖頭道：「不算。葉宵……我遇見小姐了！」
「是，如果你要讓她恢復的話。」
葉宵微微一笑道：「不錯。」
聲音柔和憐惜，姜風抬起手，抓住將要離開的手指，喃喃道：「姜晨，我……」
一杯水恰到好處地送到他唇邊，姜風一驚，警惕地抬頭看過去。接著，他眼睛一亮，驚喜地叫了起來：「葉宵，你醒了！」
「是。」
「魂明武君現在只剩下三個人了。」
姜風斬釘截鐵地道：「我當然要！」
葉宵這段話里包含的信息實在太多，姜風都不知道該為哪個吃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