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2章 給你們一個機會
別的不說，阻撓新天人溝通大衍之音？
他不耐煩地問道：「你在想什麼？」
「小天人竟然在新天人手裡？」
彼津目光閃爍，喃喃道：「那就去吧……不過在此之前，我也得多做一點準備……」
他直視前方，道：「不過，我想，我的確得考慮到一件事情。」
過了好一會兒，荷沼首先開口：「我準備走了。」
很快，七色的光芒籠罩了整個天空，相互交織，幻化出種種奇妙的景象。
離衍派很多人開始瑟縮。
他笑得輕鬆，站起身道，「原族的危機已經解決了，我個人的一點臉面又算得了什麼？」
姜風等了一會兒，朗聲道：「上古之時，天人為了避免某種緊急情況的出生，為原族留下了一道保障。他們留下了一顆種子，放在天人禁地。只有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能育化這顆種子，讓它成長為新的天人。」
他的眼眸中飽含著說不出的意味，讓人不敢與他對視，只能低頭避開。
本來時間就不多了，還這樣做，他們是想幹什麼？
「奇洛依拉離開之後，大衍山已經有二十八年沒有出現過天人。大祭禮將近，天人未現，人心浮動也是正常的事情。你們中的有些人，是真的想為原族謀求一個出路，擔心大祭禮未能成功舉行，會導致種種不可挽回的事情。在我沒有真正證明自己之前，我允許你們懷疑！」
廳洞的桌邊只剩下三個人，彼津緩緩坐下，質
鐵花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遲疑地道：「……她叫阿故。」
他的語調非常平靜，但一言之下，立刻掀起了軒然大波！
秀水冷冷地道：「被一輩子限制大衍山，在天人的恩威下苟且求存？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原族的自由！」
八道彩虹掛在山頭，遲遲沒有消失，還向著中央開始擴展蔓延了！
彼津的表情略微緩和了一些：「是的，還有大衍之門……」
是想讓大祭禮沒辦法順利進行嗎？是想覆滅整個原族嗎？！
在無形的憤怒中，姜風的語氣反而緩和了下來。
彼津更不耐煩了：「你說什麼？」
一次又一次的確認，讓她心裏某些壓抑的東西漸漸消失了。如今的她，非常平靜，非常幸福。
這些景象一閃而過，幾乎連看都看不清。
離衍派諸人簡直是惶恐了：「小天人？！！」
姜風偏頭注視著她，道：「所有人的出生都不由自己決定，但出生之後，要怎麼生存，要怎麼活下去，就是靠我們自己了。」
但沒過多久，它就定格在一個畫面上。
他目光如劍，彷彿能夠刺傷人一樣，語氣也開始變得有些咄咄逼人，「是什麼讓你們覺得，事情已經到了萬不得己的情況？是什麼讓你們囚禁閃岩，封鎖五色，在沉淵布下暗陣，阻撓我溝通大衍之音，獲得山靈的承認？」
但很快，他們就不用再找了。
……
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象，甚至連想都沒想過。竟然有人能一次性溝通四個山之音，並且讓音之虹彩二度重現！
鐵花搖搖頭，沒有再說下去。
許多人不由得皺眉，心想，他這是什麼意思？想炫耀嗎？果然年少輕浮……
他轉身就要向外走，彼津在他身後叫道：「只是臉面嗎？你做了這麼多事情，你以為姓姜的會放過你？」
荷沼聳聳肩，道：「我會來這裏，只是覺得新天人回來得太遲，沒辦法在血之試煉前溝通完全部的大衍之音而已。現在九峰已成八峰，小天人也到他手上了，木之祭禮還會有什麼問題？」
……
彼津瞥她一眼，終於懶得理她了，他問道：「閃岩大廳，你們會去嗎？」
要不是鎮山族也是原族裡的一個大族，鐵花在鎮山族的地位和號召力又很強，他絕不會讓這女人坐在這裏。
無數人不由自主地上前了一步，想要看清這一大一小兩個人。但更多的人喧嘩了起來：「怎麼可能？！」
「明天正午，我會在閃岩大廳等候各位，給你們一個解釋的機會！如果你們還有什麼擔心、不滿、猶豫，也可以當面向我提出來！」
八道音之虹彩伴隨著八種不同的山之音，同時出現，整個大衍山籠罩在一種奇幻迷離的氣氛里，令所有人震撼。
「如今，阿故已經出生，我與她，是并行世間的兩個天人後裔。雖然木已成舟，但我還是
「兩個天人？」
「你什麼意思？」
「上古之後，大衍山從來沒出現過兩個天人的情況！」
「明天正午，是你們最後的機會！」
阿故收緊手臂，把臉埋進了姜風的頭髮里。
優柔寡斷，婦人之仁！
天人知道他們做的事情了！而且，現在兩個天人站在了一邊，他們還有什麼籌碼來跟姜風做對？
「走？！」彼津猛地轉頭，聲色俱厲。
只見天空中現出了一個少年，他正站在山峰之上，緩緩環視四周。他的手臂上抱著一個大約三四歲大的小女孩，天真稚嫩，一雙黃金般的眼睛燦爛得驚人。
但他的話，他的身影，已經深深刻進了所有人的心裏。
明天正午之前，他們必須拿出一個主意！
姜風的話聲越來越響亮，如同雷鳴一般，在山谷間來回震動。山之音造成的混響成為了他絕妙的伴奏，把他的話清清楚楚地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這時，八道音之虹彩漸漸散去，姜風和阿故的身影也同時消失。
略微熟悉一點的人馬上就認出來了——
而更多的天人，雖然知道彼津他們一直在謀划什麼，但絕沒想到他們竟然做到了這一步。
秀水仰起頭，淡淡地道：「你知道的，我的追求並不止是一個木之祭禮。」
彼津、秀水、荷沼、鐵花，是離衍派主事的四個人。大
彼津點頭道：「正是！鐵花，你呢？」
姜風的話在離衍派捲起軒然大波，人心原本就有些不穩，現在浮動得更厲害了。
畫面上，姜風抱著阿故，環視四周。
「姜風！」
「那個小女孩是誰？」
這些人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們轉頭四顧，尋找姜風的蹤跡。
他的目光掠過時，所有人都覺得他與自己對視了一下。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所有人，如同冰水淋頭一樣，讓他們在凜然的同時，又生出深深的自我懷疑與愧疚。
聽見姜風的話，他們有些震驚，更加憤怒。
鐵花又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道：「我們竟然一直都沒給她取名字……」
五色峰的秘密大廳里，彼津等人圍坐桌邊。
姜風停頓了一下，留了個空間讓他們抒發一下心情。他的手輕輕撫摸著阿故的頭髮，直視前方，臉上始終帶著微微的笑容，輕鬆而愉悅。
荷沼轉頭微笑：「只要原族無恙，姜大人如何問罪，我都絕不會抵抗。」
鐵花從一開始就有些失神，現在她也盯著剛才荷沼離開的方向，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秀水扯開唇角，表情依舊冷漠：「去，為什麼不去？天人大人恩賜了我們一個平等對話的機會，我們怎麼可能辜負他？」
「我的身份，大家應該已經知道。我是奇洛依拉之子，擁有天人血脈。我
「小天人什麼時候出去的？誰負責管那裡？出問題了都沒有發現嗎？！」
阿故摟著他的脖子，輕聲道：「我，不該存在？」
「在此之前，所有離開所謂離衍派，重新效忠於我，歸順於我的人，只要未犯背族大罪，我都將即往不究，再不追查你們的過去！」
姜風微微一笑，朗聲道：「大家已經看見了，現在除了天遺峰未開，已經有八座山峰出現了音之虹彩。」
「所以，我會再給你們一個機會！」
他顯然已經下定了決心，轉眼間，身形就已經消失在山洞前。
彼津等領頭人臉上更是陰雲密布，他們仰著頭，緊盯著畫面。彼津喃喃道：「這姓姜的想幹什麼？他要……提前幹掉對手嗎？」
鐵花也張大雙眼，看著那邊。過了好一會兒，她垂下頭，輕輕搖了搖道：「不會……他很疼愛這孩子……」
姜風……現在在哪裡？
姜風接下來一句話就打破了他們的猜想。
好一陣子，大廳里都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陷入了一片難堪的沉默。
彼津眉頭一皺，有點不滿。
他抬手摸了摸阿故的頭髮，微笑道：「也許大家很驚奇，覺得我很厲害。」他聳了聳肩，道，「但實際上，這件事不是我一個人完成的。」
他的拇指無意識地撫摸著自己食指的根部，突然間，那裡一道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