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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4章 不是我乾的!

第0474章 不是我乾的!

這一瞬間,位於陣法核心的姜風突然一愣,他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等到銀鼠和鐵牛也到了,姜風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跟他們說了一遍。
「砰砰砰!」
阿故緊緊地拉住了他,急忙道:「我當然信你!我只信你!」
天人禁地一行后,阿故的心智急速成長,姜風的這些話她也能聽懂了。她的哽咽聲暫時停止,疑惑地看著他。
雖然姜風說了跟她無關,但阿故的小臉還是一片蒼白。她緊緊抓著姜風的衣角,不停地喃喃自語:「對不起,對不起……」
他非常客觀,沒有迴避什麼,銀鼠和鐵牛倒看不出來什麼,茶花登時臉色大變,問道:「儀式失敗了,也就是說,天遺峰沒辦法蘇醒,木之祭禮也不可能完成了?」
結果她剛剛一加入,共振的強大力量就被卷進了陣法里,核晶和樹枝完全承認不住,竟然一起炸裂,儀式就這樣失敗了!
他很快就分辨出來了,那是……接天木的氣息!
金光滲入樹枝內部,最後,母樹通體發亮,完全分辨不出這光是天人血液發出的,還是母樹自體產生的。
共振帶來了無形而強大的力量,它瞬間向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他每說一句話,蒼松的臉色就陰沉一分,阿琉更是緊閉著眼睛,滿臉失望。
姜風越想越深,越想越覺得迷霧重重。
如今,它們不斷地波動著,向著周圍推起一層層波浪。
蒼松苦笑道:「不可能的,這樹枝不是直接採下來就行了的。在採摘之前,需要用特殊的道具溫養一個月;摘下來之後,還要再溫養一個月……前後兩個月,現在已經沒那個時間了!」
姜風深吸一口氣,道:「失敗已經是事實,那就得想個解決辦法!」
不,最後這一項不是預料,而是推進!
茶花也漸漸冷靜下來了,他嘆了口氣,道:「也只有這樣了。那就先等你打聽,我們隨時準備著,如果再需要出去採集樹枝,你隨便開口。」他扯開嘴角笑了笑道,「反正,我們也算是輕車熟路了!」
他攬著阿故,眉頭緊皺,輕聲道:「阿故,你還記得茶花他們之前說的嗎?阿蠻讓他們回來以後,先不要急著完成任務,等到八峰齊鳴之後再說。」
但是,也正是這種「無意」,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德修預言的那八個字!
剛才他也是陣法的一部分,所有力量的產生與流動他都能感應到。現在回想起來,的確就跟姜風說的一樣,共振是自然產生的,不是阿故有意造成,跟她沒什麼關係。
難道她預料到了自己會出事,預料到了阿故會出生……難道她也預料到了,這個儀式會失敗?
別的原族,包括以前的天人在內,溝通山之音都是一座接一座地來。要不是有了阿故的共振,姜風也不可能做到八峰齊鳴。
姜風定了定神,開始連通第二個光點。
蒼松和阿琉正撫著胸口,獃獃地盯著破碎的核晶。姜風搖了搖頭道,「共振是自然生成的,的確跟你無關!」
姜風笑了起來,把她的頭髮撥到耳後,道:「我一直這麼跟你說的,你不相信我?」
蒼松和阿琉還在搖動鈴鐺起舞,完全沒留意到她的舉動。就算留意到了,他們也不會意識到,她的這種感應代表著什麼。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姜風也有點反應不過來。看著阿故驚惶的眼神,他吐了口氣,走過去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剛才那血脈共振不是你引發的……」
阿故哽咽地道:「他們都在怪我。他們都在嘆氣,一眼也沒看我。」
這儀式本來應該輕而易舉完成,結果卻意外失敗了。
姜風嘆了口氣,道:「對不起,儀式失敗了。」
他活了這麼大歲數,等級雖然不是至高,但對力量的細微理解已經臻至化境。
他沉吟著問道,「現在再離開大衍山,去采三根新樹枝如何?」
這時姜風已經徹底恢復了冷靜,他攬著阿故,輕輕撫摸著她的背,道:「我剛才思索了一下。按照祭司爺爺的說法,天遺峰之所以沉睡,是因為力量衰竭,需要補充。以往我們都是用這樣一個儀式來達到這個目的,那麼是不是還有別的辦法來達到同樣的效果呢?」
它出現的那一刻,姜風血脈脈動的頻率頓時被打亂,開始與新出現的這個感應發生共振!
突然,她張開小嘴,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接著,她站起身,移開目光。
他們剛走,茶花就疾速掠來,一看見碎裂的核晶和地上的兩口血,臉色就是一變。
姜風坐在一塊山石上,把她拉進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輕聲道:「你當然不是故意的……」
蒼松又嘆了口氣,身體彷彿都佝僂了下去。他再次搖了搖頭,道:「老頭子見不了風,我先回去樓里了。我會再翻翻資料,想想辦法的……」
姜風眉頭緊皺,喃喃道:「這樣啊……沒了這個儀式,天遺峰就得不到足夠的能量,沒辦法蘇醒,沒辦法奏響大衍樂章……」
最關鍵的是,姜風意識里的那三個光點同時熄滅。
整個過程里,阿故不僅沒有主導,還一直在試圖控制!
三角法陣的三顆七階核晶瞬間炸得粉碎!
姜風很快成功連通了第二個光點,又一根母樹樹枝開始發光。
不過,姜風這時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
茶花、銀鼠、鐵牛三人臉色大變,無形的力量掃過,所有的母樹樹全部都炸得粉碎!
說著,他衝上前去,眼神複雜地看了姜風一眼,扶著蒼松離開了。
現在回想起來,阿蠻的話比九卦族的卦象更像一個預言!
蒼松又像是哭,又像是笑,他獃滯地轉過頭來,對著姜風搖了搖:「還能怎麼辦?母樹樹枝都碎了,儀式失敗了!」
「二天即出,大衍將滅」。
直到他說完這句話,鐵牛才「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這不是糟糕了?」
現在只剩下一個了。只要完成這個,儀式就能順利結束了。
……
他喝問道:「怎麼回事?樹枝怎麼碎了?」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出現了兩個天人的緣故……
阿故眼圈通紅,依偎在姜風懷裡,還在自言自語:「阿故不是故意的……」
姜風的意識向著其中一個延伸過去,很快捕捉住了它。
天人禁地一行之後,天心種下方的天人血脈越發濃厚鮮明,原本只有細細的一線,現在已經擴張到一半都是了。
姜風默然。他當然也發現了。就常理而言,這事的確不是阿故有意造成的,但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九卦族的預言,從而埋怨起阿故的存在。
這時,在大衍山的邊緣,沉淵峰背面,茶花眼睛一亮,道:「成了!」
按照這種推測的話,她要求茶花他們不要急著進行儀式,其實就是要把儀式放到共振足以摧毀它之後!
不,這不能稱之為一個光點,而是一道強光!
波浪似乎正在不斷往外傳遞,無形的力量越傳越遠。
姜風道:「阿蠻去了,接任的肯定是新天人。祭司爺爺說,只有在天人已經溝通四峰之音的情況下,才有資格舉行儀式。所以,我以為阿蠻指的是這個。但現在回想起來……阿蠻怎麼預料到自己會出事?為什麼又會強調八峰齊鳴?而且這個『齊』字……也很古怪!」
她站起來時,正是血符連同樹枝發光的時候;她所看的,也正是沉淵峰方向。
漸漸的,姜風的意識突然看見,在極遠的地方,有三個光點。它們就像黑暗裡的三盞油燈一樣,微弱,但是明確。
天遺峰上,阿故照著姜風的話,老老實實地坐在旁邊。她小手托著腮,目不轉睛地盯著哥哥,好像心裏眼裡只有他一個人一樣。
但是,如果這一切都是她提前預料,並且主使的話,她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過,有了這個推斷,阿故倒是平靜多了。她怯生生地問道:「所以,這的確不是我的錯?」
鈴聲陡然變調,蒼松和阿琉同時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姜風正在努力,他的視野里突然又出現了一個新的光點。
只見他眼前的血色符咒發出了金光,光線向著正中央的母樹樹枝流去,把它也染得通體金黃,簡直像是黃金鑄就的一樣。
如果這事被傳出去,阿故肯定馬上就會被千夫所指,很難再在大衍山過下去。
姜風的思路越來越清晰,道,「大衍山九座山峰理應是聯通的,現在其餘八峰的山靈都很正常,我想再去跟他們聊聊,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辦法。或者說,看他們能不能先勻一部分力量給天遺峰,等木之祭禮完成之後,我們再重啟這個儀式!」
不過,他很快就明白過來了。母樹本來就是接天木的分枝,通過樹枝感受到主樹也是正常的事情。
蒼鬆緊抿著嘴聽了一會兒,重重嘆了口氣。
儀式失敗,對她,或者說對大衍山,有什麼好處嗎?
阿琉彷彿突然驚醒了一樣,叫道:「爺爺!」
三人離開了,天遺峰頂只剩下姜風和阿故兩個人。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剛才,他正在全力連通第三根母樹樹枝,可能是因為血脈之力太過強烈,自然引發了阿故的反應。
這幾天兩人的血脈一直保持在近似的頻率,不知不覺中,阿故就跟了上去。
姜風猛然睜開眼睛,看向阿故。阿故臉色蒼白,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姜風笑著站了起來,道:「事情總要解決,我們還是照先前說的那樣,去拜訪一下其他山靈吧!」
姜風問道:「祭司爺爺,現在應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