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俯窺眾生我為神！
第920章 水滴石穿！
「我的人生不需要別人來安排。」唐重反擊著說道。「我才是我的主宰。我會走一條不一樣的路，我和你們不同。」
唐重的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冷冷地盯著董寒洞，問道：「你又覺得你改變了什麼？」
老人臉色黯然，卻無比豪氣地說道：「董小寶是我董家的大好男兒，也是我董寒洞最驕傲的孫子……只是運氣不佳輸給了你而已。如果小寶成功了，以後誰還可阻我董家？成王敗寇，這樣的故事歷史上每天都在上演。難道你覺得我做錯了？」
「唐重，你到底有多討厭我，才不肯去騙騙我？」董菩提被子捂面，泣不成聲。
前幾次唐重聽不清楚，特別留心了幾次后，唐重大概明白了歌詞的意思：
「唐重，你也會和我一樣，你也會走到我這一步……你現在要走的，就是當年我們走過的。我現在做過的，就是以後你也會做的。」老人的眼神彷彿能夠洞察一切。「這是王者之路，也是梟雄之路……唐重，如果你做不到，就回家抱孩子吧。或許那樣的生活比較適合你。」
他和董菩提的距離，已經遙遠到肉眼難見。
「你不用這樣。」董菩提說道。
唐重趕緊放下果盤，在床頭放上兩個枕頭后，小心翼翼地把董菩提扶起來靠著。
……
唐重的心臟猛地一沉。
唐重回去后特別搜過這首歌，知道是一位娛樂圈前輩的作品。這位前輩主要以影視表演為主，雖然只有極少數幾首音樂作品面世，但是傳唱度極廣，直
董家老爺子董寒洞，燕京一個傳奇人物。
「……」唐重心情沉重，卻不知道應當如何解釋。
「我是勝利者。」
但是，或許她突然間想吃呢？
「不會了。」董菩提搖頭。
「因為他是你哥哥。」唐重說道。
「你當然錯了。」唐重狠聲說道。「如果沒有你在背後推波助瀾，如果沒有你在背後算計支援，事情怎麼會走到這一步？你怎麼會失去自己的孫子？失去自己的孫女？」
「你寧願成全他，就不願成全我？」
「這一次，你為了救我，你又捅了自己三刀。」唐重拍拍腹部，說道：「還是這個位置。」
董寒洞沉默良久，說道：「我不相信水滴石穿，但是我相信人定勝天……唐重，別讓任何事情擋住你前進的道路。你贏了，理應獎賞你整個世界。」
女人就是這麼奇怪的動物。她需要坦誠，但是，當真相難以接受時，她們又期望這是一個美好的謊言。
「這和對錯無關，只是和氣運有關。」董寒洞堅定地說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也會削一些水果切成片送過去，但是大多數時候都被拒絕掉。他端著水果不動，董菩提躺在那兒也不動。
「上一次，為了救一位對我重要的人，我把你綁架了。並且……捅了你三刀。」唐重壓下心底湧起的愧疚和憐惜，聲音沉重地說道。他指指董菩提的腹部，說道：「上次也是這
……
自從那晚過後，董菩提就不再講話。
所有人都板著張臉，好像商人今年沒有任何的收成。
從董菩提的房間里走出來，唐重站在院子里沉沉地喘息。有塊大石壓在心間，有種天氣讓人心寒。
唐重轉身，看到一個光頭的老人站在自己的身後。老人身材高大，穿著一條洗的發白的軍大衣，看起來氣宇軒昂。
他像往常一樣，先在衛生間用消毒液給自己凈手。然後走進董菩提的房間，看看她的臉色是否紅潤，從她的嘴唇的乾燥程度斟酌是不是要給她喂水。
剛剛開始，董家的人極度不適應。無論誰來探病都看到他們最不願意看到的人坐在哪裡，心裏都非常的憤怒煩躁。特別是那些知道些內情的董家小輩，更是恨不得生吃其肉渴飲其血把他給千刀萬剮。
無論是什麼樣的理由，那都是他的哥哥，他的親哥哥。
看到董菩提的嘴唇乾了，他就送去溫水。
只是忘了你是誰，難忘你是我的誰
「這是你陪我最長的一段時間了吧？」董菩提問道。
「董菩提是你的孫女，親孫女，你怎麼可以這麼對等她？」唐重想要怒吼。他傷她，她的親人也傷她，全世界都在辜負她。
唐重點了點頭，說道：「還會更長。」
「你覺得你能改變什麼？」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他的喉嚨蠕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傷害叫做欺騙。有一種愚蠢，叫做對自己殘忍。
「但是面對董菩
耗費了很長時間，這塊蘋果才被董菩提吃完吞進肚子里。
董菩提沒有再吃蘋果，而是出聲說道：「扶我起來。」
佛家言，什麼樣的因種什麼樣的果。每一種因都有一種相應的果。這個世界上沒有解不開的結，沒有開不了的鎖。
「是嗎？」董寒洞雙手搓了搓自己的臉，說道：「你不是已經殺了董小寶嗎？你和我們有什麼不同？」
唐重心裏激動不已。
如果，他當時把腳放下來呢？再次陷入無休止的戰鬥，然後再一次分個你死我活？
「我已經虧欠你，就不想再欺騙你。」唐重直視著董菩提抬起頭的淚眼，動情地說道：「在你把那把刀子捅進自己肚子的時候，我就知道，這輩子我再也不能對你有任何隱瞞。正如你說的那樣，我可以有一百種處理董小寶的方式。我也猶豫過……可是，我選擇了最真實的一種。我尊重他，也不欺騙你。」
如果，他換一種方式，把董小寶打個半死弄個傷殘，這樣的結果大家就都能夠接受？
唐重不說話。不說話就表示他還會這樣。
還是想起殘缺的回憶，曾經讓我完美
唐重端著盤子期待地看著她，希望她能夠再吃一塊。
但是因為有董新航的許可，又有董家老太爺對此事保持緘默，他們也都無可奈何。
但是，老人的眼睛卻有些浮腫，看起來這段時間的睡眠並不是很好。
「這是瘋子欺騙傻子的話，怎麼會真的有人相信呢？」老人譏笑著說道。
他不喜歡哭
她輕輕地咀嚼著，看起來很沒有食慾。
接下來的日子，唐重每天都來看望董菩提。
時間久了，削好的蘋果發黃，仍然沒有人吃上一口。
人累，心更累。
今天是第三十二天，唐重又一次來到董菩提住的小院報道。
「你為什麼不打斷他的腿？你為什麼不當著我的面放過他然後背地裡再找人把他殺了？你為什麼不讓姜如龍或者其它任何一個人動手？為什麼偏偏是你？為什麼一定是你？為什麼……」董菩提的聲音帶著哭腔。「你這麼做，還要我以後怎麼愛你？」
以為相逢流下不相識的淚，無情如流水
但是，大家的心裏完全沒有過年的氣氛。
她是知道答案的，她問出這個問題，想得到的也並不是那個真實的答案……
「是啊。」老人點頭。「所以說……你還不如董小寶。」
可是，唐重現在面對的這個結卻讓人束手無策。
時間久了，他們也都適應了唐重的存在，大家來來去去，完全把他當成一個透明人看待。
天氣越來越冷，春節越發的臨近。
唐重這段時間一直呆在燕京，也陪在董菩提的身邊。
他可以向董新航解釋，可以向全世界解釋，但是，他要怎麼向董菩提解釋？
大多數時候唐重都是無言的陪伴，他坐在屋子的角落，距離董菩提病床不遠的地方。一塊木頭，一把片刀，不停地在雕刻著什麼。
「我殺他，是因為董菩提。」
唐重也不說話。
半個月時間過去了，一個
她躺在床上發獃，偶爾也會哼唱幾句歌詞。
「唐重，你為什麼不騙騙我？」董菩提眼睛直視著唐重，說道：「你那麼聰明，從來都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難得住你……你為什麼不騙騙我？」
要知道，在前面三十多天里，唐重每天都會切一個蘋果端到董菩提的面前，可是，她從來都沒有碰過。今天願意吃一塊蘋果已經是非常大的改變了。令人欣喜的改變。
等到董菩提喝完，他又接回茶杯。
不過也是，現在的她哪裡還會有食慾這樣的東西？能夠活著已經是個奇迹了。
「水滴石穿，你應該聽說過這句話吧？」
大鬍子也不喜歡哭，一哭就容易放棄。在那樣危險絕望的環境，放棄就代表著失去一切。
果籃里的水果很新鮮，應該是小護士今天剛剛送過來的。唐重知道董菩提喜歡蘋果，所以他再次削了一個水果，切成片裝成盤子里……他知道董菩提不會吃。
寧願時間放過我的眼，把我看成墓碑
「直到現在你還覺得自己一點責怪也沒有？」
唐重端著水果站在董菩提的床前，董菩提的眼珠動了動，竟然伸手用牙籤挑了一塊塞進嘴裏。
「知道我為什麼總躲避你嗎？因為我害怕面對你。每看到你一次，就讓我想到那三刀。就讓我覺得我虧欠你很多很多……現在，我欠你的這一輩子也還不清了。」
一天，兩天，三天……
「我不是討厭你，也不是不想騙騙你……」唐重仰著臉，不讓到了眼角的眼淚滑落下來。
唐重的眼眶也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