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6章 做出選擇
冰靈無比清楚自己要做的事情有多難，但越是如此，她越是要去做。
冰靈突然宛爾一笑。她大部分時候都是沉默的，很少露出笑容。現在這一笑，卻如同整個世界都明亮了起來。
姜風沒有回答。
冰靈淡淡地道：「說吧。」
訓練還沒有結束，冰靈並沒有馬上帶著姜風回去。
混沌海訓練的是對力量本質的理解與應用，這片雲海訓練的就是精神力。
「神明武聖……或者說魔聖，就是力量的頂點了嗎？在那之上，還有什麼？他們這樣更高層次的人，又能看到什麼不一樣的東西？那會不會是他們這樣做的原因？」
為了提升自己的實力，蕭滄海把姜晨打入了斷離獄，殺死了葉宵，並且誣衊她投靠魔族，毀壞她的聲譽。
姜風毫無疑問是個聰明人，他會怎麼想，怎麼做？
別的不說，三天下來，他的氣質變得更加柔和圓融，面對再強大的夢魘，也不會再有絲毫頭痛或者動搖。
同時，越到上層，也越清楚，對力量與世界的理解會帶來如何翻天覆地的變化。
剛才冰靈一共提出了兩個問題，同樣關鍵，姜風卻只回答了前面一個。
姜風道：「以你的力量，還需要這種方式的訓練？」
冰靈確認蕭滄海的事情之後，就轉移了話題，讓他繼續訓練，姜風也沉默地接受了。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微笑了起來：「不管他怎麼選擇，我們的選擇早就已經確定了，不是嗎？」
接著，她再
夢魘只有用精神力才能對付，但是打散和消滅還不一樣。
冰靈道：「很好！」
……
有時候，他甚至不需要使用法象，單憑自身的力量就能幹掉夢魘。
她伸出手，透過自己的手指，彷彿看見了某些更深更遠的東西。
冰靈有些意外地問道：「你看出它們是誰的魂魄了嗎？」
要不是姜風修鍊了鍛神訣，他根本做不到這一些。
三天里，他們也不是一直在戰鬥的，偶爾還是會有停下來休息一會兒的時候。
要打散，只需要用精神力直接撞擊就行了。而要消滅它們，必須用自己的精神對這些混亂的殘魂進行分析、梳理……也就是冰靈所說的「凈化」了。
蕭滄海傳說中已經是神明武聖了，天命君離魔聖也只有一步之遙。
在這個過程里，姜風的精神力使用得越發嫻熟，越發細膩。
姜風緊追不捨：「為什麼？」
他不由自主地踏前了一步，看得更加仔細。
他喃喃道：「這些魂魄，看著似乎不太對勁……」
這兩個人的聯合，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兩個強者的聯合。
每消滅一個夢魘，他就感覺自己的精神力強大了一分，其突飛猛進的速度簡直驚人！
姜風不知道蕭滄海背後還有什麼打算，但不管怎麼樣，錯的就是錯的，蕭滄海的這些行為，足以顯示他心思叵測，行事不擇手段。
冰靈反問：「不是為了
這種耍無賴的說法……姜風瞪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也笑了起來。他肯定地道：「嗯，我也覺得你做的是對的！」
在神明武聖面前，魂明武君如同螻蟻……對於魔聖來說，魔君也同樣如此！
冰靈沒有否認：「是，我不時就會過來一次。」
冰靈道：「你的這個問題，我以前也想過……至今沒有得到答案。」
這樣的訓練對冰靈來說可能沒什麼用，但姜風的確受益良多。
姜風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冰靈沒有追問姜風，姜風也沒再多問，但在這幾天的並肩作戰中，三個人說話的態度比之前隨意多了。
億魂塔？
他坐在車轅上，默默整理著這段時間的收穫，突然問道：「我還有一個問題覺得很奇怪。」
靜幽嘴裏所說的這個「億魂塔」，竟然就是由億萬魂魄凝結成的！
這正是他最奇怪的地方。
姜風問道：「你為什麼不問我，她要我做什麼？」
姜風瞳孔微縮，緊緊地盯著這座塔。
不知不覺中，姜風和冰靈以及綉青已經在這裏呆了三天。
冰靈意味深長地道：「你這句話，說得也很不像一個魔族。」
「這種狀況是如何形成的，你對此有何想法。」
不過還是看得出來，他心裏還是有著很多的震動、疑惑與憤怒。它們沒有動搖他，而是化成更加銳利的鋒芒，一個接一個地消滅著夢
姜風一樣沉默不語。
冰靈思索良久，突然間發現，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她竟然就在這個少年身上花了這麼多工夫！
所謂的魂魄，其實就是精神體，它依附於人的肉體存在，離體后很快就會消失。
姜風眉頭一皺，突然又發現了一些不對。
冰靈果然不愧是幽魂族的最強者，在帶他來這裏之前，就已經看出了他擁有這方面的能力。
綉青也回過神來，道：「他剛才只回答了一個問題。」
當然，利用某些特殊的手段，還是可以讓它們暫時繼續留存的。
冰靈頓了頓，坦然地道：「也許是吧。但我還是相信，我做的是對的。」
雖然冰靈的說法並沒有打消姜風的疑問，但也提醒了他另一個事實。
她跟綉青都坐在馬車上，各自若有所思，心不在焉地看著姜風的戰鬥。
這些魂魄既不屬於魔族，也不屬於人類！
接著，絲線出手，周圍的雲層攪動起來，一大片夢魘剎那間被凈化！
面對如此的強敵，聰明人應該都會想要避戰退縮。
不然，難道她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世界就此消失？
他一步步抽絲剝繭，讓冰靈說出來的內容比她預先計劃中的還要多。但是冰靈卻不知道他現在是怎麼想的。
她手一抬，一座晶瑩剔透的水晶塔出現在她掌心之上。
冰靈笑了起來：「那還用問？你以為你是第一個人嗎？她想要的當然是……」
一時間，他的表
她抬起頭，看向雲層後方，更多、更密集、彷彿遮掩了整片天地的夢魘，輕聲道：「是的，我早就做出選擇了！」
而姜風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多的魂魄，它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神態有痛苦也有安祥，彷彿被定格在了生命盡頭的某個瞬間。
越到高層，越能清楚所謂的力量代表著什麼。
它由無數水晶顆粒組成，它們時而分散，時而聚合，每一刻都展現出不同的形態。
雖然這幾天他從沒使用過領域，但可想而知，他的領域之力也不是前段時間可比了。
姜風敏感地問道：「也就是說，就算是你自己，也不能確定這樣做是對的還是錯的？」
剛才那番話在冰靈和綉青，以及一些相關人士里已經流傳商議了許久，但無論多少次說出來，還是會在心裏產生劇烈震動。
姜風道：「我能理解，幽魂族對一些東西會更敏感。但是，如果天命君已經接近魔聖，他對魔氣——黑暗力量的理解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更別提蕭滄海，聽說早就是神明武聖了。以他們的程度，會不知道這樣做的危害？那他們還要這樣做？」
說著，她踏出一步，瞬息之間跨越漫長的距離，到了雲層的另一邊。
姜風看了她一會兒，搖頭道：
她向著姜風眨了眨眼睛，道：「你就把它當成是女人的直覺吧！」
就算為了姜晨和葉宵，姜風也發誓要跟他戰鬥到底！
「你平時也經常來這裏吧？」
在它的周圍，有輕薄的像煙霧一樣的氣體飄浮著，仔細看就會發現，這是更多的微小顆粒。看得再仔細一點的話就會發現，組成這塔的每一個水晶顆粒，以及周圍的這些細小微粒，全部都是一個一個的「魂魄」！
過了很久，冰靈終於回過神來，注視著姜風，喃喃道：「如此聰明穎悟、潛力巨大……」
綉青點了點頭，在她的身後，用極其溫柔的目光看著她，點頭道：「是，我早就已經選擇了！」
不久前，他還被這個消息驚得心神大亂，幾乎連站都站不穩，但沒一會兒，他就至少在表面上恢復了正常，能順利戰鬥了。
她偏了偏頭，問道，「我了解靜幽。按她的習慣，想要控制一個人，絕不會只用一種手段。如果我沒有猜錯，鍛神訣的秘密她根本就沒有告訴你……那麼問題來了，她其它的控制手段是什麼？」
她眼中的迷濛瞬間一掃而空，轉成了無比的堅定。
一套法令改變的是整個魔族的生存狀態，自然也會使整個世界發生變化——甚至滅亡。
果然，從心明武宗開始，精神力的多少以及控製程度，變成了強弱的關鍵。
……
姜風能清楚地感覺到，這個世界在自己的眼中變得更加清晰，他隱約能摸索到更多的本質與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