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一卷 清河縣

第092章 兇案

第一卷 清河縣

第092章 兇案

玳安深深地吸了口氣,又嘆了口氣,挺直了腰道:「爺,我若是說了,你卻不可著急上火。」
西門慶又對焦挺道:「兄弟,你且去縣衙前看看情況,下面那些衙役皂隸,都意思意思。雖然打虎英雄在清河縣有天大的面子,但關鍵時刻,銅子還是比面子更好使一些。」焦挺一拱手,也自去行事。
月娘一下子跳開,紅著臉悄聲道:「丫頭們就在旁邊屋裡,動手動腳的,成什麼意思?」
西門慶道:「要做成這件功德,也不知要麻煩拱極兄多少門路,難道這些打點的錢,都讓拱極兄你一個人貼出來不成?這些敲門磚,拱極兄必須收下。」
西門慶猛然間想起一人,便笑道:「李兄只管做好你的文案,陳知府那裡,小弟去想辦法。」這正是:
但是,這回武松雖然殺得痛快,但卻也太過了。那應伯爵縱然招千人嫌,萬人恨,但關他的家眷何事?武松居然一口氣把應家上下全都殺得盡絕,這豈止是矯枉過正?簡直就是喪心病狂,沒想到他把對付孟州城張都監一家的手段,搶先在這清河縣裡施展了!
「好幾十?」焦挺先就唬了一跳。
西門慶道:「你去紫石街武道兄家裡,給他家送個信兒,叫他不必驚慌,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武二哥今天有難,正是用得著功德炊餅的時候!」玳安答應著去了。
身畔無人,西門慶這才用力把汗巾子往地上一摔,恨恨地道:「唉!武松啊武松!」
玳安站得直直的,垂頭道:「爺,我見咱家的白馬,不不不!是武二爺的白馬孤零零的在縣衙門口站著,武二爺也沒空兒照應它,我就大著膽子,把白馬牽回來了……」
這小廝一邊說,一邊轉眼偷覷西門慶的臉色。卻見西門慶臉上無喜無怒,只是拖長了聲音說道:「你倒是有心的很吶……馬呢?」
西門慶慢慢收回踢出去的一腳,轉過身來搖頭笑道:「看看你那個樣子!不是早教過你,要每臨大事有靜氣嗎?定定神,慢慢說,出什麼事情了?」
玳安打了個哆嗦:「後來……後來我嚇得整個人都麻了,也不知什麼時候才回過魂來,然後就聽身邊的人說,武二爺到了早衙前想擊鼓,卻找不到鼓槌,再一看,那鼓還是破的。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鼓還是你一拳打破的呢!」
西門慶喝道:「春秋故宅,豈是你這小廝能覬覦的?繼續往下說!」
西門慶慢慢地用毛巾擦著手臉,卻強行按捺住了自己心中的驚駭。他知道,若自己跟著焦挺一起跳起來,那麼今後若有事,旁人很難再信任你,倚靠你。
玳安臉色一肅:「爺,我知錯了!說好幾十,那是眾口相傳,但我後來聽審,捌、玖個,應該是有的!」
焦挺追問道:「再後來呢?」
玳安衝著焦挺做了個笑臉,卻比哭都難看:「爺,二爺,武松武二爺他殺了人,在縣衙門裡自行出首去了!」
月娘正在吩咐玉簫和小玉開立櫃,開皮箱,聞言只嚇得身子一顫:「他殺了哪個?」
西門慶苦笑道:「只怕花大錢的日子,還在後頭呢!武二哥他殺人了!這些錢衙門裡走動要用!」
西門慶斬釘截鐵地道:「咱家這一年多來,靠著武道兄的功德炊餅,賺了多少錢財?現在他兄弟有難,你我怎能袖手旁觀?」
玳安頓時面紅耳赤,焦挺聽著笑了起來,心想大哥既然還有心思和玳安開玩笑,想必武二哥殺人的事,他心裏早有定準了。這一想之下,焦挺緊繃著的神經也放鬆了下來。
玳安見西門慶面色鎮定,言若無事,自己心中也安穩了許多,便說道:「爺,我今天一早起來,去了早市,想著尋趁些好耍的東西來孝敬爺,也是好的。」
玳安說著,抬起了頭,顯得頗為神往。
「再後來……」玳安咕噥著,突然跪了下來,「爺!玳安罪該萬死!」
「捌、玖個?」焦挺和西門慶對望一眼,「武二哥是從哪裡殺了這麼多人?」
西門慶冷著眼道:「罪該萬死,卻也沒死!你先給我站起來說話!嗯,好了!說吧!你又犯什麼事啦?」
自己想著逆天改命,自己的命雖然改了,但這天卻沒能逆,武松到底還是殺人了!而且這事還發生在武大郎的正壽日。莫非陰司閻王殿也講究收支平衡,自己和武大郎、潘金蓮甚至王婆躲開了災殃,就得有別人替自己這批人受過不成?
西門慶和焦挺正在練功房裡進行一天中晨練的時候,玳安一頭撞了進來,喘息未定,就迫不及待地叫道:「爺!禍事了!禍事了!」
「後來怎樣?」西門慶繼續問道。
西門慶「哼」了一聲:「你莫聽這小子胡扯,好幾十?便是擒了賊王、平了反叛,也沒那麼多人頭好砍的!玳安!你實話實說,這事關係到人的性命,是你隨便嬉皮笑臉、信口開河的嗎?」
西門慶拍拍她的手,贊道:「月娘,有一個賢惠的你在,省了我多少心!為夫多謝你了!」
西門慶一擺手:「少拿那種假冒偽劣的擺設來說事!說重點!」
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即使理想和現實再有差距,再令人失望,這武松還是要救的!
「什麼?」焦挺直跳了起來。
焦挺在旁笑罵道:「好你個姦猾的小廝!我大哥讓你每臨大事有靜氣,你倒吊起我大哥的胃口來了!還不快說!」
「說明白些。」西門慶淡淡地道。
莫惜箱中千金去,且看天邊一葦來。卻不知西門慶想起了何人?且聽下回分解。
玳安定定神,繼續說道:「知縣相公升了堂,武二爺便上去了,招認自己昨夜在南城外鮑應村裡,一口氣殺了應伯爵滿門五口,還饒上了李外傳、魯華、張勝、水秀才這四條人命,並割來了八顆頭為證。知縣相公已經派了仵作,委了典吏一員,和武二爺一起,去鮑應村現場驗屍去了!」
但見西門慶和焦挺都盯著自己,玳安也不敢再耍寶了,趕緊回稟道:「後來我聽說,衙門裡當班的差役們,先是被武二爺嚇呆了,然後聽武二爺說是來自行出首的,這才恭恭敬敬的把武二爺請到籤押房裡坐了,然後就有人去熱被窩裡尋覓知縣相公。知縣相公來的時候,睡眼惺忪,也不知他老人家是安歇在縣衙正宅里呢?還是在小街上外宅里呢?又或者,是在春秋故宅里呢?」
西門慶快步進了后宅,對月娘道:「月娘,給我準備一副金銀酒器,再取五十兩蒜頭金來。」
西門慶恨道:「哪個?應該說是『哪些』才對!」
西門慶點點頭,突然喝道:「玳安!」
玳安撅起了嘴,心裏道:「你拿我跟小玉開玩笑就使得,我說你打破了鼓就使不得啦?爺真是霸道!」
到了縣衙角門,連通報都不用,直接登堂入室,見了李知縣,挑明了要救武松性命,接著呈上禮物。李知縣推辭道:「都是相好兄弟,心意領了,禮物卻是收不得!」
李知縣只好收了,然後沉吟道:「這件案子的文稿,兄弟我已經胸有成竹了。只是東平府這位陳文昭陳大人,卻是個不要錢的清官,且又明察秋毫,文案呈上去,想要不被他駁回來,卻讓人大為頭疼。」
西門慶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嗯,若能尋趁些好耍的東西來討小玉的歡心,更是好的。」
月娘聽后,嚇得呆了半晌,才道:「我聽說那武二哥兩天前受了小人蒙蔽,想要傷犯你,幸虧後來解釋開了,現在怎的又去殺別人了?又怎的還要咱家給他花錢贖罪?」
還是千百年來民間傳頌的那位英雄豪傑武松嗎?
玳安摸著頭,紅著臉繼續道:「我正在縣衙門前的早市前晃著,卻見咱家的白馬——哦!是咱家以前的白馬一溜兒風從不遠處過去,哎喲我的天媽呀!馬背上面除了武二爺之外,還馱了一堆人頭,差不多有好幾十吧!」
玳安嚇了一跳,聽到西門慶口氣嚴整,急忙應承道:「玳安在!」
玳安心裏發虛,趕緊應道:「我把白馬帶到馬房,讓人刷洗去了——馬的后胯上,沾滿了那麼大一攤人血!」
月娘聽了點頭道:「官人說得是!」
月娘吃了一驚:「你要這麼多金子做甚?過年的壓歲金錁子,不是早熔過了嗎?」
西門慶笑了笑,用禮盒盛了金銀酒器和蒜頭金,匆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