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二卷 孟州城

第008章 錦織天孫(二)

第二卷 孟州城

第008章 錦織天孫(二)

西門慶急忙搶上,扶起張青,問道:「卻不知三位高姓大名,如何知我姓名?」
西門慶聽到他提及師門,急忙恭恭敬敬回禮道:「在下不才,正是龍潭寺俗家弟子,無嗔大師,是我師兄。」
孫二娘這時向著窗前的武松福了一福,恭聲道:「這位大哥既和三奇公子作一路,莫不是江湖人稱『灌口二郎神』的打虎英雄武松武都頭嗎?」
說時遲,那時快,只是三兩步的工夫,看看趕得近了。窗邊的武松雙眉一立,這正是新招發硎初試之時,須臾要見分明,瞬間便看發作——就在這賭榮辱、分勝敗的關鍵時刻,卻聽有人一聽大喝:「大姐住手!兩位休要鬥了!」
神秘女子和西門慶聽了,都是一呆,兩人不約而同地向後倒縱了出去。武松便把窗框一拍,這下沒看到自己所創新招的效果,實在是一件憾事。
武松彈腿法的第十二路,有名喚作玉環步,鴛鴦腳,乃是敗中求勝的絕技,西門慶不久前學了,從未有機會一用,今天碰到了強敵,正好拿來一試。
話音未落,張青、孫二娘、神秘女子面色齊變,不約而同的異口同聲:「莫不是山東東平府清河縣、江湖人稱『三奇公子』的西門慶、西門大官人嗎?」
原來武松和西門慶一路上切磋武功,互相參照之下,彼此都有心得。十路潭腿和武松所習武功路數不同,不能互相照練,於是武松別出機杼,將潭腿的架勢按其勁加以改動,以自身的心得又添了兩路,變成了十二路武松彈腿。
西門慶十路潭腿堪堪踢完,見那女子精乖得象狐仙一樣慧黠,心中暗想:「這樣打下去,我得打到什麼歲數?」突然靈機一動,裝出個黔驢技窮之勢,藉著神秘女子乘虛而入攻勢重振的機會,賣個敗相,轉身就走。
都說手是兩扇門,全憑腿打人,西門慶十路潭腿展開,踢了個花團錦簇,頓時把神秘女子逼至外圍。但那女子身法奇快,一快打三慢之下,卻也渾沒落了下風。
窗前觀戰的武松微微一笑,知道西門慶要使新招了。
西門慶吃她一氣猛攻,倒也不懼,有武松給他壓陣,他心定得很。當下見招拆招,幾回合之後,卻覺得有些不妙。
張青滿臉歡容,喜洋洋道:「小人姓張,名青,江湖朋友送我個綽號,叫做『菜園子』;這是小人的渾家,江湖人稱『母夜叉』的孫二娘;這位方才和公子交手的,乃是小人的妻姐孫大娘……」
走得近了時,西門慶卻見此人生著三拳骨叉臉,微有幾根髭髯,卻似三十三四歲的年紀,心中不由得暗想道:「這人必然是那菜園子張青了。」
原來女孩子都喜歡留長指甲,這神秘女子的指甲尤其長且鋒銳,所以無形中她便似多了幾柄助戰的匕首一般,一寸短,一寸險,打得西門慶縛手縛腳,很是憋屈,偏偏這些特殊的「匕首」,用空手入白刃的功夫是搶不下來的。
當下斜眼向那個攪局者望去,只見他站在月光里,身邊歇著一擔酒,頭戴青紗凹面巾,身穿白布衫,正面腿絣護膝,八搭麻鞋,腰系著纏帶。
「孫大娘」三字剛出口,那神秘女子便搶白道:「甚麼孫大娘?沒的叫老了人!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姓孫叫孫天錦,我妹妹叫做孫天綉,天錦天綉,豈不勝過了甚麼大娘二娘?」
西門慶敲了敲頭,詫異道:「我正是清河西門慶,但這甚麼『三奇公子』之名,卻又是從何說起?」
武松急忙示意西門慶扶起張青,西門慶狐疑道:「三位口口聲聲說我是甚麼『三奇公子』,卻不知此言何意?」
「哎呀!」張青一聲大叫,才已撲翻身在地,納頭便拜,「聞名久矣!今日幸得拜識!」旁邊的孫二娘和那神秘女子,也是聳然動容。
「哎呀!」張青一聲大叫,又向著武松那邊拜倒了下去,「今晚明月有情,照我歸途,原來是家中來了兩位英雄好漢!若非如此,豈不當面錯過?幸甚!幸甚!」
西門慶心下佩服她的一身好本事,當下深深一揖:「天孫織錦,錦繡綺文,人美名佳,正是相得益彰,剛才卻是西門慶多有得罪了!」
神秘女子發著狠,猱身而上,身形飄忽,如天孫織錦,玉女投梭,將西門慶圍在一張無形的網裡,出手之間或三虛一實,或五虛一實,變幻無窮,招數轉換時更是極臻佳妙。
神秘女子見西門慶一路潭腿踢完,正是前招已盡,后招未出的青黃不接之時,這便宜現在不撿,簡直就是天下最大的笨蛋。於是一聲嬌叱:「小帥哥,哪裡去?」身形展動,如風回雪舞,直撲上來。
孫天錦便回禮道:「果然是文武全才的三奇公子!說句話兒都這麼熨帖!方才是小女子不識三奇公子尊顏,失禮在先,還望恕罪。」
西門慶幫武松編了一首歌訣——頭路出馬一條鞭,二路十字鬼扯鑽。三路劈砸車輪勢,四路斜踢撐抹拳。五路獅子雙戲水,六路勾劈扭單鞭。七路鳳凰雙展翅,八路轉金凳朝天。九路擒龍奪玉帶,十路喜鵲蹬梅尖。十一路風擺荷葉腿,十二路鴛鴦巧連環。這是武松彈腿法,不算臨清正宗傳。
武鬆起身拱手:「然也!」
昔日卞和哭璞玉,今朝躍鯉化神龍。卻不知三奇公子藏何玄妙,且聽下回分解。
西門慶便向那神秘女子和張青作了個羅圈揖道:「原來是師兄舊友,方才卻是魯莽了。在下複姓西門,單名一個慶字,少年學藝于龍潭寺,法名無色的便是。」
張青便哈哈大笑起來:「紅花白藕青蓮葉,說來都是一家人。小人當年,和無嗔大師頗有交往,卻不敢請問好漢高姓大名?」
只見張青上前,叉手不離方寸,恭聲道:「好漢踢得好潭腿,卻不知和山東臨清龍潭寺無嗔大師如何稱呼?」
孫天錦便道:「這裏不是講話之所,且請去酒店裡坐地詳談。」大家同回店中,一談之時,才知道豪傑名震天下!這正是:
既然貼身近戰,討不了便宜,那便放開手腳好了。西門慶一聲長嘯,把丹田中的一口濁氣排出體外,兩手關門閉戶,雙腿已經飛踢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