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二卷 孟州城

第046章 陷入網羅有金樽

第二卷 孟州城

第046章 陷入網羅有金樽

張府管家磕頭道:「老爺,小的正是在將功贖罪,這武松身上的繩索,萬萬解不得!」
正有幾個張府家人往上一闖,要替武松解綁繩的時候,卻聽廳外一聲大喝:「住手!這索子解不得!」話音未落,早一頭撞進一個人來,當廳跪下,眾人定睛一看,卻是剛才被張都監發落了一頓的管家。
只見堂里燈燭熒煌,張都監坐在廳里,一個為首的軍漢進去稟道:「相公,賊人拿住了!」裏面便一迭連聲地傳喝出來:「拿將來!」幾個軍漢在武松背上一推:「走!」直把武松推進了廳堂里去。
武松又驚又氣,強自按捺住沒有喝罵出來,只是心中恨道:「罷了!罷了!上次這廝舅舅的三姨娘的外甥女婿當街仗勢打傷了人,因此這廝托我在都監相公面前行方便,被我幹了回去,此人心下懷恨,今日便來給我小鞋穿!都監大人卻不昏庸,你挾私報復,他自有公斷!」
廳中人等均是一呆,誰也想不到,武松居然出聲替這些軍漢求情。張都監便道:「你們看你們看!這是何等的胸襟氣度?這樣的好漢,焉能做賊?快快鬆綁!」
張府管家卻變了臉,喝道:「大胆!我家老爺讓你開口說話了嗎?你竟然擅自咆哮廳堂,該當何罪?」轉過頭又向張都監回稟道:「老爺,我聽老爺說沒有家賊引不來外鬼,因此心上靈機一閃,便留意起這武松的一舉一動來,果然不出老爺的神機妙算,今晚的賊便是這配軍勾引來的!」
張都監「哼」了一聲,不悅道:「也罷!今日我便讓你們心服口服。武松,這些衣料的下面,還有甚麼東西?」
張府管家指了武松道:「老爺,賊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這個賊配軍!」
武松身入網羅,大叫道:「抓錯了!抓錯了!我是武松,卻不是賊!」
武松見他處處對自己回護,心中感激,恭聲道:「回稟恩相,箱子底下,是幾部書,一包茶葉,除此之外,便再沒甚麼了!」
武松聽了,心頭暗喜。誰知那張府管家並不驚怕,只是叩頭道:「老爺,若沒有物證,倒見得小人是信口雌黃了!小人跟了老爺這麼多年,甚麼時候做過這等沒把握的事?甚麼時候說過這等沒把握的話?證據就在廳外,只等老爺傳喚一聲,自然水落石出。」
那些軍漢不由分說,異口同聲道:「抓的就是你!」說著撓鉤齊至,套索飛來,將武松牢牢的鉤掛住,然後浸了水的牛皮索子密密層層地捆縛了上來,直把武鬆綁成了獅球象蛋一般,還不住手。
張都監「嗯」了一聲,問道:「你此言何意?」
張都監便吩咐道:「上來人,將箱子里的東西清出來。卻小心莫要弄亂了,這畢竟是人家的節禮,代表著武義士的一番心意。」武松聽著更是感激。
武松一抬臉,正和張都監打了個照面兒,張都監便「啪嗒」一下變了臉,指著廳下罵道:「我把你們這些辦事不力的狗才!讓你們拿賊,你們卻把我自己的體己人拿了來,是何道理?今天拿了武義士,明天是不是就該拿老爺我了?老爺麾下怎的都是你們這般有眼無珠的蠢材?真是氣殺我也!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卻還不與武義士鬆綁?」
果然,座上的張都監聽了管家的啟稟后怫然不悅:「常言說的好——提奸拿雙,捉賊拿贓,你說武義士是賊,卻有什麼證據了?我那沒有家賊引不來外鬼的話,是任憑你隨意解釋的嗎?」
張府管家急道:「老爺解不得!請老爺再往下翻!」
又上來兩個人,從箱中捧出衣料褡褳,書籍茶葉,然後二人面色齊變,不約而同的大叫一聲:「啊也!」這正是:
心下計較已定,索性一言不發,任憑這些軍漢將自己橫拖豎拽,一步一棍地直打往都監府大廳前去。一路之上,看到武松被拿的張府下人無不愕然,便有膽大者上前來道:「這位是老爺面前得用人武松武義士,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把他捉了起來!待會兒相公一變臉,你們求榮反辱!」
自古神拳輸笑面,從來君子毀小人。卻不知箱子里有甚麼古怪,且聽下回分解。
張都監問道:「這箱子是誰的?中有何物?」
那些軍漢聽了,互相睥睨,突然哈哈大笑。卻是有恃無恐,一路吆喝著直到了張都監府廳前面。
武松便答道:「回恩相,這箱子卻是小人今天新買的,裏面裝了些過節送親的人事。想必是管家見我這口箱子來得蹊蹺,所以才起了疑心,冤枉了小人。請相公將箱子打開,箱中東西最上面,便是恩相今天交給我的那個放錢的空褡褳,恩相一見便知。」
武松又爭講兩句,這些軍漢卻哪裡聽他折辯?被他聒噪得啰唣起來,反而抬手,打了武松好幾記狠的。
聽了此言,武松心中熨帖,便開口道:「恩相息怒,這些士兵都是第一次進府,黑暗裡認人不真,也是有的,恩相念他們也是拿賊心切,就饒了他們吧!」
張都監便揮手道:「把箱子打開。」於是上來一個人,將箱子一掀,果然,幾段袍料襒料的最上面,放著個空褡褳。張都監一見便笑了:「這個卻不是本官送給武義士的錢褡褳?若這就是賊贓,本官便是最大的窩主,天下焉有是理?來呀!將武義士身上的繩索解了!」
武松一看,卻是吃了一驚,這個柳藤箱子,正是今天自己在街上買來的,箱中裝的,都是自己明天要送給西門慶、施恩等人的禮物。
武松大怒,喝道:「你血口噴人!」
張都監聽了,便向武松一點頭,說道:「若有證據,便拿上廳來,當面對質!」須臾,外面又進來兩人,手裡共同提著個柳藤箱子,放在廳心后,也不說話,只是在管家身邊一跪。
武松運氣硬挨,雖然夷然無損,心上卻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只得在肚中暗叫:「罷了!罷了!都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何況我連秀才都不是?且讓這些傢伙將我押到都督大人面前,是非自然明白!也免得跟這些素不相識的蠢材多費口舌,反吃些無謂的折辱!」
張都監便沉了臉,喝問道:「你不去悔過自新,想著如何將功贖罪,卻又來這裏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