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三卷 上梁山

第006章 溫侯奮威

第三卷 上梁山

第006章 溫侯奮威

西門慶便道:「所以說,朝廷要的不是國家的尊嚴,而是他們世襲的安穩。為了維護這個穩字,他們可以窮凶極惡不擇手段。在這個朝廷里,他們只盼百姓都是無角的綿羊,可以任他們隨時宰割,他們怎肯讓山長出鋒利的犄角來?」
經過西門慶的一番巧妙引導,呂方和郭盛胸中的芥蒂就此解開,這接下來的酒喝得加倍的痛快。喝到興頭上時,西門慶便問道:「二位賢弟,你們的戟法,在咱們大宋,確實是獨具一格,別出機杼,卻不知你們是怎麼練的?」
郭盛便端起酒,「嘿嘿」笑道:「二位哥哥且寬坐,待小弟慢慢道來!」這正是:
心中一動,便漫聲長吟起來:「溫侯呂布世無比,雄才四海誇英偉。護軀金鎧砌龍鱗,束髮獅盔簪雉尾。參差寶帶獸平吞,錯落錦袍飛鳳起。龍駒跳踏起天風,畫戟熒煌射秋水……」
呂方心中快意之中,又得西門慶在旁唱和,真是得意到絕頂,撲翻身便向西門慶下拜:「哥哥這般高才,小弟心服口服!」
西門慶便問道:「郭盛賢弟,那你的戟法,卻又是怎麼回事?」
呂方先道:「小弟祖貫潭州人氏,自小便愛聽三國飛將呂布呂奉先故事,話本中描繪他出陣形象,說他騎赤菟馬,身披金鎧,頭戴獬豸冠,使丈二方天戟,上面掛黃幡豹尾,小弟每聽一次,便忍不住要手舞足蹈一番。」
說到快意處,呂方連盡三碗,一張俊臉上頓時光華閃閃奪人的二目。西門慶心說:「呂布有你這樣的粉絲,九泉之下,也是足以自傲了!」
呂方便恭恭敬敬地向廳外抱拳:「這位羅貫中羅老前輩看來亦是心敬呂布之人,若日後有機會相見,呂方定要當長者的敬他!」
西門慶心說:「你要是聽過羅貫中的名頭,我就磕死!」臉上卻正色道:「這位羅貫中羅老前輩,乃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人,哥哥我也只是隔座遙望,卻未能正式拜見他老人家,不得不引為生平憾事。」
西門慶笑吟吟的喝了口酒,心道:「未必!未必!比起後世的那些明星粉絲來,你要算內斂沉穩的了!」
呂方也道:「郭盛兄弟,你那些白旗白甲軍,卻又是怎麼回事?若說他們不是精心訓練出來的,便是殺了我頭,我也不信!」
郭盛便道:「到底是西門慶哥哥,光明磊落,非那等剽竊他人詩文之輩可比——卻不知這位羅貫中羅老前輩,又是何方高人?小子無知,卻從來沒在江湖上聽到他老人家的名頭。」
西門慶冷笑道:「兄弟,你如此聰明的一個人,難道還看不出其中的道理?契丹西夏,固然要防,但更要防的,卻是自己國中的百姓啊!惡了契丹西夏,也只不過送些歲幣買個平安,若讓國中百姓都學兵講武,那些以皇帝為首的贓官墨吏,哪裡能睡得著覺?他們窮奢極欲,吸民脂膏以自肥,若民眾有一天覺醒起來,便是星火燎原之勢!所以,契丹西夏可以不管,百姓卻是非禁錮不可的!」
呂方呆了半晌,頹然道:「原來如此!西門慶哥哥這些話,小弟從前卻是從不敢想;便是現在已經上山落了草,但突然間聽了,也還是覺得驚心動魄!」
西門慶急忙扶起:「呂方賢弟,做哥哥的可不能騙你,這首詩,我是聽一位姓羅名貫中的前輩高人吟誦,愛其風姿華美,所以才記下了。若說讓我當席賦詩,哥哥哪兒有這般急才?」
只因世險天罡聚,皆為賊貪地煞逢。卻不知郭盛有何話說,且聽下回分解。
西門慶便一拍桌子,端起酒碗道:「世間跟風已成流俗,拾人牙慧者屢見不鮮,卻有呂方兄弟你這一戟神來,哥哥我先敬你一碗!」
呂方便敲了自己的頭一下,歉然道:「小弟就是這麼個毛病,只要聽到呂溫侯的故事,一興奮起來,就甚麼也顧不得了。」
卻聽呂方道:「小弟家中,積祖也是做藥材生意的,為路上防身,刀槍棍棒是自幼習學的。因小弟愛呂布,便時刻想算著,怎樣才能把各路兵刃的精華化為戟上招數,就這麼從小到大一路想了過來,到今天,也算是略有小成了!」
郭盛便鼓掌道:「壯哉!小弟也是流落在山東路上,聽說道上出了個穿紅的少年壯士,使一柄方天畫戟,聚百十號伴當,衝州撞府,劫富濟貧,所到之處官兵望風披靡,綠林群雄歸心束手。因此小弟動了好奇之心,便急急地跑了來,要和呂方哥哥比試戟法。誰成想,卻碰上了西門慶哥哥,真乃是郭盛的造化!」
呂方便把桌子一擂:「管他有角無角,但若要叫小弟做那任人宰割的綿羊,小弟卻是做不像!做不來!前兩年小弟帶著家人販生葯到了山東,那貪婪的狗官見小弟是外路人,敲詐勒索,極盡剝皮之能事,一路打點他們下來,卻讓小弟消折了本錢,不能夠還鄉。小弟走投無路,一怒之下,帶了家下人等殺了多少狗官,一路轉戰,馬踏半個山東,最後才佔住了這座對影山落草!」
西門慶便暗笑著嘆了口氣:「唉!龍游碧海,虎躍深山,只怕終咱們一世,也是見不到羅貫中前輩的了!對了,呂兄弟,你那戟法是怎麼練出來的,你還沒說呢!」
呂方大喜,端碗飲了,然後又道:「小弟習武之餘,也常看書,讀《三國志》時,未嘗不慨嘆溫侯有陳宮而不能從其智,有張遼而不能盡其勇,有高順而不能信其任,有陷陣營而不能競其功之憾。因此小弟偷偷的習學了兵書,以兵法教養家中僮僕,倒也甚是得力——只是小弟想不明白,為什麼進行要下嚴旨禁止民間習學兵書?我大宋積弱,屢被契丹和西夏欺凌,若非地廣人多,也早亡國滅種多時了!為何那朝廷卻不許民間習兵書戰策,連開拳社置教頭都不準?難道官家不知道,甚麼叫藏兵於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