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三卷 上梁山

第050章 望遠屯田計無窮

第三卷 上梁山

第050章 望遠屯田計無窮

花榮聽了無精打採的點頭,西門慶卻道:「假亮先生和花榮兄弟先回,小弟卻須將這馬車給那楊大康送回去。」
說著,西門慶便和吳用、花榮拱手告別,只道:「三日之後,來聽楊兄決斷!」這正是:
聽了吳用的話,楊大康坦然和西門慶、吳用、花榮對視道:「刻薄成家,理無久享,這點道理,小弟很早就明白了,到我手上時,哪裡敢違了先祖之教?」
看到楊大康呆坐在椅上,半晌不動,西門慶又說道:「何去何從,楊兄自決!」
楊大康道:「西門頭領說的是。小人祖上是教書的先生出身,屢試不第,將科舉的心也灰了,便細心經營起家業來。如今家中有良田三百畝,在這鄆城縣也算是上戶了。」
宋江在梁山住了一夜,倒和吳用說了大半夜的話。次日一早起來,來到聚義廳上和眾頭領相會了,堅心要行。眾頭領知道挽留不住,便準備筵宴送行。
楊大康一邊命人將馬車趕進府門,一邊殷勤將西門慶、吳用、花榮三人讓進府中,問道:「卻不知貴友病體可痊癒了嗎?」
吳用便道:「兩位兄弟,咱們也回山吧!」
吃過送別酒宴,小嘍啰與宋江挑了包裹,都送下山來,一個個都作剔了。西門慶、吳用和花榮更是直送過渡,請宋江坐了昨日借來的馬車,直送到大路二十裡外。
西門慶笑道:「楊兄不必驚慌,且請入座。我們兄弟今日前來,一是還馬車,二是還楊兄義贈馬車之情!」
西門慶正色道:「楊兄,昨日我上門借車,你面無難色,一口答應,足見義氣;後來我晁蓋哥哥力舉馬車,你雖大驚失色,但眼神不亂,可見心中極有膽氣。如此重義氣、敢擔當的漢子,我梁山是素來敬重的,因此今日有一件大事,要同楊兄商量。如果楊兄願意應承,那自是合則兩利;如果楊兄覺得和我梁山結交玷污了你,我兄弟三人轉頭就走,從此相忘于江湖,絕不會給楊兄惹來任何麻煩!」
吳用「咦」了一聲,釘住了腳,回頭問道:「四泉兄弟,你莫不是……?」說著,向那馬車望了一眼。
西門慶、吳用、花榮對望一眼,都是呵呵而笑,吳用便點頭贊道:「四泉兄弟銳眼,果然沒有看錯人!」
楊大康面上紅一陣白一陣,最後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鎮定下來,重新向三人拱手一禮:「三位頭領,小人怠慢了!卻不知三位頭領今日前來,有何貴幹?」
西門慶、吳用、花榮站在高崗上,看著宋江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往南方的道路盡頭,良久良久,三人都嗟嘆了一聲。
張千李萬磕頭如搗蒜,只是道:「小人記得了!小人記得了!」
又深吸了一口氣,楊大康才慢慢地道:「梁山自晁天王上山後,仗義疏財,開通商路,並不擾民,遠近百姓無不稱頌。得了梁山好漢的威名鎮伏,梁山腳下的官員也收斂了許多,戰戰兢兢,不敢害民,我楊大康都看在眼裡,聽在耳中,記在心上。今日三位頭領前來,若有要事,便請吩咐下來,我楊大康力所能及處,自當竭盡全力——這點兒膽量,我想我還是有的!」
花榮是後上山的,聽了西門慶和吳用的話,有些好奇,便問起屯田話來,西門慶笑道:「還馬車時,兄弟自知。」
楊大康急忙道:「不敢!不敢!哪裡!哪裡!」
吳用聽了,啞然失笑。西門慶亦笑道:「楊兄,你莫不是以為,我們弟兄是囊中恨無錢,所以才求到你的門下來了?」
西門慶下馬笑著拱手道:「卻是三碗來得更是痛快!」
西門慶笑道:「多謝楊兄費心,且到廳中說話。」
楊大康便是一愣,光著眼看了西門慶、吳用、花榮半晌之後,這才揮手將侍候的家人都打發了出去,疑道:「三位莫非有甚難言之隱不成?若有楊某人可效微勞之處,儘管說來。此時內外無閑人,法不傳十耳,也不怕失了面子。」
安席之時,晁蓋命人取出兩帕子金珠來,送與兩個公人做好看錢。西門慶指著他們道:「我梁山好漢,知道你們這些公人雖然平生都做盡了壞事,但未必是心甘情願,只是隨波逐流而已。但你們縱然身不由己,事到臨頭時,你們舉起的板子也可以高高揚起,輕輕落下——這點自主,總是有的吧?且記『公門之中好修行』!若不洗心革面,還要殘民以快,將來報應臨頭,莫要後悔!」
見他唬得面色更變,西門慶搖手道:「楊兄稍安勿躁,我們雖是梁山上的頭領,但立誓不害良善,楊兄扶危濟困,義氣凜然,正是我輩中人,又何必害怕?」
西門慶點頭道:「然也!楊兄,俗話說奸不廝欺,俏不廝瞞,在下昨日因身上有事,報的卻是假名,小弟並非柳賀柳慶之,而是複姓西門,單名一個慶字,西門慶西門四泉!我身邊這兩位,一位姓吳名用,字加亮;一位姓花,名榮,想必楊兄都有所耳聞吧?」
宋江袖起了吳用的書信,向西門慶、吳用和花榮拱手揖別道:「三位兄弟,送君千里,終有一別,便請兄弟們回去吧!待宋江在江州熬出個結局時,再回來與兄弟們相會,那時把酒臨風,不亦快哉?」
楊大康小心回答了,吳用便點頭嘆息道:「若如此,楊兄家裡果然是耕讀傳家的謙謙君子,卻不是那等刻薄佃戶的吸血蛆蟲。」
西門慶點頭道:「家有水田三百畝,來年不做猢猻王。卻不知楊兄家裡這三百畝良田,僱工多少?田租幾何?」
吳用亦笑道:「既如此,小生說不得,也便隨四泉兄弟走一遭兒!」
楊府看門家人不敢怠慢,急忙跑了進去通報,須臾,楊大康早笑著接了出來:「柳兄,真信人也!昨日借車,今日便來還車,真有古之遺風!兄弟卻要好好請你喝上三杯!」
到了客廳,分賓主落座,西門慶便道:「請楊兄摒退左右,聽小可一言。」
奸雄跑路難聚義,義士放膽且屯田。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西門慶搖頭道:「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世間的田舍郎,豈可小視乎?」
吳用笑道:「四泉兄弟忒也多心了!那等田舍郎,理他作甚?命底下的小嘍啰隨便哪一個還回去便是,何必兄弟親自跑一趟?」
臨別時吳用道:「公明哥哥聽稟:吳用有個至愛相識,現在江州充做兩院押牢節級,姓戴,名宗,本處人稱為戴院長。此人十分仗義疏財,因他有道術,一日能行八百里,人都喚他做神行太保。夜來小生修下一封書信在此,兄長去了江州,可和戴院長做個相識。但有甚事,可托他傳信,早教眾兄弟知道。」
西門慶知他心意,便道:「楊兄放心,我梁山並不強人所難,此事楊兄答應與否,我西門慶在此立誓,決不敢有加害之心,楊兄儘管放寬懷抱!」
吳用呵呵一笑,說道:「這位楊兄,雖駭然而驚,卻片時平復,實是極有膽色之人!佩服啊佩服!」
西門慶大笑道:「果然是軍師,神機妙算!」
西門慶忙道:「前日里,小弟說道,要在這梁山腳下屯田,假亮先生可還記得?」
西門慶便道:「楊兄,你能營造起這座大宅子,想必家中必有些田產。」
三人騎馬,玳安趕車,一路向楊大康宅上而來。到了宅門外,西門慶向看門的家人一拱手:「昨日借馬車者,今日還馬車來了!便請楊兄一見。」
楊大康皺眉道:「西門慶?吳用?花榮?……似乎在哪裡聽說看到過……」
楊大康連忙搖手道:「有人生病用車,楊某人自當盡一分心意,天理人心在上,又算得了甚麼大事?也敢勞三位頭領費心前來,惶恐惶恐!」
吳用哂笑道:「罷罷罷!既然如此,四泉兄弟你便去送馬車,小生自和花榮兄弟回山!」說著話,三人就要分道揚鑣。
楊大康又是一愣,然後道:「難道柳兄和這兩位兄弟是另有來意不成?」
「啊呀!」楊大康直跳了起來,「原來……原來你們竟然是……!」
西門慶道:「如今之世,貪慾橫行,為搏出位,不擇手段之徒,囂囂然于塵上,缺的就是楊兄這種持心守正之人。今日我等前來,卻是想同楊兄商量屯田之事——楊兄出面,我梁山出資,買下周邊荒山野地,募流民勤加開墾。若有苛捐雜稅,我梁山自有手段驅除,莊稼豐收之後,我梁山得一分,楊兄得一分,屯田之民得一分。若能形成制度,便當向四下府縣裡推廣施行——卻不知楊兄可有此等敢為天下先的膽氣?」
楊大康聽了,猛吃一驚。暗中思忖道:「我這一點頭不打緊,若讓官府知道了,就是通匪之罪!可若是我不答應,誰知道這些梁山好漢會把出些甚麼手段來?若是他們把臉一翻,豈不招禍更速?」一時間,心下躊躇難定。
西門慶便笑著指向廳外:「肩挑鋼槍來水滸,懷抱寶刀上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