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大衛星（六）
「沒問題。」秦遠峰迴答，香港不缺外匯。
結果他的回答，牧司長相當的不樂意。
「嗯，也好，下次就有經驗了。」老周提了提精神：「你知不知道，今天聽說黃經理被雙規了！這可是大新聞！」
「是誰？！這麼牛逼？！」「太嚇人了……八百萬……這簡直佔了首日交易量快三分之一了啊！」「哪個公司有這種運氣？！這幾輩子都不用愁了啊！」
他哼了一聲：「有的留學生，出去了就不回來了。如果中國發展好了，這沒有什麼。但是現在中國正需要人才的時候，他們一個二個都不回來。」
國家每年送出去多少人，回來多少人？從來就不成正比。
這才是他的主要目標！
現在有人從資本主義國家賺夠了錢，願意回來，這是多好的事情？
在他們走後，周圍的人這才議論了起來。
小天才的周經理。
車，在阿瑪尼旗艦店前方停下。他抬頭挺胸地走了出來。
大家來找茬賣出八百萬天價，世嘉獨家佔有，還呆什麼？有公司來買他也不能賣。
秦遠峰聽著這些消息，看著像打了激素一樣的參會者，心中暗笑。
他做策劃的年代，中國電子娛樂已經被外國打得落花流水，不管是音樂還是影視還是遊戲，文化的軟入侵，讓廣電局在國家授意下舉起了屠刀，砍砍砍，就這一句話。
「我靠……郝胖那裡還有三成啊！」
這個消息簡直就像長了翅膀，不翼而飛。
憑什麼？不是會展給你造勢，你能簽出八百萬天價？
誰敢狗
「而且我相信，香港不會永遠保持這個模樣。我相信他總有一天會回到祖國的懷抱。」他看著遠方，堅定地說：「那一天，就是我們秦皇公司把總部遷到大陸的一天！」
斟酌了很久，他才說：「牧司長，不是我不願意，而是根本不能。」
「小秦，走了啊？」老周過來目光複雜地看著他：「沒事，第一次嘛，總是有點不習慣。」
等等議論聲中，有一個人，卻臉色蒼白。
他笑了笑，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來。
有人昨晚放了八百萬的衛星！對象是一家日本公司！
下了飛機，他沒有去學校，而是直接一個的士來到了九龍。
這句話怎麼聽著有點怪呢？
對於暗裡玩了自己一手的科技大，他完全沒什麼憐憫之心，現在只想把合約砸到他們臉上，狠狠糊他們一臉。
秦皇賺了多少錢，他們不關心，不過這八百萬，他是一定要拿到的。
牧司長聳然動容。
秦遠峰感覺一陣蛋疼。
這他媽算什麼事？！
八百萬，很多，非常多，足夠他花一輩子。
現在大家都是為了祖國，怎麼能這麼不懂事！
成捆的！
短短一句話，讓他對這個二十一歲的青年真正有了一絲佩服。
每個公司，每年有數個項目開發，動輒五六百萬以上，但是這些項目最後可能只有一個盈利，加上各類稅收，最後盈利的可能只有幾十萬，或者剛剛跨過百萬
帶著他的哀嚎，飛機一路飛向香港。
他朝秦遠峰點了點頭：「這一點，你做得比他們好。」
「不是你，是你們這一輩。」牧司長感嘆道：「革命哪裡都是干，你的公司能創造這麼大的利潤，放到國內來不好嗎？難道香港的月亮比大陸的圓？」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同志，國家缺外匯，你的貢獻，國家記住了。」
但是這句話出來，牧司長都被氣笑了。
現在的中國人民，是非常團結的，別說1%，2%都會願意，誰都是為了祖國。牧司長開始問秦遠峰是哪裡人，就是這個意思。如果是香港人，他問都不問。但是他聽出來了，秦遠峰是地地道道的普通話，絲毫閩南味都沒有。
「從現在起，我感肯定你剛才說黃德生的惡劣行徑都是真話。放心，中國不會允許這樣的蛀蟲存在的。」他笑著說：「還有一些具體的事情，我希望和你談一下。有空嗎？」
「現在的中國，缺少和外界溝通的條件。但是香港方便很多。而且現在國內的很多制度都不完善，我回來做會受到太多的掣肘。」
確實，他現在不幹了，立馬就是富家翁。
「周叔，我付了一周的租金。這鋪子給你了。」他笑著說：「我馬上回香港。明年再見。」
「還有，昨晚有人爆出了八百萬訂單的大衛星！不知道是誰！我覺得可能是小天才，因為今天他們攤位就撤掉了。」
「為
犟牛！
「牧司長，關於這個，我想請您壓一下，盡量等一周會展結束再報。」
牧司長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那好，有什麼需要你可以給組織提。我們會盡量滿足。」
公司就他一個人，他說了算。
「不……沒什麼……」周經理臉色異常難看，轉頭低聲對助手說：「等下去找臨時協調員……把這塊地方讓給秦皇……另外你專門去找他，說是為了表達誠意，小天才特意讓出來的……」
就算這樣也沒有保住國內市場。
「好啊。」老周也笑道：「一路走好。」
秦遠峰才懶得說昨晚小天才秘書一臉歉意地說願意無償轉讓攤位。
「哈哈，是嗎？」
媽的，就算上輩子加起來也沒見過這麼多錢。他心中暗爽。
秦遠峰撇撇嘴，這也太官了，聯繫組織？聯繫誰？名字都不說，明擺著就開白條。
一大筆錢在公司的戶頭上，還要回去再次研究一下和世嘉的合約。
不過這是現在中國的民眾。
他是穿越眾。
「小秦同志，你可要想好了。2%就是十六萬美元。」
「小秦同志啊……」他目光有些迷離：「你看廣州，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牧司長並沒有和秦遠峰進辦公室，而是走出了會展中心，沿著馬路隨意走了起來。
這種站在道德制高點的感覺，一派為國為民的言論壓下來，誰都得暈。
現在是科技大求著讓他留下來，而不是他要留在科技大。
但是，他不會這麼做。
秦遠峰
不過他非常清楚，日後的電子娛樂市場，是七百億！
周圍人的目光，本來還有是不滿的。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這裏找不到秦皇！」「黃經理這次完了……」
周圍的人都覺得腦子有點不夠用。
秦遠峰可謂歸心似箭。
他們不知道，那番話對牧司長造成了多大衝擊。
一個司長問一個老闆有空嗎？
「我們的國家要發展，要強大。哪裡都是一樣，你的家鄉也遲早會變成這樣。但是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需要無數人的努力。我們啊……是老了，希望還是在你們這一輩身上……」
第二天，消息還沒有傳到外界，但是整個會展中心已經沸騰了。
創匯，不是說要創造經濟利益，而是國家缺外匯！國際上只認硬通貨美元！人民幣不要！
「周經理，你怎麼了？」旁邊的助手問道。
留不留，還得看他高不高興。
秦遠峰和善地笑了笑：「周叔，我想走了，該看的幾乎都看過了。會展就是第一天成交量最高，後面逐日下跌。第一天幾千萬，國家創匯的目標也達到了。沒什麼好獃的了。」
但這件事就真實發生在自己眼前！
他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罵作騙子的人，一躍飛上枝頭變鳳凰！
「好，這個可以。」牧司長笑道：「不過，你需要現在把你的資金兌換成人民幣，我們可以幫你完成這一切，然後再兌換成港元。明天中午之前，我們會全部辦妥。」
來的時候坐火車，去的時候坐飛機。
對於日後
「牧司長，您覺得我能做什麼？」看到對方說完就不說，他覺得自己必須得接上去了。
起碼剛才那一剎那，牧司長是把秦遠峰當晚輩看的。
「當然。」
這個年代，遊戲無疑是最賺錢的，一款遊戲開發本來需要數百萬美元，從調試各種創意，適應各種機型，到最後的整合，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一個公司，一年一款遊戲足夠盈利上百萬美元。但是，這一步被他直接省略了，他的遊戲完全不需要最初的磨合，這也是遊戲開發中最耗費資金的階段。
秦遠峰只是搖了搖頭：「我始終是要回來的。」
這是一個沒有被資本主義糖衣炮彈侵蝕的好苗子！
秦遠峰的目光有點冷：「因為香港還有些人……對我和他們的合作不太滿意……」
有了這筆大錢，公司足以走上正軌，雖然到香港還有各種稅，最後他只能留下一半左右。不過發展公司是足夠了。
「另外還有個事情，我要說一下。」牧司長說：「你這件事，我們要作為典型，大報特報。」
他喜滋滋地計算著公司的發展，卻忽然心痛了起來。
一老一少走了一圈，也沒多少時間，實際上牧司長更傾向於讓秦遠峰迴國開廠。創匯八百萬美元的公司，這是一個多大的話題？但是秦遠峰拒絕地非常徹底，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但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助手領命走了，周經理坐在椅子上，半晌才極度鬱悶猛拍了一下桌子。
「是嗎？」
而自己交好的黃經理，居然剎那間就下了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