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三卷 上梁山

第065章 慷慨卷長風

第三卷 上梁山

第065章 慷慨卷長風

二人都是默然半晌,西門慶才問道:「那些匪兵呢?」
第二天,老錢來報,西門慶騎了小白,穿山跳澗,跑得蹤影不見。曾思齊和孫天錦聽了面面相覷,二人一齊去找,倒是找見了正按著一隻被砍了頭的野豬在那裡肥吃的小白,西門慶卻說什麼也找不到。
統兵的將領們亂糟糟到了十字坡一看,卻見這裏早已人去店空,安平寨的七八百囚徒也早已進了山,這山高林密的,一兩千人撞進去,就跟一把塵土撒進大江大河裡一樣,哪裡是個柳暗花明處?
這封戰報送了上去,官場瞞上不瞞下,自然是皆大歡喜——當然,不歡喜的人還是有的,比如說那位知府公公和他背後的知府夫人。估計這二位,今生今世,是永遠都歡喜不起來了。
說到氣恨處,孫天錦飛起一腳,正吃得眉開眼笑的小白替西門慶受了委屈。
拼攢出一兩千人馬後,知府夫人大賞三軍——反正不用她掏一文錢,命令人馬往十字坡掃蕩,務要捉拿住賊首老管營、張青等人,給她家丈夫公公報仇。
群策群力、集思廣益之下,終於撰出了一份四平八穩的摺子來。首先,從前所有吃空餉的名額,都在這一役里報了陣亡,不用說,那後面的撫恤金必然是一注跑不了的橫財。
曾思齊搖頭道:「我和老管營商量了,在山中布下了埋伏,要全殲這兩千官兵,誰知統軍之人如此無恥,其軍一矢不發,只知殺良冒功,待我們得到訊息,卻是木已成舟,甚麼都來不及了。」
一封封蓋了知府大印和都監大印的調兵令被四面八方地送了出去,信中說,安平寨的囚徒們聚眾作亂,毀安平寨,燒快活林,擾攘孟州城百姓無數。接信后,各處的廂軍統領不敢怠慢,紛紛向孟州集結。
劫後餘生者來尋太監知府大人為自家做主,這時才愕然發現,知府大人和知府夫人,都被割了頭去了。全城大索,最後才發現那兩顆人頭被釘在城中最高的旗杆上,向著十字坡方向,彷彿是用生命在做最後的謝罪。
西門慶又問道:「張青、天綉姑娘、老管營、我義妹、施恩他們呢?」
眾人大驚之下,退兵十里,重新下寨,免得有人熊跑出山劫寨來,反應不及。
曾思齊道:「一是故土難離;二來,我還得照應這裏的人熊。」
曾思齊道:「他們帶了人,早幾天便投二龍山去了。」
西門慶問道:「你怎麼沒去?」
豈有此理之下,眾人的心都懶了!接著,入山的探子們紛紛逃回,一個個面無人色,說山中有人熊吃人,不少兄弟被這些畜牲象啃甘蔗一樣,嘁哩咔嚓地啃著吃了。
曾思齊道:「經此大亂后,駐紮到了孟州。」
翻開柜子,捧出兵馬都監調兵的印信,知府夫人陰森森地狠狠一笑。
吃飽喝足,西門慶行屍走肉一般道:「我要好好睡一覺!」然後便一頭倒進客房裡的床上去了。
剛開始,蓋著知府大印和都監大印的催戰公文一封接一封,大家還不敢怠慢,派出斥侯隊進山搜索。但一天天過去了,傳聞終於傳到了統軍將校的耳朵里,大家這才知道,原來知府大人成了太監,還在昏迷不醒呢!現在抓著印把子的,是個女人在那裡狐假虎威!
聽到噩耗,兩支廂軍將領各統兵馬,就在孟州城外火併起來,兩邊各有親近好友幫兵助拳,最後又不知是誰在大營中放起火來,所有人索性炸營亂斗,一兩千人馬百不存一。
於是孟州城外,烽煙四起,有孟州囚徒四下里殺人放火,劫掠民財,聲威浩大,幾成燎原之勢。幸有我大宋救苦救難的天兵,解民倒懸,扶危濟困,百姓仰之,如大旱之盼雲霓。十字坡一戰,更是軍民戮力同心,將頑匪殲滅於此,匪首盡皆亂箭射死,馬踏身亡,屍首模糊,不可辨認。唯餘一小撮老弱病殘,隱入深山雲深不知處,但山高林密,猛獸橫行,其眾必然自遭天譴。
曾家村裡,西門慶灰頭土臉的推開了曾家門,行屍走肉一般道:「我要好好睡一覺!」然後便一頭倒進客房裡的床上去了。這正是:
我軍既然「傷亡慘重」,那敵軍自然理當全軍覆沒才是正理。於是派出一隊人馬分兵去了安平寨,把留在寨里的囚徒刀刀斬盡,刃刃誅絕,割下人頭報功。可憐那些老實安分的囚徒們還以為自己不肯附逆,朝廷縱然沒有恩賞,也必然虧待不了自己,到現在白刃臨頭時,後悔也已經遲了。
西門慶再不說話,只是默默喝酒,不多時孫天錦端上菜肴,他也是吃得心不在焉,味同嚼蠟一般。孫天錦看了便大不高興,就想同西門慶計較起來,卻被曾思齊一個眼色勸止住了。
領軍眾將校便一齊商量了,一邊派人往孟州,到知府衙門裡催大軍的鹽菜錢,定要加倍;一邊商量著怎麼寫送呈上憲的公文。
大恨之下,夫人便想了起來,這孟州城按照大宋職官志的慣例,是由知府兼任兵馬都監的。誰知從前有張蒙方仗著上頭有人,硬插進來一杠子,做了本城兵馬都監,把丈夫手中權力分了一半兒去。後來他被西門慶、武松殺了,丈夫便重金買上,將兵馬都監的位置又重新霸回了自家的懷裡。
聽曾思齊說完了,西門慶點點頭道:「怪不得我一路行來,卻見如篦如洗,民不聊生,原來還有這典故!」
知府夫人派家人去平安寨施家仗勢欺人,誰知卻死傷了一堆回來,把夫人氣了個倒仰。
濁世波間誰做主?光明隊里我為魁。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孫天錦便怒髮衝冠道:「老娘從來沒見過這等不省心的客人!突如其來,吃干抹凈后,卻跟主人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下次再見,我先打斷他的腿!」
曾思齊望著遠方孟州方向,搖頭輕嘆:「只怕又是一場風雲變幻啊!」
砍下的囚徒人頭雖然不少,但還不夠數目,大家再一商量,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便把十字坡附近的幾個村堡給屠了,既犒賞了三軍,大家快活,又見了血練了兵,再把村舍中精壯後生們的腦袋歸整歸整,這戰績也就差不多夠數了。
過得幾日,孟州城中又起軒然大波。有駐孟州兩支廂軍統軍將領的小舅子和侄兒,在嫖賭場上爭風計較起來,也不知是哪一個,突然就拔刀亂殺,最後小舅子和侄兒都死在亂刀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