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善後
這……和世嘉翻臉，面對任天堂，正式進入第一方的一局！
一瞬間，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感覺難以置信。
不是不想來，而是不能來！
但是，有一個人除外。
掌機製作，最後肯定是包不住火的，當他和渠道商打交道的那一刻，一切都將攤開，但是，只要給他大半年，他將提前布好這一局！
拉里臉色說不出的複雜，想笑，但是又笑不出來，靠在展台邊上，朝他打了個招呼。
「呵呵……」拉里乾笑了兩聲：「也許吧。」
明明覺得對方沒做什麼，只是和幾個人談了談，花了天價買下俄羅斯方塊的版權，結果居然截胡了任天堂！
「秦先生，你……可要小心任天堂啊。」北京電子廠的徐德勝關切地提醒：「任何大型企業，丟了這種面子，都肯定會找回來的。」
也正因為如此，秦皇朝展台前沒有一個人。
他們現在討論的，是俄羅斯方塊的版權怎麼弄，都沒有主機，這一千五百萬砸手裡不成？自然是要找第一方傾銷出去的，但是這個傾銷，秦遠峰已經提前給他打過招呼，秦皇朝不會出面，出面的是EA。
他最擔心的，就是有人說出版權在他手裡，沒人說，就只能懷疑，而證實懷疑，需要很長的時間。
「開個玩笑而已，秦先生太過認真了。」過了好幾秒，拉里臉上再次露出和熙的笑容：「不過你確定世嘉會買？他們已經拒絕過一次了。」
打臉完畢，接下來要做的，自然
更沒有料到，秦遠峰真敢和對方打起來。
拉里恍若未聞，用一根細長的雕花勺子輕輕攪著咖啡，不鏽鋼的勺子觸碰著搪瓷杯子，發出「叮噹」的聲響，一時間，桌面上只剩下這樣的聲音。
牧歌，陸聰夫，陶君澤，徐德勝，周光敏，朱斌，他們看著秦遠峰的目光，簡直不像在看地球人。
俄羅斯方塊，只是一個開始。
「靠……還真夠狠的……」他仰起頭，用手巾捂住留下來的鼻血，荒川實真是被他氣瘋了，雖然個子不高，一拳一腳全用上了十足十的力氣。
鈴木裕大笑道：「洛嘉利副市長剛剛推掉了美國之音的採訪，她還是不好太得罪任天堂，畢竟對方也是CES的大財神，得罪太過就不好了。但是嘛……他們這個展位……呵呵呵……哈哈哈！」
剛才他打的人是誰？
不過比起荒川實，秦遠峰是輕鬆多了，臉上一點痕迹都沒有，荒川實則是整個人都不成人形，臉腫的有半寸高，頭髮亂了，領帶飛了，整個人就像被海軍陸戰隊碾壓過去的一樣。
那就是，秦皇朝為什麼不自己購買賣給世嘉，反而合約落實到EA身上。
「那麼，拉里先生，我先走一步。」秦遠峰笑著點了點頭，離開時候，拳頭已經握緊。
秦遠峰坐了一會兒，拿開手巾，鼻血已經止住了，這才回到秦皇朝的展台，剛回去，迎接他的是一堆複雜的目光。
中裕司沉著臉不說話，輕輕抿了口茶，最終才開了口：「我和你的事情，一筆勾銷，鄙人說到做到。」
「你昏頭了吧？」秦遠峰嗤笑：「你這次的出手，世嘉會承你這份情，你進入了質量序列還要什麼？你說出去，這幾十萬美元就沒有了。並且……」
他往前湊了湊身子，一字一句地說：「你會得罪我。」
忽然，秦遠峰身邊的岡村秀樹笑了出來，遞過去一方手巾。
想掩蓋的，往往都是致命的。
「上村，送秦君回自己的展台。」鈴木裕使了個眼色，在場不知道多少人看著他，但是這畢竟是世嘉的展台，這出鬧劇，不能再擴大了。
「二八。」秦遠峰搖了搖頭：「拉里先生，你可做的無本生意，怎麼可能提到四上面來？」
秦遠峰笑了笑：「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否則你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會場之中，已經是一片喧嘩。
這是自己的雇傭者做出來的？
「秦先生，你還好？」
兩人信步走到了會場外一家咖啡廳，剛坐下，拉里就清了清嗓子，急不可待地問：「秦先生，俄羅斯方塊的事情，您準備怎麼辦？」
拉里笑了笑：「秦先生，你就不怕到時候我泄了你的底？」
「秦君，
拉里眼睛微眯，他心中有一個疑惑，一直沒有解開。
秦遠峰只感覺鼻子里暖暖的，剛接過手巾，嘴裏就嘗到了鐵鏽的血腥味。
那可是電子娛樂業第一龍頭任天堂的面子，對方可是社長山內溥的女婿，一個人開拓了整個歐美市場的荒川實！
現場不少頂尖企業都和任天堂有所瓜葛，眾所周知，任天堂從不是個技術至上的公司，他們很多高精尖技術都出自別的公司。這個時候來秦皇朝這裏看熱鬧，討論著氣瘋了的荒川實，恐怕要不了一天山內溥就會打電話過來翻臉。
拉里端起咖啡杯，輕輕嗅了嗅：「四六？」
他需要的，就是時間！
這樣的人，居然被氣到崩潰，現場和秦遠峰來了一場全武行，關鍵是還被揍成了豬頭。
「好得很。」秦遠峰揮了揮胳膊，這具身體肯定熱衷各種運動，肌肉非常紮實，剛才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量，拳頭都帶著風聲。
他們只是按照秦遠峰的話去做，沒想到最後居然發展成了這個局面！
「秦君。」鈴木裕等三人，看向秦遠峰的目光怎麼看怎麼愛，中裕司咆哮之後臉色還微微有些泛紅，想著自己剛喊出來的話，沒好意思上去和秦遠峰說話，不過岡村秀樹和鈴木裕卻絲毫沒有這方面的顧忌，此刻，正大笑著和秦遠峰
「挺好的。」秦遠峰笑了笑：「正好，我也要找你，走吧，邊走邊聊。」
「隨意。」秦遠峰拉了拉西裝站了起來：「那就這樣說定了，錢打到公司的卡上之後，我會把你那份打過來。拉里先生，我相信日後我們還有很長的合作道路要走。你不是貪圖小利的蠢貨，對嗎？」
他直覺告訴他，對面這個年輕人在掩蓋一些什麼東西。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就像任天堂企圖在CES上掩蓋下去他們盜版的真相那樣。
「那麼，秦君為什麼不開始通知我們？」中裕司的聲音傳了過來，他在另一邊，和秦遠峰保持著適度的距離，不遠也不近，不親密也不疏離，淡淡地開口了。
他想試探一下秦遠峰到底是在隱藏什麼，對方卻好像並沒有給他機會，開口就壓到了二八，不討價還價。
他預料到會狠狠扇任天堂一巴掌，但是就連他這種局中人，也萬萬料不到荒川實居然會情緒暴動率先動手。
秦遠峰笑了笑回答：「我本來也不知道。」
誰也沒想到，任天堂居然被砸出來這麼大的包袱，三位執行委員會委員全部離席，荒川實更是被氣得現場動手。
秦遠峰仰著頭點了點頭。
秦遠峰完全沒有在意，同樣笑著回答：「當然，上一次是中心想讓世嘉發行，世嘉肯定會拒絕。他們不會交給信不過的公司，以防串起一家沒有實力的質量序列。但是這次你不一樣。以第三方的身份賣版權，他們必定會要。」
商場就是這樣，朋友，盟友，都是過眼雲煙，只有實打實的利潤，才能讓他們親密無間。
現場有些詭異的安靜，這年代，敢挑戰任天堂的人不是沒有，比如世嘉。但是敢這麼光明正大地剝任天堂面子的，第三方恐怕就秦皇朝一個。
拉里沉吟了片刻：「如果我告訴世嘉俄羅斯方塊實際版權在你手裡？」
陸聰夫兩人更是瞠目結舌。
「不過，兩周前，伊萬諾夫親自找到了我。那時候阿列克謝正在被任天堂軟禁，他問我能不能收購俄羅斯方塊。」他摸了摸有點發酸的鼻子說：「我當然拒絕了，他才對我說了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本來我並不想管，但是聽到任天堂的名字，那就不得不管一下了。」
現場，CES的現場負責人已經開始調查秦遠峰說話的真假，正在和伊萬諾夫核對，任天堂三大高管人去樓空，根本不管任天堂的展台會怎麼樣。
「你是怎麼知道任天堂的目的的。」岡村秀樹笑道：「連世嘉……不，全CES的人都沒想到，任天堂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這次，他們可算丟臉丟到家了。呵呵……不知道他們這次在CES的展位還能不能擺下去。」
「小秦……你……」牧歌想說什麼，最終問道：「你……還好吧？」
「我沒有確定真假之前，通知不了任何人。」秦遠峰微微皺眉：「只有任天堂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我才有可趁之機，如果是世嘉要打方塊的主意？恐怕還沒開始預展別人就簽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