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鬧江州
第054章 尋找宋江
歐鵬趕上李逵，看了看死得不成模樣的趙能，不由得埋怨道：「鐵牛大哥，四泉哥哥明明已經傳下將令，說降者免死，你又殺他怎的？」
那土丁只嚇得魂飛魄散，軟癱在那裡只是慘叫：「各位爺爺饒命！小人實在是甚麼也不知道哇！」
李逵突然道：「且往糞池子那裡看看，或許宋江哥哥又滾在那裡躲狗鼻子，也是有的！」
在小嘍啰的喊叫聲中，最後的土丁們紛紛拋下刀槍，跪倒投降，被如狼似虎的小嘍啰們帶往一邊。
西門慶拱手道：「天王哥哥，要知公明哥哥蹤跡，且問這幾個土丁。」一揮手，小嘍啰們便押著那幾個最後的土丁走了上來。
連叫三聲，潭中之水被震得無風皺面，緊接著「嘩啦」一響，有一顆人頭直直地從水裡冒了出來，向潭邊眾人獃獃而望。眾好漢看時，那潭中人正是宋江宋公明，不由得都轟然一聲：「哥哥有在這裏了！」
晁蓋便溫言道：「你
西門慶在潭邊踱了幾步，突然「咦」了一聲，暗中思忖道：「這裏的幾枝蘆葦，怎的被人掐去了？」
「哦？！」西門慶一伸手，「拿來我看！」
早有幾個伶俐的小嘍啰上前，揭起帳幔，從神廚里扶出一個人來。那人被扶出來后，一跤滾倒在地下，做一堆兒只是顫，口口聲聲只是哀告：「各位爺爺饒命！」
蔣敬搖頭道：「不但一文不值，便是白送，也送不出去。這大宋朝廷有禁令，不許民間私藏兵書，違律者斬，還有這明黃的緞子，明顯僭越。有哪個不要腦袋或是糊塗透頂的人，敢花錢來買它？」
到此時，西門慶的心中已經雪亮，轉眼往潭中一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揚聲道：「公明哥哥還不出水，更待何時？」
李逵便「呔」的大吼一聲，有如雷震：
一聽呼喊過後，卻見潭面還是平靜如鏡，西門慶便把李逵一拉：「鐵牛大哥，你且喊上幾聲，就說兄弟們到了，公明哥哥聽見了，必然出來。」
那幾個土丁都趕緊跪下，叩頭如搗蒜一般，只是道：「我等昨夜跟著兩個都頭，雖然奔波一場，卻實在沒捉到宋江頭領，只知道他進了還道村后就失了去向——小的們不敢撒謊！」
花榮狠狠地瞪了李逵一眼，喝道：「鐵牛大哥休要胡說！此處是女神廟，哪裡有甚麼糞池子？你信口開河，豈不褻瀆？」
花榮急道：「先莫管甚麼兵書古籍——公明哥哥究竟走到哪裡去了？」
西門慶道：「且帶路，我們去看！」
西門慶抓了抓頭，皺眉道：「公明哥哥竟然不在這裏，卻是奇了！在這四下無路的還道村裡，他能跑到哪裡去？」
玄女廟后，卻是有山澗之水聚成的一泓潭水，一年四季都不幹涸，
「原來是古籍？！」西門慶喜道，「可值錢嗎？」
宋江聽到眾人齊呼，眼中似乎泛起絲活色來，便拖泥帶水的往起一站，卻一個立腳不牢，又一頭直摔了下去，「咕咚咕咚」大口喝水。早有混江龍李俊、船火兒張橫、浪里白跳張順直跳下潭去——誰知這潭最深處亦不過四尺，張橫跳得猛了，好懸把頭都扎進潭泥里去，在岸上眾好漢的鬨笑聲中，船火兒罵罵咧咧搖搖晃晃地站直了身子。
打開包袱一看，卻是明黃緞子裹了的一匣書。隨手抽出一本翻開，卻見裏面都是蠅頭小字，還夾雜著一幅幅圈圈點點的圖形，文字頗多玄奧。
這時，李俊和張順已經撲到宋江身邊，將他的身子扶了起來。宋江吐了兩口泥水，未開口淚先流：「眾位……哥哥兄弟，卻不是……
幾個土丁戰戰兢兢地帶著眾頭領來到玄女之廟，西門慶等人進廟一看，西門慶便笑道：「不用找，公明哥哥定是躲在那個神廚里了！」
「西門頭領有令，降者免死！」
一個土丁急忙道：「是在玄女之廟！」
正說著，晁蓋攜同大隊頭領，也進了還道村，眾頭領都上來會合了，晁蓋便問道：「三郎賢弟何在？」
晁蓋喝住了李逵，轉頭向西門慶道：「四泉兄弟，依你之見……？」
西門慶問道：「你們最後發現他的蹤影，是在哪裡？」
李逵便嘻嘻一笑，咧著嘴道：「俺鐵牛又不是沒耳朵，自然也聽到大官人的命令了。可是一來正砍得手順，一時想停還停不下來；二來這賊廝鳥又沒投降，歐鵬兄弟不見他手裡還緊緊地抓著刀子？世上哪有個投降的人，還抓著刀子不放的？因此俺鐵牛便剁他一斧，沒想到這廝不吃剁，一剁就剁死了。只奈何！只能怨他命短
西門慶想了想，沉吟道：「進這還道村前，我卻看到這裡有一澗好水。那狗兒鼻子最靈，要想躲過它們追蹤，實非易事。若公明哥哥不在糞里，必在水裡——我等且到這廟后的水潭邊一看！」
西門慶把書遞於一旁的蔣敬，蔣敬翻了幾頁后，說道：「若小弟認得不錯的話，這應該是民間私藏的兵書了！卻不知怎的被宋江哥哥帶到了這個破廟裡？」
英豪踴躍龍出水，奸雄窩囊鱉幫泥。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李逵大怒，跳上前喝罵道：「賊廝鳥！你把我宋江哥哥變到哪裡去了？若不從實招來，先吃我一鳥斧，砍你做兩半個！」
這時，先前那幾個土丁捧了個包袱上來，顫聲道：「各位好漢爺爺，這是昨天我們跟著兩個都頭搜出來的，應該是宋江爺爺的隨身之物，兩個都頭沒看在眼中，就扔在廊下了！」
眾人光著眼愣了半天——地下的那個磕頭蟲哪裡是宋江本人？卻是一個漏網的土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