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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4章 惡魔掌中花(一)

第874章 惡魔掌中花(一)

不過,還缺一樣東西……一樣至關重要的東西。
一把把傘,一根根蠟燭,一顆顆糖果,雖然輕,但是此刻卻萬鈞沉重。雖然冷,此刻卻彷彿驕陽般炙熱。
「我的波比……」老人盡量不讓聲音太大,卻越來越忍不住:「陪了我五年的波比……最後我都沒有找到它……」
我,要為他們唱這首歌。
易於傳播,易於傾聽,感染力強……再加上歌詞意境的雙重重合,在這絕無僅有的契機,一瞬間就牢牢抓住了觀眾的心。
這一刻,這種「人世間」的感覺,突如其來地衝進了他的心,他沒來由的鼻子一算,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一絲顫音。
「When troubles come and my heart burdened be.(每當煩擾襲來時我的心總是沉重不堪。)」
一根根白色蠟燭,被放在了他們手中。一個個行人抬頭愕然看著一切,完全不知道這些黑色衣服,上面別著熊貓徽章,寫著Qin Dynasty名字的男男女女怎麼來的。
實際上,巴哈馬是國,並不是美國領土,距離美國實在太近,這才彷彿是美國的領土一樣。說到底,還是「外國人受災。」
周圍數千人的目光,帶著一抹睏倦,一抹遲疑,緩緩抬起,而這時,單調而枯燥的「刷刷」雨聲中,忽然響起了一個溫柔的如同雨後陽光的聲音。
「奶奶……你怎麼哭了……」在小區門口,一位女同學幫一位白人老年婦女撐著傘,老年婦女卻捂著嘴,泣不成聲。
「Until you come and sit a while with me.(等你出現與我稍作傾談。)」他看到了一張張有些茫然,卻閃亮著希望火花的臉,他看到了一位位啜泣的婦人在她男人的安慰下支起身子,他看到了風雨中一雙雙握在一起,布滿皺紋的,蒼老的手。
大雨,傾盆,剛被颱風摧毀掉家園的人,無助的人,孤單的人,感覺被拋棄的人,心灰意冷的人,聚集在中心廣場周圍的人,雨水打在他們頭頂的傘上,彷彿一副靜止的諾亞方舟圖。而這一刻,這幅圖動了。
這首歌,是送給他們的,無論我紅與不紅。
財物也沒受到多少破壞,甚至他們還可能因此而發一筆小財,不過,此刻沒有人去計算這個問題。
「Then I am still and wait here in the silence.(孤寂中,我會在這裏靜靜的等待。)」張國榮感覺喉嚨有些發痛,他開始,只是興奮,而現在這一幕,讓他沉痛。
這為接下來張國榮,王菲的登台打下了絕好的鋪墊!
王菲,也同樣感覺到了,這是獨屬於人類的感情。它無聲,卻有聲。它無情,卻有情。之前,就是傻子都看得出,這首歌,對於這群人有怎樣的力量。她為她註定的大紅而激動。但是現在,不是了。
「是我。」就在這時,一個女聲從人群中飄來。所有人抬頭一看,花浮影穿著幹練的黑色女士西裝,帶著一朵白色胸花,在數位秘書助理的簇擁下,緩緩走來。
花浮影笑了笑,隨即仔細看著廣場中。
「你們是……什麼公司?」任何人都看出來了,這些是一個公司的人,有組織的。終於有人忍不住問了出來。
鋼琴聲,此刻才響了起來。音樂,能成為大戰,災難后撫慰人心的作品,流傳幾千年,絕對有它獨特的優勢。
新奧爾良,新奧爾良中心廣場,一位白人中年男子輕輕拍著身邊中年婦女的背,滿臉水痕,根本無法分辨是雨水還是淚水,自己都在哽咽,卻輕聲勸著一旁的妻子:「別擔心……人沒事就好……我們很快就能回去了……」
「媽媽……那是我的學校……」一位黑人孩子失聲痛哭,大約才十歲大小,摟著母親的脖子問道:「媽媽……我還可以回去讀書嗎?」
「不是我!」鍾晗回過頭,用不亞於他的驚訝說道:「不是我……這個人好細的心……好厲害的想法……到底是誰?秦董還派了人過來?為什麼沒通知我!」
狂風,暴雨,如同安德魯這位惡魔已經來到了新奧爾良。不久,有人痛哭出聲,然而,在暴雨的沖刷下,在人來人往的救助隊,慈善組織,義工的身影里,他的聲音是那麼的渺小,那麼的不引人注目。
「鍾董……」蘇黑夜同樣驚呆了,等反應過來,立刻說道:「厲害!這招實在是厲害!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高招!」
「吸引住他們的注意力,他們就自覺會把這個東西當成他的救世主。」他看了看表:「還有十秒。」
他在美國拼了一年多,都只能說有個立錐之地,現在花浮影卻抓住了一個絕好的契機,靈光一閃,打下了一整座橋頭堡!
歌詞,好似一隻手,撥動了在場人的心弦。這個時機太好,剛剛他們看到了自己的家園被颱風摧毀,現在,有一個天堂般的聲音溫暖地響起在冰冷的雨中,就像溺水的人,毫不猶豫地抓住了一閃而逝的浮木。
大雨傾盆,就在這個時候,市中心的舞台上,燈,忽然亮了起來。
溫柔的男音,如同在告訴他們不要放棄,不要心灰意冷,如同春日土地下萌動的新芽,正在一拱一拱冒出來,下一秒,一個清亮的女聲,同時伴隨著更加輕柔溫軟的樂器低奏,響徹雨中,回蕩在天際。
怎麼能就這樣沒了呢……
一位巴哈馬的黑人居民,忍不住捂住了嘴,輕聲抽噎起來。他身邊的美國青年,只是震撼于自然的偉力,卻並沒有太過動容。
太多的人,抬起了剛才失意的眼睛,靜靜地看著那座舞台。那上面,不知何時,已經站上了一男一女。
此刻,沒有國界,巴哈馬大多數的黑人居民,以及赫木斯坦德的居民,已經成為一團。無聲的哭泣在人群中彷彿瘟疫一般蔓延,感染了彼此。每個人都因為剛才那殘酷的一幕,被摧毀的家園而淚流滿面。
不是刺眼的,不是炫目的,而是溫柔的,光明的。如同黑夜中忽然閃起的指明燈,如同遠航的迷霧中永恆的燈塔。
市場擴張,何其之難?這可是能坐進董事會的功勞!鍾晗眯眼看了花浮影良久,半真不假地笑道:「厲害……這種事情,果然女人想得更細膩。以後我們發布新作,可以以佛羅里達州,和路易斯安那州作為第一站了。」
這種畫卷一般的渲染力,只要走在台上,被那一雙雙茫然,失望,期待,各種各樣感情豐富的目光注視著的時候,她的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
傘,糖果,蠟燭,最為普通的東西,此刻卻有了不普通的意味。
人,並沒有被摧殘,而是對他們家鄉的毀滅,對故土的破壞。這更加從他們心靈上摧毀了他們。
怎麼能說來就來呢?
「When I am down and oh my soul so weary.(每當我悲傷沮喪時,噢我的靈魂,如痴倦怠。)」
最重要的是,短期看是這樣。長期看,這兩大洲的市民,對秦皇朝產品的接納程度恐怕大得超乎他想象!甚至可以說作為秦皇朝的橋頭堡都不為過!
「那,那是祖母留給我的房屋……」婦女哭的更加傷心,頭靠在男子身上,哀嚎的聲音如同雨夜中忽明忽暗的雨蝶:「我在那裡長大……我們的兒子約翰遜也在那裡長大,怎麼……怎麼能就這樣……」
新奧爾良,即便風暴離他們還很遠,此刻,也感同身受。
無數的話,根本說不出口,中心廣場,有八面大電視屏幕,山崩海嘯一般的摧毀房屋聲,數萬間房屋在惡魔手中成為碎片的場景,如同一把把劍一樣刺著他們的心。而此刻,不知何時。一把把傘,舉在了他們頭頂。
鍾晗愕然地說不出話來,他萬萬沒想到,沒告訴花浮影什麼事,對方只是在電視上看到了,居然在兩天中調動了不知道多少資金,將印有秦皇朝標誌的傘,蠟燭,掏空了倉庫,發放到每一個人手中。
「你們男人,就是思維不夠細。」她淺淺笑道:「這麼好的機會,就這麼用?估計秦董知道了會拍死你。」
「秦皇朝。」有人問,才有人回答。這一幕,在中心廣場附近無聲地蔓延,而廣場旁的鍾晗,整個人都呆住了。
「可以的……孩子……」黑人的母親也是滿臉淚痕,但是她並沒有哭,而是堅強地讓眼淚留在了眼中,流到了心裏,強顏歡笑,如同雨中一多嬌弱的花蕾:「等過幾天,咱們就可以回去了……」
「人……在困境中的時候。任何人都需要一樣東西來鼓舞他……」鍾晗感慨著說:「可以是一件物品,可以是一個人,也可以是……一首歌。」
美國只是幫助收容。他們真正擔心的,是已經受災的赫木斯坦德市,和即將面臨颱風衝擊的,最前線的路易斯安那州!美國城市的人數絕對不是巴哈馬群島可以比擬的,一旦真正登陸大州,將是一場史無前例的夢魘!
「別擔心,總會有希望。」一名亞裔女子,用溫柔的聲音將一根噴香的蠟燭,將一把糖果塞到一個滿臉淚痕的女孩手中,笑道:「很快就會過去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