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4章 時代的幕布（一）
東京大學……裏面有一個怪物，日立超級計算機Hitachi SR2201/1024，目前全球最發達的超級計算機之一，由十余個房間的計算機組成的最強大腦，就在那裡！
「一旦今年的秦皇朝明細表存在巨額赤字，三井銀行必定會立刻追討貸款——這是秦皇朝和三井銀行的對賭協議上標註的條款。即便缺口不大，但是幾年以後呢？當伺服器面臨升級的時候呢？他們這時候就會面臨兩難的選擇：是賣掉伺服器還債，還是將自己的心血交給三井銀行？」
相信……呵呵……我是相信著你……但是，秦皇朝對於網路的理解能凌駕于超級計算機主宰者之上？別人先行了多少？超級計算機的商務圈都養不活自己，你靠什麼補貼？！
中村雅哉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放下電話之後，癱軟在座位上。
四月二十五日，東京。
輕輕哼著小曲，掃過富士報的頭版頭條，嘴裏不禁發出一聲冷笑：「這些政治家，海部俊樹的土地法爭執了幾個月都沒有結果，現在還有臉上頭版頭條？西武集團鬆口了？真是一群跳樑小丑。」
「你先別管我怎麼看！」和田洋一急的聲音都變了調：「打開電視！開到NHK一台！現在！」
他接著看了下去，但是，第一眼，他的笑容就凝固了。
言下之意，伺服器能賺回來維護費都是好事！成本費？
「全球伺服器，全球的網路都才接通一兩個月，秦皇朝卻斷言裏面有巨大的商機，這個商機起碼是百億以上。恕我們京瓷愚鈍，我們並未發現中的任何機遇。」
名字並不出奇，但是這個名字背後，代表的分量卻是日本計算機業，網路業的泰山北斗！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再看了一眼，「啪」的一聲，他的大手五指皆張，猛然拍在了桌上，人倏然站了起來，驚愕的環顧四周，彷彿有一個無形的惡魔就在他的周圍。胸口起伏的厲害，好幾秒后又坐了回去。
他再次瞪大眼睛看了一次，沒錯……沒錯，真的沒看錯！
「如果你是說今天的報紙，我看到了。」中村雅哉咬牙道：「和田君……你怎麼看？」
怎麼會這樣！
「叮鈴鈴」電話再次響起，他拿起電話，和田洋一強壓震驚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中村君，你看到了嗎？」
他的心情非常好，南夢宮今年立項了一部五千萬美金的超級大作，同樣是RPG，意圖跟隨自己頭上那桿旗幟的步伐，先投石問路一次。而且秦皇朝立刻派來了專員指導如何製作高精度CG，這是其他公司，除了史克威爾都沒有的待遇。
「我不能說秦君的投資有問題。或許，他真的發現了網路中的盈利機會。我只是表示，作為索尼的技術總監，索尼架設公司伺服器的時間甚至在88年底。我們
中村雅哉立刻打開了電視，但是上面出現的畫面，讓他從頭凉到腳！
中村雅哉撫著自己的額頭，太陽穴跳動得厲害！
中村雅哉的手死死握在了一起，看到這些，他還怎麼不明白？
一個大洲呢！
伺服器存的都是公司的數據，這些數據怎麼可能賣給別人！也就是說，這些錢，公司咬牙都要承擔下來！
他的話，基本就敲定了伺服器能否盈利的定論。日立超級計算機都無法盈利，每年倒貼幾十億甚至上百億日元！這還是整個亞太頂級公司租貸的情況下！你一個落後千百倍的全球伺服器怎麼盈利！
他感覺手都在發涼，一個公司，幾萬美元的維護費用……那麼……一個國家呢？
他的嘴唇都在發抖，身在日本，他太清楚二木會的勢力了，這些企業……索尼，京瓷，東芝，愛普生……或許再加上日立，松下，這就是壟斷亞洲的局面！
「網路，已經發展了十幾年，它在慢慢滲透，一點一點融入大家的生活之中。但是，它一直沒有迎來蓬勃的發展。為什麼？因為這其中存在一個嚴重的駁論。」
這些話……從這些巨頭嘴裏說出來，必定會漂洋過海，以亞洲為中心形成一場漩渦一般的輿論……
「秦皇朝，于昨天在上海召開的新聞會，斥資一百六十億美元打造全球伺服器。這本來沒什麼，但是，秦皇朝總資產加上品牌都只有五十億，和三井集團的對賭協議借貸到了兩百億美元的資金，為期五年。然而，秦皇朝正面臨著上市
等他從驚怒交加中驚醒過來，他手中的報紙已經被揉成了皺巴巴的紙團。下一秒，他立刻拿起電話，瘋狂地開始打向那個已經爛熟於心的號碼。
秦皇朝和三井財團進行對賭協議！借貸兩百億！這兩百億卻去鋪了全球的伺服器？！
「網路需要伺服器的支持，而伺服器的架設需要上億美金的巨款。這筆錢由誰出？不會是政府，而是由各大負責鋪網的企業支出。然而，網路怎麼賺錢？目前所知的方法，是通過伺服器租貸的方法回收資金。這其中，可能有著商機，但十年的發展中仍然沒有發現。租貸的資金甚至連網路的維護費用都不夠！」
這是要從根子上斷絕那些大戶最後的期待！將秦皇朝打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我並不看好秦君這次投資，我堅定地認為它會拖垮秦皇朝上市的大好局面。」愛普生，一位主管發表了同樣的話語。
二木會……三井財團麾下二木會屬於電子業的那部分人，終於動手了。
麻生拓也，正是Hitachi SR2201/1024的業務主管！
想必史克威爾的和田君也是這麼想的吧……感受著口中溫熱的茶水，茶香味甚至能通過鼻腔瀰漫出來，他老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了，嘆了一聲：「好茶。」
「論投資的優劣——或許存在的網路盈利與陷阱。」
他的辦公室很樸素，但是每天他來到之前，桌子上必定鋪著今天的電子類報紙和日本重要的報紙，一台
心，瞬間就掉到了谷底，他從未想過，今天一大早看到這樣的噩耗！而且還是和三井財團對賭！他不要命了嗎！
「我不贊同全球投資伺服器。秦皇朝並不小，但是對比起網路的先行者索尼，IBM，英特爾這樣的公司，卻仍然太小。無論是資金還是知名度，這幾家公司都沒有組建全球伺服器，正是因為伺服器消耗太大，而前途不明。秦皇朝此舉，太欠考慮。」東芝集團的一位股東悠然對著鏡頭說道。
黑雲壓城……風雨欲來。三井財團第一波進攻，攜帶者全日本的輿論，如同潮水一般，悄無聲息地組成了一隻黑暗之手，扼向了秦皇朝的咽喉！
電視上，一位胸口帶著「小早川滿」胸牌的眼鏡男子對著鏡頭鎮定自若地說道：「索尼的伺服器，最開始是依託于日本的超級計算機架設，我們留下的是索尼的記錄史，數年，整整一個房間的軟盤。如果願意出賣自己公司的秘密的話，這些東西的確非常值錢，幾十億都不在話下。但是，可能嗎？」
南夢宮株式會社，中村雅哉早早地來到了辦公室。哼著一首久未唱過的日本民謠，悠閑地坐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名字……這個名字讓他眼皮都在亂跳。
「中村先生，您好。」接電話的是一位助理：「秦董最近不見客，並且他特地叮囑我們，如果第三方打電話過來。請務必轉答給貴方，這是一次天大的機遇，秦皇朝每一分錢都花到了該花的地方，絕不會讓第三方失望。請相信秦皇朝。
心臟有些絞痛，他立刻從上衣中拿出幾片葯吃了下去，手都有些顫抖，重新展開了報紙。
呵呵呵……天還沒亮呢。
南夢宮沒有伺服器，但是他知道任天堂，世嘉都有！秦皇朝應該也有內部伺服器！中小公司無法承擔伺服器的維護費用和組建費用，但是，他很清楚伺服器賺不了錢的！
並且……秦皇朝正在謀求上市，根據他的了解，局勢非常樂觀，四月初的一套組合拳，讓數家大戶們都注意到了這個東方公司。按照這種步驟走下去，秦皇朝一旦上市，他們同樣會得到不菲的好處。
秦君……你讓我們第三方如何自處？你已經不需要我們了嗎！
他志得意滿，日本的經濟危機，對於秦皇朝麾下的公司真的沒造成什麼樣的危害。今年跟著雲和山的彼端的東風，吃豆人三月底的發售賣出了一佰萬套的驚喜數目，雖然不能和雲和山的彼端這種怪物想比，但是僅僅一周，幾千萬的純利，再加上數個大版權的出售。他非常有信心：只要跟著秦皇朝，看好龍騰，這場經濟危機，並沒有那麼可怕。
他仍然不信！仍然不相信秦皇朝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放下茶杯，他這才展開了桌上的報紙。
或許他們並不想這麼做，但是來自於三井財團的利益磋商，還是讓他們點了頭。
「刷……」他猛然合上了報紙，痛苦地摁著眼睛，因為他看到了……看到了署名：麻生拓也，東京大學教授。
才一天晚上而已，世界怎麼發生了這種翻天覆地的變化？！怎麼對賭協議連超算的管理者都站了出來？這件事怎麼會莫名其妙地吸引這麼多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