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六卷 拆遷·截訪·穿越·圍剿

第004章 強拆

第六卷 拆遷·截訪·穿越·圍剿

第004章 強拆

無嗔大聲道:「正是!」
「奸賊」二字,當日柴皇城家也罵過的,卻是無用。柴皇城家只是不搬,那殷天錫便帶了一幫走狗,又調了一隊營軍,五百餘人出動,如狼似虎,將柴皇城滿門趕出,然後便強拆房子。柴皇城見祖傳家業要毀於一旦,發了瘋一樣攔在拆遷走狗面前,口口聲聲「要拆房子,先拿我的命」!
柴進得聞叔叔家噩耗,如雷轟頂,馬上帶了家傳的丹書鐵券,往高唐州來。何謂丹書鐵券?原來當年趙匡胤陳橋兵變,周恭帝柴宗訓被迫「禪位」於他后,被趙匡胤貶往房州,那房州自隋唐伊始,就被當作軟禁皇族的天牢來用,柴宗訓去了沒多久,就死了。後來宋仁宗覺得於心不安,於是補償柴家之後,封祟義公,給公田十頃,又發下了免死的憑證,柴家子弟如犯罪,以此為憑,可予以赦免——這就是丹書鐵券。
聽無嗔說完了,眾人都把眼看晁蓋。晁蓋便問西門慶道:「四泉兄弟,此時該當如何?」
無嗔看著暗暗點頭,便娓娓道來。
貪贓枉法金腰帶,本分老實無屍骸。天地不仁萬民殘,揭竿而起換世界!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飲酒多時,江南不勝酒力,便辭席往客舍休息。西門慶這時才問無嗔道:「師兄說今日有事前來,卻不知發生了何事?」
宋江喃喃道:「丹書鐵券,乃天朝神物也!高廉小小一個知府,未必有這天大的膽子,敢違先帝之命吧?」
見出了人命,一眾走狗哄一聲,護著殷天錫都走了。柴皇城無兒無女,一眾家人哭得死去活來,一邊往滄州柴進莊上送信,一邊到府衙去告狀。
滄州柴家和龍潭寺一明一暗,互為奧援,柴進要南下赴東京上訪告御狀,便先派人來龍潭寺打前站。龍潭寺悟非大師聞信大驚,急忙派徒兒們去沿路迎接保護,誰知無嗔等僧眾一路北去,卻說甚麼也尋不到柴進一行人的蹤跡。
正在這時,有一人撞進門來,大叫道:「眾位哥哥兄弟,大事不好!」這正是:
西門慶聽了大笑道:「師兄之言大謬也!梁山法刀雖利,殺的是貪官污吏這一干害民的奸賊。江狀元若為清官,誰能殺他?誰敢殺他?若為貪官,日後便請試刃!」
無嗔按捺住心中火氣,將酒一飲而盡,說道:「今日之事,卻和柴大官人有關!」
進會客廳后,眾人重新引見,梁山人多,半日後方才與無嗔通名完畢,講禮坐定后,宋江忍不住心頭熱切,先向江南拱手道:「狀元公何來?莫非朝廷有意招安嗎?」
無嗔心中一急,便想起了師弟西門慶。如今梁山勢大,威伏山東兩路,若要打聽柴進的信息,有梁山相助必然事半功倍,因此便回寺稟了師傅,欲往梁山一行。正好狀元江南亦來寺中佛前謝罪,悟非大師一笑置之,江南說起還要往壽張縣上任,壽張離梁山最近,於是無嗔和江南一路同行而來。
西門慶知道這位師兄出家修鍊,早已火性大斂,能讓他如此動怒的事情,必然非同小可,便起身為他添了杯酒,催促道:「師兄快說!」
有丹書鐵券護身,高廉倒也不敢將柴進如何,只是一口咬定,柴皇城謀逆,背地裡招兵買馬,勾結亡命,欲煽顛大宋,復辟周朝,鐵券雖能免罪,但謀反之罪不赦!柴進據理力爭,高廉就是胡攪蠻纏,柴進無可訴冤,氣得把腳一跺,回身就走——「待我赴京上訪,御駕前與你折辯!」
晁蓋大笑道:「好一個賊狀元!這般爽快!」說著吩咐擺酒,為無嗔大師和江南狀元接風。聽得「賊狀元」這三字,眾人都笑了起來,對這位狀元公雖然戒備之心不減,但親密之意卻增了三分。
聽到這裏時,梁山眾人聽了皆怒不可遏,西門慶便問道:「這高廉是什麼來頭?竟然敢如此枉法?!」
誰知今年高唐州新換了個知府叫高廉,高廉攜家帶著來高唐州上任,其中他那小舅子殷天錫是個最不安份的,到了高唐州后,仗著姐夫的勢,無所不為。他嫌官衙水淺,安不得他這條真龍,便鬧著要搬出去住,他姐姐心疼寶貝弟弟,就在丈夫枕頭邊吹了風,高廉二話不說,就官庫撥銀子,只要小舅子看中了哪塊地皮,馬上拆遷,蓋新樓,修篁以待殷天錫這隻鳳凰。
無嗔冷笑道:「這高廉有個叔伯兄弟,就是東京以毬發跡的高太尉!」
西門慶聽其人之言,暗暗稱奇。無嗔大笑道:「各位頭領,你們以為江狀元是那等讀死書、死讀書的腐儒嗎?說起來,他亦是吾輩中人!」於是笑著,將江南偷佛前香火錢趕考之事說了一遍,最後道:「江狀元不拘小節,只取大義,偷錢及第後為民喉舌,壞了蔡京等賊的不少大事。四奸恨其入骨,遂遷其為壽張縣令,欲借梁山之刀殺人。今日貧僧有事前來,就攜其人拜山,倒想看看梁山之刀,斬不斬得狀元公?」
聽得隨無嗔上山的書生竟然是大宋的狀元,梁山上眾好漢均愣了一愣,不過對方遠來是客,大家還是揖讓進廳,不曾失了禮數。
無嗔雖是和尚,卻是犖腥不忌,正所謂「河內穿腸過,佛在心頭坐」了。此時聽西門慶問起,便將桌子一拍:「說起此事,雖是出家人四大皆空,卻也讓人大動無明!」
李逵便叫道:「甚麼丹書鐵券?擦屁股都嫌硌得慌!若依得朝廷條例,天下豈不亂了?依我說,咱們還是下山打高唐州去,鐵牛敢打包票,柴大官人必在高唐黑獄里!」
高廉審案,雷厲風行,一眼就看出柴家百年的地契是偽造,並罵柴家為富不仁,強佔公地,殷天錫是奉命執法,卻被柴皇城仗勢威脅,不得已之下自衛,當場將窮凶極惡之匪徒格殺,功在千秋,有賞無罪!最後一頓亂棍,將柴家一眾刁民盡皆打了個痛快,然後入監。高夫人殷氏屏后提醒道「除惡務盡」,高廉從善如流,馬上派自己親信神兵將柴家團團圍住,一家人盡數鎖了入獄。
一時間,廳中大亂。柴進門迎天下客,梁山上的這些好漢,倒有一小半人受過他的恩惠,突然聽到柴大官人有事,皆瞋目揚眉,欲以死報。林沖便拱手道:「大師快請說!」
眾人皆攘臂而起:「請哥哥將令,兵發高唐州!」
西門慶面沉似水,說道:「十成里有九成九,柴大官人是在上訪路上被截訪了!高廉那狗賊礙著丹書鐵券,不敢來明的,難道他還不敢來暗的嗎?說不得,豁出破頭,甚麼金鐘,咱們也得撞——小弟請哥哥將令,兵發高唐州!」
眾人見他濃眉倒立,虎目圓睜,虯髯鋼針一樣直豎了起來,皆暗道:「真不愧為三奇公子的師兄,一怒之威,竟然如此懾人!」晁蓋便舉酒道:「大師不必動氣,有事儘管說來,梁山雖小,倒也磨得世上不平!」
殷天錫惱了,從走狗手裡搶過一柄鎬來,掄圓了亂舞,柴皇城護在宅門前寧死不退。殷天錫性起,衝著柴皇城當頭一鎬,然後手起鎬落,連續手起鎬落,可憐手無縛雞之力的柴皇城就這樣冤死了,連頭帶胸被搗得稀爛。
殷天錫那小廝得了姐夫的毬毛當令箭,真如毒龍出水,餓虎離山,帶了一群幫閑篾片,滿城裡亂闖,一眼就瞅中了柴皇城家的院子。殷天錫愛這裏風水好,便派了個豪奴上門,勒令柴皇城舉家遷走,否則就要他家好看。
晁蓋、宋江、林沖皆蹴然改容道:「莫不是滄州橫海郡的小旋風柴進柴大官人嗎?」
原來柴進有個叔叔柴皇城,家住高唐州,仗著襲爵的清貴,家中置宅置地,過的是安閑富貴生涯,深入簡出,不象柴進那樣奉養賓客,也從不結交官府。歷任官府都知道他家是被賜過丹書鐵券的,也不敢來招惹他。
林沖聽了,家仇血恨直撞上心來,一時間怒髮衝冠,目眥欲裂,將桌子猛一拍,罵道:「好奸賊!」
方才梁山眾人與無嗔見禮時,江南無形中受了冷落,此時宋江招呼他,又令不少人灼灼的目光在他身上轉來轉去,頗不懷好意。但此人卻是個安得寂寞耐得威武的性子,身處虎狼群中,依然面不改色,聞言舉手道:「江南此來,非有招安之王命,乃吏部發文,赴壽張縣上任,做一牧民縣令耳。龍潭寺遇無嗔大師不棄,遂附驥尾來梁山瞻仰風土。」
火眼狻猊鄧飛也道:「小弟也敢肯定,若柴大官人沒有被路上劫殺,必然是被截進黑監獄里了!那裡人間地獄,小弟這雙眼睛里的紅膜,就是從小坐黑監生出來的,柴大官人金枝玉葉,焉能受得了那般苦?」
晁蓋道:「爾為官,吾等為賊,正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狀元公非受命而私來,不怕被人說成通匪嗎?」
江南凜然道:「江南出身寒門,只聽說亂天下者蔡京、高俅、童貫、楊戩四賊,未聞亂天下者有梁山之賊也!」
江南離座而起,長揖道:「若無監察,必有腐敗。江南今日頭已寄此,若得貪瀆時,便請梁山施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