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六卷 拆遷·截訪·穿越·圍剿

第116章 唇槍射箭

第六卷 拆遷·截訪·穿越·圍剿

第116章 唇槍射箭

此時凌振滔滔不絕,已經將魏定國侃暈,只剩下心悅誠服的份兒。凌振也就見好便收,話風一轉道:「這銅唧筒縱然做出來了,但性能還是太原始了,作用終究有限,哪裡比得上我們梁山的噴火戰車……」
官軍陣中,梁中書下瞭望台,亦傳喚魏定國問道:「方才陣前未見交鋒,卻是何意?」
話音未落,早被凌振當頭棒喝:「糊塗!換成陶筒,如何使得?陶瓷雖較竹筒堅實細密,但一來燒制不易,二來行軍運輸時,比竹筒更加易碎,一生裂紋,便成廢物,那時豈不誤了三軍性命?」
曾家五虎便想出馬拉魏定國回來,卻被單廷珪硬攔住了。將心比心,如果現在敢截斷凌振和魏定國之間的技術交流,魏定國求知慾得不到滿足,急疼攻心之下,非嘔血三升不可。
聽了這等安慰,魏定國心下更加沮喪,向梁中書行禮退出,悶悶不樂地回陣前來。
說著,凌振衣袍一振,一身火藥的硫氣,兩袖沒洗的餿風,施施然回歸本陣。魏定國茫然若失,提馬隨行好幾步,真恨不得跟了去,但突然醒轉,又不得不頹然而止。
魏定國聽著,不怒反喜。他從小就喜歡玩火,但是並沒有自焚,反而以火攻入兵法,在官場上熬到了凌州團練使的位子。只是火雖然好玩,但開銷也大,魏定國為了養活他那五百紅甲火兵,窮得都要當褲子了。
眼看歐鵬難纏,曾魁暗暗盤算道:「好個梁山泊,隨意出來一個,就恁的了得!此人與我武藝相若,想要分出勝負,不知要到哪個猴年馬月,不如敗中求勝,以弓箭來贏他!」
想到此,賣個破綻,曾魁撥馬就走,卻不歸本陣,只斜刺里躥了出去,歐鵬不舍,緊緊趕來。曾魁心頭暗喜:「這賊將合死,中吾計了!」
還好,曾家五虎跟他投緣,時不時接濟好朋友一下,魏定國才能把自己的夢想繼續下去。但是,囊中羞澀,玩起來自然就捉襟見肘,魏定國想法再多,但一旦實施時,囿於現實只能大打折扣。
梁山陣上,西門慶馬前接著凌振,笑道:「到底是凌振哥哥,不動半分刀兵,只是一場言語論道,就叫官軍折盡銳氣!」
歐鵬嘆道:「好勁的一箭!我雖然接了下來,但一隻手也已經麻了。接下去硬撐著使槍,也未必能奈何得了對手,只好扔下場面話回來,各家都存體面。」
凌振也不客氣,直指其非道:「你用竹唧筒噴射猛火油,雖然製作簡易,但一來竹唧筒容積淺,所容猛火油有限,一時能發射多少?戰陣之上,或許偷襲一次,還可僥倖成功,但第二回人家有了防備,就不靈了;二來竹唧筒易開裂,若正戰到關鍵時它壞掉了,豈非自取其敗?所以說——你這竹筒噴油之計,守城還可,用到戰陣之前,真是自取其辱了!」
也不必回頭,耳聽背後馬蹄聲得得作響,就已經算計出歐鵬與自己的距離。待離得較親時,曾魁突然向後拋了槍,閃電般掣出強弓,看也不看,便是彎弓一射!
聽其出語傷人,早惱了黃門山結義的好漢摩雲金翅歐鵬。歐鵬自隨西門慶上梁山之後,一直深受倚重,是講武堂中的資深教官,教習之餘,歐鵬取人之長補己之短,一身兵法武藝更勝昔時。能耐長了,脾氣也跟著見長,此刻聽到曾魁在陣前出言不遜,歐鵬哪裡容得?當下綽根鐵槍躍馬而出,瞋目道:「那廝,你滿口胡唚些甚麼?」
凌振雖然很滿意這「神器」二字,但還是微笑搖頭如拈花之佛祖:「這個嘛……卻是說不得了!」
魏定國聽了,惘然若失,禁不住自怨自艾道:「若如此,卻當如何是好?」
凌振聽了魏定國的無禮之言,卻不動怒,大笑后睥睨著魏定國道:「你那些士兵手中竹唧筒里灌的,可是猛火油?」
聽了這話,歐鵬搖頭:「眾兄弟休小覷了這曾家五虎!你們看——」說著一翻右掌,右掌心竟是殷紅如血!
凌振又是嘿然一笑,翻起白眼道:「一嗅自然明了!唉!枉你號稱神火將軍,卻全不識猛火油之用,沒的糟蹋了難得的材料!」
這兩個,一個出箭急,一個綽箭巧,瞬息之間,已是各逞絕藝。兩邊士卒看得分明,呼吸一窒之後,盡皆潮起濤生一般喝彩。
凌振此時再無復陣前狂態,下馬向西門慶拜倒,長嘆道:「若不是四泉哥哥有識人之明,更能知人善任,支持研發不遺餘力——現在的凌振,也不過就象方才的魏定國罷了!」
魏定國獨行火路,好搭檔單廷珪偏偏又是個玩水的,難有共同話題,此刻雖然被凌振識破行藏,但心中卻生出了得遇知己的喜歡來。當下將熟銅刀掛回鳥翅環得勝鉤上去,恭恭敬敬向凌振抱拳一禮,問道:「不敢請教這位凌兄,如何方為識得猛火油之用?還望凌兄指授。」
這兩位科學家在戰場之上,越說越是高興,彼此手舞足蹈,口沫橫飛,竟視千軍萬馬如無物。雖然他們說得忒也投機,但兩邊士卒俱都等得疲了。
魏定國失魂落魄一般將原話都說了一遍,最後遺憾道:「只可惜未能聽得梁山噴火戰車之虛實,令人常懷耿耿……」
歐鵬拋了箭,雙手合槍,虛指曾魁,曾魁面不改色。歐鵬點點頭,突然收槍,說道:「你我大斗一場,閣下兵器雖然脫手,非戰之罪也!若就這樣占你的便宜,倒顯得我們梁山行短!暫且各自收手,稍後再會!」說著鐵槍一收,撥馬就走。
就像這個灌著猛火油的竹唧筒,功用是引敵軍敵將入彀后,百筒齊噴,猛火油射到人馬身上,豈能驟洗?那時只消一枝火箭或一個火藥包,便成野焚之勢,勝利自然唾手可得——如果不是梁中書確實得將士之心,魏定國也不會如此賣力,祭出自家壓箱底的大法寶了——但是剛一上陣還未施展,就被對面這個凌振喝破了。
曾魁更不打話,拍馬拈槍逕來搶攻。歐鵬鐵槍一順,抖起滿眼的槍花,拆招破勢,接架相還,二人戰在一處。眼看征塵影里,這邊爭勝,那邊要強,斗到五十余合,兀自不分勝負。
歐鵬雖然緊追,也時時防備曾魁后著,猛見曾魁將槍擲來,心念電轉:「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回馬槍?」但這一擲雖疾,力道卻濁,歐鵬輕輕鬆鬆揮槍一挑,就把曾魁的飛槍挑飛到八丈開外。
梁中書聽了安慰道:「魏將軍不必掛心。須知那些器械物件兒,都是旁門左道的奇巧淫技,到底登不得大雅之堂,我天朝仁義之兵到處,必然會將之掃蕩乾淨,任其有千奇百巧,又有何用?」
箭矢之來,星不及飛,電不及掣!眼瞧著非中不可,卻被歐鵬揮起右掌,一個擒撲之下,硬生生綽箭在手——生死之交,竟是不容毫髮!
說到這裏時,突然戛然而止。
這一笑,倒把魏定國笑糊塗了,當下熟銅刀一指,喝道:「你這漢子,瘋瘋傻傻,卻又在笑甚麼?」
魏定國聽了,心服口服,當下又施一禮道:「不敢瞞凌兄,在下也知這竹唧筒弊端多般,只恨手內無錢,否則換成陶瓷筒,想來還更合適些……」
唇槍影里飛急箭,紅粉妝中斗快刀。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本來戰前軍議已定,頭陣由魏定國展開火計,先燒梁山一個措手不及,狠狠挫其銳氣。沒想到西門慶派轟天雷凌振出馬,一兵不交,倒把自家的銳氣給挫了。曾家五虎中的四虎曾魁大是不忿,當下提槍上馬,搶到陣前,吼聲如雷:「呔!梁山殺不盡的草寇!徒逞口舌之利,算不得英雄好漢!有那慣廝殺的,出來一個與四爺放對!」
魏定國正聽到興頭上,哪裡肯半途而廢?當下不依不饒追問道:「噴火戰車卻又是甚麼神器?」
曾魁見歐鵬竟然如此風度,又贊一聲:「好漢子!可交!」心中卻頗為自傲:「雖然我失了槍,但有弓有箭,你未必能殺得著我!」
此言一說,魏定國猛吃一驚,失聲道:「你怎知道?」
凌振面有得色,傲然道:「看你還算可造之材,今日便來點醒你吧!以銅鑄筒,便可迎刃而解……」
歐鵬歸陣,眾好漢接上來作賀:「恭喜歐鵬哥哥佔了上風歸來!」
西門慶急喚神醫安道全時,官軍隊里早飛出一騎,一人大叫:「比箭精彩,誰來與我比刀?」這正是:
就在此時,耳邊卻聽到弓弦繃緊時的微震聲。歐鵬心頭一凜,暗叫一聲「不好」!果然,曾魁頭也不回,一箭背射而來,竟是與自家心口要害不差毫髮!
曾魁轉回馬來,臉上儘是訝色。此時他已經拋了槍,手裡只餘一張弓,而歐鵬右手綽箭,左手提槍,離他不過兩三丈,馬匹一個衝刺即到。那時鐵槍起處,曾魁如何抵擋得住?但曾魁卻是面無懼色,只是上下打量歐鵬幾眼,突然大拇指一挑,贊道:「好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