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六卷 拆遷·截訪·穿越·圍剿

第125章 一請盧俊義

第六卷 拆遷·截訪·穿越·圍剿

第125章 一請盧俊義

於是向欒廷玉低頭抱拳道:「欒廷玉大哥教訓的是!西門慶知錯了。」
「吱呀」一聲,門扉展開,一人長身玉立迎門而出,卻是浪子燕青。西門慶哈哈一笑,拱手道:「小乙兄弟,別來可好?」
西門慶聽了點頭道:「正是如此!要請盧員外出山,我也沒多少把握。」
馬伸聽了,不氣反笑,向西門慶搖頭道:「你一個編外之民,如何也敢大談中庸之道?豈不謬矣?」
欲請麒麟伏神將,先搖口舌說儒生。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此言極高亢,聞者皆側目而視。但轉瞬間,終於有人認出當街作浪言者乃本縣江縣令,眾人大喜之下,紛紛擁上與江縣令搭話,更有不少良家婦女擠來,欲待被誘拐。始作俑者西門慶見人頭涌動,來勢洶洶,很果斷地與江南分道揚鑣,他自己深藏功與名去了。
江南嘆道:「公子又欲吃吾師閉門羹嗎?」
一進月洞門,先見庭中兩人倚桌並坐,盧俊義依然是員外打扮,身量倒比初見時略胖了些,看來這些日子心寬之餘,自然體態發福;另一人卻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儒生,面相清矍,二目有神,一看就是油炸不透的硬骨頭屬性。此時他見西門慶飄然而進,冷哼一聲道:「好個西門故人,安敢以譎詐言語來戲我?」
江南心悅誠服,讚歎道:「公子所言極是!此等金玉良言,說與吾師聽時,吾師必也頷首稱善!」
西門慶心說:「這馬先生罵人不帶髒字兒,不說我是山賊草寇,一個『編外之民』就全有了!」心中不服不忿不樂意之下,無論如何要替「編外之民」們出口冤氣,於是亢聲反駁道:「聖人治學,只聞有教無類,不聞因人廢言!」
商議結果,由病尉遲孫立和呼延慶二人引精騎五百,沒面目焦挺隨身保護,一行人回梁山腳下壽張縣,去請玉麒麟盧俊義。其他人則以林沖、呼延灼為首,謹守青州,操演兵馬,防備梁中書突擊。
不一日,來到壽張縣外,揀遠處水草豐美不擾民處屯紮了人馬,焦挺往壽張縣裡通報知縣江南,不多時,江南輕衣便服,自來迎接西門慶。相見后,江南深揖道:「本該隆重迎接公子,只患耳目眾多,只好委屈公子了!」
西門慶繼續正色道:「君既有這般好口碑,誘拐起壽張良家婦女來,肯定方便多了!」
江南面上露出笑容:「吾師得良友相訪,比鄰而居,日夕高談,意興甚豪。」
欒廷玉問道:「卻不知元帥幾時前往?隨行幾人?」
馬伸聽得此句倒雄壯,不由精神一振,喝道:「爾流於山澤,疏於王化,又從何處得悟中庸之大道?」
眾好漢面面相覷,他們還是第一回聽到西門慶承認對某件事情沒有把握,但看到西門慶嘴角含笑、似有成竹在胸的樣子,又不免高深莫測起來。
說著話,西門慶請孫立和呼延慶緊守營盤約束兵馬,自己引了焦挺和幾個衛士隨江南進城去了。
西門慶聽了精神一振,問道:「時中先生可安好?」
卻聽一個威嚴的聲音道:「甚麼東門新人,西門舊人的,卻在吾門前喧嘩?」
江南大叫一聲:「冤枉!在下可從來沒誘拐過良家婦女啊!」
離開后,西門慶用肩膀拱了拱在身旁遮遮掩掩廬山真面目的江南,低聲道:「江君,恭喜。」
西門慶悠然笑道:「這回只怕令師的閉門羹再不好用啦!因為我要訪的不是令師,而是令師之友——當然,如果能因此而見得馬先生一面,亦是有幸!」
西門慶撫掌道:「既如此,吾來做一不速之客,是不是顯得忒也唐突了呢?」
那人很自然地答道:「皆因賢縣令不結富害民。」
聽西門慶說要「破」史文恭,梁山眾好漢皆是大驚。在他們看來,史文恭已是將中的極致,要同此人比肩,已是艱難,何況破之乎?
西門慶繼續外甥打燈籠道:「教訓二字,何以敢當?忠諫而已!民有效力之責,官有納諫之任,如此各守其位,方為富國強民之道,為上者豈可不察乎?」
西門慶站起身來,悠然道:「事情成與不成,不做怎麼知道?煩請林沖哥哥代我掌守營盤,我且往壽張縣裡走一遭兒,看看能不能請動盧員外。」
西門慶終於有了向欒廷玉看齊的機會,正色道:「善政者不在繁文縟禮,惟務利民。苟利民生,不擺排場又有何妨?江君既為一縣父母,當以生民為重,迎來送往禮節再隆重,與民何益?」
江南詫然道:「卻不知在下喜從何來?」
呂方聽了不忿,盧俊義何許人也?竟然叫大哥如此屢次自屈?於是昂然出列道:「哥哥是三軍之主,怎可輕動?小弟不才,願替哥哥走一回壽張,禮請玉麒麟盧俊義!」
欒廷玉一聽心涼了半截,忍不住出列道:「元帥,盧員外本事盡有,但其人與咱們梁山卻屬井水不犯河水,前番元帥布下奇計,將他從大名府囹圄中拯拔而出,也只不過落他一個『謝』字,如今想要他上戰場替咱們梁山打生打死,只怕……」
西門慶道:「豈不聞河北三絕——玉麒麟盧俊義?」
呼延灼問道:「卻不知四泉哥哥所言『此人』是誰?竟有恁大的神通?」
欒廷玉變色道:「元帥差矣!為帥者,一身系千軍之性命,當謹行慎獨,為大業惜身才是!何以單人獨戰史文恭於前,又欲匹馬孤行壽張縣於後——一犯再犯,此危身覆軍之道也!若不早悔,必為後憂!」
欒廷玉正色道:「教訓二字,何以敢當?忠諫而已!將有效死之責,帥有納諫之任,如此各守其位,方為克敵制勝之道,為上者豈可不察乎?」
這個聲音正是馬伸馬時中。但這時其音正大渾厚,與先前與盧俊義笑語時的疏狂豪放大相徑庭。
如今舊路重來,到得馬家門外時,先見到被收拾一新的馬家隔壁,然後就聽到了盧俊義與馬先生談笑的聲音。西門慶也不去聽牆根兒,只是揚聲高喝了一嗓子:「西門故人,前來拜見盧員外!」畢竟這裏名義上還是天朝的壽張縣,西門慶並不想在這裏囂張,給江南與馬伸惹麻煩,所以這回他是真正的深藏功與名了。
西門慶搖頭道:「欲求高賢,卻先自高身價,豈是誠心之道?我意已決,必當親去,賢弟無須再多言。」
馬伸到底是學問大家,西門慶的胡說八道,忽悠他一時,蒙不了他一世。略一轉念,就明白了這小子是在滿口胡柴,徒亂人意,因此馬伸對西門慶的印象更加大大惡劣起來。
西門慶笑道:「先生差矣!先生高樂,笑語在前,吾輩隨驥尾,才喧嘩於後——此正是上行而下效,隱含了中庸之道也!」
於是西門慶把嘴巴一咧,才要再次胡說八道。這正是:
一聽之下,燕青冰雪聰明,早已瞭然於心,應聲而答道:「小弟思蜀之心久矣!」
聽欒廷玉一頂大帽子劈頭蓋臉壓下來,西門慶一時間目瞪口呆,心道:「你們丈人女婿一條藤兒,卻拿我來做筏子!我只好自認倒霉罷!」
反正循規蹈矩,對這位馬先生已經難以入葯了,西門慶索性飛揚跳脫一番,或許還有針砭之效。
西門慶心中叫苦:「穿越之前,我中庸只看了幾句,就昏昏被催眠了——看都沒看全,哪裡能悟什麼大道?說不得,只好跟領導學扯蛋!」
西門慶本是胡言亂語,但只因為話中多了「中庸」二字,那個威嚴聲音的主人竟把戲言當學術暗中深究起來,一時居然顧不上搭理西門慶了。
燕青見是西門慶,強掩喜色,便欲大禮參拜。西門慶早已搶先扶住,笑問道:「此間安樂否?」
既然人家說得在理,西門慶就只剩連連點頭的份兒。眾好漢皆以同情的目光看著小溫侯呂方,都想道:「欒廷玉老哥如此方正,呂兄弟膽上生毛竟敢做他的女婿,只怕今後日子不大好過,不!是大不好過!」
還好前往江南老師馬伸馬時中家的道路西門慶是走熟了的——自上了梁山後,他慕名求見了馬伸好幾次,每次都被馬先生把臉打了回來,如此循環往複之下,練成的金臉罩鐵麵皮厚實得足可以補磨薄的鞋底了。
一路行來,只見壽張縣中百業興旺,比平常年景時繁華了八九倍。西門慶暗暗點頭,隨手拉了一人問道:「早年路過此縣中,小民無口不冤聲。怎麼今天舊地重遊,這裏反倒這般熱鬧了?」
西門慶決定今天不裝孫子了,要改用以毒攻毒的逆向療法,因此理直氣壯地道:「馬先生此言又差矣!中庸之道,博大精深,所悟縱有賢愚深淺之別,但怎能先入為主之下,就臆指他人為譎詐之言?」
西門慶道:「若是人多,反是以勢相迫了——吾一人一騎足矣!」
兩個人俱是哈哈大笑,燕青又與焦挺互相見禮,然後請眾人進院。
江南聽了,面有愧色,再拜道:「小子謹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