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六卷 拆遷·截訪·穿越·圍剿

第132章 豪膽加錦囊

第六卷 拆遷·截訪·穿越·圍剿

第132章 豪膽加錦囊

打開看時,卻見信中並不提兵戈之事,更象是兩個朋友在拉家常。最後還調笑道:「……今梁兄苑上梅花開二度,房中琴韻又重調,畫眉之樂,可謂極矣!然珍重新人之笑,莫抱愧舊人之哭,其人安居梁山,得吾等精心照拂,諸物不敢有缺,順心遂意處,面色始終不變,亦難能可貴矣!」
眼看帳下虎士紛紛往上一闖,就要揪倒燕青。史文恭正準備挺身而出,大喊一聲「刀下留人」,猛聽燕青仰天哈哈長笑,聲遏行雲,中軍帳里諸色人等面面相覷,盡皆驚得呆了。
雖經燕青言語譏諷,但梁中書到底還是從善如流,召來一個不知情的小兵把錦囊剪開,從裏面取了一封信出來。再看那小兵時,既沒潰爛也沒昏迷,依然好端端的。
燕青嗤笑一聲,暗想道:「果然!筆杆子黔驢技窮,佔領不了輿論陣地時,乾脆換成槍杆子就上了!」
後生豪膽拔趙幟,公子錦囊勝連城。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梁中書想到大名府中蔡氏造的孽,雖然他並不知情,但心中終究有愧,不過這裏當著三軍大小將校,無論如何不能示弱。於是梁中書把臉一沉,面黑如鍋底,若額頭上再來貼個彎彎的月牙,簡直就是包拯包龍圖再世。就見包二代版梁中書向燕青一聲大喝:「燕青,你可知罪?」
蒼天在上,西門慶確實沒說謊,梁山真的把蔡氏——的人頭——照顧得很好。神醫安道全泡製了珍貴的葯料,供蔡氏的人頭專享;西門慶敷之以青黛,飾之以珠粉,整個人頭被打扮得栩栩如生,作生前含笑狀,儼然一件精美的藝術品,將來送人時,必能收駭目驚心之奇效。
此時,由不得燕青心上不暖烘烘地感動,暗地裡思忖道:「史師叔雖然有時嘴上刻薄了些,但真實里卻是古道熱腸,只念著一門同氣聯枝,就不惜冒著血海似的干係,陣前私放於我——他那一聲孩兒,叫得真情流露,實實是把我當骨肉子侄的看待!小乙若不能替他替師傅替四泉哥哥之間排怨解愆,今生今世誓不為人!」
有虞侯將錦囊轉呈上去。梁中書見那錦囊密封著,便吩咐道:「來人,取剪刀來!」
梁中書問道:「能有甚麼詭計?」
梁中書略略放心,再看那封信時,只見封皮上淡墨隨筆題著十個字——梁世傑君啟,西門慶敬上。梁中書吁了一口氣,完全放下心來:「豈有酖人三奇公子哉?」
心頭拿定了主意,燕青收起嬉皮笑臉,撩甲葉向史文恭深深拜倒:「小侄多謝師叔厚意!但小侄既然敢來,就不怕見那梁中書,而且我家四泉哥哥還安排了錦囊妙計,必能保我逢凶化吉,遇難呈祥!」
段鵬舉打量著那個錦囊,沉吟道:「若說有機關弩箭甚麼的,倒也不像,但大人務須謹防其中有毒粉暗算!」
焦挺急問道:「哥哥,你既然早算到了小乙兄弟會臨陣陷敵,為何早些不阻止他出陣?」
一眾好漢聽了都是兩眼放光,齊贊道:「哥哥不愧是天星轉世,果然神通廣大,法力無邊……」
睢州兵馬都監段鵬舉在旁邊看得分明,急忙上前來稟道:「大人小心,賊人狡詐,這錦囊中萬一有詭計……」
西門慶唯恐這些傢伙見獵心喜之下,你也來索,他也來討,自己又能有多少錦囊可給?於是急忙起身打斷了眾人的喋喋不休:「好了,現在小乙兄弟單身闖敵營,我也要親自往壽張縣再走一回,去三請盧俊義!」
梁中書見文中西門慶開他和李瓶兒的玩笑,雖然未免不好意思,但心裏還是頗有些喜滋滋的。但接著看到提起了蔡氏刁婆,畢竟一場夫妻百夜恩,不免心下忐忑起來,還真有幾分抱愧的感覺。待見西門慶說梁山把蔡氏照顧得很好,他深信西門慶不是個說謊話的,倒也放下了潛意識裡的一線擔心。
西門慶悠然而笑:「小乙兄弟既然為了咱們梁山捨身破命,我如何能不護著他?那個錦囊就是小乙的護身符,梁中書便有包天的膽子,見錦囊后也不敢動小乙分毫!」
燕青冷笑道:「爾要殺便殺,何必多問?」
與此同時,燕青也被押到了梁中書的面前。
焦挺疼得呲牙咧嘴,推開鮑旭叫道:「鮑喪門你這王八羔子,你怎麼不拍你自己的腿啊——三哥,你臨陣時給了小乙兄弟一個錦囊,那是……?」
文恭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搖頭道:「罷了!我自送你過去吧!若有個馬高鐙短,我會在梁大人面前全力保你性命!」
史文恭帶著曾家五虎在左近站著,看燕青如此強項,雖佩服他的膽氣,卻也替他暗暗著急。
曾塗「捉」了燕青回陣,史文恭先迎上來,一手抓過燕青往地上一放,劈頭便是一問:「燕青!你究竟在搞什麼鬼?」
左右將燕青帶回。梁中書問道:「燕青,你方才笑甚麼?」
燕青便道:「既如此,我便與你說個明白!我笑只笑——唉!這一時千頭萬緒,真不知該從何說起!對了!我這裡有個錦囊,你還是拆開了自己看吧!」
燕青亢聲道:「誠然——我主盧俊義,本是良民,如何到了你夫人蔡氏婆娘手裡,就變作階下囚啦?大名府盧家雖然能力有限,也曾竭力報效,買糧買馬,為大名府的發展付出了心血,怎的為了謀人家產,就將從前情分一筆勾倒,亮出貪婪嘴臉,把出諸般無賴無情手段來?這是大宋的朝廷,還是權貴蛇鼠一窩的朝廷?值此生死關頭,正是官逼民反,不得不反,逼上梁山,得其所哉!大人若定要治我的罪,咱們三曹對案起來,只怕不是大名府盧家對不住大人,而是大人你對不住大名府盧家!」
就見梁中書瞋目道:「你這小廝,還敢這般刁頑?你主盧俊義,本是良民,如何到你這裏,卻做起反賊來?勾結梁山,反抗天兵,竟是五毒俱全,十惡不赦!從前的大名府中,你也是有數兒的少年英俊,如何今日墮落至此?你那一肚皮的學問,都念到哪裡去了?」
史文恭聽了,哭笑不得,不由得搖頭嘆道:「孩兒啊!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你來這裏竟是玩耍不成?放著堂堂的討叛安撫使梁大人在這裏,他只要一變臉,摸摸你的小腦袋瓜子還有嗎?罷罷罷,攤上你這號不長進的後輩小子,算我倒霉——曾塗,你把你的馬讓燕青『搶』了去,打發他快走,梁大人那裡,我自去支吾!」
燕青立而不愧,昂然道:「我何罪之有?」
梁中書當然不明白文中深意,繼續往下看時,卻在請他擔待燕青一二的語句后,就此擱筆。梁中書聞弦歌而知雅意,嘆了口氣吩咐道:「來呀,將燕青別帳安置,好生看待,休得輕慢!」這正是:
一眾人簇擁了燕青,往梁中書中軍帳去了。他們這一走,梁山這邊一個巴掌拍不響,也只能跟著收兵回營,眾好漢擔心燕青有失,都來西門慶帥帳前問訊。
「是!師傅!」曾塗一邊答應著,一邊提馬來到燕青身邊,向他眨了眨眼睛笑道,「燕師弟,現在你給我一拳,把我打下馬來好了——切記下手要輕,你師兄我平生可沒吃過大苦頭啊!」
這一邊要攆,那一邊要留,正彼此廝推間,早有梁中書帳下幾個虞侯引一眾軍漢飛馬而來,遠遠地就大叫:「相公鈞旨,著令押解被擒賊將入見!」
西門慶笑道:「我既然算到了小乙會臨陣陷敵,後面的波折,也當然早在我預料當中——小乙兄弟縱然被困在敵營,卻是似危實安,而且還要由這個做餌,釣出盧俊義這頭麒麟來,那時小乙兄弟自然無恙而歸——你們又何必著急?」
鮑旭猛拍焦挺大腿,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昨天小乙兄弟說,他有計能請來盧員外,鬧了半天原來打的是這麼個深入虎穴的主意。妙哇!如此一招,盧員外知道了是非來不可——小乙兄弟端的是好膽氣!一個人不避刀斧,獨闖龍潭,等閑之輩想想就要尿褲子了!」
梁中書道:「連斫頭都不怕,還怕問話嗎?」
燕青向史文恭一抱拳,笑嘻嘻地道:「師叔。我家四泉哥哥已經派人去請過我師傅了,可我師傅不肯來,我這做弟子的能有什麼辦法?只好學著佛經里捨身飼虎,把自己陷在這裏,我師傅聽了,這才會來,這就叫做置之於死地而後生——象我這種後生,都是要被置於死地的。」
梁中書一時被燕青駁得啞口無言,憋得他雙腮掛赤,滿面暈紅,半晌后才作色道:「好一個浪子燕青,你的口舌也太鋒利了!再讓你胡嚼下去,何難把本官也說成個反賊?左右聽著,將此人給我拉出去,斬首示眾!」
梁中書其實只是想借虛言恫嚇,殺一殺燕青的銳氣,並無加害之心,此時聽他笑得古怪,正好順水推舟道:「且慢!將此人與我推回來!」
燕青在旁邊聽著,冷笑道:「你七心海棠吃多了吧?說這等有天沒日頭的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