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六卷 拆遷·截訪·穿越·圍剿

第135章 燕青失蹤

第六卷 拆遷·截訪·穿越·圍剿

第135章 燕青失蹤

梁中書問道:「可有閑雜人等來過?」
不多時,史文恭匆匆來到。他雖然武藝過人,卻只是個沒品秩的白身,因此平時不能與段鵬舉等人同列,只在自己營寨中聽候將令。梁中書一傳,則聞風而至。
梁中書見報信的是自己打發去通知燕青的人,心中暗覺不妙,喝問道:「何事驚慌?」
梁中書這時把臉一沉,喝道:「都與我住了!」此言一出,眾人皆凜然無聲。
段鵬舉陰陽怪氣地道:「史文恭!你既請大人詳察,若第一先從你曾頭市營寨處察起,你沒意見吧?」
梁中書向李成吩咐道:「你送使者出營。」心中卻兀自不解:「燕青究竟是怎麼跑的?」這正是:
被史文恭凜冽的目光一逼,段鵬舉遍體生寒,急忙往其他人身後一縮,乾笑道:「我又沒指名道姓,只是那麼一說而已——但架不住內心有鬼的人那麼想啊!」
李成一時語塞,那些看守的士兵卻都喊起冤枉來。
史文恭眉峰一立,昂然道:「這位都監大人莫非是疑我私放燕青?既如此,便請大人搜檢曾頭市營寨,以贖我等清白!」
「胡說八道!」梁中書拂袖而起,「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們都隨本官去看來!」
鶴立雞群原矯矯,鴻飛天際又冥冥。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話音未落,睢州兵馬都監段鵬舉就跳出來道:「大人,不必問了,此必然是那曾頭市史文恭念著他們同門的情義,暗中把那燕青撮弄走了,否則在咱們千軍萬馬圍裹之中,除了神道鬼怪,還有誰能鴉雀無聲的就把大活人救了去?大人,請立時傳令,拿下曾頭市眾領頭的,必能拷問出燕青的下落!」
史文恭聽了更怒,他平日里相交的都是豪爽漢子,彼此間直抒胸臆,論起城府來,連曾長者這個外族人都比他深些。此時義憤填膺之下,只想計較曲直,哪裡還顧得上其它?大搶上兩步,便要從人叢中揪段鵬舉出來。
見到這裏天翻地覆般的景象,史文恭頓時一愣,關切之下,禁不住開口詢道:「請問大人,燕青何在?」
李成挺身一遮,喝道:「恩相駕前,不得無禮!」
「你待怎講?」梁中書追問起來。
心中雖這麼想,臉上卻是怡然自得,曼聲道:「這位使者,你我兩家互為敵國,我方既然看出了你方的破綻,又如何能夠明言於你,讓爾等白長一斗的見識?使者之問,未免忒莽撞啦!呵呵呵呵……」
那看守的卒長是李成麾下的人,卻不賣段鵬舉的帳,聞言搖頭道:「大人聽稟,小的雖敬重史義士為人武藝,放他入帳跟燕青說話,但環繞帳里帳外,少說也布置著十幾二十個人。史義士和燕青說的都是些他們的師門舊事,卻沒一句話一個手勢一個眼色,能牽扯到救人逃生上去。還是那句話——小人敢用腦袋擔保!」
焦挺聽了,也不生氣,只是暗想道:「待我日後重見小乙兄弟,逃生之法,一問自知。而那些破綻,以我家三哥的智慧,加上小乙兄弟的聰明,還怕彌補不過來嗎?」
當下焦挺誠心誠意地揖禮道:「梁大人,我那小乙兄弟究竟是如何離開的?他卻留下了些甚麼破綻?還請大人明言,給咱們個痛快。」
段鵬舉又奮然踴躍而出,豪聲道:「大人!這不是禿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兒嗎?若不是曾頭市史文恭那批人弄鬼,燕青他能跑到哪裡去?大人只消擒下曾頭市那些人,定見水落石出!」
一時間,焦挺心中倒不由得佩服起這個朝廷狗官來,怪不得其人能得西門慶器重,果然有他的真才實學在啊!
焦挺抱了膀子,在一旁側目斜睨。
段鵬舉冷笑道:「不用問,這些人肯定是被曾頭市重金收買了,大人只消嚴刑拷問,何求不得?」
報信人再定醒了一下,說出幾句有條理的話來:「大人吶,小人跑去給燕青送信,讓他早做準備,會見梁山的這位使者,誰知——周圍雖有自家弟兄把守得鐵桶相似,但小的掀帘子進去后,帳中卻是空無一人!弟兄們把帳篷裡外翻了個底兒朝天,就差掘地三尺了,也沒尋出半根人毛來!」
梁中書笑道:「我笑那浪子無謀,燕青少智,他的逃生之法雖巧,但還是留下了多少破綻,哪裡瞞得過本官的銳眼?」
段鵬舉卻道:「李都監,當今天下,拼了自己前程性命,憑貪腐為家人老小後代賺個數世溫飽的官兒,已經是普遍現象了罷?朝廷恩寬,法不責眾之下,效仿者日多,這二百人未必便能免俗。只要錢使得到了,這些人甚麼事做不出來?甚麼謊話說不出來?」
那卒長努力回想道:「除了大人安排的送飲食的,就只有曾頭市的史義士帶著曾家五虎來過,後來史義士又來過兩次,與燕青相談甚歡,臨行前燕青送他出帳,執禮極恭——除此之外,小的敢用腦袋擔保,再無旁人靠近過這裏半步!」
史文恭是個義烈漢子,哪裡受得了這等夾槍帶棒?當下瞋目揚眉,直視段鵬舉道:「當著梁大人的面,有話明說便是,何必言語中暗箭傷人?」
梁中書道:「梁山西門慶派人來下戰書,與吾約好明日斗將,順便要見燕青一面。本官派人來這裏準備時,卻發現燕青已經不翼而飛了!」
來到監押著燕青的帳篷處時,卻見那群監守的衛兵早已把帳篷拆成了平地,有人還真拿了鍬在地下亂掘,卻哪裡掘得出來?見梁中書到了,這小二百號人都扔了手裡的傢伙什兒,黑壓壓跪成了一片。
史文恭聽了,只覺得匪夷所思,愕然道:「豈有此理!此處把守得何等嚴密?燕青豈能波瀾不驚、說走就走?還請大人詳察!」
段鵬舉見史文恭言語神色間有恃無恐,便冷笑道:「若真有內應,其人早已將燕青不知轉移到哪裡去了,翻遍營盤,只怕也是空耗力氣,未必便能搜出來啊!」
李成上前罵道:「我把你們這些毬攮的酒囊飯袋!二百人四百隻眼睛,連一個手無寸鐵的俘虜都看不住,恩相養你們這些廢物何用?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群人叩頭如搗蒜,負責總領的一個卒長戰戰兢兢地回稟道:「大人啊!小的們確實沒有偷懶摸魚啊!我們這些人分兩班,哪一班不是眼睛瞪得像包子一樣,盯死了這裏?可是見了鬼啦!明明剛才送茶的時候人還在,怎麼一會兒工夫就不見啦?這可是大白天啊!」
眾人聽了,又驚又喜又慚愧又好奇。驚的是段鵬舉那一干人,他們聽梁中書那口氣,原來燕青並無內奸接應,確實是憑他個人的本事逃走的;喜的是史文恭,梁大人銳眼察真相,證明了自家的清白,而且不管怎麼說,燕青跑了就好;慚愧的是原來看守燕青的那小二百士卒,他們掘地三尺,都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但梁大人只是一目,便捉出多少破綻來;好奇的是焦挺,燕青是怎麼逃脫的?他也看不出個子丑寅卯來,這梁中書是從哪裡覷破的?
史文恭聽了,這才心頭一凜,暗想道:「我可不能只顧逞一時意氣,卻替曾頭市招禍!」這才恨恨停步。
報信人終於理順了自己打結的舌頭,繼道:「……他不見了!」
梁中書也不由得急了起來,但還是保持了鎮定和威嚴,徐徐問道:「他怎麼樣了?」
當下拱手道:「既如此,咱家的使命已完,這就向大人告辭了!」
梁中書胸有成竹地捋了捋須髯,心中卻道:「燕青怎麼跑的,我怎麼知道?可要不這麼說,你們這群人互相扯起蛋來,還怎麼對付梁山?」
這一言卻是道盡了眾人的心聲,從段鵬舉到史文恭,都眼巴巴地瞧著梁中書,其心也殷切,其意也急然。
只見梁中書背了手,冷著臉木無表情地繞著一片狼藉的場子轉了幾圈兒,驀然間放聲大笑起來。
李成不樂意了:「段都監,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安有二百人集體豁出了性命,去受賄瞞贓之理?」
那報信人氣急敗壞地道:「回大人,那個被擒的敵將燕青,他……他……他……」
這一笑,倒把眾人笑糊塗了。李成上前拱手道:「恩相卻笑怎的?」
「什麼?」帳中人包括焦挺,異口同聲之下都是大吃一驚,難以置信。
段鵬舉等人聽了,也配合著梁中書,幸災樂禍地瞄著焦挺笑了起來。
於是一群人亂鬨哄地跟著梁中書往關押燕青的營帳處來。焦挺走在其中,又驚又喜,驚的自然是燕青的突然失蹤,喜的卻是猜測莫非小乙兄弟真有通天徹地之能?否則怎能在重重監守下逸了個無影無蹤?
亂鬨哄中,梁中書道:「傳曾頭市義士史文恭來此見我。」
段鵬舉見他來得凶,拚命後退,同時尖著嗓子直叫出太監宣旨的味道來:「史文恭!你意欲毆打朝廷命官,莫非想要造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