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拆遷·截訪·穿越·圍剿
第145章 梁山屯糧地
段景住道：「無有。」
董平一到，寨門大開，又接出英氣勃勃的三個人來，聽董平大笑著招呼時，卻是沒羽箭張清帶著花項虎龔旺、中箭虎丁得孫在此守糧。
史文恭終於恍然大悟，氣恨道：「狗賊！」
史文恭再不多言，只是垂頭縱馬，臉色變幻間，也不知在想些甚麼。
皇甫端苦笑一聲：「說來慚愧，兄弟醫馬一世，今時卻成了毒馬的兇手！」
段景住道：「回大人話——從黃粱谷到青州，有三處岔口通行。一處是南柯峪，一處是邯鄲坡，一處是槐陰陂——若掌住了這三地呵，裏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那時做甚麼都是手到擒來了。」
皇甫端聽著心中一凜，暗道：「糟了，若這梁中書納了史文恭之言，我事如何能成？」
史文恭見皇甫端得了梁中書重用，心中暗暗替他高興，此時見群情振奮，他是個直性漢子，哪裡識得其中的奧妙？心道：「連這些飯桶都踴躍上前，我豈能不助皇甫先生一臂之力？哼！若說到弄馬，哪個能比得了咱們曾頭市的男兒？」
一聽梁中書終究問到了這一句，七個兵馬都監的心都提了起來。
原來，他告別了史文恭眾人後，只恐梁中書過於熱情之下，派人來追趕，因此不往北去，卻向南來，那裡多的是山，看看山景，休閑幾日，也是浮生一樂。
李成聽了又道：「恩相，只恨咱們是外路人，地理不熟，怪不得找不到梁山的屯糧之地。」
段景住被一群河北留守使和兵馬都監圍攏著，一時手足無措，坐立不安，囁嚅了半天，才說出一番順溜話來。
史文恭稟道：「段兄弟就在帳外，白身不敢擅入！」
李成問道：「這三處可有梁山人馬把守？」
梁中書嘆道：「西門慶號稱義薄雲天，最能得英雄豪傑死力，豈是幸至？只此一節，便可見其人籠絡人心手段之高明了——段義士，後來怎樣？」
一聞此言，梁中書心上頓時一跳，但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只是淡然問道：「是何軍情？」
這個營寨不樹旗幡，不標燈號，倉促間段景住也不知道這裡是做什麼的。直到第二天，有一隊人馬押著無數大車而來，為首一員大將，頭戴水磨白鳳翅頭盔，穿一件鎪銀鐵鎧，身披青麒麟戰襖，箭壺中插一面小旗，上寫一聯道：「英雄雙槍將，風流萬戶侯。」
現在的梁中書哪管他甚麼體統不體統的？誰能幫他陣上陣下立功，他就高看誰一眼。和史文恭、皇甫端客氣了幾句，梁中書詫道：「盜遼主御馬者不是還有位段義士嗎？怎的不見了？」
一想到自己也是圍剿梁山呼家將的一員，史文恭整個人的精氣神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萎了下去。過了半晌，才茫然道：「皇甫兄，你說，我們曾頭市來打梁山，是不是做錯了？」
皇甫端道：「除了中軍李都監部，凌州兩位團練使單廷珪、魏定國部，義勇營曾頭市部，疫病大作！」
梁中書聽了，嘆息道：「唉！還是我的福薄，與奇
梁中書見皇甫端果然是伯樂之才，便招請他做自己軍中的馬醫。皇甫端見推辭不得，只得依從了，梁中書大喜，笑道：「得皇甫先生相助，吾軍馬無憂矣！」
七個兵馬都監都跪倒在地，不敢作聲，還是段鵬舉嘴硬道：「稟大人，小將們並沒有玩忽職守，若不是小將們嘔心瀝血，一直在平定時疫，只怕這疫病早就在軍中漫延開了！」
梁中書聽著，心中陡生知音之感，暗道：「這位皇甫先生果非常人，這番話雖然只說醫馬，卻何嘗不是治世之箴言？梁山如今大亂已成，我此來縱能平變，但國家經此一役，也不知耗費了多少國帑錢糧，元氣已是大傷——當日梁山初亂之時，袞袞諸公卻在哪裡？唉！莫說梁山，只看這天下擾攘，也不知有多少『未亂』被置之不理，待變成『已亂』時，甚麼都遲了！」
睢州兵馬都監段鵬舉聽得心頭火熱，當下挺身而出，慷慨激昂地正色道：「大人！皇甫先生初來，未能深知軍中之事，末將不才，願做皇甫先生副貳！」
原來，七個兵馬都監得了採買藥材的肥缺后，一個個花花心思動得飛快，皇甫端也只好陪了他們虛與委蛇。
七個兵馬都監聽了這一說，都是如釋重負，暗暗感激皇甫端替他們打掩護，均想：「皇甫大哥真夠意思！承今天的情，以後分錢讓他多拿一份兒！」
七個兵馬都監聽著，心頭頓時雪亮：「好啊！果然是千里做官只為財！這個大鬍子看著道貌岸然，這下終於把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咱們軍中戰馬雖然不多，但攢雞毛湊撣子，要花的『小錢』還能少了？只消這大鬍子從中上下其手，打完這一仗后他就是兩袖金風了！」
「疫病？」皇甫端故意愕然問道，但看到段鵬舉等人正向自己這邊拚命使眼色，皇甫端心底冷笑一聲，低了頭說道，「回大人，確實有『疫病』啊！」
梁中書聽了這狠話，又把心放下來一點兒，這時才問道：「究竟是因何起疫？」
梁中書喜動顏色，擊案而起，大笑道：「賊人自恃熟悉地形，輕而無備，正是天奪其魄！李都監，現在你趕緊派人跟了段義士，往那黃粱谷、南柯峪、邯鄲坡、槐陰陂走一遭兒，卻不可驚了賊人——段義士，此番卻又要偏勞你了，若能破得賊寇，你為首功！」
梁中書聽了，瞪大了眼睛，奮然離座而起，急問道：「段義士在哪裡？」激動之下，不覺聲音也顫了。
於是，王義趕了幾十車巴豆回來，還自鳴得意。這正是：
史文恭本來一直靜立無言，此時想替皇甫端解窘，便稟道：「大人，若患馬少不能成事時，在下可以緊急修書一封，發往曾頭市，應該可以調一批馬匹過來應急。」
聽得這篇宏論，好幾個兵馬都監都喝彩。
當下出列向梁中書拱手道：「大人，皇甫先生總攝軍馬，麾下不能沒有得力之人，
定定神，梁中書問道：「疫情可厲害嗎？」
但明白人還是有的。唐州兵馬都監韓天麟今天還算機靈，搖頭道：「王大人這番主意，只可在平時無事時使用，卻不能在戰事時打算。搶得一次，搶得兩次，省下來的錢卻也有限——哦，不是搶，是拿，是拿——可是那些刁民又不是砍了腿的，拿得他們一兩次，他們還會來嗎？若因此誤了大人的事，怪罪下來，你我承受不起！」
誰知這一日王義去買料豆，卻嫌太貴，看到有個巴豆很便宜，就自思道：「料豆和巴豆都是豆，不是差不多嗎？凡事只要過得去就行了，何必計較太多呢？」
皇甫端淡然道：「我只是一個醫馬的，這樣雜難的問題，莫要問我罷！其實，你自己心裏明白，只是形勢比人強，一時難以承認罷了！人活著，難啊——」
史文恭帶皇甫端到了中軍帳，梁中書離座相迎，以他方面大員的身份，如此禮數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七個兵馬都監在下面看著，心中都不悅：「大人對這幫沒功名的草民如此推愛，真是有失朝廷家的體統！」
當下搶在頭裡開言道：「各位莫要自告奮勇了！助我養馬之人，雖以識馬性為先，但亦要通曉各處軍情人脈，如此做起事來方能事半功倍。史兄的好意，在下心領，但這人選問題，還是由梁大人從軍中選拔吧！」
於是眾兵馬都監商量定了——雖然該花的錢還是要花，但可以精打細算節約一些，如此聚沙成塔集腋成裘。
七個兵馬都監大喜，再看皇甫端時立馬順眼了許多，皆思忖道：「原來這位皇甫先生也是可交之人！」
史文恭道：「大人可還記得前些時走了的那個金毛犬段景住段兄弟嗎？今日他回來，帶回了天大的軍情——梁山人馬的屯糧之地，找到了！」
鄧州兵馬都監王義果然見利忘義，首先提倡道：「採購藥材，還得往外掏錢，不如咱們拿了就走，一文不花，都充作『公用』，豈不是好？咱們這是為國家辦事，那些賣藥材的刁民，理當樂捐才是。再說了，藥材是哪裡長出來的？是從國家的土地上長出來的，理所當然應該國有，咱們現在拿來，只不過物歸原主而已。」
梁中書問道：「卻不知是何事？先生儘管說來。」
段景住道：「後來小人暗中察訪了幾天。那營寨中小人是沒本事潛進去的，只好在周圍山中四處踏看，後來碰到個採藥的老人，才知道梁山屯糧的地方叫做黃粱谷，是個葫蘆肚兒的地形，只得一條路進去，其中寬敞處，足能安得百萬石糧草，那裡地勢又高，不怕雨雪浸潤，而且谷中自有泉水，真是天賜的屯糧之所。」
梁中書聽了大喜，面上終於露出笑容，頷首道：「若能如此，恁的是好！史義士，曾頭市借馬之事，就全靠你了！只是軍情緊急……」
梁中書一聽此言，又驚又怒，
皇甫端便款款地道：「史兄莫急，聽我道來。那七人為圖利而來，我知之甚深，但若我將他們拒之門外，他們明裡不敢如何，暗裡算計起來，咱們再盡心儘力的弄馬，可是強龍壓不住地頭蛇，也只能落個灰頭土臉，就此慘淡收場，那時豈不誤了大事？史兄你想一想當今世上這群貪官污吏的作為，就應該明白些甚麼了吧？」
不多時，皇甫端來到，梁中書劈頭就問：「皇甫先生，我把一軍之馬都交到你的手上，如何卻發作了疫病，弄得我關鍵時刻沒了可用之騎？」
眾人聽了，趕緊隨聲附和。
李成答應一聲，領了唯唯諾諾的段景住，帶了麾下的精細人，火速去了。
梁中書向史文恭投以感激的目光，也拱手道：「段義士請說！」
七個兵馬都監不服，稟過梁中書，也把自己的戰馬拉上來，要難一難皇甫端。誰知卻是難者不會，會者不難，皇甫端右手夾菜，左手飲酒，眼中看馬，口內批詞，目光所至之處，當真是一覽無餘，再無疏漏之處，就是說書先生也沒這般好鋼口。七個兵馬都監此時不得不服，心中都道：「原來這大鬍子還算有幾分旁門左道的本事！」
皇甫端淡淡地道：「大人放心，有小民在此，必能護得戰馬周全。若死一匹，小民敢用人頭來賠償。」
苛政猛虎良可嘆，貪腐劇疫更堪悲。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七個兵馬都監面面相覷，一時作聲不得。梁中書看了奇怪，嗔道：「爾等何敢慢我軍令？」
想到喪氣處，不由得意興索然，但還是強打起精神向皇甫端道：「先生所言，令人頓開茅塞，卻不知這預防之道，卻當如何？」
不待他說完，史文恭已經道：「在下這就派人飛馬傳書，管保誤不了大人的大事！」話音未落，人已抱拳出帳。
皇甫端道：「還請大人分撥人手，四下里採買合適藥材，或飼馬以增其抗力，或熬煮灑于馬廄絕疫病根本，雖舍小錢，軍馬卻得泰山之固！」
皇甫端借口要給戰馬配藥，也辭了出來，卻見史文恭正和曾塗說著什麼，曾塗連連點頭，跳上健馬，飛一樣去了。皇甫端這才上前，抱拳道：「多謝史兄幫我解圍！」
梁中書急忙跑上去扶起，攜了段景住的手回中軍帳里來，短短二三十步路，梁中書已是口若懸河，將段景住盜遼帝御馬的英雄事迹，吹噓得花團錦簇，段景住聽得半懂不懂，只是惶恐道：「小人怎敢？小人怎敢？」
梁中書便請入帳，史文恭風風火火地進來，一開口便道：「大人！緊急軍情！」
回到自家營盤，和曾家五虎、郁保四說起心中積鬱，大家都是相顧無言，最後還是勉強道：「咱們在這裏，為的是梁大人的厚情，其餘的七七八八，還是莫要計較了吧！」
這話題雖然就此揭過，但眾人心裏，究竟難以自安。
史文恭攥拳切
梁中書又吩咐七個兵馬都監道：「你們七人回去，各自整頓麾下人馬，務要做到兵強馬壯，待我一發號令，立時出兵！」
這一日梁中書升帳，和眾將議事，卻見七個兵馬都監都是面色古怪，不由得細問起來，七人皆是言語支吾，只推無事。
卻聽皇甫端還是淡淡地道：「回大人，小民受職之時，軍中戰馬已出現了疫情，還虧七位都監大人配合，才把疫情控制住了，沒有馬兒損傷，也是僥天之幸。」
梁中書聽了正準備倒吸一口涼氣，但一想終歸還有李成、單廷珪、魏定國、史文恭、曾家五虎等人可用，還不算徹底淪喪，又把那口涼氣吐出去了。
史文恭問道：「皇甫兄，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現在軍中哪兒有甚麼馬瘟？這場『疫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梁中書疑惑起來，正要暗中吩咐李成去細察，卻突然有史文恭求見。
梁中書勉強抑制怒氣，問道：「疫情如何？」
皆大歡喜之下，眾人向梁中書告辭出帳，七個兵馬都監又拉著皇甫端說了半天結交話兒，各自興沖沖地去了。
皇甫端冷笑道：「終有一日又如何？外面的梁山、呼家將倒是迎來了終有一日，可還不是被人圍剿？」
接下來的幾天里，梁中書正式行文，皇甫端總掌軍中戰馬，七個兵馬都監各派心腹人大力協助，將戰馬防疫的行動轟轟烈烈地在全軍推廣開來。七個兵馬都監逐日里喜笑開顏，甚至和皇甫端兄弟相稱，處得親密無比，縱然失了朝廷官員的體統，此時也顧不得了。
皇甫端這時道：「大人既請我掌馬，須得依我一事。」
王義聽了，痛心疾首承認錯誤道：「兄弟粗人，銅錢上的字都認不全，顧頭不顧屁股，叫大家笑話了！」
既然與段景住失之交臂，和皇甫端可不能再交臂失之，於是梁中書吩咐下去，大擺便宴，款待當世伯樂。酒席上說起照夜玉獅子的來龍去脈，眾官兒皆驚，梁中書還要考較皇甫端本事，命人牽了自己騎乘的幾匹戰馬上來，皇甫端只是眼睛一瞄，便把每匹馬兒平日里的習性、脾氣、長處、缺點，如數家珍一般，列舉得明明白白，梁中書的馬伕聽著先五體投地，大讚皇甫先生好尖眼睛。
梁中書一頓足，大叫道：「皇甫先生呢？傳皇甫端進見！」
段鵬舉見躲不過，只得硬著頭皮上前跪倒，免盔頓首道：「回大人的話，不是小將們推諉，而是軍中戰馬突發疫病，正處於緊要關頭，只怕……只怕整頓不起來呀！」
入帳賞了座，史文恭不等梁中書再鋪墊一番，已經單刀直入：「段兄弟，軍情緊急，快說了吧！」
皇甫端勸道：「史兄莫怒，既然你與他們共伍，就要學會象狗一樣活著，象人一樣思考，這才是正路啊！」
這一回，七個兵馬都監卻顧不上挑理了。一來，若段景住真的帶來了梁山屯糧之所的確切消息，那絕對是頭功裏面奪頭功，因此破了梁山時，梁中書得多少封賞，此刻小小的放軟
在曾頭市營盤中，段景住聽史文恭、曾家五虎眾人說起梁山頂尖兒的好漢，其中就有雙槍將董平的名字，聽說其人負責守護梁山糧道，又見那一溜兒大車顛簸間偶爾漏下糧米來——段景住終於恍然大悟，原來此處就是梁山大軍聚糧之地！
皇甫端便侃侃而談：「軍中萬馬千軍，蹄口雜亂，是疫病多發之地，調理之要，在防而不在治！聖人有言——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亂治未亂，此之謂也。若大病已成然後葯之，大亂已生而後治之，猶如臨渴鑿井，急斗鑄刀，不亦晚乎？」
都說功高莫過於救駕，計毒莫過於絕糧，若能將梁山的糧草燒了劫了，其軍不戰自敗！梁中書一直在絞盡腦汁尋找梁山人馬的屯糧之所，但西門慶行事縝密非常，梁中書勞而無功。此時突然聽到有金毛犬段景住帶來了梁山屯糧之地的情報，這一喜何如？
史文恭在遠處等著皇甫端，悶悶不樂，待七個兵馬都監一走便問道：「皇甫先生，何以拒絕兄弟的好意？與那些小人共事，豈有善果？」
史文恭便回道，段景住是個閑雲野鶴之人，住不慣軍營，今日一大早，他就告辭了，梁中書的邀請卻是遲了一步。
這時，卻聽梁中書說道：「先生說得有理，就依先生之言，人手錢糧，由先生所欲……」
聽到這裏，天王李成忍不住道：「董平張清之流，都是降將，西門慶竟把三軍命脈，都託付于這些人之手，可算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了！」
梁中書道：「梁山有二龍山、桃花山、白虎山眾地頭蛇之助，方才能尋到此等屯糧的寶地。但今日咱們既然通曉了他的機關，只消計算得宜，管叫他灰飛煙滅——段義士，這黃粱谷的來往道路，你可熟了嗎？」
梁中書看著七個兵馬都監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這才開言道：「既如此，就由七位都監各挑得力人，助皇甫先生成事！」
其他人亦是爭先恐後：「大人！我等願共襄盛舉！」
誰知在山中無意識的四處亂走之下，卻發現了一處營寨。先前段景住還以為這是山賊的窩點，但潛得近時，卻見號令嚴明，士卒雄壯，段景住不由得大吃一驚，暗地裡思忖道：「便是朝廷家的天兵，也沒這等威風，平常小毛賊哪裡有如此規模氣度？」
於是，在採購的過程中，以次充好以假亂真以魚目混珠成了普遍現象，皇甫端甘心木偶，只是冷眼旁觀，也不擋他們的財路，七個兵馬都監見他知趣，都對他讚不絕口。
梁中書揮手道：「快！快請！不！我親自去迎接！」說著，高一腳低一腳地向帳外搶去。
「段義士在哪裡？」梁中書一路叫喊著搶出去，早見到一條黃髮大漢立在遠處，見到自己后納頭便拜。
段鵬舉也道：「戰馬防疫這是大事，寧可少落倆錢，辦好了為上。不為蔡老太師和梁大人，也為咱們自己想一想——若因戰馬有失而兵敗，你我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