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六卷 拆遷·截訪·穿越·圍剿

第176章 煉魂夜

第六卷 拆遷·截訪·穿越·圍剿

第176章 煉魂夜

叮囑完眾人之後,西門慶很仙風道骨地向著公孫勝一稽首,旁若無人地進他選好的靜室去了。
折小青見他臉上神色急一陣,緊一陣,大感心疼,便拉了他的手安慰道:「別急,師傅碰上硬對頭了。那位三奇公子西門慶忒也了得,師傅籍上古奇陣之助,居然還是奈何他不下——難道他從前在我面前顯得沒什麼法力的樣子,都是在扮豬吃虎?」
晁蓋終究擔心過度,一把拉住西門慶道:「兄弟且慢,咱們先做個約定——今晚你在你屋子裡的窗戶邊兒上點一盞明燈,若是燈光不滅,就證明兄弟你遊刃有餘,魔法奈何你不得;若你覺得有甚麼不適時,便打翻那盞燈,自有兄弟們前去周全於你!」
吳用在旁道:「這天寒露冷的,公明哥哥必然是身子虛,受不得這凍。不如由小弟送公明哥哥回去,莫要賣一個再搭一個。」
申時晡而日落酉,戌黃昏而人定亥——今天將過,馬上就是和樊瑞的三日之約了!
樊瑞一錘擊下,又是一錘,三錘過後,草人光華黯淡,十盞燈苗搖搖欲墜——樊瑞大喝一聲:「西門慶魂魄不來歸位,更待何時?」這正是:
花榮、宋清、戴宗等人七手八腳,把宋江扶掖走了。黃文炳、蕭讓、金大堅等一干秀才,卻裹著大毛衣服,抱了暖爐,大鼻涕雖然拖得老長,還是堅持守著。穆弘好意勸他們暫回去避一避寒,黃文炳卻搖頭道:「我輩男兒,豈能連婦人都不如?」
何意逍遙古陣內,皆因朦朧紅塵中。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西門慶一邊把桌子上大碟子大碗往自己身前拉,一邊淡淡地道:「樊瑞雖是左道,但行事卻著實光明磊落,決非皮裏陽秋的宵小之輩可比,公明哥哥真真忒多慮了!」說著,放懷大嚼起來。
這一切的一切,都令燕青替西門慶擔足了心思。
子時方過,就見天空中卷過一陣怪風,瞬時間天昏地暗,星月無光,風鳴樹吼的蕭索聲好似萬鬼喑泣,冬日的寒夜顯得更加陰森冰冷起來。
這時間啊,沒事的時候你覺得它熬得慢,你有事時它偏偏就溜得快了。只是轉背的工夫,就已經踩到了子時的尾巴。眾好漢都放心不下,皆遠遠地圍在西門慶守真養靜的屋子之外,窺看動靜。
說著,樊瑞將頭顱一搖,一頭的長發在風中披散開來,頓時間好似凶神降世,惡煞臨凡。左手一伸時,手中已經憑空多了一面鐵牌,鐵牌上龍章鳳篆,鐫畫滿了各勢各樣神秘的符紋,被燭光一映,光華流爍。
能得公孫勝贊一聲厲害,那肯定是真厲害了。晁蓋等人急忙把眼去看西門慶窗邊的那盞明燈,卻見那燈光燦燦地點在那裡,燭影搖紅,兀自安穩。
晁蓋搖搖頭,安慰宋江道:「三郎有這番心意,便已足夠了。不過現在卻不是逞強的時候——身子生得單柔的兄弟,都隨三郎兄弟回去吧!若凍出個好歹來,卻是咱們梁山的損失。」
宋江卻奮然挺身而起:「我輩雖無用,豈可不在精神上支持四泉兄弟?回去的話,再也休提……」話未說完,身子骨又已經象泡了水的乾麵條一樣軟癱了下去。
晁蓋看著心下難當,湊到公孫勝身邊問道:「一清先生,現在四泉兄弟可安好嗎?」
右手一轉,絞纏在臂上的青銅錘鎚頭已經迎風而長。樊瑞一手橫鐵牌,一手提銅錘,大喝一聲,手起錘落錘牌交擊,就聽「當」的一聲震響——隨著這一響,孕藏著西門慶生辰八字的那個草人周身光華閃爍,頭三足七那十盞燈的火苗一陣呼呼亂跳。
瞑目靜坐公孫勝兩眼一張,眸子中寒光一閃,喝道:「好厲害的落魂陣!」
這一來,公孫勝只好跪倒以禮相還,點頭道:「敢不從命?」眾人聽了都大喜。
晁蓋聽了,又驚又喜;而此時落魂陣中的樊瑞,卻是又怒又驚。他本來只想通過落魂陣試一試西門慶有多大的福運,值不值得自己託付一番心血,順便再小懲一下這個敢在自己面前賣弄小聰明的傢伙——沒想到落魂大陣發動到這個地步,西門慶居然還是夷然無損!
武松聽吳用這話說得大不入耳,什麼叫「賣一個」啊?如果不是怕驚擾了西門慶,以灌口二郎神的脾氣,頓時便要同吳用奮起來。
眾人面面相覷,但見西門慶神態自如大吃二喝,公孫勝捻須微笑行若無事,都是胸有成竹的樣子,只得勉強放下心來。
看到西門慶如此雲淡風輕的洒然氣象,眾人緊張的思緒又略為鬆了些兒,但武大郎終究放心不下,便來給公孫勝磕頭:「求一清先生這三天耽擱一下靜中的功夫,看覷著我家兄弟則個,小人身無長物,就是這幾個窮頭——道長方便!」
晁蓋近前低聲問道:「三郎這是怎的了?」
神醫安道全搶過來給宋江搭脈,宋江連連推辭:「我這裏不妨事,安神醫還是關注四泉兄弟那邊的好……」
公孫勝點頭道:「如此甚好!」心中更暗暗感慨:「真真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了——皆因四泉兄弟平日多行義舉,今日方能得人心若此啊!」
燕青一直提心弔膽,和折小青並肩在高壇一側看著樊瑞施法。眼見周圍愁雲慘霧,四野萬鬼啁鳴,壇上壇下白紙幡簌簌搖蕩間令人魂驚魄動,而恐怖的蠟燭火苗一團團光焰不時暴漲,在空中閃爍出彷彿一張張扭曲的人臉來……
晁蓋抓耳撓腮思忖了半天,問已經吃飽喝足的西門慶道:「四泉兄弟可要置辦甚麼法器?」
晁蓋把酒杯一擲,眼望公孫勝:「這下可如何是好?一清先生玄門高士,可有化解魔法之策?」
宋江在旁假惺惺地道:「那等邪魔外道,說話豈有個定準?四泉兄弟忒也易信人了!」
夜越來越深,風越來越冷,西門慶所在的屋子裡一直靜默無聲,只有那盞燈在窗邊,以一點孤光自照著暗夜。晁蓋等人關心情切,倒還罷了,宋江卻受不得這陪綁的活罪,心下只是叫苦:「西門慶那廝的死活,卻與我何干?要我在這裏替他守靈,豈不等老了人?」
宋江面有愧色,喘著粗氣道:「小弟實實的無用,自上梁山后,這身子養得忒嬌氣了……」
話說得雖好聽,其實是防備自己萬一真被什麼落魂陣整得醜態百出,只要沒人看見,自家的門面就可保全。
公孫勝還未答言,西門慶先笑道:「天王哥哥與眾家兄弟何必憂慮?小弟與樊魔君後來有約,這番鬥法,只分勝負,不較生死,大家都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西門慶心下感動,向晁蓋深深行禮:「就依哥哥之言,小弟準備去了!」說著飄然而去。一邊走一邊漫聲長吟道:「燕罷高歌海上山,月瓢承露浴金丹。夜涼鶴透秋雲碧,萬里西風一劍寒。」二十八個字音猶在耳,他的人早已去得遠了。
說著將眼向遠處山坡上一覷,那邊梅林邊,有一碗紅燈正高高挑起,燈下影影綽綽都是女眷——月娘放心不下西門慶,執意要在那裡守著,跟她交好的眾婦女們都來了。雖然風凄露苦,但她們可沒一個退縮的。
燕青聽著正略鬆一口氣,卻見樊瑞已經焦躁起來,伸手將頭上施法的冠冕摘了往地下一擲,猛喝道:「好一個可惡的西門慶,枉費老子用功,你的三魂七魄竟沒一個乖乖前來就範者——真真是豈有此理!哼哼,說不得,讓你見識見識混世魔王的手段!」
但若是拔腳走了,卻失了兄弟間的義氣,這等毬擦臉的活計是萬萬不能幹的。不過這難不倒及時雨宋公明,只見他兩眼一轉,「咕咚」一聲,已經撲翻身摔倒在地上。
公孫勝肅容道:「落魂陣將周圍星辰之力牽引得好厲害!樊魔君全力催動陣法,換成貧道都未必能抵擋得住,但四泉兄弟卻是全然不動!想不到四泉兄弟竟還有這般好本事,難道說——是他轉世天星的神通覺醒了嗎?」
萬籟俱寂中,突然來了這麼一下,眾人緊繃的心弦無不驚顫。宋清與花榮急扶,卻見宋江牙關緊咬,面上凝結的都是痛苦之色,只是掙扎著道:「我這裏不打緊!莫驚擾了四泉兄弟!」
西門慶笑道:「要法器何用?一間靜室足矣!我在室中養慧劍,運元神,到時和那樊瑞較量個高低——眾家兄弟且離得遠遠的,莫要到時拖累於我!」
公孫勝急忙去扶時,旁邊卻早拜倒了一大片人,都懇求道:「道長方便!」
神醫安道全也自告奮勇道:「倒不是在下質疑一清先生的本事,只是四泉哥哥對我一家恩重如山,小弟終歸放心不下——這幾日小弟拼著辛苦些,就陪道長在四泉哥哥靜室遠處值守著,若是萬一有個緩急,也能幫道長打個下手什麼的——道長您說呢?」
驚聞一聲「不好」,眾人回頭看時,原來卻是梁山行政第一、心思靈動的黃文炳。就見黃文炳面有憂色,眼望著西門慶道:「公子,現下已是申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