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激化（1）
「渾說，讓人聽見撕你嘴，不過我倒是聽外面現在說的是咱們老爺……」
「凈瞎說，你這是從哪兒聽來的，大姑娘常年都不出府。」
花兒晚間從家裡回來給葉雲水帶了消息，她爹昨兒就已經把信送到了陳家莊子上，沒有回信。
不過葉府的打算如今卻是微不足道的，今日的謠言一出，恐怕葉重天和老太太與上卿府修復關係的希望就要破空了，前世她看盡人生冷暖，對葉府這樣的舉動卻也並未有半點傷心，對於他們來說，嫁一個女兒保一府平安，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別看葉倩如如今在府中活泛，她早晚也脫不過這個命運。
「你知道？」
一時間城內百姓涌動，目光和言論自是被葉、陳二府為葉陳氏舉行大祭而吸引了去，那些個謠言雖然仍舊在傳，可卻是逐漸地減淡了下去。百姓自是不管世子爺和上卿府的糾葛，也不管葉府的大姑娘到底心向于誰，葉重天跟丫鬟的傳言更是沒有義診和施粥來得實在，誰還去顧得了那些飯後的談資？
春月的小臉憋得通紅，葉雲水拽著她
春月是不明白葉雲水所想，只是在一旁嘟著嘴生悶氣，葉雲水出言逗她，「倒沒瞧出來，我們春月如今也厲害了，將來嫁人做媳婦起碼不會挨欺負了。」
「我倒是聽說老爺最近這兩日經常去陳姨娘那裡……」
「怎麼是我瞎說，不出府又怎麼了？大姑娘常年在靜思居，以前丫鬟婆子都不樂意去伺候她，更是懶得管她，世子爺不會晚上悄悄來？」
「誰不知道啊，老太太本是要把翠綠給蕭飛少爺的，結果被老爺給搶了，說是夫人不容翠綠，把她逼死了。」
這一天葉府內極為平靜，卻是平靜得讓人不安，老太太今兒未留大房、二房眾人在自己院子里吃飯，而是讓她們都各回院子里自用。葉雲水知道，老太太這是在隔離外界的議論，怕傳進她的耳朵以免她又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故而除了畫眉回老太太的話外，再沒有一個人說起外界對府中的
當日下午，陳府亦張貼告示，為陳府已逝的大姑奶奶葉陳氏大祭，陳府將在城內設置五個粥棚施粥……
說是為了葉雲水好，可誰知道他們背後的目的是何？陳家如此做與幫凶有何區別？所以葉雲水拉陳府下水時壓根就未將陳府的感受考慮進去，陳府不仁她也沒什麼義可講。
葉雲水起身在廊下溜達，只叫了春月遠遠地跟著，在迴廊拐彎的地方，卻聽見兩個小丫鬟在耳房內噓聲議論著，葉雲水湊過去聽卻正是在說自己，春月皺眉上前就要推門進去，被葉雲水攔住了，她就是要聽聽外界真實傳言還有府中人的反應，畫眉今兒回的太含蓄，自是聽不出個所以來。
葉雲水和春月回了屋，春月急得跳腳轉圈，「大姑娘，你為何不讓我去罵那兩個長舌頭的，居然這樣在背後議論主子，怎麼能不教訓她們一下？回了老太太打她們的板子！」
謠言雖是淡了，卻並未真的消失，就在葉府施粥的當天，上卿府的大爺
「不是夫人，有人看見是蕭飛少爺去找了翠綠，然後翠綠當天就死了。」
「大姑娘怎拿我說起嘴了。」春月氣紅著臉，低頭不語。
葉雲水低頭看著手中的血玉麒麟佩，不知道世子爺聽到這謠言會有什麼動作？葉雲水微微搖頭，她推測不出那個男人會有什麼樣的舉動，這實在是超出了她的能力範圍了。
「你急什麼？」葉雲水笑著拉過她，「議論了又能怎麼樣？如今大街小巷都議論開了，這倒是正好讓我聽聽，免得心中沒有個計較。」
葉雲水側目瞧她，嘴角帶著苦澀的微笑，春月是個忠心的，卻是個沒心眼兒的，如果她也是個沒心眼兒任人擺布的，現在會是什麼下場？
葉雲水並未覺得如此拉陳府下水有何不妥，早前說她外祖家對葉府不滿，可如若真的憐
葉家的這一舉動倒是引起了涅梁城百姓的讚賞，鄰里親友之間奔走相告，不出半日全涅梁城便都知道了。家中有病患的自是跑著前來排隊，一時間，葉家各藥鋪的門口都排起了長長的隊伍，人山人海，葉重天自是多派了小廝維持秩序。
葉雲水如今住在老太太院子的小跨院之中，坐在屋子裡，她的手中一直在摩挲著那塊血玉麒麟佩，心中想的是今日發生的一切。
……
「今兒我去廚房，負責採買的許婆子說外面現在都在說咱們府大姑娘跟世子爺……」那聲音忽然弱了又起，「說是早就跟世子爺勾搭上了，所以當初才鬧得寧可自縊也不嫁張府公子的。」
蘇媽媽那邊的奶兄也未有回信，只說是陳府四舅老爺把信收了，卻是什麼都未說。
葉重天和二老爺很晚
這個結果在葉雲水的預料之中，任誰接到一個十幾年從未有過聯繫的親戚的信件，想必一時間都不會有太大的反應吧，不過她信已經送到，怎麼做是陳府的事了。
葉重天顯然是採取了自己的意見開義診，聯陳家，可老太太卻把自己的嫁妝從葉張氏手中要了過來，這顯然是老太太和葉重天仍抱著跟上卿府修好關係的打算，哪怕是有一絲的希望，他們都不希望跟上卿府鬧僵，而他們給自己這一份嫁妝是保障，是安撫。這時代的女人的嫁妝豐厚在夫家是吃不著太大的苦頭，只可惜上卿府卻是個狼窩，她能否保得住這嫁妝就憑她自己的本事了。
「你是說老爺跟翠綠？」
葉重天和二老爺的動作很快，二日一早，葉家在涅梁城內的十二家藥鋪全掛上了義診的牌子，上面也寫清楚原因，為嫡夫人舉行大祭，義診半月，從臘月二十六初始至正月初十為止，診費、藥費全免。
「那誰知道是不是夫人授意的，你看咱們府那三個姨娘，過得還不如咱們這些丫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