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夾刺
隔壁兩個雅間請的是肅清侯的侯爺夫人、小侯爺和女眷，忠勇伯夫人、媳婦兒一家。
「婢妾沒說錯啊，您瞧，晚間睡覺怕您兒子睡不踏實，坐馬車怕您兒子被顛著，吃的少了怕您兒子餓著，穿少了怕您兒子凍著，穿多了怕……」葉雲水掰著手指頭挨個地數著，被秦穆戎狠狠地咬了一口！
「兒子！」葉雲水斬釘截鐵地說：「您就喜歡兒子！」
秦穆戎扶著她上了馬車，倒是讓翻身上馬的祁善看得酸溜溜……
「給您添麻煩了，還未過去賠個罪倒還勞小侯爺夫人惦念著，實在是太唐突了！」既是來了女眷，葉雲水不得不起身相迎。
「算了吧，說起來我與世子爺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否則還真不敢貿然就跑這邊來尋你說話，他瞧不順眼還不給攆了出去？」冬晚晴拍拍胸口卻是笑了，葉雲水倒是心中瞭然，原來與秦穆戎也是熟識，否則怎麼會張口就攆他出去？
秦穆戎看著葉雲水下了軟輦才說道：「他是特意來請你的！」
二人正說得熱鬧，門口帘子一撩，進來一個二十四五歲左右的美婦人，葉雲水可不識她，倒是冬晚晴歪著頭招呼著，「什麼風把忠勇伯家的三夫人都給吹來了，好些日子不見你呢！」
祁善快馬先回了葯膳閣，秦穆戎倒不著急吩咐馬車慢慢地走，免得馬車行路太過顛簸。
「你坐著吧，誰還沒有個特殊的時候！」冬晚晴與秦穆戎見
冬晚晴是個良善性子，與葉雲水聊了不久就甚是親近了起來，「……早就聽說有你這樣個妙人，一直想找個機會見一見，可我們家那個從小見了世子爺就怕，說什麼也不肯帶我去，上一次靈珊大婚趕上我身子不爽利，否則早見著了！」
秦穆戎的大手滑過她稚嫩的皮膚，將鬢角的一縷頭髮別過她的耳後，「他那人挑剔得很。」
葉雲水笑著回：「都聽世子爺的。」
葉雲水倒沒想到今兒是祁善的生日，不過她能不能去卻不是自己說的算，葉雲水看向秦穆戎，意在詢問他的意思。
這話也算是變相地告訴葉雲水這女人是誰。
葉雲水瞪了瞪眼睛，不知秦穆戎聽了這話會不會氣吐血？居然這麼沒女人緣……
冬晚晴朝著門口瞧瞧，「幸好走遠了，不然可不敢隨意排揎你們世子爺，冷起臉來嚇死人！」
馬車停在皮草鋪子的門口，秦穆戎和葉雲水也未下車，讓秦忠去包了那幾個玄狐皮子拿上，就直奔葯膳閣而去。
聽了葉雲水的話，那小丫鬟連忙跪地磕頭，「葉主子開恩！」
這話說完，葉雲水便起身出了屋，陳姨娘的丫鬟被婆子們夾在中間帶走了，陳姨娘伏在地上癱軟著半晌都未起來，彩青得意地站在她跟前揚著笑……
「小公爺怎麼也
葉雲水見秦穆戎被攆，忍不住抿嘴笑，秦穆戎囑咐了侍衛們幾句便出了雅間去尋祁善和小侯爺了。
秦穆戎對葉雲水的態度很滿意地點頭，「既是他親自來請，你就賞他這個面子吧。」
「還當是誰來了呢，又是搬花又是搬草的……都說王府里嬌慣人，連那麻雀都比別的府里的站得高，叫得響，不知道的還真當自個兒是鳳凰了呢！」這三夫人話里話外都是在罵葉雲水是麻雀裝鳳凰，甚是難聽……
「你覺得我喜歡什麼？」秦穆戎挑了眉毛問。
秦穆戎忍不住在她嘴上輕啄了一口，「你總有歪理！」
看著葉雲水乘著軟輦，祁善笑得更燦爛，秦穆戎掃了他一眼卻未做聲，目光也瞧著正往這邊來的葉雲水。
陳姨娘沉了片刻才顫抖著聲音道：「葉主子這般抬舉奴婢，親自派人來照顧本是奴婢的造化，可奴婢沒那麼大的福分，不敢當此恩典！」
青禾帶著婆子們去了西院陳姨娘的院子里，而葉雲水又與幾位夫人寒暄了幾句，把葉張氏叫到一旁說了遣人來照顧陳姨娘的事。
聽說中間這雅間是秦穆戎的，自是主動配合地讓人搬走了那些個花兒，還特意派了同輩的女眷過來瞧一瞧。
冬晚晴嘆了口氣繼續道：「以前他在西北打仗的時候，
葉雲水滿臉驚訝，請她？
葉雲水覺得他這口氣有些發酸，「婢妾也是投其所好而已，如若是爺就不喜歡這玩意兒。」
「我們小侯爺剛剛還念叨您，剛下樓與小公爺那兒說話兒去了，要不您下去尋尋？」冬晚晴笑著言道，那意思再明白不過，您還是出去吧……
肅清候的嫡孫媳婦兒冬晚晴是個極美的人，模樣是挑不出毛病的俊，娘家父親是西南某省總督，出身也是極好的，臉上一笑帶著兩個梨渦，連葉雲水看了都挪不開眼了。
「小公爺生辰，總不好空手而去，爺有什麼準備？」葉雲水讓花兒送進來梳妝鏡子，重新地整理下頭飾，許是要見不少人，總不能太過素淡顯得怠慢了人家。
「什麼恩典不恩典的也不是沖你，而是沖你肚子里的孩子，憑你自己還不配我這麼上心，有些事咱們秋後算賬！」葉雲水這話說得卻是狠厲，「就按我說的辦，我自會回了母親，我還是奉勸姨娘一句，您好自為之！」就算要處置她也不會是現在，她肚子里
葉雲水抿了抿嘴唇卻不敢還嘴，自從上一次她胳膊酸了兩天之後，她就再也不嘴欠地去惹麻煩了！
秦穆戎側目看了看懷裡的人兒，「你倒是挺了解他的喜好。」
秦穆戎眉毛一豎，看著葉雲水嘟著嘴一臉不忿的模樣，倒是被他逗笑了，用胡茬狠狠地蹭著她的額頭，「敢排揎爺，越來越沒規矩！」
冬晚晴不以為然地撇嘴，「說出來不怕你生氣，那時候我們這些家中還算有點兒體面的姑娘，各個都躲著他，怕被嫁到王府去，整日對著個冷臉得悶死。」
「小公爺挑不挑剔是他的事，咱們空手不送就不妥當了，不如去鋪子上選一張皮子送去？前兒個吳掌柜送了新來的單子，有幾張上等的玄狐皮，冬日做個披風正好，小公爺那麼愛美的人應該會喜歡。」葉雲水很是費心思地琢磨了半晌才提議，送金銀珠寶祁善瞧不上，送珍貴藥材不符合他性子，腦子一想那玄狐披風配上那雙桃花眼正合適。
葉雲水也不多解釋，帶著丫鬟們就走了。
行至門口，葉雲水看到秦穆戎正與人聊天，再仔細一瞧不是祁善是誰？單那一雙笑眯眯的桃花眼就足以認出是他來！
葉張氏開始聽時臉色有些不渝，覺得葉雲水這樣做是拂她的面子，說她苛待姨娘似的，可再一琢磨卻覺得這其中有什麼不對味的地方，可她和葉雲水之間還未到無話不談的地步，索性也就不再管了，「大姑奶奶有這份
今兒葯膳閣布置得格外華麗，綵綢飄舞，綵帶飛揚，結成一個個綵球掛滿了圍欄上，盛開的牡丹擺滿了整個大堂，樓下擺著二十二張席，每桌席擺八張椅子，樓上雅間也布置得花團錦簇，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花房。
葉雲水起身迎著，「不知是伯爺家的夫人，怠慢了！」
葉雲水一進屋就連續噴嚏個不停，秦穆戎連忙讓人把那些花都搬了出去，更是霸道地指揮著，「……旁邊屋的也都挪走。」
「那是對你格外地寵，早前就納悶是個什麼樣的人能入他的眼，今兒我算是見著了！」冬晚晴咯咯地笑，葉雲水則是羞紅著臉嘆氣，這位還真是與旁人家的女眷不同，什麼都敢說！
葉雲水倒沒想到這冬晚晴與周靈珊也是熟識的，不過看樣關係不錯，這冬晚晴也是個直爽性子，說話也直來直去，第一次見也不給自家爺兜著點兒，葉雲水往回找補話說：「世子爺人冷心熱，就是那脾氣。」
「呀，您還不允婢妾發發牢騷，不怕您兒子憋著？」葉雲水酸溜溜地撅嘴，反倒是讓秦穆戎心底那點兒不快散去，葉雲水偷瞧在眼裡，心中才算鬆了一口氣，對秦穆戎這人，你越解釋他越會懷疑……
「我們爺蠻好的……」葉雲水可沒冬晚晴這麼大的膽子。
祁善看葉雲水一臉茫然，才說道：「知道小嫂今兒出府，就到這兒來請人了，今兒弟弟生辰，您賞個面子到葯膳閣露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