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砸
王側妃一直皺緊著眉頭，可心裏卻惦記著黃公公與庄親王爺到底說什麼？
「哪兒有那麼嬌貴！」葉雲水笑著道：「又讓您親自跑一趟，真是辛苦您老了！」葉雲水反手扶了黃公公，卻見黃公公不著痕迹地塞了個紙條在她手心裏，葉雲水不動聲色地收了，心裏明白黃公公這時候來不會單是為了賞物件的。
「藏到大庫里了！」墨雲嘆了口氣，「我的媽呀，剛才可嚇死奴婢了，葉主子，如今怎麼辦？」
葉雲水聽著何嘗不知黃公公的意思？連忙福了福身，「謝黃公公惦念了，讓太后她老人家擔心了，可是我的罪過！」
小廝上氣兒不接下氣兒地道：「回王爺的話，太後派了人送賞，讓葉主子到門口領賞那！」
「……瑞蓉縣主那裡倒沒什麼，不過世子爺把……瑞蓉縣主的夫婿鍾大人給打了！」
「狡辯！」庄親王爺厲聲喝道：「半點兒端莊賢淑都沒有，就只有一張伶牙俐齒的嘴！看在你肚子里的孩子面上，這次我饒你板子！不過一點兒不罰你，這府中往後的規矩何在？」
庄親王爺鐵青的臉這回更是青了，「慕戎他人呢？」
「有的沒的哪能渾說？如若不是為我肚子里孩子積德，用的就不是雞毛撣子了！」葉雲水輕巧地說著，嘴角還掛著笑，卻看得韋氏和丁氏二人心裏一寒。
這老虔婆是個陰的，好似是為她說情一般，其實卻在添油加醋地說著葉雲水犯錯，
庄親王爺一聲怒吼嚇了王側妃和馮側妃二人一跳！
「瑞蓉縣主哪兒呢？」王側妃忙問。
庄親王爺冷哼一聲，「你還像話嗎？一個婦道人家拿著撣子追著幾位有頭有臉的夫人亂打，何況這肚子里還懷著孩子！嘴裏不乾不淨的，什麼偷漢子、包相公，說得那個溜！你當這裡是市井小巷潑婦罵街嗎？」
「小弟妹如今真是得寵得很，世子爺為您都已經砸了鎮國公府了，太后這不罰反賞，您如今是紅人啊！」丁氏在一旁陰陽怪氣的笑。
葉雲水福了福身，「婢妾先換一身正服，恭送王爺和兩位側母妃！」
葉雲水低眉順眼，卻是反問：「服與不服又如何？王爺乃是久戰沙場之人，您對刀下俘虜也問上一句服與不服？如若他說服了，您能饒他一命？」
黃公公念完，把絹布交了葉雲水手裡，「太后還讓老奴傳話，這幾日您身子骨好了，進宮陪陪她老人家，她想您了！」
「來人，給我掌她的嘴！」王側妃忍了半晌，幾乎是嘶吼著把這句說出，「連王爺說話你都敢頂撞，不治了你，你還真不知天高地厚了！」
「你心裏可是不服？」庄親王爺言語冷漠，就似是一塊冰。
「都別說了！」庄親王爺只瞪著葉雲水，「你的規矩就是這般學的？連本王爺的話都敢頂撞？」
「側母妃這話是何意？
「快！快去攔住他！」庄親王爺起身就要往外走，這會兒卻又有人進了門來，著實地嚇了庄親王爺一跳，「什麼事快說？」
說著，王側妃跟前的嬤嬤就要上前，正巧這會兒門口有人來報，「回王爺、王側妃、馮側妃的話，世子爺剛才到門口聽說了……聽說了剛才的事，帶人去把鎮國公府給砸了，這會兒又奔著文府去了……」
王側妃輕挑細眉，馮側妃看了看庄親王爺的臉色，連忙上前圓場道：「王爺，有話好好說，葉側妃肚子里還懷著孩子……就算有再大的錯，看在肚子里孩子的面上，您也別太計較著！」
「他們做得難不成婢妾說不得？那豈不是偷的不是賊，說的成了賊了？」葉雲水看著庄親王爺那一副盛怒的模樣，半點兒害怕都未有！
黃公公說這話特意提高了兩個聲調，就見庄親王爺的眉頭一緊，王側妃和馮側妃二人臉色都多了幾分凝重，韋氏和丁氏更多的是嫉恨。
青禾伺候著葉雲水換了衣裳，乘上軟輦到了門口，正是黃公公笑臉盈盈地看著她的軟輦過來。
「怎麼辦？先迎太后還是先……」馮側妃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無措，只覺得這事兒都在此事聚到一起，甚是棘手。
黃公公上下打
王側妃和馮側妃各個恨得咬牙切齒，庄親王爺也等不及她的話，急忙帶著人出了門。
葉雲水看著匆匆離去的人，連忙叫來墨雲問：「小公爺在何處？」
剛才話趕話的，庄親王爺也是被葉雲水逼到牆角上，不得不護短，可答對完外人，他勢必要給葉雲水個下馬威，葉雲水本就對這老頭沒什麼好感，他身上那股肅殺霸氣比秦穆戎濃重得很，可葉雲水卻全然沒有畏懼。
「你給我閉嘴！」王側妃說著就惱，馮側妃一臉陰狠之色，卻是咬牙忍了下去！
「婢妾一定去！」葉雲水心裏明白太后宣她為何，可看在旁人眼裡，各個都驚駭不已，何時太后這般依仗葉雲水了？
這邊黃公公與庄親王爺敘話完，門口的侍衛來回話，「文府也被世子爺砸了！」
「你說誰卑微如奴僕卻被……」王側妃說到一半才知自個兒上了葉雲水的當，看著她那一副淡然模樣氣得恨不能昏過去，「王爺，你……你若不懲治了葉側妃，王府的臉面將來都要被她丟盡了！」
「世子爺進宮了！」
「得，老奴急著回去給太后復命，葉主子聽
葉雲水嘴角一抹輕笑，言辭淡定地道：「您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您說的話在這府中大如天，婢妾半句不敢還嘴，您說什麼就是什麼，您說婢妾有罪，婢妾沒罪也得挑出錯兒來，您看得上的人，就算是卑微如奴僕，那也是貴人，您瞧不上的，就算是主子也是個窩囊死的，您想怎麼處置婢妾，婢妾聽著就是了！」
「沒事兒，太後有賞賜下來，我到門口瞧瞧，你先把吃的用的都搬了大庫去，讓花兒在外面反鎖上，等我回來再說！」葉雲水又交代了花兒，花兒則帶著墨雲連忙去了。
這話一出，庄親王爺那總是眯縫的眼瞪的瞠圓，「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
庄親王爺剛要與黃公公寒暄兩句好出門尋秦穆戎，黃公公躬身笑道：「王爺，太后另有旨意給您？借一步說話？」
庄親王爺一直神色凝重地聽了黃公公傳太后的話，不免讓馮側妃也不時地注目，心裏七上八下地打鼓。
庄親王爺臉色一怔，闊步向前與黃公公竊聲私語，葉雲水則拿了絹布，準備回「水清苑」。
「婢妾不敢有半句違逆王爺的話。」葉雲水話雖這麼說，可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得出她骨子裡的不服、不忿。
韋氏則噓寒問暖的，「聽說剛惹了氣？可別抻著肚子，凡事都為肚子里的孩子著想著想，不過是
庄親王爺目光似刀，犀利無比，葉雲水很淡然地道：「婢妾不知有何罪過，請王爺示下。」
王側妃的臉色當即鐵青一片，嘴唇哆嗦著指著葉雲水道：「你剛才是說誰？」
寵妾滅妻，葉雲水說的那卑微奴僕何嘗不是說王側妃？
葉雲水可一點兒都沒被嚇著，反倒是心頭凜然地看了一眼馮側妃。
「怎麼辦？王爺，您……您拿個主意？」王側妃嚇得魂兒都快出來了，「這會兒去了文府，可別一會兒奔了瑞蓉縣主哪兒去！」
黃公公看到葉雲水，連忙上前幾步扶著她，「葉主子可小心著些，別閃了身子！」
王妃大祭將至，眾目睽睽，葉雲水肚子里還懷著秦穆戎這嫡子後裔，她還不信庄親王爺有那般喪心病狂，許是要吃點兒苦頭，可葉雲水還能保證自個兒的性命無憂。
葉雲水一臉茫然地側目問道：「婢妾說什麼了？」
庄親王爺神色猶豫，派遣侍衛道：「你們先去攔著世子爺！」轉身與王側妃和馮側妃道：「你們隨我到門口迎賞。」
就算她此刻千般巴結，庄親王爺對她的印象不會有絲毫改變。
那回話的侍衛又言了一遍，「是……是世子爺把鎮國公府給砸了，這會兒要去砸文府！」
不過她是絕不會這般任其捏圓捏扁，沒錯的事她絕不會認。
庄親王爺和兩位側妃、連帶著韋氏、丁氏都在。
庄親王爺顫抖了半晌的手，才出聲罵道：「孽子！這個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