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挑
如今葉府沒什麼可擔心的，一切都有葉蕭飛在，葉張氏也起不了刺兒，陳家的事，葉蕭雲和韋氏想要插一手，三房在看熱鬧，馮側妃一定會趁著這個機會拚命地把王府的人換成她的人。
葉雲水冷哼一聲，「還真是不要個臉皮，依仗我不肯壞了自家外祖名聲，他認為我不會把事兒捅出去？」
「二舅父是不同意分家？」葉雲水挑眉相問。
葉雲水看在眼裡，倒覺得這陳耀祖是個老實的，連葉蕭飛到她這兒來都不免目光到處亂飛……
而這一日開始，各家各戶的親戚走動也甚是頻繁，葉雲水這一上午就接待了四波來送年禮的，而她也自是派了人到各府去回禮。
沈氏連忙謝過，「賤妾謝過世子妃的提點，您對賤妾的好，賤妾自是記在心裏不敢忘！」
可「如果」這二字是葉雲水覺得最無用的二字，一切的如果，都是不可能的！
葉雲水看了幾眼四舅父，終究是點頭應了，「此事稍後再議不遲……」
「奴婢求世子妃恩典，奴婢不願……不願像盈小主那樣！」萱兒跟了沈氏這麼久，自是知道盈絮至今都未圓房，她是個聰明的，儘管姿色不差，可她也不認為她是個例外，能入得秦穆戎的眼。
又過了三日，已經是臘月二十三，小年一到，家家戶戶著緊著過年的事。
沈氏臉上火辣辣的燙，低頭言語道：「世子妃能記得賤妾的好，賤妾就知足了！」
秦穆戎坐在榻上看著
沈氏翕了翕嘴不知該說什麼，葉雲水叫萱兒起來，「這事兒不急，待過了年再議，你如若有中意的也不妨說說，也免得我亂點鴛鴦譜……」
「那好親事我還打算說給你呢，萱兒就配給孫家的！」葉雲水出言調侃，花兒卻被臊了臉通紅，「您又拿奴婢說嘴！」
「奴婢恪守規矩，從未做過那等逾越的事，全憑世子妃恩典！」萱兒連忙跪地磕頭，葉雲水只得嘆氣，「無妨，起來吧，我自是不會虧了你的，還是先專心伺候好你主子。」
秦穆戎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大手摩挲著她的臉，半晌才問：「如果我不是世子呢？」
葉雲水看了一眼萱兒，「另有件事就是萱兒的年紀不小了……」這卻是要給萱兒配人。
葉雲水並未正面回答她的話，只是誇讚道：「……這些日子你做的很不錯。」
四舅父連忙拱手道：「身體甚好，托世子妃的福氣。」
「瞧把你嚇得，」葉雲水安撫道：「我知你的心思，如今我提了正妃，空了一個側妃名額，你心裏不免有些活泛！」
「……皇后中意了幾家，要給爺添人！」葉雲水捂著嘴笑，「爺有艷福了！」
萱兒連忙起身退下，沈氏如今一顆心都撲了那側妃的位子上，已經開始盤算著如何往宮裡頭尋門路了！
葉雲水笑著讓她坐下，又遣了屋子裡
「回頭再說，給萱兒說什麼親，得看她主子的！」葉雲水想著沈氏，只希望她有那本事找到妥當的門路，把皇后的心思攪和攪和……
「今兒幾位夫人來，偶然提起過了年開春選秀，院子里恐怕是要進人了，我也順口打聽了一二，上面中意的幾個出身、容貌都是一等的，不過世子爺是個念舊情的人……你也不差！」葉雲水這話已經說得很是直白，沈氏如若要爭，就要想法子了，否則那豪門貴女進來一位，可就沒她們這群侍妾說話落腳的地兒了！
「您跟我何必如此客氣！」葉雲水不免微笑，「有些事怪不得您，既是來了，有些話不妨直說，我的脾氣雖不像我生母那般溫和，可也是講理的……」
二人這般相擁許久，門口來回有影子晃來晃去，葉雲水從秦穆戎懷裡抬頭看向門口，不免輕聲道：「爺，兜兜該吃奶了！」
秦穆戎將葉雲水一把拽過，她跌入他的懷中，就聽他兇巴巴地問：「你就一點兒都不吃醋？」
葉雲水擺手讓沈氏起來，「這事兒也要問萱兒的意思？是在府中配人？還是……跟了世子爺？」
葉雲水看他那凝眉厲目的，不免伸出小手撫平他眉間的褶皺，語帶無奈地道：「……
「四舅父身體可好？」既是都不開腔，只能葉雲水先開口。
沈氏走後，花兒不免問道：「世子妃打算把萱兒說給周大總管家的？」
沈氏不知葉雲水這時候傳她來有何意，卻是揚著笑臉福了福身，「眾位夫人都走了？世子妃定是累了，也沒歇一歇！」
過完年選秀，皇后許是會給秦穆戎塞個側妃來……不過依照眼前的事態看，她理應先撫平陳家的事，至於院子里要進側妃，這是無可奈何之事，不過她也不能讓皇后就那麼痛快地得了手，別說那群豪門貴女虎視眈眈地盯著這位子，就是這院子里不也有打這算盤的？
秦穆戎捏了捏她的小臉，「又渾說！明知這兩家的秀女不可能到王府，還拿這作伐子？想說什麼就直說！」
心裏這般想著，葉雲水讓花兒去把沈氏請來。
「四舅父這番做法可是想為陳家贖罪？」葉雲水連連搖頭，「冤有頭債有主，我縱使心有怨恨也不會殃及無辜，先讓大舅母主持分家，皇商的生意讓給二房，但是其餘的銀錢鋪子你們儘可能地多拿就是了！」
葉雲水讓人引他二人進來，四舅老爺陳仲書和陳耀祖上前行禮，葉雲水則讓人上茶。
沈氏轉頭看著萱兒，見她也是面色一怔，隨即紅著臉低頭，沉了半晌才回
如果不是他位高權重，她就要嫁給張宏，那就是另外一番人生！
四舅父搖頭道：「肯分家，不過只肯把幾個鋪子分出來，皇商生意的股不肯分！」
四舅父抬眼看她，卻見她目光淡然，波瀾不驚，不由得嘆口氣道：「既是如此，還另有事要商議，之前世子妃請託我主陳家之事，可大哥仍有嫡子在，我排行第四，主事不妥，不如由耀祖主事，我仍跑外，這般做更為妥當！」
這二人自是顯得有些拘謹，四舅老爺只低頭猶豫，心不在焉，似是在斟酌著言辭如何開口，陳耀祖則是一直低頭，這屋裡頭來來往往的都是丫鬟們，他的眼睛也不好到處瞟。
沈氏有些驚慌，不免面色有些焦急，如坐針氈地往前欠了欠身子，「世子妃有話但說無妨，如若是賤妾哪兒做得不對，賤妾一定改！」
秦穆戎晚間回來的時候，葉雲水說起孝奉侯夫人和壽永伯夫人兩家帶來的小姐，「……都是開春選秀名單上的，瞧著都是長的俊俏、脾氣乖巧，沒準能分到咱們府上來……」
剛送走孝奉侯夫人派來的管事，這邊杜鵑又來回話，是陳府的四舅老爺和大房的長子陳耀祖。
想著陳家二叔父，葉雲水的目光不免凌然幾分，貪了多少，她都要讓這陳家二房吐出百倍！
葉雲水知她心不在焉也就沒多留，又囑咐幾句后便讓她主僕二人回去
四舅父聽她這般說話，不免輕咳兩聲，「上一次大嫂回去把事兒說了，不過二哥一家卻是不肯應此事，三哥一家斟酌著想多分銀錢，這眼瞅著過年，家不成家、戶不成戶的，至於如何分家，大嫂遣我來尋世子妃拿個主意。」
兜兜今兒格外的亢奮，吃了奶也不睡，就知看著葉雲水傻樂，姝蕙依舊只能葉雲水親自喂葯才喝得下去，不過這些日子她許是喝慣了，只是苦著臉往外吐，倒是不太哭鬧了！
「賤妾逾越了！」沈氏連忙賠罪。
四舅父和陳耀祖只對視一眼，紛紛搖頭苦嘆，四舅父斟酌一番才言道：「如此一來，大房與四房所分甚少，之前許世子妃那五成也是寥寥無幾……不如您拿七成，我等拿三成，養家糊口便是罷了！」
秦穆戎抽抽嘴角，不由得放開手臂讓她起身，二人整理了衣裝后，才叫了花兒進來。
「那您當初也不會被追殺到廟上避難遇上妾身，也沒法請太后的懿旨賜婚……」葉雲水仿若喃喃自語，卻不免讓秦穆戎的嘴抿得更緊。
送走了這些夫人們，葉雲水沉下來仔細地思考了一陣。
萱兒嘆了口氣，可沈氏卻心提到嗓子眼兒，臉上疑惑地問道：「世子妃有何吩咐？賤妾可是哪兒做得不對？」
她需要沉靜下來捋一捋思路了……
「這也無妨，早晚都要面對的事，我之所以明知你的心思也不敢應，是因這事兒我自個兒做不了主……」葉雲水苦笑著，「我如若應了你的話，那豈不是唬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