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七卷 風雲起

第090章 察哥

第七卷 風雲起

第090章 察哥

方以雄言爭國論,又將權語會敵酋。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察哥面色一變,霍然立起:「公何以知之?」
周侗宗澤之來,是武松引介的,因此只是私人會晤的性質,淘的也是西門慶處理完軍務后的空兒。現在焦挺竟然來干擾西門慶的私人時間,可見這急事確實非同小可。西門慶馬上踴身而起:「何急之有?」
西門慶「哦」了一聲,輕描淡寫地道:「使者從城中來?原來是向宋朝求和的。」
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聲,察哥從懷裡掏出個鼓鼓囊囊的扁平包裹來,一層層地打開,指點道:「請梁山之主上眼,聽在下細細道來!」這正是:
周侗也道:「老兒雖已是棺材瓢子,但還教下了幾個徒弟,若公子不棄時,請為驅策!」
一番口舌,就此折服了周侗、宗澤二老,西門慶終於鬆了一口氣。看到兩個老頭兒向自己拜倒,西門慶急忙跪倒相扶,武松、岳飛也趕緊跟著跪了下去。
西門慶淡然道:「使者何必為難?回去趕緊簽了吧!一簽之後,宋朝君臣就可以調駐紮邊境的殘餘西兵回師勤王,我們梁山正好圍點打援,殲敵于長途跋涉之後,倒省了日後分路進剿的麻煩——這真真是極好的!」
察哥亦是一笑,正氣凜然地道:「只消將來梁山之主定鼎中原后,能與我大夏交好,結為兄弟之邦,福禍相依,患難與共,兩國再無邊患,此外夫復何求?
西門慶笑道:「這自然有個章法……」
西門慶便「哦」了一聲:「不簽約,你們便想向我們梁山獻城嗎?」
宗澤垂淚而言:「朝聞道,夕死可矣!今日聞公子金石之論,宗澤汗顏無地,願以此老朽之身,奉公子為主,從此鞠躬盡瘁,精忠報國,以贖前愆!」
西門慶回道:「吾乃梁山西門慶!」
那人微笑起來,再次拱手施禮:「原來是梁山之主,大名鼎鼎的三奇公子西門慶到了!在下西夏察哥,在此有禮——公子欲知吾來之意,請屏退左右。」
西門慶聽了心中暗詫,西夏察哥擅謀略,有勇力,長期掌握兵權,多有戰功,是夏主李乾順的左膀右臂——今日他突然跑來自己這裏秘密會面做什麼?
西門慶也不客氣,開門見山問道:「使者前來,有何貴幹?」
察哥悠然道:「梁山之主身臨宋都,眼望邊境,胸懷寬廣,在下佩服——不過梁山之主有所不知,在下並非從邊境烽火中來,而是從這東京開封府來!」
王厚之敗后,西夏勝而求和,歷史上確有此事。但西門慶如今橫空出世,一番大展拳腳,已經將原來的歷史撕得粉碎,以後再想未卜先知,已經是萬萬不能了,因此西門慶無比珍惜這最後裝神弄鬼的機會。
西門慶哈哈一笑,先知也好,智將也好,總之這個陰影算是烙在察哥的心靈上啦!於是再不為已甚,把話題轉了回來:「使者說欲獻東京,願聞其詳。」
察哥吐了口氣,說道:「梁山之主圍城,北、東、南皆密不透風,唯西面無兵,此圍三闕一,正合兵家要旨,旬日前我西夏使節團能從西面進入東京城,原仗梁山之主之賜。」
當下笑道:「在下等進了東京城,才知道中原居然發生了這般翻天覆地的變化,改朝換代,只在頃刻。唉!若非親見,誰人能信?待見了宋朝君臣,一聞和議,那些人都大喜,爭先恐後地催著在下籤約——嘿嘿!倒叫在下好生為難啊!」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周侗、宗澤、武松、岳飛異口同聲道:「西夏來使?!」
西門慶向焦挺、鮑旭一頷首,二人帶人退出,帳外警戒,帳中只留西門慶、察哥兩個。西門慶舉手道:「使者昏夜前來,必有要事,此間再無六耳,且說無妨。」
西門慶雖然心下也驚異,但面不改色,向周侗、宗澤抱拳道:「兩位長者休怪,軍務在身,恕晚輩失陪了!」
西門慶心說:「這話騙鬼去吧!」於是把手一揮:「既是兄弟之邦,就當暢開心肺,有什麼說什麼!使者有話儘管明言,我們梁山要拿什麼來換這東京開封府一城的榮華富貴?」
周侗卻問道:「若世人亂糟糟都來當皇帝,這天下豈不亂了?」
西門慶神色不變,只笑道:「使者言之謬矣!貴國侵我中原之兵,今為老將种師道所拒,過不得葫蘆河一步,如何能獻東京城於我?」
西門慶聽了,喜心翻倒,傳說中的宗爺爺、岳爺爺都將成為自己的臂助,這可是太他媽的他媽的了!
察哥被西門慶的精湛的表演藝術震駭得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最後終於慢慢拱手,強自冷笑道:「梁山之主非妖孽之先知也!唯善用間諜之智將爾!」
正在這時,突然外面有焦挺的聲音傳來:「二哥三哥,有急事!」
西門慶向武松道:「二哥,代我招呼好兩位長者!」說著急急去了。
察哥有些狼狽,他本想借簽約的後果要脅一下西門慶,沒想到人家根本不吃這一套,於是趕緊正色把話往回圓:「梁山之主此言差矣!三奇公子的大名,我們大夏君臣也是久仰的,只恨山遙水遠,不能相見;而大宋卻與我國世為仇敵,今日不得已而求和,男兒心中實深恥之!幸天奪其魄,梁山之主弔民伐罪,攻打逆宋,值此百尺竿頭即將更進一步的時候,我輩怎能隨便簽約助逆,做那等親者痛而仇者快之事?」
化無法言語的狂喜為力量,把二老扶起,大家相視一笑,從此心下再無芥蒂。
帳簾一掀,進來了焦挺:「三哥,西夏往咱們軍中派來了使者!」
察哥心道:「你西門慶不懂圍三闕一的兵法?當我察哥是三歲小孩兒嗎?這般好哄?這個梁山之主,狡猾狡猾的!不過,還是狡猾之人好打交道,若碰上個正人君子,我計就不成了!」
察哥輕輕一擊掌,笑道:「好!爽快!咱們大夏好男兒,最喜歡這般乾脆利落的好漢子!在下此來無它,願獻東京城于梁山之主!此城一得,梁山之主便是中原之王了——可喜!可賀啊!」
此時已是燈燭初上,四野朦朧之時。行路中西門慶詳問焦挺,才知道他和鮑旭巡營,卻在營外碰到了幾個行蹤詭秘之人,這些人不躲不藏,直撞上來,開口就要見西門慶。鮑旭問他們來歷,一個人便亮出一面金牌來,焦挺和鮑旭都吃一驚——原來這些人不但是西夏使者,為首之人更是夏主李乾順之庶弟晉王察哥!
周侗急忙道:「私不廢公,公子請便。」
心下思忖著,早已進了大帳,帳中一人起立拱手,恭謹相迎。西門慶注目看時,只見其人長軀偉干,鷹目髭鬚,耳掛金環,乍看之下容貌雖大異於宋人,但臉面骨骼,依然是中國形相。
西門慶臉上露出了笑容:「這費氣敗力偷城門的勾當,卻不是那麼好做的。你們捨身破命的,絕不是因為敬仰我西門慶的虛名,甘願義務勞動——有什麼條件?咱們親兄弟明算帳,先小人後君子,醜話說在前頭——這就明說了吧!」
西門慶擺手道:「什麼圍三闕一,我是一竅不通的。只不過城中的老百姓總要出城樵採,我們梁山圍城,總得給他們留一條活路吧!哈哈!哈哈!」
察哥道:「正有此意!叵耐北宋一干昏君奸臣,屢釁邊患,我大夏苦之,恨不能報。今有梁山之主舉天兵討平之,我大夏樂見其成矣!不瞞梁山之主說,如今東京城中,我大夏使團有勇士百餘人,再加上宋朝暗伏之內應,取一城雖難,開一城門卻易,若能裡應外合,梁山之主得這座東京城,如洪爐燎毛,不費吹灰之力——此中得失,願梁山之主深思之!」
西門慶心道:「歷史書上寫著呢!老子看在眼裡,記在心上,所以知之。」但嘴上卻裝神棍道:「吾乃轉世天星,人間大事,於我如掌上觀紋一般。貴國雖然新敗王厚,但兵鋒已鈍,軍力已疲,再勉強而戰,于宋無益,于夏有損,因此這才遣使入貢,言熙河、涇原用兵不已,請停戰——吾話中可有虛言乎?」
西門慶便吩咐擺宴招待,席間武松又把西門慶的《告天下萬民書》簡述一遍,周侗宗澤岳飛聽西門慶平天下后居然不當皇帝,皆驚駭,宗澤嘆道:「先前還說主公意貪圖一國之富貴,今識此高風亮節,方知我輩管窺蠡測!」
那人氣度沉穩,目光在西門慶臉上一轉,確認道:「閣下是誰?」一口漢話說得字正腔圓,幾聽不出是異國來客,足見夏主乾順的漢法治國卓有成效。
察哥便「嘿嘿」一聲,心道:「這梁山之主西門慶,說到東京開封府一城的榮華富貴時,終於也動心了啊!」想到此處,忍不住便露出了狡計得逞的笑容。只是他看不到,自己的笑容里也充滿了慾望將獲滿足前的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