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孕
花兒湊到葉雲水身邊噓聲道：「世子妃，奴婢可不敢給您清茶了，您難道不記得了？您的小日子可是都過了五六天沒來了！」
心裡頭喜憂參半，喜的是又懷了個寶貝兒，憂的是……懷寶貝兒的這個時候可不太可觀。
葉雲水耳聽他這話，卻是未敢睜眼，就這麼窩在他的懷中，慢慢地睡了過去……
葉雲水下意識地摸摸肚子，再一想自個兒最近這喜怒哀樂、這疲累愛睡，不都是懷了的癥狀？
管事們又被叫了回來，一一回完事則都退下，鮮少有那麼一兩個被挑出毛病的，但未再有之前那過分貪銀子的，葉雲水只訓斥幾句便放了過去，直到把所有的事都處置完，已經是太陽高照，臨近午時。
長嘆口氣，葉雲水卻是把花兒送來的那杯茶里的紅棗全都挑出來啃了，吃完卻是吩咐道：「先別跟旁人說，也……也先別告訴世子爺。」
庄親王爺遠處出征，而秦穆戎這次歸來，又在準備著遠赴西北，這府裡頭能指望的人還有誰？
「滿口胡沁！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少在這裏瞎琢磨！」花兒訓斥完，則直接關了寢房的門，杜鵑鬧了個面紅耳赤，卻依舊凝視那緊閉房門半晌，才退了出去。
花兒看了看葉雲水，目光之中卻是在惦念著她到底會不會說出懷孕之事，紅棗和綠園送上了洗漱清水和茶，便連著花兒一齊退了下去。
秦穆戎冷哼一聲，低聲氣惱言道：「皇
「世子妃，這哪裡行，告訴世子爺，他定是心中高興，您怎還要瞞著？」花兒皺眉不解，確已是開始收拾物件，把葉雲水最初懷兜兜所用的衣裳、被褥、日用的物件全都翻了出來。
秦慕謹和夏氏二人不能抱太大的指望，而大房和三房本就是一堆亂遭的人事，本是欲壓著的人，自是更不能用。
這等關鍵時刻，她不能成為累贅，沒那顧忌著整個庄親王府的心，卻是要顧忌著自己的男人和孩子。
葉雲水這會兒才心知是做了一場夢……
葉雲水倒是躺在床上，喃喃地道：「爺要忙著那些重要的事，不能讓他分心，晚間回來我瞧瞧狀況再說。」
花兒未把菊花紅棗茶端出去，而是把屋中的婆子們都支走了。
心裡頭好似有個小鼓在上下地敲，不是她在這裏做作，秦穆戎擔憂庄親王爺一人在西北安危，而且還有些事要單獨與老爺子詳談，如若因她去不成，不但她心裏過意不去，反倒是成了累贅。
「睡吧。」秦穆戎把被子蓋在她的身上，將她緊摟入懷，也閉上了眼睛。
葉雲水凝視他半晌，「穆戎，出了什麼事了？」
身子再一扭，葉雲水躲開他的手，抱著他的胳膊便是閉眼，第一次鐵了心地拒絕，
「皇上怎麼說？」葉雲水急忙問道，終歸庄親王爺在西北正直戰事，如若這邊做得太過分，難免會給老爺子惹急，老爺子如今可與以往不同，惹急他，說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
心裏下定了心，鑽了被窩裡裝睡，可越是想睡，心裡頭越是清醒，沒多大會兒工夫，秦穆戎則從凈房歸來，看到葉雲水鑽進了被窩，呼吸淡淡，他則上床將手伸了過去。
「我本打算待祁善這一行到達西北之後，再前往西北一趟，看來如今要提前了，老頭子那邊一人，不穩。」秦穆戎摸著她的臉，「臉怎麼這般燙？」
看到葉雲水轉過頭來，夏氏則連忙拍拍胸口，說道：「二嫂，剛剛你在這兒說著話就睡著了，我讓管事們都先下去了，你這是怎麼了？累成這樣？可得好好歇歇！」
她夢見自己在爬一座山，鳥語花香，鶯啼燕語，越往上爬，鳥越少，路越峭，怪石嶙峋、天色陰暗……可前頭始終有一人在呼喚著她，那聲音好似秦穆戎的聲音，她不停地尋找，不停地向上攀岩，可爬到山頂之時，卻被一陣風刮下無底深淵，那陰沉之聲一直在她耳邊咆哮，騙我……你騙我……
秦穆戎一愣，卻是看她緊閉著雙眼，呼吸卻未似睡著那般深沉，輕吻她的耳垂，大手伸進她的被子里，撫上那兩隻玉兔，輕揉紅櫻，葉雲水瞬間渾身酥麻
本是想說的話，這會兒又咽進了肚子里，他當初帶她這般遊玩，也是早有了前去西北的打算，如今更是著緊要走，她怎還能說得出口？戰場不是官場，這一條命隨時都可能丟了，就像是那蒲公英上的絨毛，隨風一吹，便煙消雲散……
秦穆戎點了點頭，「依舊是袁家與太子的婚事。」頓了頓，秦穆戎的眉頭又緊了緊，「今日朝堂，眾官齊賀，有那麼兩個捧臭腳的提請陪親擋酒的，卻是把我給推舉出去。」
墨蘭與花兒相熟，又是一直在葉雲水身旁，耳聽花兒這話便知其中定有何葉雲水不讓說的話，便是點頭退下，杜鵑倒是多了分心，納悶地問道：「世子妃近日可總是時睡時累的，是不是身子上有礙？」
說罷，秦穆戎則前往凈房而去，葉雲水恍個神，卻是心裡頭急了。
花兒連忙跑了進來，連忙上前，「世子妃，你怎麼了？」
她並非是想隱瞞秦穆戎自己有身孕之事，可這隱瞞並非是矇騙……
秦穆戎看出她的落寞，上前輕吻一口，「我去洗漱，等我。」
葉雲水納悶地看著她，不知花兒這是為何？
「真的有了？」葉雲水喃喃自語，臉上笑燦一下卻又沉了下來。
葉雲水送走夏氏，卻也是嘆口氣，花兒送來了一杯紅棗菊花茶，葉雲水皺著眉，擺手道：「來杯清茶，不想要這甜的，嘴裏一股子苦
葉雲水瞪了眼，皺眉仔細地思忖半天，問著花兒，臉上掛著不敢信的模樣，說道：「真的過了五六天？」她這些時日與秦穆戎奔走，心裏又對袁家的事忐忑不安，倒是真把這事兒給忘了！
管事們早已都悄悄離開，只有夏氏依舊在一旁陪著她。
忽然驚醒，葉雲水滿頭大汗！
晚間時分，秦穆戎從外歸來，風塵僕僕，凝眉緊皺，顯然白天遇上了些許不順心的事。
葉雲水醒來之時，卻依舊在議事廳中。
這會兒暫無思忖他前往西北的心思，秦穆戎話語中明擺著是有欲與她親熱的事，她卻還想瞞著自己有了身孕，懷孕前期，可是要禁房事……
葉雲水急忙起身，「下晌睡得多了，想你，你卻正好歸來。」
與花兒說這話，葉雲水又躺在床上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杜鵑、墨蘭本欲進來請示事，卻都被花兒給攔了出去，思忖個借口，「世子妃這一趟出行累了，讓其好生地歇息。」
「世子爺想怎麼辦？」葉雲水雖知這事她想得明白，但卻幫不上任何忙，她所能做的，也不過就是在這涅粱城裡頭，在這親王府里把事情安頓妥當，讓秦穆戎不分心。
花兒嘆了口氣，「奴婢不說就是。」
秦穆戎起身走到床邊，目光盯了她許久，葉雲水這心裡頭略有虛色，連忙故作害羞地將頭埋
「奴婢可是給您記得清楚，連出行時還帶了備用的棉巾，可卻是一點兒沒用上！」花兒說到此臉上忍不住笑，「奴婢說句逾越的，您是不是有喜了？」
「沒事，世子爺呢？」葉雲水心知，這夢中的騙，便是她心中的夢魘。
秦穆戎的手停，又見她這副模樣，略有疑惑之色，沉半晌，卻見她故意壓制著急促的呼吸，顯然是不願行房事。
這初結個婚事，不過是先做個鋪墊試探，接下來的事，還真就不知如何了……
「無妨。」葉雲水朝著一旁的杜鵑擺了手，「去叫吧！」
「嗯……」葉雲水扭了個身，故作睡著。
葉雲水倒是愣了，選她做送親的，卻還選了秦穆戎做陪親？這不明擺著是在給秦穆戎難堪，是在抽庄親王府的嘴巴！
夏氏則瞪了眼睛，「行嗎？可是身子要緊！」
這話可謂是袁家與秦中嶽結親的核心所在，也是明啟帝不阻此事的核心所在。
自個兒摸了脈，左右均不穩，就似之前懷了兜兜的脈象一模一樣……雜亂，分不清男女。
夏氏陪著葉雲水到「水清苑」一齊用的飯，再確定葉雲水不像病秧后，這才抽身回了「逍遙居」。
葉雲水依舊略微頭迷，揉著太陽穴，口中淡言道：「興許是這些日子有些累了。」頓了頓，則繼續道：「把未回事的那些都叫回來，今兒一併聽她們回完，明兒還有其他的事。」
這一夜，葉雲水做了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