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八卷 新國

第007章 折家將

第八卷 新國

第007章 折家將

當西門慶在東京城下運籌帷幄之時,西方邊境已是烽煙繚亂。
袁遠聽了,目眥欲裂,戟指折可求罵道:「鼠輩!可恨折家將九世威名,今日輕輕喪于汝手!中國之土,豈可割尺寸于西賊?汝不思為國報效,為家報仇,卻只思投降,折家先祖有靈,必不佑汝!」
折家的族長折可大這時正抱病在床,聽聞噩耗,仰天大呼:「祖宗百戰基業,已傳九代,今日竟要葬送吾手?縱死,亦羞見先人矣!」義憤填膺之下,折可大咳血而逝。
袁遠聽了驚起:「莫不是折家的陸地神仙折小青折姑娘到了?」
只除了一個地方——河東麟府路。
看到折家兄弟的目光向自己看過來,袁遠揮手道:「昏君的亂命都背反了,還計較其它那麼許多幹嘛?西門慶是反賊又如何?至少這個反賊沒有給外國割讓土地!若能從西門慶那裡求來救兵,解麟府路之圍,我沒二話!」
按慣例,宋朝在設置通判一職,以牽制知州;這還不算,到了一零四九皇佑元年,宋朝又在麟府路設走馬承受,為皇帝窺探當地情況,及時上報;而且頒布諭令,河東路諸監司——轉運司、提點刑獄司、提舉常平司——對府州均有監察之權。
就這樣,對摺家將的綁強越來越多。終於到了嘉祐五年,當時的府州知州折繼祖實在受不了了,於是要撂挑子不幹。朝廷這才發現,在這塊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廢地上,除了折家將,還真找不出第二個能幹的人來,因此又轉成了笑臉,密加撫存,折家將這才安下心來,繼續給趙宋朝廷當肉盾。
官府指望不上,百姓只能自救,於是,在反抗西夏侵略的戰鬥中,一支義民兵脫穎而出了——他們就是當地大族折家的子弟,因為身後就是自己的家園,退後一步,再無死所,所以這些本地人作戰勇猛,屢敗西夏,侵略者畏之如虎,號為「折家軍」。
折可求便裝模作樣道:「我亦欲降,卻只恐鄉黨不容,子弟恥笑!」
袁遠和稀泥道:「兩位且不必爭論,先看信中說了什麼要緊!」
折可同嘟囔道:「原來哥哥你也知妹子妹夫身懷道術!我倒想把他們兩口子綁在城樓上,可我綁得住嗎?」
在宋、遼、西夏的地圖上可以看到,麟府路位於宋朝西北角,其勢就如一枚鋒利的釘子,直楔進西夏和遼國之間,歷來令兩國——尤其是西夏如芒刺在背。遼國在檀淵之盟后,和宋朝和平相處,麟府路的威脅自然可以忽略不計,但西夏卻和宋朝時常交兵,吃足了麟府路的苦頭。
「嗆啷」一聲,袁遠鋼刀出鞘,直取折可求。兩廂刀斧手一看這還了得?不等折可求摔杯子摔碗為號,早已一涌而出,將袁遠圍在垓心,正待下手,卻聽折可求一聲大叫:「且慢!」
西夏這一次興兵侵擾,因為有宋朝昏君徽宗的割地文書在手,可謂是名正言順,所以舉全國之兵,傾巢而動,三面出擊。西方邊境上的宋軍雖然是北宋最精銳的部隊,但一來童貫下江南,已經調走了大半主力,防禦兵力大受影響;二來先受割地之詔影響,再受東京城破打擊,邊軍士氣不振,所戰皆潰。
但大宋有一項優良傳統就是猜忌武將——隨著折家將立功日多,威名日盛,不可避免地也受到了越演越烈的猜忌與防備。
正煩惱間,卻有折可求之弟折可同執一書自外入,大叫道:「哥哥,小青妹妹有書信送上!」
於是拆開信封一看,信中只有七言詩一首——
刀明斧利中,折可求問袁遠道:「閣下貴為管勾麟府路軍馬司禁軍統領,又非是本地人,何必強出頭架這無謂的梁子?」
與此同時,袁遠心下思忖道:「這信可是你們折家有名的神仙青姑娘寫的,那是天意!我若與天意作對,那不是自己找雷劈嗎?老子這顆頭,寧挨刀,不挨雷!」
守御麟府路的,是一群特殊的人,號稱折家將。與朝廷任命的官僚不同,麟府路因為地狹人少,油水不多,西夏人還經常來野營拉練,所以被貪官污吏向來視作畏途,沒一個願意到這裏來保衛邊疆的。
但諷刺的是,正是這根絞索拯救了折家將,拯救了麟府路。
話剛說完,袁遠「呸」一聲一口唾沫就吐了過來,折可求急閃時,就聽袁遠大罵道:「老子綠林出身,當初招安,是為了保境安家,朝廷上那個狗皇帝,老子覷他如草芥!今日昏君下了昏詔,想要老子奉詔,千難萬難!姓折的,你既然決意要做忠臣,老子先在這裏成全了你吧!只怕你死到九泉之下,也見不得祖宗!」
除了文官的監察,宋朝還在麟府路屯駐了禁軍,起初為兩千人,慶曆四年增加到了一萬多人,其任務雖然是抵禦西夏侵略,而更重要的是「疑其強盛,別置兵馬一司,以視其舉動」,此司全稱管勾麟府路軍馬司,歷來是虛套在折家將脖子上的一根絞索,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根絞索就會突然收緊。
「大旗捲風是我家,燕子飛時開血花。但得梁山西門慶,為國談笑靜胡沙。」
吩咐一聲,左右已將西夏使者頭顱呈上。袁遠見了,恍然大悟,至此兩家敵意冰釋。遂于府州城中築壇三層,列五方旗幟,祀以烏牛白馬,袁遠與折可求于滿城百姓面前歃血為盟于壇上,誓詞曰:「宋室無道,皇綱失統,昏君奸臣,割我邊境。然吾輩皆中國子民,豈肯屈膝降敵,為祖宗所羞,為萬民所恥?此土地雖貧瘠,亦先輩英烈熱血所沃,男兒生於斯,長於此,寧死不從亂命而輕棄!求、遠等遂聚甲兵,修戰守,願與麟府路同生死、共進退!今日同盟,戮力同心,若有渝者,身死族滅!皇天后土,祖宗英靈,實所共鑒!」辭氣慷慨,聞者無不涕泗橫流,於是軍民齊心,堅壁清野,準備背城一戰。
這一下算是炸了馬蜂窩。折家將豈是善男信女?只不過礙著兩國交兵,不斬來使的通例,勉強把西夏使者當人看而已,現在這傢伙竟然氣死了自家老大,西夏使者人當不成,只好做鬼。
折可同道:「我正安排城防,突然小青妹妹和妹夫出現在身邊,將此信交予我后,他們二人就飄然而去了!」
折可求聞言,淚如雨下,斥退刀斧手,向袁遠納頭便拜:「今日方知袁兄肺腑矣!」
誰知袁遠還沒踏進門檻,就先喝道:「如今朝廷有割地之令,麟州府州豐州火山軍保德軍等諸處,再非我中華領土,如今可大君已逝,可求君繼任府州,卻不知欲做何圖?」
雖然身畔大斧斧面闊若真極牛頭,霜鋒凜冽,袁遠兀自面不改色,瞋目厲喝:「吾所部雖為禁軍,卻都是中國人!」
折可求、袁遠見軍心民心皆可用,雖然歡喜,但亦有憂愁處:「麟府路孤城困守,內乏糧草,外缺救兵,如何能得長久?」反覆計較,卻苦無善策。
就在這時,家人通報,有管勾麟府路軍馬司統領袁遠來拜。折可求一咬牙,反正已經決意違背昏君詔令了,索性不做二不休,先把朝廷的走狗做了!於是吩咐下去,兩廂密布刀斧手——「令汝砍,即砍為肉醬!」
聽了此言,折可求大翻白眼:「你這廝忒不長俊!妹子妹夫俱身懷道術,腹藏奇謀,有神鬼不測之機,若得他們在此,你我皆可高坐,麟府路萬無一失——你如何卻把這天大的救星放走了?」
朝廷於是順水推舟,封折家軍首領為麟州知州,世襲罔替。有這一支能打的民兵擋在西邊賣命,省了執政者多少煩惱。
殺了西夏使者后,折家將以折可求為首,于祖宗祠堂中瀝血為盟——折家男女老少誓死不認割地偽詔,願與麟府路共存亡,戰至最後一人亦在所不惜!
折家兄弟想道:「我們好獃!怎的沒早些想到這位三奇公子?妹夫燕青,亦曾是梁山頭領,梁山和折家說起來也不算外人了!今日折家有難,若求到梁山面上,三奇公子西門慶義氣過人,必能相助!只是……」
未解來日一城厄,先見此時兩命危。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西夏先禮後兵,趾高氣揚地派使者前來,出示了徽宗皇帝親筆籤押的割地文書後,勒令折家將向西夏投降。
於是兩下計議已定,折可求備下快馬,派人喚來兩個堂妹折美鳳和折美鸞,命她們持了折小青的書信,火速去往東京開封府,向三奇公子西門慶搬兵。
折可求唯恐袁遠是在耍孩兒詐自己,遂作窩囊狀道:「官家諭令,誰敢有違?自古忠孝不能兩全,縱然痛心,也只得從君命,舍小家了!」
「梁山西門慶?!」眾人不由得異口同聲。
雙姝領命,背了兵刃乾糧,二人四騎,一路頂著冒冷沖寒,急趕往中原來。這一日行到衛州黎陽監,人困馬乏,不防迎頭撞上了一支人馬。眨眼間,四面已是刀槍圍攏逼來,有人喝問道:「來者何人?膽敢亂吾軍陣?」這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