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求
文貴妃自又是賞賜最多的人。
姝蕙伸著小手，嘟嘟小嘴道：「父親教，學會可打人！」
葉雲水看了看，是一鬢花，而且是白色……心裡頭一驚，急忙皺眉問：「這誰給的？」
外面天寒，她也不願出去，只是躺在床上吃了睡，睡了吃，偶爾閑暇的功夫看看如今已能滿地亂跑的兜兜，秦穆戎這些時日一直都在王府沒有再出去過，即便是有事也在當天晚間便趕回來，從不隔夜再歸。
再一看秦穆戎手裡捏的竹制小弓，葉雲水可是愣了，「剛剛一歲就拉弓？」
大年三十，皇宮內歡騰無比。
葉雲水更是沒了轍，小兜兜如今一歲近兩個月，剛剛能在地上走，他就開始教射弓？這也實在太急了吧？
祁善斟酌半天，則是回話道：「宮內又要選秀了，我父親前年沒的，去年沒選，我逃了過去，可今年恐怕這必然要落我腦袋上，縱使先不辦那婚事，也少不得要先定了親，二嫂與文貴妃娘娘關係熟識，可否請她再往後幫我延上一年？弟弟只要這一年！」
正在想著，門外有了動靜兒，葉雲水往外探去，卻是秦穆戎與祁善二人從外面進了來。
得的賞賜物件掛滿了一身，似是喊累喊餓了，葉雲水餵了他吃食，小兜兜則抿嘴樂著睡了過去，葉雲水看著兩位嬤嬤往起裝的那些個物件不免心中長嘆，她與秦穆戎可都沒這貪財的性子，這小子到底隨了誰呢？
秦中嶽急得說話都不
庄親王爺一家被召進皇宮，與明啟帝及公侯伯等皇親貴戚同慶同賀。
「有求於我？」葉雲水倒是納了悶，「小公爺有何事儘管開口。」
但庄親王爺卻是滴酒未沾，用過年夜飯後便到「安和宮」的正殿門前跪見太后。
小兜兜能開口吐上幾個字，這個年過得可是收穫頗豐。
小兜兜叫一聲「奈奈（奶奶）」，她就賞一物件，叫一聲賞一個，把周圍的皇子皇孫們羡慕得眼珠子快瞪了出來，不停撓著自個兒的手心，但就是沒這份待遇。
二人起身出去迎，可還未等葉雲水走出去，老爺子則已經進了屋，「不用折騰了，本王是來看孫子的。」說著，庄親王爺直奔小兜兜而去，葉雲水看著他手裡也拿了一把弓，做得可比秦穆戎的還要精緻！
口中之話硬是咽到了肚子里，秦中嶽連嘴唇都咬出了血，畢恭畢敬地跪地為明啟帝磕了個頭，言道：「父皇教訓的對，是兒臣錯了，往後定改正這個毛病，還請父皇不要怪罪！」
「先拿這小的玩玩，待到三歲時則開始上實用的。」秦穆戎將那物件放於一旁，葉雲水抬頭看去，卻是兩把……
「又讓小公爺費心思了！」葉雲水剛說出這話，秦穆戎則在一旁接話道：「他這是有求於你，否則哪來這好心思？」
「
秦中嶽衝進了明啟帝的永和殿中。
葉雲水沉嘆口氣，老爺子的身子是越發的老邁虛弱，日子恐怕也不會長久。
「恩……知錯就好，朕還有事處理，你先下去吧！」明啟帝也未看他，繼續專註地看起了摺子，秦中嶽卑躬屈膝地退了下去，到正殿門口一轉身，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分忿恨之色……
祁善笑了笑，讓外面的小廝把物件抬了進來，「這日子暖了，二嫂總不能還窩在屋子裡，前陣子弟弟找了個工匠，為二嫂特意做了一把躺椅，寬大，而且還安全，您旁日就在這上休息，如若想外出透透氣，就讓婆子們抬您出去便是，二嫂要不要試試？」
「朕老了，想要安穩地度度日。」明啟帝話說如此，直接吩咐道：「你下去吧，瞧瞧你這胳膊腿兒，哪裡還有一副太子的模樣？好生養著，養好再與你好生說說東北雪災……」
「小公爺來了？」葉雲水披了件寬大的袍子，口中說話也有氣無力。
心中驚駭，葉雲水連忙撂下碗筷進了屋，還未等進去便聽清二人是在爭執到底用誰的弓給小兜兜練……
花兒聽了聲響，急忙湊了上來，「昨兒世子妃在宮裡頭看著焰火之時便睡了過去，幸好世子爺一直扶著
葉雲水怔了怔，隨即問道：「世子爺呢？」
心中正思忖著該如何勸慰秦穆戎兩句，讓他別這番急躁，而這一會兒，侍衛則在外回話，是庄親王爺來了！
「父皇！」秦中嶽急了，「這到底是為何？」
葉雲水看著窗欞子上映出的影兒，小兜兜這會兒卻是從外間跑了進來，「娘……」
秦中嶽陰冷地隨口而出，「兒臣有這副模樣還不是那兩個廢物弄的！」
花兒愣了，旁日里可都是一小碗都用不掉，今兒倒是胃口好了？
庄親王爺這般狀況，太后的身子也不康愈，葉雲水這時還真不願深想，如若這二人都沒了，這府裡頭會怎麼辦？
跪了約有大半個時辰，太監們得了太后的令，將庄親王爺扶了進去，母子二人聊至天亮，無人得知所言為何，明啟帝也未相問。
皇宮中。
皇宮外，那一場絢爛的煙花綻放許久，風華多姿，卻依舊頹然而殞，葉雲水不願多看，只靠在秦穆戎的身後，等待著，等待這一夜過去，她要好好地睡上一覺。
小兜兜舉了手裡的物件，「給娘戴。」
庄親王爺卻是逗著小兜兜連話都沒聽著，葉雲水則擺手讓花兒過去，老爺子這會兒估摸著什麼也吃不下，對兜兜如此的關愛，恐怕也是在對秦穆戎的彌補吧！
「姝蕙也跟著學？」葉雲水看著姝蕙那小手，攥弓留下的印痕還在。
秦中嶽怔了一下，可卻又因無法忍
明啟帝只抬了抬眼皮看他，口中冷漠，「醒了？」
「你怎麼不自個兒去求求太后？」葉雲水道出心中疑問，祁善卻是攤了手，「這不是太后她老人家在張羅著為我許親？否則哪能讓弟弟如此犯愁！」
胳膊上捆著傷藥棉布，面目猙獰，兩隻眼睛好似噴著火。
吳嬤嬤連忙在一旁回話道：「是庄親王爺要求府裡頭預備的。」
又是滿臉苦笑，葉雲水扶了額頭，自己兒子這往後的日子，可得怎麼過啊！
「哎喲，小世子，你慢點兒跑啊！」吳嬤嬤在後緊追，卻已累得氣喘，葉雲水笑著捏了捏他的小臉兒，「怎麼不好好走？小心摔了跟頭。」
「混賬！」明啟帝終究未忍住心中怒氣，拍了桌案，指著秦中嶽便是罵道：「你的胳膊為何會傷？你以為朕的眼睛是瞎的？庄親王歸來之日，做那等惡事，你還有沒有分寸？你是太子！你的心就不能用到這國事大業之上？總摳著幼時的那一件事沒完沒了，目光短寸，心胸狹隘，你如何能擔得起這個皇位？」
自葉雲水第一次生了兜兜的時候，這還是庄親王爺第二次到這「水清苑」來……
庄親王爺在這冰冷寒天，身上裹了一層薄雪，可無論誰勸，他依舊在此跪著，似是不得見太后一面，
想起此事，葉雲水又不由得想起了秦中嶽，本想著上次她與秦穆戎二人聯手弄壞了他的胳膊，他指不定會尋個什麼由頭來報復，可這等了許久，卻根本沒了動靜兒，這卻是讓人心中好奇，更是在思忖他在揣什麼壞主意？
連忙點頭，花兒急忙道：「世子妃稍等，奴婢這就為您做去。」說這話，花兒叫了巧喜進來服侍著，她則跑出去為葉雲水熬粥。
葉雲水再次醒來，卻已是到了庄親王府，「水清苑」。
葉雲水看了看秦穆戎，似是不知他為何非要延上一年，可秦穆戎卻是半點兒表情都未有。
花兒又端進來燕窩粥，看到庄親王爺也在，則上前詢問是否也要吃用些？
葉雲水看了看，那躺椅上鋪的可都是銀狐的皮毛……
明啟帝如此話語讓秦中嶽震驚不已，雖是有心狡辯，可心中瞬間地蹦出他的母后，也就是當今皇后還被囚禁「鳳儀宮」中！
沒多大一會兒，秦穆戎帶著兜兜和姝蕙從外進來，這倆小人的臉蛋被凍了個通紅，可各個都咧嘴樂著，顯然十分開心。
日復一日，這一個冬季眨眼便過去。
葉雲水到外間去吃用著粥，可沒多大會兒工夫，卻聽內間里有爭吵聲，仔細一聽，卻是庄親王爺與秦穆戎二人。
鳥兒輕啼，積雪融化，府中的婆子們開始張羅著換裝，葉雲水卻是躺在屋中只能眼望著外面，如今已是陰曆三月，七個多月的身孕，她卻已是自個兒難以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