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題
冬晚晴看著葉雲水出來連那頭髮都是濕漉漉的，反倒是抿嘴樂了，「我可不敢說話了，否則我們小公爺又要挨活閻王一頓收拾。」
葉雲水還未還話，門口倒是有人來回：「回世子妃，小公爺到了！」
祁善立馬上前，撩起那雪貂褥子道：「冬暖，有這雪貂褥子鋪上還怕個甚？夏涼，有這玉底的床，上面鋪上一層小薄褥子，都省了冰盆了，二嫂，弟弟這主意怎麼樣？二哥也來了？」
第二日，天色剛剛顯亮便露出青藍，顯然是個好天氣。
葉雲水則是擺了手，淡笑著道：「不知你與晚晴同來，我也沒換正服，就不用行這份禮了，坐吧！」
冬晚晴倒是略有驚詫，這黃玉娘與她在時可鮮少能說出這樣一番話語，葉雲水則是笑了，直接言道：「本妃倒是知道為何眾人都說這一年的選秀，北湘總督府的嫡女定乃魁首，太後會喜歡你。」
葉雲水本是想收拾妥當再出來見客，可仔細思忖卻仍舊隨意地穿上了便裝到主廳，此事按說與庄親王府無關，不過是個北湘總督家的嫡女，她何必過多上心？
祁善只差翻了個白眼，只得掐了小兜兜的嫩臉一把，「放心，定給你最好的！」
冬晚晴自知葉雲水心中疑惑，也沒過於遮掩，反而直接說道：「北湘總督之前與我父親乃是同僚，玉娘自幼也常來我府上玩耍，而如今這選秀又要開始，他父親則將玉娘送至我
葉雲水笑著用帕子擦了擦鬢角滴下的水，目光卻一直都在打量那黃玉娘。
小兜兜則直接道：「給大姐好褥子，我要大床！」
冬晚晴看著眼裡也不當回事，反而說道：「我再潑也沒拿雞毛撣子去打人，在世子妃這裏用不著守著那些死板，想做什麼做什麼，想說什麼說什麼，她自個人就是那潑辣的人。」
黃玉娘也沒過於拘謹，反而大大方方地坐了回去。
葉雲水看向冬晚晴，顯然不知這黃玉娘為何會與她同來？剛剛花兒回了話，她的確心中驚詫，按說北湘總督不是不願將此女許給祁善？她怎麼會主動上門？難不成是想求葉雲水去太后那方說說？怕沒隨了太后的心思反而進了宮，被太后瞧不上眼？
顯然她與冬晚晴來此地應是有求于葉雲水，而且此事定關乎於她的婚事，她是欲進宮？還是欲嫁祁善？這卻是讓葉雲水拿捏不準，而剛剛葉雲水所說那話正是要讓這黃玉娘表個態，可終歸是個未出閣的姑娘……
帶著些審度地看了黃玉娘半晌，黃玉娘也沒過於拘謹
誰能想到這一大早便有人登了門？而且還是直接就來她們這「水清苑」的？
來的倒不是旁人，而是冬晚晴，除卻冬晚晴以外，與她同行的卻是北湘總督的嫡女黃玉娘。
小兜兜嘻嘻地笑，顯然是又得了逞，這院子裡頭可是又熱鬧起來，葉雲水則下意識地回頭往正廳瞧去，黃玉娘正站在那門口向此眺望，似是在思忖到底是否過來。
葉雲水這話好似前言不搭后語，可不單黃玉娘心中明白，冬晚晴也聽出些門道，心中略有悔意，是否不該直接帶著黃玉娘來而是應事先與葉雲水打聲招呼？
冬晚晴忍不住轉過身去樂，祁善在那裡抽抽著嘴角，摸著倆小傢伙的腦袋道：「回頭給你二人補上啊，而且是更好的！」
而這時，庄親王府的下人們便開始忙碌起來。
黃玉娘則是繼續道：「行善，是您心有憐憫，行惡，是您心有不平，《圓覺經》中所云：一切障礙即究竟覺，得念失念，無非解脫；成法破法，皆名涅槃；智慧愚痴同為般若；菩薩外道所成就法，同是菩提；無名真知，無異境界……善惡不起分別，故而玉娘便覺世子妃所為都乃性情作祟。」
秦穆戎一早便先去了「翰堂」，為庄親王爺那
冬晚晴不算外人，吳嬤嬤與邵嬤嬤便沒過於拘謹，抱著兩個小的過來讓冬晚晴過了過手，也未客氣地收了禮，黃玉娘則一直看著小兜兜，雖有上前親近之意可終歸又因不熟，有些僵持。
與秦穆戎二人一齊用了飯，葉雲水則讓花兒好生地預備一桶溫水泡個澡，這窩了一個月都未仔細地清洗，一下浴桶沾了水就覺得渾身舒坦。
「又在背後排揎我，這漂亮人卻是個刀子嘴！你倒是嫁了的小侯爺夫人，如若把這未許人家的閨女教壞了，你可得給負責到底。」葉雲水笑著擠對了冬晚晴兩句，從內間出來。
祁善說到此，則往另外一方看去，秦穆戎此時正從屋中走出往這方行來，看著那玉雕麒麟床則是點了點頭，「是個不錯的物件，不過才弄了兩個？也沒給你大侄子和干閨女弄上兩套？你這心眼兒可有點兒偏啊！」
柳眉、鳳眼、瓊鼻、薄唇，皮膚白皙，那目光中透出的光芒都帶著精明……怪不得那北湘總督欲將此女送進宮。
黃玉娘臉上一紅，倒是驚詫這小侯爺夫人這般的潑詞？
葉雲水點了點頭，冬晚晴雖然與她熟稔管了，但做事還是有譜……
秦穆戎這話一出，小兜兜和姝蕙兩個牽著小手一起地看著祁善，
黃玉娘這個人葉雲水還未想明白。
金鑲玉雕鏤麒麟床，上面鋪的是雪貂褥子，褥子上還有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兒擺滿一床，那些小物件看著不起眼，可都價值不菲，葉雲水看了半晌則點點頭，「這床不知躺著舒坦不舒坦……」
葉雲水不但嘴上說著，眼睛還一個勁兒地瞪著冬晚晴，顯然是在怪她來得太早，而且與這黃玉娘同行也未事先打個招呼。
冬晚晴看了黃玉娘一眼，則是笑著道：「到這兒來不用守著你學的那些個規矩，再規整的規矩，這『安和宮』出身的吳嬤嬤與邵嬤嬤也能挑出錯來！」
葉雲水看了黃玉娘一眼，卻是讓黃玉娘的臉色更紅，在那裡略有不知所措，花兒則上前扶著葉雲水起了身，葉雲水與黃玉娘道：「本妃不知你心中所想，可你自個兒定是心中清楚今日來這裡是欲做何事？」說完此話，葉雲水則帶著兜兜和姝蕙出了門，黃玉娘留在那裡卻是面紅耳赤，咬著嘴唇焦急思忖。
花兒硬著頭皮到凈房門口回了話，卻沒聽到迴音，只得先行退下，讓丫鬟們上了茶點，又請吳嬤嬤與邵嬤嬤帶著小主子們過去相陪。
葉雲水特意讓吳嬤嬤與邵嬤嬤將兩個小的外衫裹得嚴實點兒，這指不定有多少人來，這個抱，那個親的，別帶了病氣。
黃玉娘笑著點了點頭，可依舊還是那般坐著，
秦穆戎進了凈房為葉雲水擦著背，葉雲水也不如以往那般羞赧，反而主動窩在秦穆戎的懷裡濺他一身的水，秦穆戎索性也進了浴桶，二人痴纏不休，一個時辰都沒出來，這卻是把外面等著的丫鬟婆子們急了夠嗆。
「這般評價？」葉雲水挑著眉，沒帶有任何的喜怒。
棉絨的衣裳外套了件紫底金絲的罩衫，一模一樣的兩個小傢伙兒卻也不愛哭鬧，除了吃就是睡，鮮少有睜眼的時候。
黃玉娘耳聽葉雲水如此直白相言，臉上倒是多了幾分紅潤，似是心中有話欲說，咬了咬唇道：「世子妃說民女能得太后喜愛，民女心中感激，可民女更羡慕世子妃這福全之人。」
還未等葉雲水說話，便聽得院子里響起一陣叫嚷，「二嫂，快來看看弟弟給小侄子們送的禮，這份禮你必須出來瞧瞧，可是弟弟思忖了一個月才尋著的物件，您總不能讓弟弟這份心白費！」
耳聽這聲叫嚷，冬晚晴倒是先起了身，笑著便往外走，「得去看看祁善弄了什麼好物件，別又是在那裡吹牛皮！」
祁善看著葉雲水從正廳出來，則指著那一堆物件道：「怎麼樣？二嫂？弟弟這可是好禮送上，您總得誇讚兩句。」
黃玉娘則碎步上前為葉雲水行了禮，「民女黃玉娘給世子妃請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