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籌
秦穆戎冷笑一聲，「這都不見得安全，哪裡敢帶家眷。」
「臣妾不想提，皇上少一位寵妃，臣妾應該笑，可臣妾也身為人母，見不得這份慘，她到底怎麼得罪您了？十四郡王又怎麼得罪您了？」德妃繼續道：「十四郡王求見，您不肯見，臣妾哪怕遞了牌子欲請樂妃與十四郡王到『永寧宮』，皇上也不準，她母子二人可是犯了什麼罪？『安和宮』可不是冷宮！」
此時也無法細談，祁善則轉了話題說起要遠行一趟，「……這個年我恐怕不能在家過，皇族長有事讓我去辦，祁家人的事就交給二哥了！」
秦穆戎點了頭，「暫且不提，有人會比他們更著急。」
黃正海以為黃玉娘出現不過是解圍，可卻未料行至家中，黃玉娘卻真要照此做。
「啪！」黃正海一巴掌抽在黃玉娘的臉上，「白眼狼，錯生了你！」
「憑什麼？就因為我姓黃？」黃玉娘依舊那副冷漠，「我還就告訴父親，我非鎮國公不嫁，不然您就殺了我，寧為一府糟糠之妻，也絕不進宮做那案俎魚肉！」
明啟帝苦笑一聲，「朕也想歇歇了。」
說罷此話，德妃則福了福身，離開了「永和殿」。
總督府，蘭香園。
德妃依舊素衣素顏，行進這裏給明啟帝福了福身，「臣妾叩見皇上。」
「愛妃今兒怎麼來此尋朕？可是有事？」明啟帝打發太監去斟茶，而他則拽著德妃一同坐於一旁。
「那何不去看看十四郡王？他人小
嗔怪地看了秦穆戎一眼，葉雲水則望向窗外，「妾身喜歡雪。」
葉雲水看向秦穆戎，秦穆戎點了點頭，「皇上下的旨意，太后大殯，也不可能不來。」
「臣妾沒事，就不能來尋皇上了？」德妃淡笑出言，也未等明啟帝回話，則是道：「臣妾一是來探望皇上的身子可是康愈了些，可看到皇上瘦了，臉色也沉暗，索性這話也不用問出口了。」
「倒還真是不怕臟。」祁善凝眉道出這一句，卻讓黃玉娘怔住，「民女，民女是真的心中愧對鎮國公。」
秦穆戎隨之望去，「我也喜歡，可有人就不喜歡了。」
「都說你聰穎，爺我也一直這麼以為，可如今看來你並非聰穎，而是陰險，你怎知本公爺今兒出行？打探的？花銀子找人問的？手伸得倒是夠長，可你知不知，爺我最討厭的便是這樣的女人？」祁善說到最後聲音都帶著氣顫，黃玉娘渾身一怔，連忙道：「鎮國公爺千萬不要誤會，民女尋人打探也實在是想當面向鎮國公爺賠罪，絕對沒有惡意！」
葉雲水與秦穆戎將與德妃相談的大致內容說了說，而後言道：「德妃娘娘並未給具體的答覆，如今只能等著了。」
用過飯，幾個小傢伙兒也玩夠
葉雲水納悶問：「誰？」
「是朕心裏過不去。」明啟帝不願再談，意欲折過去，可德妃卻不給他這個機會，起身言道：「皇上是這大月國的天，您說誰有錯，那必定有錯，您說誰該死，那人便送上腦袋，可您為何不想想，臣妾變成如今這樣，肅兒苟活至今，臣妾母子為一句話受這番罪也罷了，樂妃和十四郡王恐怕連著一句話的錯都未有，您於心何忍？您到底是為了什麼？」
但秦中嶽可是被明啟帝罰了，祁家人來時，估計定會養好那二十板子打的「傷」？
祁善繼續前行，卻被黃玉娘讓家僕追上攔截，祁善皺眉，轉頭道：「你有何事？」
「滾！」祁善一聲吼，拽起馬韁，駿馬抬蹄嘶鳴，嚇得黃玉娘驚慌退後，再反應過來之時，卻只能瞧見祁善那縱馬的背影。
黃玉娘流了一股清淚，挽起待嫁髮髻，抬手插一素簪……
「永和殿」中，明啟帝正在看奏摺，門外太監進來回稟，「啟稟皇上，德妃娘娘求見。」
葉雲水也沒細問，關於三皇祖父的事她可以去閑聊，去親近，但涉及正事她從不插手。
「妾身的性子也變淡了。」葉雲水說這話卻讓秦穆戎嘖嘖搖頭，「倒也是，連板子都抄過了，也沒什麼你個女人再能玩的物件了！」
「不進宮，許給太子爺也行啊！」黃正海道：「聽說太子側妃小產無法再育，那袁
明啟帝有些要惱，可抬眼看著德妃的眼眶中瑩了淚，卻半句話都說不出，哀嘆一聲道：「朕的錯，怪朕！」
葉雲水依舊在抄著經，秦穆戎這會兒從外進來，行到她的身邊，看那幅簪花小楷的字，言道：「這字比以往多了分柔潤。」
「這個年，恐怕過得不能平靜啊。」祁善抿了一口茶，嘖嘖搖頭，葉雲水相問：「此時啟程可是要加急？無女眷？」
「得知鎮國公爺今日出行，特來相送，父親的錯還望鎮國公爺莫往心裏去，民女當面給您賠罪！」說著，黃玉娘則福了福身，低頭道：「如若鎮國公爺覺得不夠，民女便為您磕頭。」
「臣妾只是說實話。」德妃站起身，將所有的太監都擺手趕了下去，明啟帝則皺眉道：「愛妃有話儘管直說，可不要再提十四郡王。」
祁家要來人？
秦穆戎點了頭，「何日走？」
「小姐……」黃玉娘的丫鬟連忙上前扶她，黃玉娘推搡開，咬著下唇心裏道：「大意了……」
話語說著，明啟帝也起身走下龍位，站在一旁等著德妃。
「之前還有太後為臣妾、肅兒撐腰，護著樂妃、十四郡王，如今太后……臣妾等人這腦袋，您如若願取，隨時下旨，別這般地熬人，比要了臣妾
「他們來找我，恐怕也有意問軍令牌之事。」秦穆戎提起這個，讓葉雲水心中更沉，「爺可收好了？」
「鎮國公是個好人。」黃玉娘繼續道：「難不成爹還想讓女兒進宮？皇上賜婚駁了，女兒又不是那天姿國色，還能讓皇上入心，父親想的太天真了吧！」
一晃已是又過了一個月，今兒已經是臘月二十三，小年的日子。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還真要嫁那個廢物？」
「那母子二人做事向來謹慎，也是要尋個機會，無妨，等著過這個年吧。」秦穆戎說到此，祁善則道：「前幾天接了信，兩位叔父和堂兄已經啟程，前來叩拜太后，應該在年前。」
「誰？太子？」葉雲水自問自答，看著自抄的那篇經文，越想簡單的日子越不安穩，這一春節，過得恐怕比每一年都難。
德妃？明啟帝略有驚訝，德妃可是鮮少來這裏找他的人，即刻擺手讓太監通傳，「請她進來。」
如若是以往，應該是進宮見太后，可如今是葬事之年，便都居在府中不用進宮去。
每日都坐在窗前，看窗外那飄降的雪花，已經成了葉雲水最喜好的事。
祁善等在城門口，接到那裝了各種傷藥棉布的包裹則直接系在了身上，欣慰地拍拍胸口而後上了馬，正準備帶人前行，可餘光一掃，卻看到一旁的青衣小轎中下來一人，正是那黃玉娘。
「你！」黃正海冷哼站起，「你乃黃家之女，要以黃家大局著想！」
不顧明啟帝，也怕天下人怒
駕馬前奔，卻聽黃玉娘叫喊道：「鎮國公爺，請等一等！」
祁善思忖片刻，答道：「還要等信，估計是後日一早。」
「別提這荒唐事皇上是否能允，父親就沒想過是現在的孟家？」黃玉娘不屑一笑，淡言道：「你們享福了，女兒能有什麼？在宮裡頭懸著命，勾心鬥角，整日里提心弔膽，還不如死了算了！」
幾乎都是訴苦的，天寒地凍、手腳生瘡……唯獨最後一句說祁家人特意尋他轉告欲與秦穆戎相見，而且還不在庄親王府。
說著，她便欲跪下，可祁善半句話都未出，黃玉娘咬著牙硬是跪在地上，「民女給鎮國公爺賠罪了！」
忙完王府的中饋差事，再為庄親王爺上了葯，葉雲水便回到「水清苑」，坐在臨窗書桌之前，抄著經，望著那盈盈白雪，那焦躁的心也都安穩下來。
葉雲水嘆了氣，太后一走，祁家也是岌岌可危，天高皇帝遠，可也無法抗旨不歸。
後日一早，祁善臨行時讓家僕特意到庄親王府知會了一聲，葉雲水讓花兒將給祁善準備的包裹帶上，其餘便沒什麼囑咐。
明啟帝僵坐在龍椅上沉了半晌，想欲起身，卻發現手麻得動彈不得，驚慌之餘，嚇得險些跌下那龍位，貼身太監立馬扶著他，卻被明啟帝一把推開，口中道：「朕，朕這到底為了什麼？」
「還能有誰？」秦穆戎往桌子上扔了一封信，葉雲水拿起抽出來看，卻是祁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