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八卷 新國

第024章 公元一一一六

第八卷 新國

第024章 公元一一一六

說到此處,君臣兩人都是憤然難言。良久后,乾順才道:「舊事已逝,新事又當如何?」
正月中,西夏使者晉王察哥親來西門慶軍中賀正旦,兩國正式訂立了府州之盟,從此邊境停戰,通商互貿,兩家共同分享和平帶來的巨大利益。
察哥一聽傳位之說,驚得滿背冒汗,急忙跪倒表白心跡:「臣萬萬不敢再存妄想!」
李乾順嘆道:「前些時看到西門慶《告天下萬民書》,還以為其言多為悖論,誰知親見其人,才知道其人所欲行之事,真真是前無古人,以錦繡江山為公器而非私物,西門慶氣魄之大,寡人自愧不如。」
原來,年前十二月,遼主領軍七十萬討伐女真族僭稱金國的完顏阿骨打,軍至駝門時,御營副都統耶律章嘉努突然反叛,兵回上京,欲立皇叔耶律淳為帝!遼主因內亂無心再與女真糾纏,於是火急回軍。誰知樹欲靜而風不止,完顏阿骨打率領二萬女真輕裝追擊,直趕遼主到護步答岡。完顏阿骨打道:「彼眾我寡,兵不可分。視其中軍最堅,其主必在焉;敗其中軍,可以得志。」乃使右翼先戰,兵數交,左翼合而攻之。遼兵潰,金師馳之,橫出其中,遼軍死者相屬百余里,獲輿輦、帝幄、兵械、軍資、它寶物、馬牛不可勝計。遼主棄軍而逃,一晝夜疾行五百里,直跑到長春州,才勉強止住了敗勢。
察哥再拜倒:「臣罪該萬死!西門慶圍宋,臣自以為可以火中取栗,卻不想變成了引火燒身,今日國家之敗,皆臣埋禍於昔日也!」
原留守蕭保先嚴酷,渤海人皆苦之,今日被吳用、王矮虎殺了,眾皆大悅。吳用便蠱惑人心道:「今日我等雖替天行道,為民除了一害,但遼主殘暴,聞得渤海有變,豈肯善罷甘休?若派兵來屠城,如之奈何?」
李乾順對自己的兒子深深地忌憚。因為西夏武烈皇帝李元昊就是掛在自己兒子手上的——李元昊飯醉之後,被藏在寢宮裡的太子寧令哥一劍砍來,雖然躲得快但還是削掉了鼻子,一代雄主就此不治身亡。
乾順卻輕輕地笑起來:「我倒盼著他能做出一番成就來,為這世界立個新樣範兒。那時,我索性把西夏國的皇位傳了給你,我自己跑到中原做西門慶許過的開封府尹去,然後積极參加甚麼競選,如果能得任一屆元首,統領中國,也算是我大夏不戰而屈中國之兵了。哈哈——」
察哥聞言一愣,心道皇兄竟和西門慶深談,莫非真的是兵敗之後被抓了俘虜?但乾順既然不說,他自然也不會去問,只是低頭道:「天不能無日,民不能無主,西門慶異想天開,只怕終將一事無成,自取滅亡。」
不過怎麼說,也總是自己的兒子,這貨雖然自己沒死就想搶著繼位,但也不能就此一刀砍了他,打上幾板子,懲戒懲戒,也就是了。
察哥又道:「昔年契丹與宋有澶淵之盟,約定兩國互不侵犯,已百多年矣!然今日宋亡于西門慶之手,盟約已名存實亡,我主與契丹乃郎舅之親,若能說動遼主南征……」
李乾順聽到此信,與察哥面面相覷。遼國內有叛亂,外則大敗於女真完顏阿骨打,軍困兵疲之下,只怕是再騰不出手來對付西門慶了。李乾順呆了半晌,不由得仰天苦笑:「西門慶啊西門慶,你恁的命好!」
此言一出,滿城人皆色變。吳用便指點迷津道:「今有大金,彈指即敗遼兵七十萬,遼人聞風破膽!若渤海城順天承運,歸附金國,必有磬石之固,吾等再不必擔驚受怕了!」
尤其是現在西夏出了個大對頭西門慶,當此外患,更不能手足相殘,令親者痛而仇者快,所以李乾順也不打算追究任何人的責任了——也是李華梅來得快,趕在西夏軍自相殘殺之前力挽狂瀾,保全了西夏的元氣,沒有造成惡劣的後果,所以李乾順才能心平氣和地做出這個寬恕的決定。
於是就在一一一六年正月丙寅朔,吳用、王矮虎糾集人馬,突襲遼東京渤海故地,擒斬東京留寧蕭保先。遼戶部使大公鼎聞亂,即攝留守事,與副留守高清明集奚、漢兵千人,與吳用、王矮虎戰于渤海城下,卻當不得吳用十面埋伏,其軍盡沒,這座遼太祖力戰二十余年方才平定的古城,從此落入吳用之手。
察哥勸慰道:「吾主休如此說!國家之困,非吾主不勤政,亦非我大夏好戰,皆因宋朝奸臣貪污軍費成風,不肯斷了這條財路,所以才連年征伐不休,雖求和亦不準。到頭來,兩國士卒血肉塗於野,眾奸臣卻食而自肥!」
聽到皇兄赦免了自己,察哥磕頭謝恩,然後遵旨站起。就見乾順長嘆了一口氣,喃喃地問道:「御弟,天下真有那種不戀權勢、大公無私的奇人嗎?」
乾順又笑了幾聲,然後才悠然道:「起來吧!當務之急,是西門慶陳兵塞上,我國新敗,士卒奪氣,若其有狼子野心,卻當如何御之?」
察哥低頭道:「臣孤陋寡聞,實所不知。」
乾順兩眼一亮,拍手道:「好一個驅虎吞狼,耗敵國力!」
既然宋朝已平,梁山明教聯合政府在正月初一日宣布改元,廢除宋朝政和年號,建立公曆元年,公元一一一六年從此始。
反倒是察哥這個庶弟,讓李乾順很放心,兄弟兩個這些年來配合默契,西夏才能有泰山之安。察哥這回爭位,其實是想保命,如果太子不想著剷除異己,察哥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乾順沉吟道:「敗而請成,豈不被動?」
新年新氣象,這一年註定影響深遠。
陳小飛信以為真,就讓吳用吳加亮當槍使了,這一年多來,吳用、王矮虎藉著三奇公子西門慶的名頭,四下里招搖撞騙,結交豪傑,收納亡命,淶水縣賊董龐兒,巨寇霍石,土賊安生兒、張高兒、蕭寶、張應古、李孝功等人聞風皆來投效,一股潛勢力就此形成,風雨欲來。
李乾順自即位后勵精圖治,也是李元昊之後的一代英主;他的兒子李仁愛從小就鷹視狼顧的,未嘗不會成為第二個寧令哥——當皇帝也麻煩啊!兒子不成器吧?坐立不安;如果成器得過了份,就更坐立不安了。
乾順慢慢點頭:「若契丹動于北,吐蕃亂于西,縱然西門慶有三頭六臂,只怕也是個支撐不住!他們三處混戰時,我大夏正好左右逢源,從中取利,待國力一足,那時再作良圖,別有計較!」
聞完顏阿骨打二萬破七十萬,大敗遼主于護步答岡后,吳用仰天長嘆道:「今日吾方知,西門慶為何如此看重這小小的女真了!」
乾順扶起察哥,嘆道:「非御弟之罪,若不是寡人貪圖宋朝土地,也不會有府城之敗,建寧之失!」
福無雙降何時至?禍不單行今日來。卻不知陳小飛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說這話時,卻聽興慶府里爆竹聲響,新的一年來了。
乾順點頭道:「御弟之言皆屬實,寡人亦無法自辯,身為一國之君而民生凋敝,寡人心實愧之!」
這一戰兩萬破七十萬,遼國的軍威士氣被女真徹底打沒了,於是「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的神話甚囂塵上,遼軍心膽俱寒之下,從此打一仗,敗一仗,再也翻不過身來了。
察哥應聲道:「臣亦深思熟慮久矣!宋朝自蔡京、童貫等奸臣柄政以來,對我大夏用兵不止,白銀、絹、錢、茶的歲賜皆廢,榷場亦封閉,我大夏青白鹽不得販賣于宋境,國之財用不足,民間布匹、絹帛、茶葉、糧食等生活用品無不稀缺,物價騰貴。不得已之下,大夏牛羊皆賤賣于契丹,民不免衣皮食酪,幾不能為國。」
察哥冷笑道:「此明修棧道,更有暗渡陳倉——如今秦鳳路、永興軍路皆被我大夏殘破,多有廣漠闊野成為無人之地者。西門慶新得中原,根基不穩,若要兼顧邊境,就得萬里饋糧,傷財費力——若此時有吐蕃各部乘時而起,作亂于熙河、成都之地……」
在款待西夏使者的盛宴上,突然有緊急軍情傳來,西門慶聽了顏色不變,察哥聽了卻如五雷轟頂,急急向西門慶請辭,趕回興慶府去了。
原來吳用在王矮虎的保護下,偷渡河北,潛入遼境,找到了西門慶安插在遼國的暗諜陳小飛。吳用拉大旗做虎皮,只說自己此來,是奉了西門慶的密令,要在北地布署一個驚天大局云云,令陳小飛保密之餘,全力配合。
其實李乾順不知道的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現在的西門慶,也在頭痛著呢!
計較已定,兄弟兩個相視而笑。乾順便面朝東方,悠然道:「西門慶啊西門慶!這一回,寡人倒要看看你還有甚麼力挽狂瀾的手段!」
嘆息良久,吳用又找來王矮虎道:「王英兄弟,你我二人辛苦一年,終到了今日的收穫時節。如今大金將興,大遼將敗,你我二人振臂一呼,建功立業就在此時了!」
察哥謝道:「吾主恩寬!臣思之,西門慶天星轉世,只能智取,不可強圖——莫如遣使求和,重開邊市,再立榷場,息兵養民,以實國力,以待后舉。」
混在人群中的董龐兒、霍石之眾立即歡呼響應,一城人茫然之下,只知隨聲附和,於是擁立吳用為渤海城主,王矮虎副之,董、霍之流為羽翼,總督全城軍政。
及時雨宋江死後,一年來一直蹤跡不見的智多星吳用、矮腳虎王英終於出現了。這兩個傢伙不現身則已,一現身就捅出了天大的漏子!
這時,陳小飛才察覺出大事不妙,於是轉身就跑,誰知卻已遲了。這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