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八卷 新國

第088章 驅狼斗虎

第八卷 新國

第088章 驅狼斗虎

耶律延禧聽了,腰間寶劍出鞘,手起劍落,將亭中案幾劈為兩塊,瞋目道:「寡人九五至尊,豈能被臣下宵小所左右?敢有攔阻興兵者,就是裡通外國、賣主求榮的叛逆貳臣,當與此案同!」
耶律延禧冷笑道:「我知你金國曾經有意與西門慶的中華聯邦結盟,你完顏宗用就親自擔任使者走了一遭,雖然事情不諧,但到底心裏偏著南朝三分,因此才這般替那西門慶百般開脫——是也不是?」
一片讒言風雨起,三寸毒舌兵戈來。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耶律延禧打破砂鍋紋(問)到底:「宗用殿下快快請說——害我蕭愛卿的兇手為誰?」
這一番聲情並茂,深深地觸動了耶律延禧的心房——「我的蕭愛卿啊!雖然你平生貪財好貨,但在大義大節上,卻是毫不含糊!如今陰陽相隔,寡人失一臂矣!」
完顏宗用繼續面不改色:「西門慶是何許人也?此君嫉惡如仇,手綰大權后更是無日不殺貪腐,談笑風生間滅門絕戶,只等閑事耳!蕭相國……這個,饋贈收得確實多了些,西門慶視其如眼中釘肉中刺,起心害之,還需有理由嗎?」
完顏宗用訕訕地笑了笑,摸著鼻子小心翼翼地勸慰道:「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話說回來,不信又能怎的?那西門慶兵雄勢大,正是時無英雄,遂使豎子成名——今世還有誰敢去招惹他?」
耶律延禧便躡著完顏宗用言語的腳蹤步步進逼:「宗用殿下說自己有誠心?既然如此,好——寡人給你個證明的機會!若殿下肯大力斡旋,使我大遼與金國結為兄弟之邦,從此唇齒相依,守望互助,便是真有誠心,否則……嘿嘿!殿下所謂的誠心,也不過如此罷了!」
完顏宗用大笑起來:「西門慶殺人,何須用刀?陛下莫忘了他是轉世天星,善能呼風喚雨,遣將拘神,噴雲吐霧,播土揚沙,是天下最大的左道之人——這西門慶為了害蕭相國,竟然以邪法發來一場大水,玉石俱焚之下,害了北朝南朝無數生靈的性命,真是忒也惡毒!」
完顏宗用支吾道:「這個……我大金確實真心與大遼求和結盟。只不過,如果陛下要對南朝用兵,明日金殿之上,群臣必然反對者多,贊成者少,眾口鑠金之下,都說是外臣今日挑唆了陛下,鬧得南北興起兵戈,眾臣怎會答應?如此一來,陛下這兵固然發不成,連外臣也要受池魚之殃,遼金結盟之事也非黃不可!」
耶律延禧一聽,哦!合著在你完顏宗用的心裏,我耶律延禧只是耗子扛槍窩裡橫,只敢對自家人妄動無名之怒?!今天老子就要讓你看看,就算寡人怕了女真,但積弱南朝的漢蠻,卻還沒放在大遼皇帝的眼裡!
完顏宗用心下冷笑:「昏君入吾彀中矣!」
心裏鄙薄,面上卻勾勒出惶恐、欽敬甚至崇拜的複合型臉色來,這無聲之馬屁巧奪天工,奇于造化,落在耶律延禧眼裡,大遼天子只覺得全身舒泰,就象在家裡憋了一天後終於被主人拉出去方便的寵物犬一樣。
完顏宗用的嘆息,令天祚帝耶律延禧大為驚奇:「宗用殿下原來在這上京城中還有故人?」
此刻的耶律延禧,雖然滿口豪言,其實心裏也有些發虛,他真要有他所說的血性,面對年前女真人的侵略時,早就跟完顏阿骨打決死相拼了。所以別看耶律延禧叫得山響,底氣根本不足,正是自尊心與自卑感比翼齊飛的敏感之時,偏偏手下護衛湧上來了。
完顏宗用揚眉詫道:「陛下竟然不知?也是——陛下身在深宮,消息閉塞,也是有的。」
完顏宗用口不應心地真實謊言:「陛下,自古兵者為兇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陛下還請三思啊!」
完顏宗用繼續面不改色,在耶律延禧目光的卡位之下悠然反問道:「陛下可記得梁山有一人喚做智多星吳用?」
這時,連耶律延禧的皮室護衛也被他的大叫聲驚動了,一時唯恐金國野蠻人對自家皇帝陛下做出甚麼人神共憤的事情來,眾護衛紛紛撞上來保駕。
完顏宗用繼續苦口婆心,只是這回換了對象:「陛下也說,自己是一國之君,行事須當以國事為重!」
完顏宗用這才道:「說起此人,大大有名——他就是曾經的梁山巨寇,今日的南朝第一人——西門慶是也!」
完顏宗用看著遼國皇帝臉色在紆徐款緩間微妙地變化著,他品嘗到了旱地釣巨魚的快感,於是心曠神怡地眯眯笑道:「那智多星吳用善能求神問卜,打卦算命,調鉛弄汞,捉坎填離,亦是一位不世出的奇人。只是在梁山時一山容不得二虎,被西門慶所逼,吳用不得不遠遁邊荒,到了北地望天子龍氣而至金國,輔佐我家狼主哥哥做了一番好大事業出來。只是他和西門慶之間恨大仇深,時刻不能相忘,因此以六丁六甲法常相值守,西門慶一舉一動,卻哪裡瞞得過這吳用去?因此西門慶開壇作法水灌大名府,吳用雖隔萬里,亦能洞若觀火。」
當耶律延禧心中正在沉痛哀悼自己的忠臣時,完顏宗用卻又悠悠道:「追思故人英風,吾心戚戚,只恨兇手兀自逍遙法外,卻令人好生耿耿!好生耿耿!」
聽到完顏宗用苦口婆心地替西門慶辯護起來,耶律延禧心頭的怒火「騰」的一下直躥上了天靈蓋,本來只相信三分的,這一下信成了七分,大叫道:「豈有此理!哪有祈雨澆地,澆得淹了自家一座城池的?若說其中無鬼,誰能相信?!」
耶律延禧聽了,眼睛中光芒一閃,猛抬頭道:「宗用殿下所言兇手,卻有何由來?」
完顏宗用便叫起撞天屈來:「陛下如此說,卻置外臣一片誠心於何地?」
耶律延禧繼續緊盯完顏宗用:「宗用殿下何以知之?」
耶律延禧緊盯著完顏宗用:「西門慶害我蕭愛卿?如今中華聯邦與我大遼兩國交好,租界都換了,他怎麼會動這步凶心惡膽?若真有陰謀,殺害一國之重臣,此事何等隱秘,宗用殿下又如何能知之?」
耶律延禧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精彩——智多星吳用他怎麼會忘記?就是這人今年初春在遼國東京殺了蕭保先,而今年深秋蕭奉先又水葬在了中華聯邦的大名府——蕭家三兄弟一年之內死得只剩獨苗了!細算起來,還是跟西門慶脫不了干係!
耶律延禧站起又坐下,坐下又站起,緩緩地道:「如此說來,那西門慶是害我蕭愛卿的罪魁禍首了?」
耶律延禧聽了沉吟道:「難道是那西門慶突然興兵襲擊,血洗大名府殺了蕭愛卿不說,還饒上了我大遼兩萬兒郎的性命?然後再決堤放水毀蹤滅跡?」只是這話說起來太過匪夷所思——西門慶身為一國元首,卻冒著兩國失和的危險,和兩萬遼軍大動干戈,只求胸中鋤貪反腐的一時快意?
「正是!」完顏宗用面不改色地演義道,「當年遼金為敵國時,在下曾化裝潛入上京城行事,與北府樞密蕭奉先所善。在下本欲以利誘之為我金國所用,蕭相國卻高風亮節,大義凜然,嚴詞拒絕,令在下好生相敬啊!」
完顏宗用道:「那吳用雖是這般說,但他畢竟和西門慶有仇,結論不免失於偏頗。俗話說兼聽則明,偏聽則暗,或許那西門慶開壇作法,也只是想祈個雨澆個地什麼的,未必就是對蕭相國有什麼企圖,只是不小心水來得忒猛了些,無心釀大錯,也是有的。」
完顏宗用心中鄙夷地一笑,面上卻是恭恭敬敬:「宗用哪裡敢如此看待陛下?」
要說群龍之首是這樣的莽人,耶律延禧自己都不會相信。
於是耶律延禧手按腰間劍柄,凜然道:「朕意已決——西門慶害死了我家蕭愛卿,寡人早思報仇,這些天之所以按兵不動,只是因為要忙著調兵遣將,積草屯糧,只待萬事俱備,寡人就要掛孝征南,飲馬梁山泊了!」
聽得這小覷之言,耶律延禧憤怒心未息,虛榮心、好勝心、計較心又起,森然道:「寡人一國之君,掛甲百萬眾,豈憚于區區一南朝漢蠻嗎?」
待遼國護衛們都抱頭鼠竄了,完顏宗用才目送著他們,悠悠地道:「陛下何人?何必在這些小人物身上妄動雷霆之怒?」
眼前的完顏宗用越是恭謹,耶律延禧心上的怒火越是轟轟發發,難以按捺,當下大叫道:「汝以為寡人真是那等無血性、只知忍氣吞聲的暗弱之君嗎?」
卻聽完顏宗用慨然道:「我大金離那中華聯邦路遠水長,縱然護著他,也沾不上甚麼腥犖兒,反而惡了大遼友邦,得不償失——既然陛下有了定斷,我意亦決,明日金殿之上,我大金將以結盟之誠意,鼎力支持陛下掛孝南征,為蕭相國報仇雪恨!」這正是:
這些人登場時,目光不免在皇帝陛下和金國使者間溜來溜去,而在耶律延禧現在的心中,任何人的目光都成了遮遮掩掩的冷嘲暗諷,這讓一國之君臉面上如何掛得住?因此耶律延禧雷霆大動,把所有忠心有餘、眼色不足的護衛們罵得狗血淋頭,然後統統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