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八卷 新國

第100章 總在轉運的耶律淳

第八卷 新國

第100章 總在轉運的耶律淳

結果這貪心的親兵半路上一頭撞進了趕來捉大魚的女真人網子里。女真人一看,前邊寶馬之上,一人金盔金甲背著大包裹潛行疾走,除了遼國兵馬大元帥耶律淳誰有這身行頭?於是大喊大叫就追了上來。親兵一看不妙,撥馬就跑,他的馬快,急切間女真人追不上他,就連連吹起號角,八面合圍的女真人一聽到堵上耶律淳了,旁的小魚小蝦也沒人管了,都趕著去撈那隻貪心的大鱉——對一切懵然無知的耶律淳正好撿了這個便宜,無驚無險地逸出了金國的包圍圈,一路猛跑之下迷了路,等幾天後回過神來才發現居然已經跑回上京臨潢府了。
耶律延禧聽完皇叔耶律淳的哭訴,如果順理成章的話,應該是怒斥一聲:「耶律淳!寡人命你為兵馬大元帥,將遼東防務均交於你手,對你寄予厚望!你卻玩忽職守,在一日之間,盡喪北土,這等瀆職之臣,不殺何以勸善?!殿前武士何在?將耶律淳拉下,給寡人金瓜擊頂,以為為臣不忠,任事不力者之戒!敢有保本求情者,與耶律淳同罪!」——如此光明正大地解決掉這個皇位的巨大隱患,這才是身為帝王所該做的正事啊!
誰知道冊封的國書送過去,前一天遼國人民的老朋友——御弟大王完顏宗用還當著完顏阿骨打的面,以飽滿的熱情、懇切的言辭,表達了對此冊封國書無比的滿意之意,並展望了大金大遼兩國山高水長的美好前景;然而就在後一天,遼國兵敗的消息傳到,完顏宗用馬上就變成了雷公臉,痛斥遼國在冊書中不稱大金國而稱「東懷國」,是有意蔑視大金國;冊書中有「渠材」二字,是輕視侮辱大金的狼主完顏阿骨打!
這段時間,遼國最焦頭爛額的人非天祚皇帝耶律延禧莫屬。
再接下來的這些天,正當耶律淳沉浸在自己時來運轉的好心情中深醉不已時,他的好運氣突然到頭了——金國人借口遼國天祚帝的冊書嚴重非禮了大金國的國格和大金國狼主完顏阿骨打的人格,士可殺不可辱,血債要用血來還——於是大金國的人馬拂曉出擊,悍然向耶律淳駐守的防線發起了報仇雪恨的決死攻擊。
剛當上大元帥就被嘩變,你說耶律淳不走運吧?可兵變首發是在別的營盤,等燎原大火波及到他的營盤時,這位皇叔早已做出了戰略上的轉進,因此毫髮無傷——耶律淳這運氣的好壞,似乎已經在兩可之間了。
耶律延禧聽了,捶胸頓足——那封冊書可是以自己為主編,凝聚了大遼無數文化精英的披肝瀝膽之巨作,居然就這麼被金國人給無情地否了?可見女直完顏蠻子是何其野蠻也!
於是,不走運的皇叔耶律淳又時來運轉,撿回了一條老命。只是來日大難,也不知他這時好時壞的運氣還能再持續多久,下一回到來的運氣是好到逆天,還是壞到爆棚?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證明耶律淳的運氣真的好到了極點——他這個必死的兵馬大元帥、前線總指揮,手下只有一幫嘩變后跑得差不多的怨軍,剩下的軍心也是渙散得搖搖欲墜,女真人一來,這樣的軍隊就是笑話,大家只有伸著脖子挨刀的份兒——偏偏就在這要命的時候,西門慶的中華聯邦與大遼締結了同盟,緊跟著大金國也爭先恐後地向大遼遞來了橄欖枝。
耶律延禧不怕中華聯邦,儘管中華聯邦的元首西門慶號稱天星轉世,被吹噓得神乎其神,但耶律延禧從沒在西門慶身上吃到過苦頭,縱然被其人幹掉了二十余萬人馬,但那死亡的恐懼也只是別人來承受;而金國人則不同,他們就是耶律延禧背上的芒刺,他只能時時刻刻地背負著那種看不見的痛苦——入骨的殘酷。
一幫女真人嬸可忍叔不可忍之下,把前去冊封的倒霉使者打了二十鞭子,直趕了回來,沿路上又被熱情得過份的女真人拉拉扯扯,結果很多人連皮大衣都被扯沒了,大家走了個空身,等回到大遼,手指口鼻凍脫者比比皆是,弄得專門負責招懷遠人的鴻臚寺里一片哀鴻遍野。
當然,如果有人指責天祚皇帝這是借金國人的刀,來消弭一個自家皇位的潛在隱患,那耶律延禧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帶著民兵去抵擋號稱「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的金國人,耶律淳覺得自己真是太不走運了。果然!他率領的「怨軍」突然兵變了——所有的精明人都知道這一去就等於是在閻王殿上註冊了,爹媽給一回生辰八字不容易,這怨軍老子不幹了!
耶律余睹被西門慶那一幫梁山好漢半道兒劫走,已經算不得甚麼了,二十余萬精銳的家底兒被西門慶一掃而光,包括御妹天壽公主答里孛在內的各路能臣宿將軍敗后全部音訊不明——估計也是凶多吉少了,而就在這要命的節骨眼兒上,東北方的大金國突然有了動向!
兵敗將亡,耶律淳的好運氣看來也已經使盡了——誰知道峰迴路轉,耶律皇叔和三國蜀漢的劉皇叔有一拼,總能在絕處逢生,遇到賤人——耶律淳手下一親兵,看到皇叔已經死定了,就卷包了皇叔隨身的金銀財帛亂軍中悄悄溜走,這傢伙貪心不足蛇吞象,連耶律淳精美華貴的盔甲和千挑萬揀的寶馬也不放過,都順手牽羊了。
皇叔連皇帝都不當,如此高風亮節,就讓你當天下都討、兵馬大元帥吧!於是,耶律淳皇叔都元帥接下來的任務就是組織起一群民兵,刻苦訓練后自成一軍,名叫「怨軍」——您聽聽這名字多晦氣,居然叫「怨軍」!就算古時候有哀兵必勝,今天也輪不到你怨軍來東施效顰——耶律淳就帶領著這支怨軍駐紮到了遼東防線,抵擋隨時都可能攻來的金國人。
新的一年剛開始,正在考慮改元重新取年號去去往年晦氣的時候,打臉的事情就一件接一件地來了!果然是人要使者,連喝涼水都塞牙,沒有最晦氣,只有更晦氣!
這一回和晦氣兄勾肩搭背一起來的,是皇叔耶律淳。在護步答岡之戰時,耶律章努臨陣反叛,想廢了天祚皇帝耶律延禧,扶保這位耶律淳皇叔登上王位,結果這位皇叔把耶律章努派來聯繫的人都殺了,隻身跑去耶律延禧的駕前表忠心,由此得到了耶律延禧極大的信任。
怨軍大將郭藥師奮勇抵抗,結果戰死。這位郭藥師本來是歷史上大有所為的名人,如果局勢一直不利下去,他時時刻刻保持著警惕,還能死里求得一條生路,直至走向屬於他的輝煌——偏偏西門慶穿越而來逆天改命,和大遼結盟,延緩了金國對遼國的攻勢,大金也趕著見風使舵,與遼國約為兄弟,弄得郭藥師也懈怠了,一時鬆弛,到頭來送了性命——果然是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啊!
可是耶律延禧沒有!倒不是他良心突然發現,念起叔侄兩難之情了,而是此時的天祚皇帝已經被嚇呆,不但忘了所有的蠅營狗苟,連正常人該有的反應都變得極其緩慢。
北境方得羽書至,南方又看使節來。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自護步答岡一戰後,耶律延禧就患上了金國恐懼症,被女真人攆著屁股猛追的那種恐懼,就象將童年所經歷過的全部黑暗濃縮進了短短的一刻,讓耶律延禧重新咀嚼回味了一遍,那種絕望與無助,令他永遠失去了正面與金國相對視的勇氣。
俏媚眼做給了瞎子看,正當自慚明珠暗投的耶律延禧羞惱得恨不得買塊豆腐來猛撞的時候,晦氣兄保持著摩肩接踵的緊密隊形,又興高采烈地來敲門了。
籠罩在邊境邊境上的戰雲頓時被和平的大風一卷而空,耶律淳真有一種午時三刻在刑場上開刀問斬時,突然接到了赦書免了死的快活。
事出突然,耶律淳哪裡想得到剛剛做了幾個月好兄弟的大金國會突然翻臉動手?元帥都想不到,手下的兵將就更想不到了——全無防備的怨軍就這樣被如狼似虎的金國人殺得人仰馬翻,耶律淳勉強組織起來的大遼北部邊防線頃刻崩潰。
要說起對大金國的恭敬來,耶律延禧那是真真的沒話說。為了討得金國這個兄弟之邦的歡心,耶律延禧動足了腦筋,下足了心思,在冊封金國的文書上,以極雅馴的字眼兒將金國美化成「東懷國」;而為了恭維完顏阿骨打,耶律延禧敬稱其人為「渠材」——如此類溢美之句,真是嘔心瀝血磨穿鐵硯,終於成就了這一封燦然大備的渙渙國書,耶律延禧捫心自問,這一封冊封書雖然不敢說絕後,至少也已經空前,縱然起曹操曹孟德于地下,也是要搬出蔡邕老先生的文言文來大讚「黃絹幼婦,外孫齏臼」不可的。
就在金國撕毀盟約悍然興兵,遼國君臣相對木偶的時候,突然有小黃門直報進來——「報——!我主萬歲,有南朝中華聯邦元首西門慶使者程萬里,宮門侯見!」這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