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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方燾出醜

第67章 方燾出醜

不怪她現在才想起來,先是在山洞里被華灼有意無意地嚇了一下,後來又得到一串珍珠項鏈,她愛不釋手,只顧著向兩個庶姐炫耀了,哪裡還記得她的三哥。
華頊坐在主位上,不動聲色地看著,最後目光卻落在女兒的身上。方燾跑進了冰窖,或還可說是誤入,但冰窖入口的木板蓋子,又是誰合上的?
恬不知恥。
華頊板著臉,舅兄是什麼德性,他心中清楚,只是礙著妻子的臉面,平時不好說出口,現在看來,舅兄的幾個兒子,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俗話,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這樣的人,他怎麼可能把女兒嫁過去,也幸虧妻子和方家人並不是一個性子,否則才令他頭疼呢。
「明知是錯,你為什麼要去做?」
華頊一戒尺用力打在她的掌心上,疼得入骨,華灼眼圈一紅,低聲道:「君子以自強不息,君子以立不易方。」
果然,華灼聽到了震動聲。這震動聲就是冰窖大門被推開的聲音,為了防止冷氣跑掉,冰窖的大門造得很厚實,每次打開,都會發出沉重的悶聲,傳到地面上,會變成震動。
方懷柔只被她剛才說的地震給嚇得臉色發白,扯著她的手道:「別看了,沒人的,咱們快走吧,萬一被埋了可怎麼辦?」
說著,她若無其事地把木板扣到入口,搭槽一嵌,從裏面就打不開了。然後就拉著方懷柔跑出了假山洞。
說著,便把獨善叫了來,讓她帶人去尋。
等方懷柔這一開口,華灼才裝出吃驚的模樣,也「啊」了一聲,道:「爹爹,娘,女兒和四表姐從山洞出來的時候,看到冰窖入口打開了,三表哥他不會是跑到冰窖里去了吧。」
主人宴客,客人卻跑沒了影兒,明明是十分失禮的一件事,但到了他的口中,就變成活潑,嗯,活潑雖然不是什麼太好的詞彙,但至少,還停留在褒義的層面上。
一看他這個樣子,方氏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好端端的,這孩子跑到冰窖里去做什麼?
方懷柔嚇了一跳,想要回頭,卻被華灼拉得緊。
「絕人後路,比誘人犯錯更錯得厲害。他是你三表兄,你們是第一次見面,你為何要故意害他吃苦頭?」華頊放了下戒尺,開始追究原因。華家家法,三尺子就夠了,多打無用。
「啊,表妹,這裏面太黑,我害怕。」
「哪個說我和你娘要將你許到舅家去,道聽途說,胡思亂想,還盡瞎胡鬧。」
「不怪,不怪……表妹你又不是故意的……」
方懷柔也感覺到了,眼前一片黑暗,她只能隱約看到華灼的身影,腳下卻在震動,頓時嚇到了。
華灼琢磨著幾分意思,面上一喜,連忙撲到華頊身邊,嘻嘻笑道:「爹爹,其實你也不喜歡舅舅一家吧。」
眼珠子一轉,她已經計上心來,仗著熟悉地形,帶著方懷柔一頭鑽進了假山洞里。
「啊,不會是地震了吧……」華灼也一副很害怕的樣子,「咱們快出去,可別被埋在假山底下了。」
「爹爹,不是我讓三表兄進冰窖的,我只是關上了冰窖入口的木板。」她吸著氣,為自己辯解。
華灼擰過頭去,舅家的人果然都是一個性子。至於方燾,讓他在冰窖里凍一陣子吧,等開了宴再放他出來。
華灼咬住唇,不吭聲。她知道不該用陰暗手段害人,可是她忍不住,舅家人,沒有一個值得她去敬重,她沒起殺心,就已經是很善良了。讓方燾在冰窖凍半個時辰,只能算小懲。
她沒有讓方燾進冰窖,是他自己貪婪,把冰窖當成了藏寶室,偷偷跑了進去,她做的,只是堵住了出口。雞蛋有縫,才有蒼蠅來叮,方燾咎由自取。
華灼哪還怕他,又道:「爹爹,你總不能讓娘老懞在鼓裡,舅舅一家人我瞧著都是不好的,別讓他們裝好人騙了娘去。」
「那你又是如何做的?」華頊又一尺子打下來。
方孝和臉色難看起來,輕咳一聲,對華頊道:「這孩子自小活潑,就愛瞎跑。」
方氏不忍看兄長尷尬,連忙打圓場,笑道:「找個人去尋就是了,燾兒人小,又不熟悉地形,肯定跑不遠的。」
說著,就又拖著方懷柔往回走,經過冰窖的地下入口時,看到木板被打開,裏面的長明燈的燈光透出來,就故意驚訝道:「啊,冰窖的入口怎麼打開了,我知道了,肯定是下人粗心,幸虧有光透出來,不然咱們兩個就要失足掉下去了。不知道裏面會不會有人,四表姐你等著,我下去看看。」
華灼只好一副拿你沒辦法的表情,道:「那好吧,等我把木板放下去,不然再有人來,一腳踩空了不好。」
華灼抿著唇,一臉倔強無悔之色,道:「我討厭他,輕浮無德,你和娘不是想把我許給他嗎?我偏讓你和娘看清楚他是什麼樣的人。爹爹,你想他為什麼跑到冰窖去,冰窖又有什麼好瞧的?」
又是一尺子,她的掌心已經明顯泛起了紅印。
華灼一看這副架勢,就知道父親看出了端倪,老老實實地跪下了,伸出掌心來。
方懷柔本來確實有些生氣,可是一看到這串珍珠,個頭雖然只有米粒大,可是顆顆渾圓,卻是極難得的,她一見就十分喜歡,心裏那點子氣頓時就都沒了。
華灼冷笑,低頭不語,冰窖雖然冷,但半個時辰還凍不死人,不過臉發青,全身發抖是肯定的,她不用開口,只等著看舅家人怎麼丟臉就行。
「別怕,四表姐,這裏我常來的,閉著眼睛也能走出去。」
獨善連忙領著人去了,不多久,把方燾從冰窖里放出來,小臉兒都凍成了青紫色,身上披了兩層厚厚的大氅,站在宴廳里,還在瑟瑟發抖,一個噴嚏又一個噴嚏打個不停。
為了保證冰窖內不會氣悶,因此台階上方掛著一盞長明燈,如果打開木板發現長明燈滅了,就證明冰窖里暫時不能進去,要打開木板透一陣子氣才能進去。眼下夏天才過去沒兩個月,冰窖也經常打開,所以這個時候長明燈一定是亮的,以方燾的集合了方家所有的劣性根的性子,看到這麼一個隱秘的地方,肯定想不到是冰窖,只會以為是什麼藏寶室,一定會進去一探究竟的。
「可是……」
「為父曾教過你怎麼做人行事?」
開宴,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天色全黑,宴廳里,十八盞精美的琉璃燈點了起來,華頊和方孝和一前一後地走進宴廳,入席落座,準備開宴的時候,才發現少了一個人。
方懷柔這時才「啊」了一聲,道:「三哥之前是追著我和表妹去的,後來我們鑽進山洞,就不見了三哥,他會不會迷路了啊,那山洞好嚇人的。」
這座假山其實是經過改造的,在假山底下,就有一座冰窖,不過山洞里卻有一條岔道,比較隱秘,她拉著方懷柔從岔道竄出去,仗著裏面比較暗,方懷柔又不知道地形,拉著她轉來轉去,看似跑了好遠,其實根本就沒有走遠,不一會兒突然感覺到腳下傳來沉悶的震動,就知道方燾肯定直接跑到冰窖的地下入口,那裡有一塊木板擋著,平時是蓋著的,但有一個凸起的搭扣,很容易就會摸到,一拉就開,進去就是一段往地下延伸的台階,走過去就是冰窖大門。
儘管對女兒的行為不是很贊同,但華頊還是緩下了顏色。
姚氏大驚,差點沒跳起來,道:「快,快去找。」
「四表姐,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外面很平靜。
看到方燾竟然還追了出來,華灼眼中煞氣閃現,現在就在自家的地盤上,如果不教訓教訓這個無恥的傢伙,她就不姓華。
「獨善,快,去請大夫來。」
「啊……腳、腳下在動……」
華灼看著方家人面上都帶著尷尬,心裏正偷著樂,忽然看到父親向她望來,她連忙正襟端坐,一副和我無關的模樣,只是眼珠子忍不住左右亂轉,心中暗暗咋舌,爹爹好敏銳啊。
華頊的臉,便又板了起來。
「以後有什麼事,要跟爹娘說,你不願意,爹娘也不會強逼你嫁過去。這次把你舅舅一家接過來,不過是你娘想念親人了,你再不喜歡他們,也別讓你娘難堪。」
兒子為什麼會跑到冰窖去,做娘的最清楚不過了,這個孩子自小跟老鼠性子似的,最愛往洞里鑽,說什麼寶貝大都藏在洞里,這次肯定是見到冰窖位於假山洞那麼隱秘的地方,給當成藏寶室了。
華頊頓時就心中有數了,女兒心裏有鬼的時候,表情比誰都正經,眼珠子轉得也比誰都快。
「表妹,我求你了,快走吧……」方懷柔幾乎要嚇哭了,冰窖里有沒有人關她什麼事,只要自己不被埋在假山裡就好了。
娘家人出了丑,方氏也頗為尷尬,連忙又指揮著人去燒熱水,熬薑湯,通通送到瞭望山閣。
華頊瞪了她一眼,道:「總歸是親戚,他們又能騙你娘什麼,不過是給些銀兩的事,這在咱們家又算什麼,讓你娘高興高興也好。」
因為姚氏和方燾缺席,這一場接風宴最後了了而散,次日,華頊就把女兒叫到了書房,也不說話,只將一把戒尺放在她眼前。
姚氏臉色難看,道:「我帶燾兒回房洗個熱水澡,再換身衣服,小姑,恕嫂嫂先走一步。」
「好像沒有地震啊……大概剛才弄錯了,四表姐,真對不起,嚇到你了吧。」華灼一臉的不好意思,從脖子上摘下一串珍珠,塞進方懷柔手裡,「這個算賠禮,四表姐你可不要怪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