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八卷 新國

第152章 不動

第八卷 新國

第152章 不動

天壽公主答里孛馬上翻了臉:「你還敢抱怨?」
耶律大石勸道:「計成於密而毀於隨——西門公保密工作一向安排得滴水不漏,因此人莫測其蹤,所至屢勝——公主不必心急,待到時機成熟,必然水落石出。」
西門慶神色不動,只是扶著下巴作睿智狀,作沉思狀,作高瞻遠矚狀,等裝了半天逼后,才悠然道:「若如此,女直圍而不困,卻當如何是好?」
西門慶馬上收起憊懶之色,正色道:「冷靜!冷靜!北風,你還不出來勸勸公主?」
受到如此待遇,闞萬林痛卻快樂著,咬牙挺胸道:「不疼!」
粉拳正輕擂時,卻聽旁邊有人咳嗽——闞萬林和天壽公主答里孛嚇一跳,轉頭看時,卻是耶律大石和耶律余睹,兩人抬頭望天,臉上的尷尬象乾結了的漿糊釘了痂,剝都剝不掉。
耶律大石慨然道:「今日國事艱難,正當男兒粉身盡命之時!苟能利於國家,雖死何恨?」聽耶律大石說得斬釘截鐵,眾人無不色動,都看西門慶。
天壽公主答里孛露出了知心感激的目光,輕聲道:「不疼?我再打!」
盛情難卻,耶律余睹硬著頭皮來到西門慶面前,斟酌道:「元首按兵不動,莫非欲待女直糧盡時,再趁亂而取之?」
這一言連消帶打,圍魏救趙,天壽公主答里孛臉上飛紅,氣勢頓挫,闞萬林也是訕訕的,溜眼四下里掃瞄,一副做賊心虛模樣。
闞萬林兩手抱頭,拳來背受,腳來臀受,好不容易忍了半天,天壽公主答里孛才停了手,幽幽地問道:「北風,疼嗎?」
眾女真都暗道廢話,這裡有蹊蹺誰不知道,還用得著你來咋唬嗎?
饅頭山,現在已經新改名為「紫頭山」——紫頭山的山頂帥帳里,完顏宗用正皺眉道:「這些天,西門慶營前除了上京臨潢府送糧草來時會熱鬧一陣外,竟然全無動靜——此中必有蹊蹺!」
天壽公主答里孛恨恨地跺著蓮足:「什麼大計?當眾說了時豈不是好?也省得這般勾人心火!」
於是元園和完顏兀朮結束整齊,點了軍馬,徑來西門慶營前挑戰。這正是:
旁邊眾將聽了,面面相覷——怪不得金國人守在饅頭山上不跑了,原來這裡有現成的饅頭吃啊!若陪著這群吃貨耗三年,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卻不等老了人?
天壽公主答里孛臉上終於重露笑容,心平氣和地道:「罷了!省了本宮操心,豈不是好?且樂得放手,逍遙輕鬆兩天,萬事都由他三奇公子做主吧!」
粉拳一豎,秦王鞭石,丁甲開山……
天壽公主答里孛象溺水之人摸到一根稻草,趕緊死死抓住:「玩笑之言?」
上慣了疆場的人是不喜歡寂靜的,因為寂靜往往預兆著更大的危險。元園站起身來請令:「狼主,不如我往西門慶營前挑戰,試一試他的反應。」
西門慶笑道:「此不亦善策乎?」
耶律大石和耶律余睹連稱不敢,然後二人說要去準備西門慶今天的晚宴,雙雙告辭退走。
眾將聽了,都是連連點頭,當年西門慶奔襲大名府,逼得梁中書不得不回救,因此一敗塗地,現在耶律大石雖然老調重彈,但只要能曲終奏雅,梅開二度又有何妨?
得聆宏論,耶律大石和耶律余睹再次面面相覷,眼中卻均有了瞭然之色。
但西門慶治軍頗嚴,七律五十四斬中,怨軍乃是嚴禁,所以遼人不敢怨得明目張胆,都來尋耶律大石和耶律余睹,慫恿著他們做出頭鳥,去和西門慶對話。
西門慶笑眯眯地胡扯一番,然後他那眯眯的笑意就傳染到梁山老兄弟們臉上去了。
前些天才折了完顏闍母,完顏阿骨打面上不現,心下黯然,本不想讓元園去。但西門慶按兵不動,甚至連封戰書都不下,實在詭異,讓元園去測測水勢深淺也好,因此點頭答應。
最後西門慶總結說,為了陶冶大家的情操,今天晚上軍中設宴,從上到下都吃一頓好料——只有身體滿足了,精神才能孜孜不倦地上下而求索——所以凡是不輪值的將軍們,到時都要去西門慶那裡報到,大家吟詩作對,擊劍放歌,拆牌道字,流觴傳鍾,做一衣裳雅會。
眾人皆散。天壽公主答里孛隨眾人出帳,越想越是鬱悶。一偏腦袋看到闞萬林跟在身邊,想到此人是西門慶的忠實擁躉,不由得火氣上沖,掄拳就打。
耶律余睹滿面愧色,拜倒于地:「罪將該死!」
耶律余睹介面:「正是!西門元首大智之人,今日按兵不動,卻又如此詼諧,必有深意——咱們卻不可因心急而妄動,免得到頭來壞了西門元首的大計!」
西門慶拉著闞萬林做虎皮,一言堵了天壽公主答里孛,然後才用吟詩作對的標準語氣詠嘆道:「如今戰事雖酣,亦不可疏了自身的境界修養——當是時,春氣漸褪,夏氣悄生,天晴日朗,綠野仙蹤——正該放開心懷,磨礪精神,享豫游之樂,養松喬之壽,鳴琴而垂拱,不言而治,以懿大德。何必憂神苦思,役軀奔命,效有限之微勞,虧無為之大道哉?」
耶律大石進言:「卻不如兵分兩路,西門公在此圍敵,小將則率本部兒郎直搗賊巢,犁庭掃穴,殄滅其族,不留遺類——此地女直聞得老巢有失,必然驚惶往救,那時西門公圍師必闕,銜尾掩殺,可滅敵十之七八;吾輩夷其族后,虛網以待,剩餘之敵若來,正是自投羅網——女直一族,此戰後必盡矣!」
西門慶急忙命左右將他扶起,問道:「咱們聯邦,不興跪拜——倒是余睹將軍,你何罪之有哇?」
中華聯邦軍倒也罷了,遼軍卻是屢敗於女直之手,不知戰死了多少人,而女直這一路回撤,所過地方對百姓屠戮無算。嚴格來說,在戰爭中通過減少敵國人口數量來消耗敵國綜合國力的做法無可厚非,但遼國身為當事人,受了所有的苦難后,和女直已是仇深似海,恨不能馬上就有個了斷,西門慶按兵不動,讓他們失望之餘,怨聲載道。
闞萬林在旁邊嘀咕起來:「我先前也說了,你偏生聽不進去;二位將軍說了,你卻馬上回心轉意——都是人,怎麼待遇差別就這麼大捏?」
闞萬林苦練金鐘罩鐵布衫,黃連摻蜜的時光度日如年,女真人在饅頭山上也坐不住了。
西門慶聽了,也是連連點頭,嘴裏卻道:「只是聽深入敵後的馬植、陳小飛他們說,女真境內,家家弓箭,戶戶刀槍,男女老少都是獵手,加上彼處山高林密,鷹飛草長,大石林牙一時血勇引兵前去,萬一有失……」
剛開始,完顏阿骨打安排戰陣受傷的女真人好生調養,西門慶不來啰嗦,正是天假其便。誰知直到輕傷的女真人復健,重傷的女真人好轉,山下的西門慶營盤還是伏獸一般靜悄悄沒半分動向,這一來所有的女真人都開始疑神疑鬼了。
天壽公主答里孛卻是再聽不下去,「嗖」一下蹦出來大叫道:「兩軍交鋒,立屍之地,元首一軍之魂,怎能如此憊懶?說什麼從長計議,難道要等大暴雨時,雷擊金狗不成?」
西門慶搖著手:「無妨!無妨!一頓兩噸,還是吃得起的!」說著施施然而走。
偏偏西門慶還是那付老神在在的模樣,口裡還是推諉道:「大石林牙縱有破釜沉舟之心,但女直也不是傻子,咱們這裏兵勢一分,他們肯定會猜到咱們要動他們老本,那時狗急跳牆起來,我一軍獨擋瘋狗,豈不吃力?狗咬一口,入骨三分,我這個人現在懶了,吃不了苦,忍不得痛,能不費勁,就不費勁——所以,咱們還是從長計議吧!」
耶律余睹苦笑道:「元首有所不知。這饅頭山,本設有我遼國一處藏兵之地,其中糧米草料廣有——誰知罪將無能,被女直將這一處要地奪去了……如今這些金狗守著大糧倉,不耕不作,也足支三年——難道元首欲封刀三年而不發硎一試嗎?」
天壽公主答里孛沉思著,終於點了點頭,向耶律大石和耶律余睹施一禮:「多謝二位將軍教誨!」
剎那間,釘痂的漿糊傳染到了天壽公主答里孛和闞萬林的臉上。還是耶律大石有擔當,一言打破了此間凝重的氣氛:「公主,方才西門公玩笑之言,你莫放在心上。」
防線設置完畢,西門慶傳令三軍輪換,該值守的值守,該睡覺的睡覺,該操演的操演,只是不向饅頭山攻出一步。
完顏阿骨打倚饅頭山立寨,西門慶則在山右立寨,布下連營數重,深挖壕溝,密植鹿角,帶刺的鐵絲網拉了一層又一層。如此一來,女真人要想突圍而出,跑回老窩逍遙,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無影計略飛空去,有疑兵馬下山來。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闞萬林兩眼一翻,爭些兒吐口老血……
完顏兀朮跳了起來:「我與母親同去!」
天壽公主答里孛本來已經決定雌伏一時了,但聽了西門慶的高論后,還是忍不住跳了起來:「元首!咱們可比不得女直坐吃山不空,我軍攜行的糧草有限,你隨意亂用,過幾天大家都得去吃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