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誰比誰更狡猾
「你覺得他們會去哪兒？」凱瑟琳笑問道。
賽特要休假的消息在當晚就被送到了許沖的面前，賽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安娜居然會幫助許沖他們，更想不到的是安娜居然也是許沖他們的人員之一！事實上安娜也是清道夫的一員，只不過清道夫小組的成立過於久遠，久遠到歷任的情報局局長都不知道清道夫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小組罷了。清道夫小組本身並不隸屬中央情報局而是隸屬內務部，最早是老布希最先建立的這個組織，這個組織收人的原則很奇特：不要求國籍，不要求對美國絕對忠誠，不要求種族和膚色。只要求有技能，越是令人詫異越好，越奇特越好。
「我也是才知道這件事，蜘蛛女王凱瑟琳。」許沖笑著說道：「每一個人的代號都表示每一個人的能力，果然如此。」
而且最主要的就是，安娜每天都化妝，雖然每天的變化是不一樣的，但是人類有一種慣性視覺，經常見面是不會發現對方有什麼微小的變化的。但是，當經過一段時間之後再去回憶對方的相貌，那相貌就會變得很奇怪很陌生，因為相貌每天都有變化，而人類的慣性記憶是沒有變化的……這也就是說，某一天就算安娜換了一個人都不會有人注意這件事，只要還是相同的服裝，相同的聲音和相同的髮型和體型，那麼即使換了一個人，大家依然會認為那就是安娜而不是別人。
如果在美國隨便找一個人說中央情報局的特工可以輕鬆的追蹤中央情報局長，估計十個人九個人會說這不可能，因為能夠成為中央情報局局長的人基本上都是中央情報局的精英中的精英，徒弟去盯師傅的稍那能盯得上才是怪事。不過那指的是一般的情報員去盯梢，換成許沖他們這一種情報員去盯梢……也盯不上。就和剛才說的一樣，中央情報局的局長絕對是精英中的精英，不過他們沒必要盯梢中央情報局的局長，因為那樣的話他們需要經常在白宮周圍晃悠——中央情報局的局長大部分時間是跟著總統來回走的，但是盯梢情報處的處長難度就小了很多。
「那麼現在的情況也只能是加強您身邊的警戒力量了，因為現在的探員們並沒有發現有人試圖對您圖謀不軌，但是我個人覺得您是不是這段時間工作太累了頭兒，您已經連續工作了大半年了，我們都還有假期，您到現在都沒休假過。」一名骨幹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想伊麗絲可能在家抱怨了什麼？」
因為凱瑟琳始終都是坐鎮一方掌控一方，就像是蜘蛛一樣，坐在網中間就可以通過任何一條絲線而知道整個蜘蛛網上的動靜，所以她是地下勢力的女王，而她的勢力並不僅僅局限於哥倫比亞的大西洋省，大西洋
安娜在中央情報局是一個老人，上一任情報處長在的時候她就在做門廳接待了，賽特也知道安娜的能力是什麼，並且安娜一直勤勤懇懇的工作著，最為難得的是，安娜沒有什麼派系，似乎她就是一個很適合做文秘的女人。她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每一個人都對安娜抱有好感，即使是脾氣最差的探員看到安娜之後也會微笑，如果不是知道安娜根本不適合出外勤的話，略微培養一下，安娜就是一個很好的高級探員——可惜，安娜的體格不適合進行高強度的訓練，所以她只能當個讓人放心的門廳接待員，大家的秘書……
「噢，那時候我也覺得自己感覺的不是幻覺。」骨幹聳聳肩笑道：「但是事實證明那就是我的幻覺，賽特，作為朋友，我們可不希望看到你精神失常，當然，如果你因為精神失常而丟掉了現在的職位，我們還是會很感激你的，我們可是盯著你的職位很久了。」
「噢，交友不慎吶！遇到這樣苛刻的老闆，我可以辭職么？」探員掙脫出來笑道。
「但是你們找到了自己現在的老婆，這件事上你們應該感謝我，否則維特還會和那個排骨妞在一起。」賽特笑道。
許沖他們最擅長的就是幹這種事情，雇傭大量的無關人員在街頭巷尾、餐廳舞會甚至紅燈區盯梢自己的目標，隨時將目標的行蹤報告給自己，而這一切只需要花上幾百美元就可以做到了。所以，當目標鎖定為賽特的時候，所有人手下的副手就全部行動了起來。
「去！」回答他的是一堆中指。
賽特在指揮室所說的話並不能瞞過安娜的耳朵，很簡單的道理，沒人認為中央情報局也會被竊聽，因為中央情報局裡面到處都是反竊聽裝置，而且還經常進行檢查，在白宮的總統辦公室裏面裝竊聽器都比在中央情報局裡面裝竊聽器容易。但是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少有著奇怪能力的奇人，安娜的耳朵就異於常人，她的耳朵甚至可以在紛亂的鋼廠之中分辨出一根針落地的聲音——安娜以前是潛艇聲吶員，她在潛艇上服役的時候被大家稱為活聲吶，她甚至可以分辨出海洋遠處鯨魚的聲音。當然如果誰丟個震蕩彈進來的話，安娜就死定了，耳朵對於聲波太靈敏會很脆弱的……所以雖然說指揮室的房門是隔音的，但是細微的聲音安娜一樣聽得很清楚。
「我不批。」賽特心情變的好了很多，他點上一根煙笑道：「謝了夥計們，能和你們在一起工作生活是我的榮幸。」
但是賽特並不知道，他的感覺是正確的，的確有很多人盯著他，只不過這些人在賽特眼裡面都是無足輕重的人，或者
「能夠清晰的分析自己所處的狀況是一個優秀的情報員的基本知識，那你還在等什麼呢賽特？對了馬庫尼，你和拉亞比你們似乎今年也沒休假是吧？陪著賽特一起休假吧，他一個人休假我們可不放心，萬一他被人襲擊怎麼辦？」骨幹們壞笑著說道。
「可我現在自己都不知道被誰盯梢，明白么？他們只是看著我！看著我！」賽特咆哮著：「就像是我被關在動物園的籠子裏面一樣，他們沒有想要傷害我的意思，他們只是看著我，但是我知道，他們這麼一直看的我是有目的的，他們在等待，等待什麼人或者是什麼事情發生，而這件事一定會發生在我身上，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賽特，我們覺得你該休假了，中央情報局不是你自己家的產業，你暫時休息一下有利於工作，神經總是綳得那麼緊沒好處，這是你給我們放假的時候說的。」另一名骨幹也勸慰道：「干我們這一行的神經總是緊繃著，但是時間長了你也知道我們會出現幻覺，似乎每一個人都是敵人的樣子，我也出現過你忘了？」
經過了商議之後，賽特決定休假一個月放鬆一下心情，雖然說出了指揮室的門之後那種被人盯上的感覺又浮現出來，但是賽特也覺得可能是自己這段時間真的太累造成的，不過馬上就要休假了，並且還有自己這幫子大學就在一起混的朋友在身邊，安全方面是有保障的，或許放個假之後這種感覺就會消失了吧？
「賽特打算休假了，這是我們的機會。」許沖拿著情報說道：「但是根據賽特的習慣，我想他應該是很隱秘的找個地方休假，而且他還會用那種魚目混珠的方式出行。我們的人員都已經到位了么？」
「別這麼說賽特，當年你拉著我們去偷窺女生澡堂的時候也這麼說過，然後我們就被集體罰圍著操場跑到天明，每次你這麼說我們都會很倒霉。」骨幹們一點兒不捧場的噓聲一片。
「他出行都能魚目混珠的玩鏡像遊戲，誰能保證和他的同事一起出去的那個賽特不是個鏡像？這種鏡像的把戲對於我們任何人來說都不是什麼問題，替身這種事情我們每個人都很熟悉不是么？」許沖也笑了笑反駁了凱瑟琳的話。
「這倒也是，根據調查，和他一起休假的是他的同事，他們從大學就在一起混日子了，要說起替身這種事情的話，他們可能會配合賽特，不得不防。」凱瑟琳想了想之後覺得許沖說的也沒錯，賽特出行都能用三輛完全相同的SUV，難保這次休假他就不用替身出現，甚至有可能跑出去的全是替身，而他自己卻依然在上班也說不定。所以凱瑟琳必
「啊，我們的賽特走到哪裡都不讓人放心，看起來我們也只好陪著他散散心。」被點名的骨幹嬉笑著做出一副驚恐的表情說道：「其實我們就是去看熱鬧的，我們或許會看到賽特被人綁架，然後用乞求的眼神看著我們：噢，馬庫尼。救我！你只要救了我，我就給你加薪！」
但是誰也不知道，安娜的檔案是經過修改的，甚至就連上一任的情報處處長都不知道安娜的真實身份是什麼。安娜是一名高級情報員，她的任務就是監控情報處的人員是否有異動或者是否有反叛之心，她有著超乎常人的聽力和一個幾乎可以和計算機運算能力相媲美的大腦，能夠在很短時間裏面將各種聽到的信息匯總並分析出來信息背後的東西。
「當然沒有，但是這次我覺得並不是幻覺。」賽特被這麼一說也有點兒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工作壓力太大而出現了幻覺，但是想來想去他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出現這種狀況，現在自己經常坐辦公室又不是經常出外勤，哪裡可能出現這種幻覺？
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有特別的能力，情報搜集、網路破解、審訊、刺殺、顛覆、破壞、軍火專家等等等等，甚至還有鍊金師、馴獸師、占卜師和巫師等傳說中的職業存在著——這是一個相當龐大的而獨立遊走在美國政府管轄之外的組織，當然，沒有魔法師，雖然他們也在不停的找尋著這些傳說中的職業，但是魔術師有不少，魔法師就沒找到一個，也沒找到什麼地精和牛頭人之類的異族……
因為清道夫小組並不負責情報搜集，他們主要的任務就是替美國政府排除異己，準確的說，這是一支專門對內進行清理的直接聽命于內務部的隱秘武裝組織。這支組織的真正使命罕有人知，他們表面上是隸屬於中央情報局的，任務就是刺殺。中央情報局的歷任局長也都把這支小組當做刺殺組來使用的，但是除了老布希之外，沒有人知道這支小組可能是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幾支特異人員組成的小組，他們的能力並不僅僅是刺殺而已……
「她只是覺得我的工作比以前還忙，忙到沒有時間去看孩子的比賽。但這不是重點夥計們。」賽特和自己的骨幹們關係很好，甚至私下裡他們還是朋友經常相互串門，雖然現在是在上班，但是這門一關上就是個私人空間，即是自己的手下又是自己的朋友的骨幹們自然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會說一些私人的話出來。
「確認了是賽特？好吧，那我們也只能從他開始了。」許沖接到電話之後
「你會帶我去你的避難點么？」凱瑟琳笑道：「那是自己最後一個安全點，賽特又不是自己一家人去，他要和同事一起去的，不要這麼想了。」
賽特能感覺到這種天羅地網一樣的盯梢，雖然他不清楚是誰想要對付他，但是他敏銳地覺察出有人總是在無時無刻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甚至包括在中央情報局裡面都有目光跟著他的身影來迴轉，他警覺的調動人手開始調查是誰在盯梢，但是很奇怪，他任何人都沒找到——因為盯梢的人自己也很警覺，賽特只要略略一轉頭，那些目光就會遊離到他警覺的範圍之外，看過去每一個人都那麼可疑，每一個人都那麼無辜。
不用懷疑，中央情報局的高級探員不可能是一個人完成那些任務的，幾乎每一個高級探員手下都有自己知道但是中央情報局卻不知道的人手，這不是詹姆斯·邦德系列電影，探員們也都不是邦德那樣無敵，在完成任務的時候，更多的情況下是多人聯合作戰完成的。有時候這些副手可能是自己私下培養的特工，有時候是被收買的人，他們並不知道任務是什麼，他們只是根據探員們的命令行事，甚至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盯上某個人。這樣就算是他們被抓了，不管是探員還是警察都問不出什麼來——有個人給錢讓自己告訴他某一個人現在在幹嘛這種事雖然有點兒可疑，但是誰會和錢過不去？那個某人自己又不認識，幫人家注意一下某人就有錢賺的事情誰不幹呢？
賽特開始感覺到了不安，沒有人能夠在無處不在的監視中不提心弔膽，在辦公的時候有人若隱若無的看著自己，在自己吃飯的時候有人若隱若現的看著自己，走在街上有人若隱若現的看著自己，甚至在家裡，賽特也能敏銳地感覺到有目光在看著自己，這樣的感覺簡直讓賽特覺得渾身長滿了毛刺一樣的不舒服。
「所有中央情報局人員經常休假的地方我們都已經安排好了人手，即使我們不知道賽特的目的地，我們一樣能在其他地方找到他的蹤跡。」凱瑟琳笑著說道：「接到命令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我們居然是一個部門的，兔子首領伊比。」
「但是頭兒，我們總要先有個懷疑的目標才能進行查詢，如果沒有目標就進行查詢的話，那我們需要排查的範圍就變成了全美國甚至全世界，這就算是把所有人全部調動起來恐怕都難以做到。」指揮室裏面的骨幹都是賽特一手培養起來的，這些人值得信賴。這是賽特的班底，所以被這些人盯著賽特只有安全感而不是危險感，但是賽特沒有說出懷疑目標，他的班底也沒辦
「但是我覺得賽特可能不會去那些情報員們常去的地方。」許沖摸了摸下巴上才長出來的短須說道：「換做是我的話，我也會知道這些地方很安全，但是我想要散心的話可能不合適，因為散心嘛，自然要去一些沒有那麼多探員守衛的地方，自由一點的地方才是散心，否則只是換了個被監視的環境而已。」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給我找出來是誰在盯梢我！」這種詭異的感覺維持了三天之後，賽特忍不住了，他喊上情報科的骨幹們聚集在指揮室開了一個會：「不要否決我的感覺，我的確被人盯梢了！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相信你們都曾經有過，做我們這一行的，警覺性都很高，有人盯著我們我們就可以感覺得到！現在的問題就是我似乎被某個組織盯上了，因為我現在在哪兒都能感覺到有人在盯著我，包括在中央情報局！我只有關上門拉上窗帘才能讓這種感覺消失！」
「賽特有沒有什麼避難點兒調查出來了沒有？他每年一定會失蹤一段時間，哪怕是幾周或者幾天，這是關鍵，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會選擇我自己的避難點，因為只有在那裡我才會感覺到安全。」許沖想了想之後問道。
安娜隸屬於美國內務部而不是中央情報局，她已經在中央情報局的情報處當一個無足輕重的門廳接待五年了，由於她刻意的隱藏著自己的存在，雖然每個人都知道安娜是門廳接待，每天都和她見面，但是每個人除了要咖啡和甜甜圈的時候會想起她之外，其他時候根本就想不起來中央情報局有這麼一個人——安娜巧妙的利用了人類的思維盲區和視覺盲區隱藏了自己，她的位置都被安排的很巧妙，恰好被隔間的擋板擋住，除了門口的兩名士兵能每天看到她之外，所有人是看不到安娜的。
「做夢吧你！」賽特一巴掌輕拍在搞怪的探員腦袋上，然後摟住探員的脖子用拳頭揉他的頭：「救我是不可能加薪的，你要是不救我，減薪是一定的，而且我還會告訴麥瑞兒你是因為看著我去死而袖手旁觀才減你的薪水，我很樂意看到你們夫妻打架的場面！」
「想都別想，這個位置是我的，你們想要的話，就好好做事，我升職了之後這位置一定有你們中間的一個人的份兒！」賽特雙手環指了一下這些骨幹們笑著說道：「我想了想，或許真的是自己過於緊張？想想自己上任以來發生的那麼多事情，似乎是有點兒壓力過大的狀況了，大量的用腦和無法固定的睡眠時間的確會對人體造成一些影響。尤其是在中央情報局這種工作環境中，誘發出幻覺也不是不可能的，或許和你們說的一樣，我也許是該休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