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無此人》目錄

第116章 在里約熱內盧

第116章 在里約熱內盧

「是這樣的么?好吧,或許你是對的,明天一起出去轉轉吧,我也沒見過聞名世界的巴西狂歡節,聽說那很熱鬧。」許沖聳了聳肩,或許霍恩說的是對的,自己作為團隊的首領,勢必要考慮很多,但是如果自己考慮的太多,團隊的其他人員就只能成為工具般的存在,這對於歐美人來說是難以接受的事情,他們有自己的思想,不願意成為工具。
關於里約熱內盧,還有一個出處不詳的故事:
「當然不能算是種族歧視,只是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們如果在夜晚背景照相的話,還能不能看得到人?尤其是黑到你這個程度的,但是我更好奇你們怎麼會有那麼潔白的牙,你知道么,每次你笑起來的時候我都有種莫名其妙的妒忌感,雪白的牙啊,真他娘的嚮往。」許沖看著哈克的牙齒一臉羡慕的說道。
「他們呢?怎麼想的?」許沖微笑著搖了搖頭,雖然說這種行當很賺錢,但是危險係數也是很高的,或許幽靈讓大家到這裏來的原因就是想要讓大家做好退出這一行的準備吧?但是自己似乎覺得並不是這樣呢!
「在這裏曬太陽和在海灘上曬太陽有什麼不同的地方么?」許沖撓了撓頭,站起來看看遠處蔚藍色的大海很是不解的問道。
流浪漢又問:「買來東西以後幹嘛呢?」
「他們?我不知道。」霍恩笑了笑:「佛林應該會穩定下來吧,你要知道花花公子一旦收心,他就會轉變成一個居家好男人,而且佛林的資產也不會讓他陷入經濟窘迫的地步;喬想收手了,還有死神他們,都打算做最後一次了,做完他們就會選擇離開,換一個身份隱居起來。」
這或許是一個笑話,但是這就是里約熱內盧人的生活態度:悠閑,懶散,自得其樂。的確,在里約這樣得天獨厚的城市,美食、美女、美景,最好的一切就在手邊,你還能要求什麼呢?當然,巴西人說上帝用六天時間創造了一切萬物,用第七天創造了里約熱內盧也不是白說的,里約熱內盧的確擁有如同一個小世界那樣複雜的環境——這裡有超過一千萬的人口,有著不同的膚色,不同的種族和不同的信仰的居民,但是這裏卻沒有宗教戰爭和種族紛爭,這種絕對和諧的情況舉世罕見。極度貧窮和極度富裕相混合在一起,從貧民的窩棚和富人的奢華別墅混在一起就能看得出來他們之間到底有多麼大的寬容。
「比美國還要難對付。」許沖簡單的說道。
「這個城市……果然是上帝之城呢!」許沖一手扶著毛巾,一手端著酒杯走到陽台上吹風,看到燈火璀璨的里約熱內盧之後笑了笑自言自語的說道。
「是的,但是我還是喜歡抽煙多一點兒。明天狂歡節?」許沖抽了一口大麻又遞迴去問道:「你打算怎麼過?」
里約熱內盧就是這樣一個矛盾的存在,快樂和悲傷並存,浪漫和殘忍並列,刺激和舒緩交替存在與這個城市之內,就連人行道都是用黑白石子鑲嵌的黑白分明的地方。雖然矛盾始終存在,但是卻令人驚訝的沒有出現雙方誰壓倒誰的狀況,而是相互咬合膠著界限分明卻又混在一起。貧民窟的窮小子和腰纏萬貫的富人一起躺在科帕卡巴納海灘上享受陽光、海浪和沙灘,原本應該是富人區的山腰上永遠點綴著的是富人的樓房,似乎它對於身邊矮小的棚屋也沒有什麼反感……多少位市長都曾經想改變這座城市的風格,但是無一例外的無從下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座城市用它自己的風格繼續著過往的時間——里約熱內盧是一座無法用任何詞語來形容的城市,因為你總能在這裏找得到有關於它的反義詞。
「啊……哦……上帝……哦……」旁邊的房間開著的窗戶裏面傳出女人的呻吟和男人沉重的喘息,許沖和哈克相對看了看,然後很是默契的一聳肩,霍恩似乎正在努力耕耘著,這傢伙在佛林結婚的時候和另一個空姐看對了眼,說不定過段時間大家又要參加一場婚禮了。
「沙子有按摩作用!」凱瑟琳臉色一冷說道。
「很難對付的傢伙?」霍恩是智囊,他的思維能力也是相當強悍的,許沖說道這裏,他不可能想不到許沖應該是帶著一定任務的,完不成他可能真的就成了查無此人了。但是霍恩覺得如果知道對手是誰的話,自己這麼一群人難道還擺不平對方?
富人說:「等你應有盡有時,就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這裏曬太陽啦!」
流浪漢反問他:「打魚乾嘛呢?」
一個富人問躺在沙灘上曬太陽的流浪漢:「這麼好的天氣,你為什麼不出海打魚?」
「那是因為他們讀書太少了,你不必在意這種問題,誰要是罵你黑鬼,你就掏出槍來崩了他!」許沖嘿嘿的笑道:「他罵你黑就代表他在質疑上帝的決策。」
「她發什麼神經?似乎我們沒惹她。」許沖一臉迷茫的看向哈克問道。
但是同樣的,這座被稱之為上帝之城的城市裡面也不缺乏殘酷的黑暗——每年因為搶劫、強姦而被槍殺的人數也是舉世罕見的。如同哈克說的那樣,在這裏六歲的孩子都知道怎麼熟練的使用武器,他們開槍殺人可能僅僅是為了你手中的一美元。不過只要你不去極度貧窮的貧民窟裏面轉悠,這種事情就像和你隔了一個星系那樣的遙遠,你完全可以呆在充滿熱情陽光和輕柔海浪的沙灘上舒適的享受你的假期,而不用擔心渾身曬得漆黑的貧民小孩兒拿著一支大口徑轉輪手槍找你要錢去買毒品……
「好吧,中國的邦德。」霍恩聳聳肩說道:「但是那又怎樣呢?我們依然是兄弟不是么?你有難處,我們難道因為顧忌國籍之分就要袖手旁觀?」
「女人……」哈克也是一頭霧水的搖了搖頭:「或許她希望我們一大群人陪著她去海灘曬太陽?你覺得我還用曬太陽么?」
「或許你說的是對的。」許沖接過霍恩遞過來的煙捲抽了一口,腦袋嗡的一聲,然後整個人清醒了很多,他搖搖頭眨巴眨巴眼睛,然後把煙捲遞過去問道:「你什麼時候開始抽大麻了?」
流浪漢問:「掙錢幹嘛呢?」
「你們就這樣打算頹廢的過完這個假期?」凱瑟琳上半身裹著鵝黃色的裹胸,下面穿了一件開叉到大腿的長裙端著一杯紅酒走了過來,然後皺著眉看了看隔壁房間的窗口之後問道。
「我總是擔心我們休假期間會有人來搗亂,萬一那些人裏面混雜著找我們麻煩的人……」許沖聳聳肩說道:「那我們的損失可就太大了。」
「不用,再曬晚上就只能看到兩排牙了。」許沖看了看哈克黝黑的膚色之後搖了搖頭笑道。
「不要再問了夥計,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左右的,就算是幹掉某個人也是不可能改變的,中國人有個詞叫做宿命,英文叫做命運,我們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順著它走才能活下去。」許沖嘆了口氣說道:「如果我哪天不幸的遇到了帶著大鐮刀的死神,我想我會很開心的和他一起走的,我討厭這個世界。」
「這兩個傢伙到底喝了多少才能醉成這副鬼樣子?」霍恩一邊擦著頭上的水一邊穿著寬大的睡衣走進許沖他們的房間,結果驚訝的看到陽台的地板上趴著個黑人大個兒,躺椅上仰面躺著個中國人,兩人共同之處就是睡姿都很不雅觀,都抱著酒瓶子,酒液灑了一身……在霍恩有生的記憶中還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象,要知道許沖是一個非常小心謹慎的傢伙,他都能醉成這樣子,可見他已經無聊到什麼程度了。
佛林的婚禮可能在很多東方人眼裡面會顯得十分的簡單,簡單到了只有一座小教堂,一位顫巍巍的牧師和幾個證婚人,在被唱詩班的孩子扶著的牧師顫巍巍的朗讀了一段有關於婚姻的聖經之後,牧師得到了新郎和新娘相互扶持一生的誓言,然後佛林重新給新娘帶上戒指,牧師宣布在上帝的見證之下,一對新人終成眷屬了。
「是啊,忽然感覺這種生活很不習慣的樣子啊!」哈克靠著牆壁坐在陽台的地板上抱著一瓶威士忌,身邊的啤酒杯裏面塞滿了晶瑩的冰塊。
「為了公平的上帝,干一杯。」許沖也舉起了酒瓶子……
「你總是考慮的那麼多,伊比,你讓我們都覺得我們只是工具了夥計。留點兒讓我們自由發揮的空間怎麼樣?」霍恩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
「你已經不年輕了,伊比,我們不想看到棺材。」霍恩皺了皺眉頭,他覺得許沖說這種話很不吉利,雖然現在並沒有面臨作戰,但是這並不代表假期休完之後不去打仗。不要在打仗前說一些不吉利的話,雖然這有點兒迷信,但是大家都信這個。
「我還能再混段兒時間,我有我的苦衷,抱歉一直隱瞞我自己的名字,但是……」許沖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我恐怕很難退出這個行當,我陷得太深了夥計。」
富人說:「掙來錢你才可以買許多東西。」
「嘿,看起來你很孤單的樣子,要不要我給你找人陪你度過狂歡節?」霍恩的新女友微笑著給許沖打招呼問道。
「還能怎樣?」許沖一臉無奈的轉回頭看著凱瑟琳:「你這身兒倒是不錯,挺符合這城市的風格,熱情奔放。」
「從高中就開始抽了,只不過我很少抽就是了。」霍恩抽了一口之後又遞迴來笑道:「怎麼樣?感覺好點兒了?」
「我們都明白,伊比,說實話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是什麼,不過這並不妨礙我們成為兄弟,我們也希望你一起退出來,我們可以買下一座小島。」霍恩看著許沖很認真的說道。
「狂歡節不狂歡還怎麼過?當然是下去和他們一起熱鬧去。」霍恩指著酒店下面的街道上舉著煙花到處跑著玩兒的巴西人笑道。
「詹姆斯邦德是英國人,我是中國人。」許沖笑著回答道。
「世外桃源么?」許沖哈哈一笑說道:「你們去吧,給我留個位置或者墓地,等我真的累了,我會去找你們或者會請人把我的骨灰送過去埋在你們墓碑的旁邊。」
「你這算是種族歧視么?」哈克不高興的看著許沖問道,黑人都比較在乎自己的膚色問題,這不是種族歧視,黑人有不少人都存在眼中的自卑感,這是因為他們的祖先曾經被其他人種所奴役,他們對於尊嚴比任何人都要看重。
「你總要結婚的,伊比。」霍恩在邊上勸慰許沖:「我們的年紀都不小了,在戰場上奔波也沒幾年了,總要給自己留個後路。你總是這麼封閉自己的內心,那可不太好。」
當然,新婚之後就是蜜月旅行,但是佛林和空姐都是在這裏,雖然空姐不是第一次來里約熱內盧,但是由於工作的原因她也沒在這裏呆過,現在她結婚了,航空公司的高層也得到了這樣的喜訊之後給她放了個長達半年的假期……現在她終於有時間可以在里約熱內盧好好的享受一下自己的新婚蜜月了,和她的那位帥氣多金但就是不知道是什麼職業的老公一起。
「好無聊的生活啊……」許沖坐在陽台上,曬著太陽雙腳架在欄杆上面喝著果酒看著遠處的海浪和沙灘懶洋洋的嘆了口氣說道。
「但是酒店的這躺椅也有按摩功能啊,還是全自動的呢!」許沖按了一下躺椅邊上的按鈕,躺椅嗡嗡的顫動著……
「我自己去了!」凱瑟琳一臉惱怒的轉身離開,房間的門被甩的砰砰響。
「有啊,可以躺著、趴著、側著,聽著大海的波濤聲,感受著海風和陽光,多舒服?」凱瑟琳張開雙臂轉了一圈笑道。
「啊,這是最後一次任務了,做完這次我就會退出這個行當,或許我可以賣賣軍用品,開個店面。」霍恩笑著輕輕地摟緊了身邊的女人說道:「我想我賺的已經夠多了,這些行當我真的已經開始厭倦了。」
「在這裏曬太陽多沒意思,去海灘么?」凱瑟琳問道。
「你也沒有我們強壯的身體和這樣高的身高,不光是牙。」哈克嘿嘿的笑道:「上帝給我們黑色的皮膚是為了在夜晚狩獵的時候不會被獵物發現,在休息的時候也不會因為膚色太明顯而被敵人發現,總的來說上帝對我們還是很不錯的,但是總有人對於我們的膚色說三道四的。」
「伊比,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是個間諜……」霍恩愣了一下,然後拍了拍自己的女友讓她先回去之後才輕聲的隔著陽台對許沖說道:「我想他們都不知道這件事,如果他們知道了都會非常驚訝的夥計,你居然混到了中央情報局的高層,最誇張的是你還是內務部的,你是詹姆斯邦德么?」
時間流逝的很快,尤其是玩樂休息的時候,一晚上的時間就是眼睛一閉再一睜,甚至你在絕大多數的時間裏面不知道這一晚上到底怎麼過去的,你在睡夢中到底做了什麼你完全不知道。喝醉了之後差不多也和睡了一晚上沒什麼區別,唯一的差別就是睡一晚上醒來之後腦袋很清醒而喝醉了醒來腦袋會很疼——許沖現在就用毛巾包著冰塊在敷頭,喝多了的他在半夜醒了過來,和他一起醒的還有那個泡在浴缸冷水裡面的哈克,兩個人都頭疼欲裂渾身無力,都是宿醉的後遺症。
「是啊,明天就是狂歡節了,他們似乎提前就開始慶祝了。」旁邊的陽台上,霍恩摟著自己的新女友說道。
「你都說了?」許沖看了看霍恩身邊的空姐問道。
富人說:「打了魚才能掙錢呀。」
「你也討厭我們。」霍恩聳聳肩叼上一根煙點燃。
「躺椅也很柔軟。」許沖眨眨眼回答。
里約熱內盧是一種熱情奔放、景色如畫、浪漫至極的城市,它有著迷人的科帕卡巴納海灘,顏色分明的街道樓房,熱情如火的巴西女郎,以及舉世聞名的里約熱內盧基督像和隨處可見的快樂的跳著桑巴舞的巴西人。任何一個人來到這座城市,都會被這座城市迷人的風情和熱情吸引的不得不延長在這裏的時間,因為這座城市就是那樣,輕鬆、慵懶、熱情、歡快……雖然經常可以看到有示威人群在街道上舉著牌子到處走,但是如果是跳著桑巴一臉歡樂的舉牌子的話,似乎這種遊行應該長時間的延續下去——當然,那些貧民窟就算了,那裡也有歡樂的桑巴,但是那裡是里約熱內盧最為危險的地區,沒有之一。
「沙灘上有柔軟的沙子!」凱瑟琳說道。
「為了上帝,干一杯。」哈克裂開大嘴嘿嘿的樂著舉起酒瓶。
許沖等人也無意打擾佛林好不容易的新婚,對於一個花花公子而言,能夠收心找個老婆不再出去拈花惹草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雖然不知道佛林打仗搞破壞泡妹妹都很在行但是能不能在行的成為一個好老公是一個碩大的問號,但是大家還是祝福了他。畢竟干他們這一行的,想要個穩定安逸的生活那就只能等到退休了。最主要的就是,佛林的妻子是個空姐,這代表當他妻子滿天飛的時候,他依然可以趁著時間出任務來賺錢養家——雖然大家都認為佛林買得起軍用直升機當寵物的這種土豪似乎沒必要擔心錢的問題,但是……錢總有花光的那一天不是么?
少了佛林大家也沒有什麼感覺缺點兒什麼,畢竟這傢伙平時也是休息了就找不到人影的,只是大家都忙習慣了,忽然讓他們跑到里約熱內盧這種充滿了輕鬆的地方來休假,大家多少都有點兒不適應——昨天還在和人家勾心鬥角的打生打死,十二小時不到的時間裏面,大家全部到了一個沒有硝煙、沒有戰爭、沒有那該死的陰暗潮濕冰冷的雨林、不用擔心哪棵樹後面會突然蹦出個士兵對你掃射、不用擔心現在合上眼皮子下面的時間可能就是永別與整個世界的地方,誰也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裏面馬上改變生活態度來面對這一切,所以大家全部悶在了酒店裡面……
流浪漢聽了,懶洋洋地翻個身說:「我現在不是已經舒舒服服地躺在這裏曬太陽了嗎?」
「不,我當然不討厭你們,你們是我換命的兄弟。」許沖一愣,或許自己說的話有點兒太絕對了。
「我現在就躺著,陽台夠大,我也可以趴著側著,大海的波濤聲也能聽得到,陽光和海風……你現在不就曬著太陽吹著海風的么?」許沖翻翻白眼又重新坐回躺椅裏面懶洋洋的說道。
「我們都在這個世界上,是這個世界的一份子。」霍恩攤攤手說道:「這個世界沒有什麼過錯,就像你以前曾經說過的那樣,世界本身沒有錯,政府沒有錯,唯一犯錯的是人。把那些犯錯的傢伙趕下去,換上來不犯錯的好人,這個政府,這個世界依然很完美。你只是討厭一些人而不是整個世界,你不該把自己封閉起來伊比。」
「謝謝,不過我想我可能不太習慣二人世界。」許沖微笑著拒絕了。
「霍恩,這對於我來說可算不上什麼好消息。」許沖皺了皺眉頭,因為這樣的話等於說清道夫小組面臨解散的狀況,清道夫小組解散了,自己的團隊也會隨之解散,因為大家都將失去經濟來源。最糟糕的是,就算清道夫小組不解散,自己的團隊也要解散了,因為隊員們戰死的戰死,已婚的已婚,現在霍恩和佛林也都找到了自己的最愛,離開只是一個時間問題,自己去哪兒再去找合適的隊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