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尾聲
「外面？你是指這裏的外面？」許沖似乎明白了點兒什麼，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我的本體在外面躺著？」
「我在哪兒？喬！維克多！霍恩！？你們在哪兒？！」許沖忽然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升降台上只有他自己了，喬呢？佛林呢？死神維克多呢？這是夢嗎？真的是夢境么？！為什麼外面傳來的聲音能聽得到而自己卻無法醒來？如果是做夢會有這樣清晰的思維嗎？
「你是誰？佛林？」許沖震驚了，他沒有想到自己身邊這麼久居然一直藏著一個卧底，而且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我記得當初是完成了刺殺任務之後休假的，但是我被莫名其妙的牽涉到一樁有關丟失了的核彈的事情裏面去……」許沖努力的回憶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之後問道：「有什麼其他遺失的地方么？我記得這裏面你也曾經參与了。」
「如果他無法醒來怎麼辦？」這是佛林的聲音，那個聲音是誰？許沖一邊注意聽著外面的聲音一邊想著。
「你是在開玩笑么？死人復活的事情……」許沖先是一笑，然後忽然頓住了，是啊，死人復活這種事情自己不是剛見過么？還和那些活死人打了一仗！那麼這樣說來，佛林說的不是沒有可能，當時直升機是被擊落了啊！自己的確是有可能死掉的啊！但是……但是那一切和已經發生的一切又該怎麼說呢？
「是的，恩，順便告訴你，你受傷很重，幸運的是你腦袋沒什麼事兒。」幽靈點點頭說道。
「還有誰在這件事裏面做了手腳？」許沖意識到可能不是佛林一個人參與這件事，還有其他人參與了這件事，他忽然覺得自己是孤單的了。
「有必要？」許沖不明白佛林在說什麼。
「我們是在哥倫比亞認識的，準確的說我們是在哥倫比亞知道的各自的身份。」許沖馬上回答道。
「你是克隆出來的，因為本體已經完全死亡了，很遺憾，我們只能留下你的大腦，因為你身上就剩下大腦還是完整的，其他部分……我們發現你的時候，你整個人都四分五裂了，許沖。」幽靈無奈的說道。
「在更早的時候，準確的說，從一開始你就死了。」熟悉的聲音傳來，許沖一轉頭吃了一驚，幽靈坐在他對面而他根本沒發覺幽靈是怎麼進來的。
「你說的製造……是什麼意思？」許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製造？製造活人？克隆體？！
「完全沒有任何頭緒么？我們給他加入的所有場景都被他破解了？」賽特皺著眉頭問道。
「我不是很明白在你的記憶中為什麼會有我的印象，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說可能是因為我們之前的接觸給你留下了一些較為深刻的印象而導致你的記憶中出現了我的存在，而事實上來說，我並未參加你們的行動，還有，曹寶是誰？我並不認識這
「我在哪個國家生活的時間更長一些呢？我完全沒有那些記憶，甚至我根本不知道身份為許沖的我曾經做過什麼，這讓我只能選擇在哪兒生活得更久。」許沖不能確定幽靈的提問到底有什麼意義，所以他只能給出一個同樣是很符合常理的回答。
「這要你自己來決定而不是我。」幽靈出乎意料的給了許沖一個難以理解的回答。
「到了他這種程度，能夠醒來難度是很高的，但是……他應該會醒來的，不是嗎？」那個熟悉的聲音似乎很確定許沖能夠醒來。
「不管怎麼說，你們為了知道我的身份而將我復活，然後又安排這麼多事情是不是有點兒小題大做了？」許衝決定暫時先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搞清楚他們的目的再說別的。
「那麼，你也是虛幻的么？」許沖無法分清現在到底是現實還是虛幻的夢境，幽靈到底是真實存在還是僅僅是一個自己虛構出來的幻象。
「哥倫比亞的毒販，玻利維亞的作戰，然後我們到處奔跑，被追殺被……等等，這有問題，我有無數次的機會會被打死，最近的一次……」許沖忽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些很正常但又不正常的問題，林奇的出現很不合理，中央情報局沒有林奇這名字，林奇是聯邦調查局常用的化名，中央情報局常用的化名是麥克！
「太糟糕了，這傢伙的警覺性太強，真難以置信這傢伙到了這個程度居然還能保持這麼高的警惕性。」幽靈從床上坐了起來扯掉連在自己身上的線頭對賽特無奈的說道。
「拿回核彈？我們連核彈長得什麼樣子都不知道，目標也是可能不存在的，這樣說的話我們根本就是沒有任何頭緒的跑到了這裏，只是因為一個該死的命令。」印象中的佛林左手夾著香煙右手拎著啤酒瓶說道。
「我？伊比，瑞申……我是……我是……許沖？！」許沖忽然意識到自己始終都是在用伊比或者瑞申的角色而不是自己，他很驚訝自己為什麼會不使用自己本身的意識。
「不，喬。」許沖搖了搖頭，他懷疑賽特所說的可能是一個奇怪的事實，也就是說，自己曾經存在過，而且賽特認識自己，但問題是為什麼自己沒有這方面的印象呢？所以他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問這句話，你們有發現我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么？」
「是的，全部，我們失敗了賽特。」幽靈遺憾的搖了搖頭說道：「不管我們怎麼欺騙他，即使是給他的大腦加入真實的映像來影響他都沒有用，現在他已經完全不信任我們了。」
「我都死了或者
等等，核彈，事情的一切起因是一枚丟失的核彈？許沖忽然想起導致發生一切的最初原因，現在想一想整個事情似乎是因為核彈而起，但是到了後面就沒核彈什麼事兒了！而自己始終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只是一直在隨著事情的發展走著，那枚核彈去哪兒了？！許沖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丟失了什麼記憶，關於核彈的那事兒到底怎麼處理了？
「你真不該在我到來之前就給他灌輸那樣的劇本，賽特，你真是個蠢貨。我想你現在最好是寫辭職報告然後找個倒霉蛋來接替你的位置比較好，你要知道我可以冒了很大危險專門跑過來幫你解決這件事的，我必須要走了，如果你不想中國方面起疑心的話。」幽靈穿上衣服說道。
「我是佛林啊，還能是誰呢？」佛林臉上的笑容帶著嘲諷，許沖可以看得出來這傢伙根本就是在扯淡。
「他的大腦思維相當的活躍，我想他已經發覺他現在的問題很糟糕了。」還是那個很熟悉的聲音，許沖儘力的調取自己的記憶來尋找這個聲音的主人，但是他絲毫沒有這個聲音主人的印象，但是他可以確定自己曾經和對方有過接觸的！
「很抱歉，賽特，我真的無能為力。」幽靈嘆了口氣很無奈的說道：「疏散邁阿密的居民吧，沒有時間了我的朋友，我們只能做到這些了。」
「實話說，這個問題很難解釋。」幽靈臉上露出有點兒遲疑的神情說道：「聽起來你想知道你自己到底屬於中國還是美國是嗎？」
「是這樣嗎？」許沖想了想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凱瑟琳的疑點很大，而且她的貿然出現也不是很合情理，但是為什麼自己當時就沒有什麼疑問呢？
「霍恩。」佛林聳聳肩笑道：「當然還有賽特、亨利、你身邊的很多人，一直都在給你布這個局，你所做的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控之內。」
「是這樣的。」許沖點點頭承認自己的想法。
「看起來他發現了什麼，喚醒他吧。」佛林忽然對著玻璃牆說道：「這樣的方式是不行的，換一種。」
「這話該怎麼解釋呢？我曾經是中國人，然後我拿到了美國的國籍么？」許沖好奇的問
「呃……」佛林撓了撓頭，忽然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搖了搖頭：「該死的賽特，我隱藏了這麼久被他一句話就給揭穿了呢！」
「因為有必要啊！」佛林依然在笑著。
「那就是讓我們搞清楚這件事兒的真實情況？」印象中的克洛說道：「但是這裏面還有一個問題，像頭兒說的那樣，中央情報局、國防部和聯邦調查局三方聯手了，陷害我們的幾率很低，但是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就是：他們發現了一個潛在的敵人，而他們也知道自己內部有內鬼，所以，他們只能找別人來做。那麼我想問一下，如果我們是這三方的上層，我們會找什麼人來幫我們做這種事？」
「等一下，國家的利益？哪個國家的？中國？美國？還是其他？」許沖奇怪地問道。
「真是糟糕……這傢伙太聰明了……」幽靈的形象開始閃爍不清，然後消失了，許沖的世界又重新陷入了黑暗……
「有啊，還記得克萊爾么？你說你打爆了他的腦袋，但是你以前給我們說的是打穿了他的胸口。」喬收起笑容很認真的說道：「其實我也懷疑你是誰，伊比的記憶力沒有那麼差，我想問問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么？」
回憶，努力的回憶，許沖開始努力的調集自己的記憶，從一開始的刺殺任務到現在的狀況，他開始分析每一個地方不合理的地方，那些被自己刺殺死掉的目標，克萊爾、伊薩、老爹……等等，直升機墜毀之後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對，自己那段時間的記憶是沒有的，不過那很正常，昏迷狀態下怎麼可能有記憶？但是……許沖想了又想，似乎沒有什麼不合理的，飛機墜毀了摔死人不是正常的么？自己沒死算是命大不是么？佛林的駕駛技術那不是吹出來的啊，那種情況下他能夠做到那樣並不是很不合理的，還有哪兒不合理呢？
「已退役的情報員。」許沖說道。
「可那是數百萬人的生命！就算是中國方面知道這種情況也不會責怪你什麼的幽靈，再試一次，再試一次吧！」賽特哀求著，如果邁阿密這裏來個核爆，那麼自己的官位是否能保得住根本不值一提，但是那可是數百萬人的生命啊！
對了，當初就是佛林說的死人，然後大家都說是不存在的人，而現在自己的狀況是不是屬於一個不存在的人呢？許沖猛然回憶起佛林當時的話根本就是意有所指的，只不過結合當時的狀況而言，這句話也完全正確！那麼……問題來了，自己是什麼時候死的？許沖實在是想不起來除了飛機墜毀之前還有什麼時候能讓自己死掉的機會。
「你對你所執行的任務還有多少記憶？你還記得你為什麼要執行任務么？」幽靈直截了當的問道。
「好吧，不管這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請告訴我，為什麼？」許沖不想再去探討
「這樣他會意識到自己在夢境中的，我們想知道什麼的話必須讓他醒來。」黑暗的玻璃牆外面傳來了聲音，這聲音很熟悉，但是許沖怎麼都想不起來這是誰。
「喚醒他？喚醒誰？」許沖忽然心裏一震，他想到了一個最不可能的情況，那就是自己根本就沒有經歷那麼多的事情，自己是在做夢，而且對方進入了自己的夢境！這太扯了，又不是電影盜夢空間怎麼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既然是做夢就趕緊醒來啊？為什麼醒不來？
「很好，許沖，你現在終於找到自己了。」幽靈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那麼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想好了再回答我，你，是否願意為了國家的利益而放棄你自己的利益？請注意，這利益包括你的個人生命和思想。」
「他說伊比已經死了？那麼你是誰？」喬看著許沖好笑的問道：「看你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難道是被賽特那傢伙的語言給動搖了心理防線？」
「很奇怪是嗎？也是，你就沒有發現你始終是站在一邊觀看這所有的一切么？你想一想，你怎麼可能知道別人在想什麼，怎麼可能知道別人在做什麼，這樣的情況只有在什麼樣的狀態下才會發生？第三人稱的視覺和第一人稱的視覺你都分不出來了么？」幽靈皺著眉頭問道。
「為什麼？」許沖問了一個誰都會問的問題，而且是最最普通的問題。
「我……是在做夢么？」許沖不敢說自己死了，他怕自己經受不起這樣的打擊，死了應該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吧，而自己死了還能經歷這麼多事情實在是有點兒靈異了。
「伊比，我知道你能聽到我的聲音，你好好的想一想，你的回憶裏面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把它們排除掉，然後那就是真相，告訴我們。」那個熟悉的聲音是在對自己說話么？許沖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開始思索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回答正確，但是你為什麼會忘記那時候你說的話我就不知道了。」喬聳聳肩不再問了。
「什麼事情？」佛林微笑著問道。
「等等。」許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忽然看向佛林：「你知道他們的存在？！你一直都知道？」
「嚴格的說，我也是虛幻的，不過我的本體是真實的。」幽靈聳聳肩說道：「你應該知道現代科學技術的發展已經可以克隆人體，甚至已經證實了人腦的活動是依靠電流來完成的，我們只需要將大腦的腦電波還原成為視頻訊號就可以接收到大腦所想到的一切，你現在所看到的我就是從我大腦裏面發射出來的腦電波所形成的，當然，我說的話也是這樣，僅限於我們之間可以交流，外面其他人是看不到的。」
「死人。」佛林叼著煙說道。
還有……曹寶那傢伙！那傢伙是半道上插進來的一個人，是來自幽靈的指派，等下，幽靈是誰？他是國內的高級情報員，多面間諜，可他真名是什麼？自己似乎原本應該知道他是誰的，但是為什麼想不起來了？許沖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不是在墜機之後丟失了記憶，而是在那之前就丟失了記憶，那麼是在哪兒丟失了記憶的？難道說自己墜機之前就已經死了么？雖然不是很現實，但是許沖覺得佛林和賽特說自己已經死了也不是不可能的……那麼，死人這個詞……似乎……佛林曾經說過？什麼時候說的？
「你是中國人，這一點兒無可非議，但是你是美國人製造出來的，我們需要確認你的記憶是美國人才能進行下一步的動作，而在那之前，我們無法得知你到底是否知道自己是誰，因為我們找不到有關你的任何情報和訊息，你就像是天上掉下來的傢伙一樣，明白了么？」幽靈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許沖在想什麼之後慢慢的說道。
「他國情報人員。」曹寶說道。
「你已經死了，伊比，我們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我們想要知道你的身份只能讓你復活，然後你會自己告訴我們這一切。」佛林笑著說道：「難道你忘記了么？我們的飛機掉下來了……」
「我不想打擊你，但是你既然如此的想知道真相，那麼請做好心理準備，我很擔心你無法接受一個事實，很殘酷的事實。」幽靈嘆了口氣說道。
「那也就是說，我們永遠也不可能知道那枚核彈藏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爆炸？」賽特睜大了雙眼很是驚恐的問道。
「雇傭兵。」馬洛回答。
「伊比，你知道你是誰么？」幽靈問道。
「不！你在騙我！你知道我是誰！」許沖先是一愣，這樣的結果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但是他忽然發覺幽靈語言中的漏洞，他怎麼知道自己就是許沖的？！
「我是誰？」許沖一愣，這個問題實在是太有哲學氣息了，賽特不會沒有理由的說這麼一句話，伊比已經死了，許衝倒是不知道這件事，因為伊比這名字本來就是他給自己起的，不可能還存在第二個叫許沖的伊比，那麼賽特為什麼要說出這句話呢？
「死人？」眾人一愣，然後一起拍手：「沒錯！死人！不存在的人！」
「那麼……我只能這麼說，你是中國人，但是你又是美國人」幽靈似乎是下了很大決心的說道。
「看起來他已經平靜下來了，我想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了，等待他自己醒來。」那個熟悉的聲音說道。
「當然，你是在做夢，或者說強烈的腦電波活動也可以。」幽靈點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