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殺伐果斷
而且牧軒狠辣的名聲在外,不知道嚴厲的懲罰過多少低級官員與軍士,並且排除異己,許多禁軍軍士都是打心眼裡懼怕他。
現在看來,他還是低估了這些真正上過戰場的士兵們。
幸好這是春天,如果是炎熱的夏天,這般趕路,那才叫受罪。
「是啊,牧大人是此行中品階最高的將領,他們敢拿武器對準牧大人就是要造反!」
牧軒驀然瞪圓雙眼,「只是一件小事,景大人至於如此嚴厲么?」
毛鳴,賀義,王昌,許有才四人,都是恨恨的瞪了江龍一眼后,緊緊跟了上去。
邊關複雜,許多軍民都是私下裡有走私等小動作,被抓住,就會賞下一頓皮鞭。
這些軍士中很少有人沒有被鞭笞過。
即便見慣生死,邊關軍士們也是暗自警惕江龍的手段凌厲。
郭放這才點頭同意下來,寒著臉道:「等完成任務,回到軍中,本官再好好修理他們!」
「只每人打十鞭,景江龍,這不公平!」
邊關軍士與民夫們則非常的克制。
軍士被拖出去,不一會,外邊傳來一聲慘呼。
眼睛里,都有著震驚。
江龍毫不忌諱的直接表明道:「不錯,本官就是要殺一儆百!」
「一人十鞭!」江龍淡淡的說道。
江龍只是一介文官,禁軍軍士原本是不放在眼裡的。
一個個累的像狗一樣吐著長長的舌頭。
岡蒂巴克雙手捧著人頭進來複命,荼都在身後。
牧軒,毛鳴等人的臉色就是陰沉了下來。
打完之後,不過是很多人衣衫有些凌亂,身上有幾個腳印而已。
這是荼都已經把先前那個軍士給捉住,往外拖行。
而且這話明顯也是在暗指他 們同樣廢物。
但再看看禁軍軍士這邊。
牧軒乃是正四品的指揮僉事,平日里高高在上,這些禁軍軍士連搭話的機會都沒有。
那個軍士眼露驚恐,卻是不敢再有半分掙扎,不然違抗軍令,江龍完全可以下令斬了他的人頭!
有了江龍的殺人立威,這些禁軍軍士面對郭放等人,也是服從命令,不敢再有怨言,不配合了。
牧軒眼睛緩緩打量,拳頭捏緊了一些。
「錦江侯府,都是殺人如麻么?」
「景江龍,你有沒有把牧大人放在眼裡?」牧軒還沒有說什麼,毛鳴就已經是跳了出來。
他現在有直接遞摺子給皇上的權力。
並且直呼姓名。
待要給那二十幾個軍士用鞭刑,江龍示意可以暗中動點手腳,高高抬起輕輕落下。
江龍對牧軒的反應視而不見,「這些軍士,是真正為朝廷守衛邊疆的有功之士,他們的命,才是最值錢最寶貴的!而且他們的武器一直放在身邊,但先前與禁軍軍士們打鬥的時候,卻是赤手空拳,誰也沒有拿起來。這說明他們曉得事情的輕重,不然現在這裏已經是血流成河了!」
「小事而已,小懲一下就可以了。」
北疆面積極大,地廣人稀,往往趕上一天路,也不過才能經過兩三個小鎮而已。
甚至打心眼裡還會看不起,一個小小的縣令而已,而且還是在北疆那等不毛之地任職。
還有幾個現在仍然抱著肚子,臉色蒼白,顯然挨到痛擊,一時之間居然還是沒有緩過勁來。
江龍輕輕點點頭,終於再次開了口,手指向了禁軍軍士的方向,臉上瞬間變色,厲聲罵道:「一群沒用的廢物 !」
牧軒的臉則是陰的已經快要滴下雨來,只是從牙齒里蹦出三個字來,「你很好!」
接著,江龍一揮手。
軍士已經嚇的面如土色,不停的磕頭求饒,「求大人饒命……」
再看邊關軍士這邊,則個個都是不以為意。
那麼這些禁軍軍士現在自然就是害怕江龍了。
挨幾皮鞭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三十皮鞭打完后,軍士已經只是剩下半條命了。
毛鳴是千戶,直呼江龍姓名,也沒什麼問題。
而是在眾軍士們的身上緩緩打量。
隊伍開拔,繼續前行。
行刑完畢,江龍要回去寫份摺子,把事情始末解釋明白。
聽到那慘叫聲,許多禁軍軍士都是一陣陣的臉色泛白。
又或者是看到第一份摺子,就會立即進行處理。
荼都知道江龍要立威,所以下了狠手。
但郭放卻是不願意。
用馬鞭抽一頓也是不頂用。
而很多時候,人們都會是有先入為主的觀念。
看著那面帶驚恐,血淋淋的人頭,所有軍士們都是心頭髮寒。
禁軍軍士們更不堪了。
但是江龍卻是剛剛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掃了牧軒的面子!
門外,那軍士身上的衣衫被抽打的布片橫飛,血肉模糊。
牧軒,毛鳴,賀義等人則是臉色再加難看。
所以每每看到小鎮,禁軍軍士們便會瘋狂的湧進去,找水喝。
到最後,牧軒等人只能是睜隻眼閉隻眼了。
江龍回到客房,稍作思考,就是提筆書寫。
說罷,就是迅速轉身離開。
沒有華麗的詞藻,寫的簡單明白,事情始終也是基本屬實。
往往到達新的小鎮,他們隨身攜帶的水都還 沒有喝完,只是添補點水。
總會覺得先看到的才是真的。
不像牧軒同樣會遞摺子,但卻要經過兵部,然後再轉交給皇上。
毛鳴與幾個百戶,則是面面相覷。
至於郭放他們,卻是根本懶的管那些禁軍軍士。
他是沒有上過戰場的,只是聽聞過邊關軍士的厲害。
先前沒注意,現在他才驀然驚醒,論戰力,自己的手下與邊關軍士相比實在是差太遠了。
江龍卻是再也沒有看他一眼。
幾個百戶也是嚷嚷起來。
短暫的左右權衡過後,最終還是覺得先把腦袋保住要緊。
江龍不再多言。
他一開口,就是朝禁軍軍士發難!
這時咬著牙道:「景大人,這些膽大包天的軍士先前居然敢拿著武器對準本官,你又如何處理?」
然後就是讓驛站派人徑直送往京城。
江龍淡淡的掃了毛鳴幾人一眼,懶得理會他們,看向牧軒沉聲道:「自隊伍開拔以來,禁軍軍士與邊關軍士便是涇渭分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已經相處有七八天時間了,但一點磨合的跡象都是沒有。再這樣下去,萬一遇到馬匪,又或者是異族軍隊前來劫掠,他們能通力合作么?」
「景大人不會受了景老侯爺與景小侯爺的影響吧?」
禁軍的軍士是什麼樣的德性,他們早就知道。
盔甲歪斜,有些人甚至把頭盔以及武器全部扔到馬車上,藉以減重。
牧軒只是更加憤恨江龍與自己做對,掃了自己的顏面。
這其中就會有很大的差別了。
這風格不像是文官,反倒像長年帶兵打仗的將軍!
江龍這是擺明要站在邊關將士一邊。
只能在校場上遠遠的望上一 眼。
罵他們手下的兵是廢物,他們當然也是臉上無光。
荼都與岡蒂巴克就是沖向了帶頭鬧事的那個禁軍軍士。
「軍士也是人,他們的性命同樣寶貴。」
進入北疆地界,隨著隊伍漸漸深入之後,就是開始變的地廣人稀,一些地方更是沙塵漫天。
牧軒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江龍卻是看都不看毛鳴等人一眼,抬手一指邊關軍士們的方向,「他們不拿武器,難道任由牧大人去砍了他們的腦袋不成?錯在他們身上么?是誰帶頭鬧事的,現在已經審問明白了。」
先前邊關軍士人數不佔優,但他們身體壯碩出手兇悍,而且都是有學習過結成兵法戰陣,二十幾個人結成圓陣,面對數倍的禁軍軍士,雖然難免有人被打到,但最終的結果。
即便是如此,許多徵調的民夫已經把衣衫脫下來赤裸著上半身推車,汗流浹背。
對於禁軍軍士們的表現,牧軒也想管,但這些沒有受過這種苦的禁軍軍士根本管不住。
說殺就殺,毫不猶豫!
沒有了吃飯的傢伙,再說什麼也是沒用了。
然而江龍此刻等於是踩在牧軒的肩膀上,挫其威風,而給自己豎威。
他不是真的在乎那個軍士,而是不能不出面保護。
被點名的年輕軍士雙股打顫,一邊畏懼說了實話,牧軒不會放過他,而且以後也別想再在禁軍中混了。
「來人,把帶頭鬧事的那個傢伙拖出去,砍了!」江龍聲音冷漠,讓許多禁軍軍士都是不自禁的打了個寒磣。
這速度慢的不是一天兩天。
江龍聽完,沒有立即執法。
不一會,外邊陡然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聲。
「既然無法磨合,那麼本官 為了隊伍的安全,以及這批食鹽能夠平安的抵達目的地而考慮,就只能強行整合了。」
一顆人頭,還遠遠嚇不住牧軒。
而且他們太熱的話還要水來洗頭沖涼呢。
「北疆本就是不太平,咱們護送這麼一大批食鹽,人手越多越好,若是下手太重了,哪裡還能有戰鬥力?再有,牧軒等人已經是懷恨在心,說不定就要弄什麼妖蛾子……」江龍小聲出言勸道。
所以他低下頭,盯著腳下的地面,避開千戶毛鳴與幾個百戶投過來的威脅目光,結結巴巴的把事情經過說明。
接下來這邊擅后的工作,就全由郭放來處理了。
禁軍軍士們現在別說和已經成功立威的江龍爭辯了,就是連抬眼與江龍對視的膽量都已經沒有。
也只有在靠近水源的時候,他們才會好好的洗把臉。
要砍的是禁軍軍士,真的被殺,等於打他的臉。
荼都高高揚起手中的馬鞭,重重的大力抽下,開始行刑了。
兵士們都配有朝廷發放的水袋,但這點水根本不夠禁軍軍士們喝。
牧軒死死盯著江龍,一臉怨毒。
毛鳴等人立即紛紛附和,同時不忘反擊。
荼都回來複命。
另一邊,江龍放出了狠話,敢撒謊,就要被砍腦袋。
毫不掩飾身上的殺意!
江龍的身份特殊,牧軒知道現在再怎麼樣,也是占不到便宜。
「你們這邊的人數,是人家那邊人數的幾倍,可你們再看看你們現在的這副熊樣!」
此語一出,眾禁軍軍士們便是脖子一縮。
郭放,程剛,還有韋煥三人聞言,心頭都是一陣激動。
有人直接將之拖走。
幾乎所有人都是衣衫凌亂,而先前參与搏鬥的,不是頂著黑眼圈,就是鼻孔流血。